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豪想都沒想,一掌打開我手臂道:“我管它什麽石!除了雨佳的命,其他什麽都得靠邊站!”說著,抬起右手就要去摟那塊石頭。


    “別急,還有別的辦法!”我隻能拽著他左手,夠不到右手。本想勸他先合力解決了那條紅頭蜈蚣,然後將百脈血放在這汴梁石旁多等一會兒就行,即使不碰石頭也能自行化開。


    但還話沒出口,隻感覺身後風聲襲來。


    “閃開!”誌豪也不知道是嫌我礙事兒,還是也感覺到了有情況,左臂一震,將我推往一旁。


    與此同時,那紅頭蜈蚣夾著勁風躥到了剛才我腦袋所在的位置。


    好險!如果不是誌豪推我這一下,估計就要腦漿迸裂了!


    紅頭蜈蚣撲空,但勢頭不止,徑直朝那汴梁石衝去。


    隻聽“波”得一聲,汴梁石被那蜈蚣不偏不倚地頂中,從所在位置脫出,剛巧掉在誌豪的右手中。


    更巧的是,這紅頭蜈蚣由於身形巨大,頂開汴梁石後,頭部居然卡在城之根的石槽內,竟是被困住了,身子發狂似的亂晃,進退不得。


    “嘿嘿!”誌豪壓根看也不看頭頂上的那個家夥,小心翼翼地將汴梁石拿到胸前,那熒光映得他臉上一片幽藍,格外詭異。


    “百脈血!”誌豪雙眼隻盯著石頭,伸出左手,示意我把百脈血遞給他。


    既然已經拿了出來,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交予他後,心中一片混亂,汴梁石被帶離了它所在的位置,那就說明老家縣城的氣數已經不穩了。


    雖然隻是一個巧合,但到了現在的地步,不得不說是因我倆而起。就算這條紅頭蜈蚣不去頂它,誌豪早晚也要取出來。所以甭管誰最後動的手,這汴梁石今天注定了要脫離城之根。


    隻是隨後所帶來的後果,也不知道我倆能否承擔。


    誌豪帶著一臉激動的神情,將汴梁石慢慢放到那塑料袋中,頓時聽到一陣類似於水開了的“嘶嘶”聲。百脈血終於在汴梁石的作用下,化為了一灘血水。


    “成了!”誌豪將石頭拿出,紮緊了塑料袋,又用那頂帽子包了個嚴實,心情大好地衝我道:“走吧!咱們可以出去了!”


    我剛要說話,卻聽到那陣“嘶嘶”聲依然在繼續,但不是來自於誌豪手中,而是頭頂。


    抬頭看去,那條被卡著的紅頭蜈蚣已經停止了掙紮,“嘶嘶”聲正是從它口中發出,不知道這家夥想要幹什麽。


    但隻是轉瞬之間,“嘶嘶”聲此起彼伏,就好像有千萬條蜈蚣在同時發出這種聲音,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難道除了這一條,還有其他的?我連忙打開手電,往四周瞧去,卻並未發現附近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但最後一往下瞥,頓時頭皮麻了好幾層,趕忙朝誌豪喊道:“快往上爬!!!”說完,搶過汴梁石,把手電筒遞塞了他。


    誌豪聞聲也低頭看了一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等我拽,踩著那條大蜈蚣就上了城之根的上半截。


    這個場麵我之後做夢夢了好久,每次都渾身發癢兼被嚇醒。因為我們看到,城之根下半部的每個小眼兒中,正不斷地向外爬出一條條或大或小的蜈蚣和蚰蜒。最小的就有一指長,大的竟能接近半尺,密密麻麻地向我們衝來。


    怪不得這條紅頭蜈蚣要嘶叫,原來是自己不能動了,呼喚自己的子孫們來對付我倆!


    看到這情景,我們哪兒還敢下去啊?就算滾下去,一身也早就爬滿了,再說沒人敢保證下麵的黑暗中還會不會有。此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要說大的真不難對付,怕就怕它們搞這種蟲海戰術,一旦被沾著,還不瞬間就被咬死了!?


    等我踩著那大蜈蚣爬上來,誌豪早已又往上爬了好遠。好在上半部雖然也是坑坑窪窪,但卻沒有一隻小蟲。隻不過由於是倒著的,更加難爬罷了,搞不好就會跌下去,一下摔死。


    我倒是怕摔不死,摔個半死,結果那些小蟲一擁而上,被咬死,然後身子當了它們的家,那才要命!


    “快來!這裏似乎是條道兒!”誌豪在上麵探索半天,爬到一個直徑足有兩尺的大洞旁,往裏麵探頭看了看,就搶先爬了進去。


    借著汴梁石的光,我迅速爬到那個洞口,伸手摸了摸,裏麵有著力處。又低頭一瞧,那蟲海已然越過了巨型紅頭蜈蚣所在的位置,正朝上邊蔓延過來。


    我不敢停頓,把汴梁石往毛衣裏一塞,跟著爬了進去。


    本來我打算將這石頭丟在下麵,可一想還是拿出去交給舅爺比較靠譜兒。老爺子早晚會知道今天我們所做的事情。給他,可能還會有彌補的辦法,如果丟在這裏,將來能不能找到都很難說。


    這截斜著向上,坡度較陡的石道中到處都是凸起的石角,但摸起來圓滑溜手,倒像是長滿了瘤子似地。


    我剛鑽進來不久,石道裏就傳來“嘶嘶”聲,不用問都知道,那些蜈蚣蚰蜒已經跟了上來。沒人知道這深洞通往哪裏,如果到前麵隻是一條死路,那我們倆就真的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爬了一會兒,坡度漸漸平穩,一旁的石壁開始摻雜著一些泥土,到後來,已經幾乎沒有了石頭,全被泥土代替。


    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現了,這條隧道在平著走了一段後,居然一個下探,又開始像下延伸。往下走,我們是指定出不去的,但此時已經沒法兒回頭了,除非想被那成千上萬的毒蟲給咬死。


    總之,一旦鑽進這條道,我們倆不是逃出生天,就是死在裏麵。


    前麵的誌豪爬著爬著,突然停了下來,我沒注意,臉一下撞在了他的腳底板上。


    “噓!”這家夥不等我說話,先示意靜音,過了片刻,回頭問我道:“你聽見沒有?有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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