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載也有些暈暈乎乎的,關於赤鬆子的太虛之相,妘載是看不明白,但是這並不妨礙妘載在這裏激烈鼓掌!


    雖然我看不明白,但我知道這絕對很厲害!


    看到沒有,這就叫專業!


    像是我們這種業餘修仙者,怎麽能企及這種專業人士的半根毫毛呢!


    赤鬆子裝了個大逼回來,赤衣獵獵,北岸火光衝天,他背對光明,頭頂風雨,腳踏赤龍,此時正是行至大江淩雲渡,逼德圓滿而來。


    看到妘載的眼神,那是十分受用!


    “載啊,看明白了嗎?”


    赤鬆子嘴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當然是想的,你要是能看明白才有鬼了。


    我說這句話就是為了凸現一下我的逼格,你看對麵那個傻子,失魂落魄的和丟了錢似的,就差跪下來喊自己師父了。


    這太虛之相,不吹牛皮,連廣成子都不會。


    妘載聽到自家老師問自己,感覺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一個水文地質專業的人,對道家文化知道的不是太多,《道德經》什麽的還可以,但是其他的……


    所以試探著道:


    “無極生太極?”


    妘載隻是試探著一答,然而赤鬆子卻是微微一愣,忽然是問道:


    “無極是?”


    他感覺這句話有些門道,無就是沒有,極就是一切所有的盡頭。


    像是葛天氏之樂的最後一章就叫做“總萬物之極”。


    “無極就是太虛?”


    赤鬆子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妘載仔細回想了一下,言道:“無極就是天地未分之前的狀態,沒有前後,沒有左右,沒有上下,沒有歲月……”


    無極的狀態,在道經之中的描述,其實和宇宙大爆炸學說中的“奇點”是十分相似的。


    赤鬆子一聽便是大為驚訝,因為妘載明明沒有被自己教導過類似的東西,為什麽會自己明悟這種“天理”?!


    這不就是自己所見證的“無形世界”嗎?!


    “太極又是什麽?還有什麽?”


    妘載又想了想,小聲道:“無名天地之始,有名……有名萬物之母?”


    《道德經》中老聃開篇的幾個總結要點,看似簡單卻是古老思想的最高詮釋,就像是勾股定理同樣簡單,但卻是基礎數學中絕對不可或缺的定理。


    赤鬆子此時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這絕對是天理沒有錯了!


    但是妘載是怎麽學出來的?


    妘載這時候麵對赤鬆子的詢問,當然不能說是我有一個朋友,赤鬆子在赤方氏這麽久了,妘載以前跟著老巫師去過什麽地方都一清二楚,哪裏有什麽路人朋友。


    即使說了謊話,勉強圓過去,還是會被赤鬆子懷疑,與其讓老師覺得自己不誠實,還不如直接把道德經裏麵的道理,換一種說法說出來。


    隻是妘載心裏也大為慚愧,於是,想了想,終究過意不去,就說是夢裏見到的一個虛幻人物所說。


    既然不準備裝傻,那麽,幹脆就直接開始裝逼好了!


    “我以前跟隨老巫學習過很久,老巫在言辭之間,曾經提及過一些類似的東西,那叫做道理,老師們稱呼為天理,我覺得叫做道,更好一些。”


    “後來,我有的時候,做夢中,會夢到一個老人,我知道他是老人,我卻看不清他的樣子,他會和我探討這些天理,他叫做聃……”


    “他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妘載說完,赤鬆子已經瞪大了眼睛。


    這個逼,難道不應該是自己來裝嗎?為什麽你這個臭小子,裝起逼來比我還要熟練呢?


    難道這是大裝逼時代,而我成了時代的殘黨嗎!


    “虛幻人物的天理?”


    赤鬆子若有所思,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再看看妘載,已經很是確定了一些事情。


    這個孩子,擁有探尋天理的無上資質啊!


    “那個老人,一定就是年老的你自己啊!”


    赤鬆子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倒是把妘載震的不輕。


    啥玩意!


    妘載聽赤鬆子講道:“過去齧缺詢問被衣天理,被衣說了幾句話,不等齧缺開口,就自己睡著了,因為他的天理就是在夢中得到的。”


    “忘記自己的存在,在夢中肉身就像是形骸一樣,而精神不受拘束……”


    “等等!”


    赤鬆子忽然恍惚,複又恍然大悟!


    道可道,名可名!


    形態,名稱!


    萬物顯方!


    夢裏居然能自己和自己對話,並且思考天地的玄妙,這不是一般人能夢出來的事情啊!


    “道!道!”


    “道是天地萬物產生和發展的根源,道和物是一個東西。由於道的運動,也就是物的運動,才產生天地萬物!”


    赤鬆子忽然大聲呼喊,有一種無比的暢快感!


    就像是迷霧乍破!


    很好,這個大逼,我認可了!


    赤鬆子看著妘載的眼神更是炙熱無比,老人家這副模樣,讓妘載很是有些擔心受怕。


    而赤鬆子此時則是心裏想著,以後誰要是再來搶徒弟,哪怕是裝逼天王廣成子,自己也要打他的臉,並且讓他滾蛋!


    ————


    對胥敖的作戰很成功,糧食北大量焚燒之後,胥敖國已經不可能長時間停留在大江北岸,二元氣大傷的胥敖,為了不讓自家十五萬人都去喝西北風,必須出去遷移!


    至於打獵?這裏有十五萬人,你一天能抓五萬頭野獸嗎!好家夥,你這是要亡獸滅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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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大江南麵,敖蕩作為戰爭罪犯,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眼睜睜看著自家部族聯盟戰敗,被一把火燒光了補給,不得不遠走遷移!


    此時他的心情,就和天塌了一樣!


    當然,看到北岸一片愁雲慘淡,到處動作的情況,洵山大巫師鬆了口氣,但是妘載卻道:


    “大巫師,我覺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妘載指出,敷淺原,靠近大江大澤的地方,東麵都是異獸居住的區域,而現在胥敖國沒有了糧食,他們看似是要遷移,但也有可能,是準備破釜沉舟!


    他們可能進行最後一戰,在隱蔽的時間,順流而下,登陸到南岸的東灘塗上,然後發起決死一擊!


    如果成功,那他們就徹底打破了封鎖!


    “胥敖之人,其性凶猛,不可輕敵!”


    而正如妘載所想,眼下已經沒有其他辦法,胥敖準備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在這裏正麵衝江,吸引注意力,一部分人則是強登東灘塗!


    雖然有人表示這個作戰還是太凶險了……


    “大巫師,你是知道我的……”


    但是已經被憤怒吞噬的胥丹大巫師,猛地一甩斧頭,丟在了他麵前!


    “你以為老子是什麽人!把船給我靠過去!”


    “你這個鳥人未戰先怯,等我過了東灘塗,就把你埋了!”


    你阿母的,三界六道之內現在能束縛老子的,隻有戰舟上寫的“限載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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