“篤篤”


    正想著,門外想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維。


    我打開門,就見母親走了進來,眼睛瞥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情景劇,關切地問:“怎麽還在看電視呢?早點睡吧,不然明天又起不來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睡了。”我應道,隨即看了看母親,又問:“您還有什麽事嗎?”


    “哦,這是在你那堆衣服的褲子口袋裏發現的。”母親拿出一個東西問,“還有用嗎?”


    我朝母親手中望去,腦子立刻像被錘子敲了一下,隻見母親手中拿著的是一張信封,泛黃的信封,這正是我那晚自厲家老宅的閣樓窗台帶出來的信封,之後一直被我揣在口袋裏。由於之後的變故很多,我幾乎都忘了這茬兒,現在再次看見這張信封,恍若隔世!


    這張老舊的信封中到底藏著什麽?


    我趕緊接過信封,忙道:“當然有用!”


    “你看看你,什麽記性!”母親又開始數落著我,“有用的東西還放在快洗的衣服口袋裏,也不知道拿出來,你這毛病總也改不好,要不是我每次洗衣服前都習慣掏一掏口袋,你有多少東西也不夠洗掉的。”


    我知道自己一直有個習慣不好,就是將東西揣在衣服兜裏後,要洗的時候總忘了再將它掏出來。有一次我自己洗衣服就忘了口袋裏的幾十塊錢,結果全在搓衣板上給搓掉了。這回要不是母親每次洗衣之前習慣性摸摸口袋,恐怕這個信封也早就被搓沒了吧!


    我感激地望了望母親尷尬一笑。


    “你看你,叫我說什麽好!”母親顯得特別無奈。


    看著母親再次走出我的房門,我也來不及感動,便迫不及待來到書桌前擰亮台燈,將這似乎裝有某種秘密的泛黃信封攤在書桌上。柔黃的燈光打在泛黃的信封上,似乎顯得耀眼。我按耐不住心中激動,暗想這裏麵到底會是什麽?是封普通的書信,還是一張驚世藏寶圖?


    按耐不住好奇,我三兩下拆開信封,隻見裏麵卻是薄薄的一張信紙,看來不會是藏寶圖之類的了,但也並沒出乎意料,亦在情理當中。信封中有信紙,那不是天經地義?當初我將這張信封拿到手的時候就有感覺,因為畢竟如此薄的信封,也隻可能僅裝了一兩張紙罷了。


    然而雖是意料之中,卻也不免略顯失望。


    我拆開這張略顯陳舊但並無破損的信紙,細細看了起來,上麵的字跡洋洋灑灑,雖然蒼勁俊秀卻也歪歪斜斜,好不另類!整張信紙上還有水蝕的痕跡,卻也不知為何故?


    我第一眼便看到信紙開頭的上麵四字,依舊歪斜,倒也不失俊秀――


    “君啟安康:


    我叫厲知秋,大多數人可能並沒聽說過我這個名字,但提起厲自衡,也許多數人都能耳熟。不錯!我就是厲自衡的父親,厲自衡是我長子,而厲自強則是我那次子。


    提筆書此信件之際,我心頭思緒萬千,也不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是悲痛?還是絕望?前不久我老世,但我卻絕不僅為的這個悲痛,我也為了我的兒子悲痛,為了我自己而絕望!


    別人個兒子,也都是事業有成,可能會嘲笑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抑或多愁善感。可又有誰能知道我的?誰又能知道我老伴究竟是怎麽死的?就讓我在這封信件中來告訴你們:我老伴是死於中毒,一種慢性毒藥,並且我也身毒,很可能也將不久於人世!而那下毒之人,說出來可能無人肯信,便是我那長子――厲自衡!”


    乍一看到這裏我悚然一驚,厲自衡毒害親生爹娘!?這封信竟是厲父自述,太叫人震驚了!


    我按耐住狂亂的心緒,接著往下看信的內容――


    “如今我體內中毒已深,下身早已癱瘓,於宅中不能外出一步,終日也隻能以淚洗麵。如此苟活也是遭罪,我隻盼著能早點也就解脫了,日到黃泉中與老伴相聚,這也是如今唯一能讓我感到欣慰的地方了!”


    我摸著信紙上水蝕的痕跡,大概厲父厲知秋寫此信時想到自己的苦楚,也是淚流滿麵,這水蝕痕跡,極可能便是――淚痕!那些模糊了的字跡便是眼淚浸濕所至,而厲知秋寫此信時中毒已深,很可能腕力不濟,字跡才寫得歪歪扭扭。應該就是這麽回事了!


    (注解:括弧中的地方便是水蝕痕跡,是字跡被淚水浸濕變得模糊,在此為方便閱讀,便根據書信內容將字跡在括弧中標示出來。)


    接著往下讀――


    “自從我發現自己身中奇毒,照常理我便是再多疑也不應懷疑自己兒子,但我中的是一種慢性毒藥,慢性毒藥是需按劑量每天來下的,能做到不知不覺的每天給我下毒,想想也隻有我身邊最的人了,那就隻有我那兩個兒子和我的老伴,但我老伴體內中的毒比我還重,又怎會是她呢?


    如此看來也隻有我那兩個兒子是最有機會下毒的了,但是這等性命攸關的事,我自然不能糊亂懷疑,僅憑我那兩個兒子最為我這一點,又怎能讓我認定他們會是毒害父母,這隻不過說明他們最有機會下毒,並不能證明動機,隻是讓我對他們心存一絲疑慮,絕不是懷疑他們的主要原因。我懷疑他們的主要原因,是自從他倆創建衡順鋼鐵之後,我那長子就像漸漸一個人,像變成了一個陌生人,變的令我完全不認識了,雖表麵仍還是那模樣,但內心,卻似乎已是另外一個人了!


    我為何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產生這種感覺呢?因為以前我那長子,性子衝動、直腸,性格雖不說豪氣幹雲,卻也頗為義氣,且很有孝心,時常與我促。但自從他創建衡順鋼鐵,我逐漸覺得他似乎變得極其城府,心中像藏著很多秘密,但又絕不會對外吐一句,看人的眼神也越發變得陌生陰森,並且時常像在回避我們,甚至每次見麵都極少開口與我們說話,使我們之間產生了很深的隔閡,不自然與我們拉開距離。次子倒沒什麽變化,但起初我甚至對他都存有一絲懷疑,直到後來方才逐漸打消。


    從衡順鋼鐵投產至今這才幾日?我不知道自衡這個我親生的會變成這樣?但直覺告訴我,在他的內心,分明住著一隻魔鬼!”


    魔鬼!――我心中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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