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就這麽死在這兒了?我心裏想著,這也太慫了吧?破陣是為了出來,沒想到把陣破了,人卻被壓死在裏麵,說出去算是把舅爺的臉給丟盡了!


    正想著到了下麵怎麽跟老爺子交代,身旁突然閃出一道黑影,來到身旁一個字也沒說,拽著胳膊就將我拉出那塊巨石的陰影。隨之轟隆隆一聲巨響,這塊石頭也終於倒在了我剛才坐著的地方。


    塵埃落定,我緩過來一點勁兒,抬頭看去,救我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個棄我不顧的假小子――秋天!


    這丫頭此時睜大了眼睛看著周圍,顯是驚魂未定,喘了半天氣,看到我胸口被鮮血浸濕的地方,臉色一變,怒罵道:“你瘋了吧?!想自殺是不是?賠個禮道個歉能要了你命?!看看你幹的!要不是我……”


    我瞧她指著我大發脾氣,卻隻是咧嘴傻笑。還有什麽能比剛死裏逃生更值得慶祝的事情呢?


    秋天自然沒有走,隻不過是在遠處等著我所謂的“賠禮道歉”。但是她沒等到我的態度,卻看到了古石陣竟慢慢地從外圍開始崩塌,一圈一圈地向內倒去,直到在塵土中勉強瞧見我靠在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旁,她這才知道情況不妙,於是趕忙衝進來,在最後時刻拉了我一把。


    這些事情,都是她給我包紮傷口時說的。


    好在傷得不深,廢了那件短袖t恤,大概紮了一下,我也多多少少讚了些力氣,掙紮著站起來道:“走吧。~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回來也不安全。”


    “你……你還去啊?”秋天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有什麽?全當跑了個馬拉鬆!”我輕鬆地朝她笑了笑。雖然這個丫頭害得我不輕,但後來的結果她肯定也預想不到,再加上又救了我一命,算是兩抵吧!畢竟我是個男的,總得大度一點。


    “……那我扶著你走吧,你也省點力氣一會兒留著用。”秋天瞧著半天,突然不好意思地說著,就將我一條胳膊搭在她肩上。


    “沒事兒!不用的!”我說著,想要拒絕她。


    “別動!當心傷口又扯開!”秋天說著,強行拖起我半邊身子,說道:“一會兒你還要爬山,留點勁兒吧!是大老爺們就別扭扭捏捏地!”


    我這會兒實在沒勁兒推開她,隻得不好意思地接受了這個幫忙,嘴上說道:“那麻煩你了!~”


    “別跟我套近乎啊!”沒想到這閨女扭得很,雖然在幫我,卻根本沒有和好的意思:“我隻是怕你真死了,回去挨爺爺的罵!咱倆的事兒,等你回來了再說!”


    “……”碰上這號倔丫頭,我也隻有搖頭苦笑的份兒。


    往前走了一會兒,秋天突然問我道:“剛才那個古石陣,真的是你破開的?”


    “你說呢?”我看著她笑道:“不是我幹的,還是它自己塌的不成?!”


    “那指定不會!”秋天皺著眉搖頭道:“聽爺爺說,這個古石陣至少存在了一千多年,既然那麽久都沒倒,肯定不會你一進去就倒了。”


    “嗬嗬。”我心想這假小子單純得可愛,多麽明顯的事兒,她還在那兒仔細分析。


    秋天又低頭想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晴,盯著我問道:“你是學道法的吧?不然你怎麽會能破那個陣?”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因為我和誌豪,包括舅爺的本事都來自梅道人,但舅爺嚴格來說並不算梅道人的徒弟,所以他在教我們倆的時候,從來不說“道法”這兩個字,而是統一稱為“異術”。當然,老爺子也解釋過,異術隻不過是對這一整個門類的統稱而已。


    “也不對……”秋天不等我說話,又自言自語道:“爺爺修煉道法那麽多年,連他都破不了,你這個年紀,肯定不可能的!”


    我正想告訴她隻是體質不同罷了,也就我,要是別人,把陽氣傾瀉完了恐怕都遠不夠破陣的量。但聽這丫頭說到他爺爺,趕忙問:“你爺爺是修道的?”


    “以前修,現在都交出去了。”秋天說著,突然停了腳步,將我胳膊放下說道:“到了,山你自己爬吧!我走了,你要是回來,可千萬別告訴爺爺今天的事兒啊!”


    我本想問她爺爺“都交出去了”是什麽意思?這本事又不是個物件兒,學會了還能再交出去?沒成想這丫頭扔下我就跑了,衝出去十幾步,又轉過身道:“喂!你叫什麽名字?再說一遍,我忘了。我叫夏秋天!”


    “……賀朝陽。”我回了她一句,想了想又趕忙問道:“秋天,那個……”話說到一半,抬頭看去,這丫頭早就在幾十米開外了,衝我揮手道:“我救了你一命!記得,你欠我一個謝謝和一個道歉!”說完,不等我還嘴,就鑽進樹林中,沒了蹤影。


    “這丫頭!~”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去,就在身後幾米遠的地方,並排種著兩棵青鬆,樹中間夾著一排簡易的石階,慢慢延伸至山體的高處樹林中。


    休息了一會兒,我自覺恢複得差不多了,於是順著那石階慢慢朝山頂走去。


    這石階也真簡易,基本上都是一塊塊尺多長的方形石塊組成,有些地方早已脫落,露出了下麵的土基。


    這一通爬,算是要了我的命了!力氣剛耗盡不說,石階兩旁樹木叢生,一旦進來,連外麵的風景也看不到,視野之內除了各種粗細不一的樹幹,就是眼前這條筆直的石頭台階。


    從下午一直走到天黑,中間休息了四次,我終於爬到山頂。踏上最後一階石台後,也顧不得觀察四周的樣子,直接躺在冰冷的地上仰天喘著粗氣。


    不知道躺了多久,黑暗中走過來兩個人,蹲在一旁問了我好些話。可這時的我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對他們的聲音有反應,但卻根本不知道說的是什麽,更別提張嘴說話了。


    終於,在他們將我抬起來後,我徹徹底底地昏了過去,也許是疲極而睡,總之什麽也不顧了,這會兒就是拿槍頂著腦袋,我也要先閉眼睡上一會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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