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風吹拂回來,大地來至盛夏的時節!


    妘載在招待所的土舍中見到了丹朱,故人相見那真的是分外眼紅,孔夫子曾經曰過有噴子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沒錯,就是噴子,阿紅可不就是個大噴子麽。


    他連帝鴻都敢噴一臉唾沫星子,連老爹都要反駁兩句,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製止阿紅的嘴巴了。


    在消耗掉偉人修築奇觀之後,重新招募的偉人欄裏麵,又神奇的出現了阿紅。


    “載啊,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分別時,讓我常回來看看的話嗎!”


    丹朱對此很是唏噓:“我回到老家之後,就開始對老家的部族進行整頓,丹....丹霞山邊上的一大塊土地,現在都被我開發出來了,現在村子裏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好,這都多虧了你的農村工作手冊啊!”


    丹朱抱著妘載,一副唏噓的模樣,然後偷偷低聲道:“義均是什麽人,你給我透個底細,真是那個帝夋的.....?”


    妘載用肯定的目光回應了丹朱。


    丹朱心裏有底了。


    看來這個叫義均的狗子不好對付。


    不過自己已經有了完整的準備。


    丹朱摟著妘載到一邊去,嘀嘀咕咕的詢問義均到底做出了什麽東西,居然敢如此的挑戰自己,妘載琢磨了一下....


    “他可厲害咯,做的東西可多,你想聽哪一種?”


    丹朱:“.....”


    不是我們倆的交情呢?怎麽聽你這口氣,是看不起我還是咋的?


    這義均給你灌了迷魂湯啊是?


    丹朱和妘載在一起嘀嘀咕咕,把娥皇和文命晾在一邊,文命倒是不急,他開始從自己的牛板車上拆卸什麽東西,那是一塊塊陶土,形狀各異,結實梆硬。


    倒是娥皇,此時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妘載的側影。


    沒錯,沒有好奇,而是審視。


    好奇的是這個人的成就與南方的發展,在見到妘載之後,娥皇很明白,第一點要做的事情,就是為帝放勳看一看這個“賢者”。


    既然已經在心中,被帝隱隱列為可以與重華相提並論的人,那麽,雖然已經看到了南方的成就,比起重華的治理來,這個叫做妘載的巫師,他的治理,很顯然更甚一籌。


    那麽,這算是先得一分。


    三人組現在都遠不知道重華獲得攝政資格的位置,事實上,獲得了攝政資格,也不代表就一定會成為攝政君,就如同之前所說的,獲得資格之後,還有代天帝行事,代天帝巡狩,最後才是攝政君。


    隻不過禪讓製度雖然是這樣的,但是自黃帝禪少昊之後,少昊突然病死,顓頊與共工爭帝位,然後顓頊之後傳為給侄子高辛,到了高辛的時候根本沒有經過這個係統流程,直接傳給帝摯,導致天下發生混亂....


    就如同帝放勳所說的一樣,本來少昊是想走流程給顓頊位置的,結果自己先死了,這就很尷尬,所以,反倒是帝放勳,是第一個按照這個黃帝定製的規章流程來走的天帝.....


    “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阿黃!”


    (遠在中原的真阿黃打了個噴嚏。)


    阿紅在南方還是用的阿紅的名字,就如同赤鬆子所過的一樣,有些人可以真名行動,有些人則是因為身份原因而不得不用化名,不過對於丹朱來說,阿紅都已經叫習慣了....


    妘載頓時用一種很驚奇的眼神打量娥皇。


    此時的娥皇,穿著的是一種寬大的服飾,上衣都遮蓋住下麵的裙擺,所以顯得身體比較臃腫,這樣穿主要是為了活動方便且不被注意到是女人。


    雖然說這個時代,男女之間並沒有什麽禮教的說法,但是娥皇之前去丹淵就是以男子形象示人的,外出還是這副形象和別人說話比較方便順暢一些。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對丹朱道:“阿紅你居然有這麽帥的弟弟!”


    丹朱嘿嘿一笑:“我可是有好幾個弟弟!”


    娥皇也不免笑了起來。


    然後妘載更是驚訝了,開始照例說胡話:


    “就是你弟弟穿這麽大的衣服...令弟的胸大肌為何如此浮誇?”


    真的,都能看到一點印痕了,這人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這麽壯。


    兩人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丹朱連忙對娥皇道:“不要驚訝,載他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


    然而妘載的詢問還沒結束,從娥皇身上轉移到丹朱身上:


    “阿紅,你可能不知道,我前幾年去了一次比翼曠野,見到了二八神人,他們的名字就是野伯,野仲,野叔,野季,野怪...哦,沒有野怪,所以我尋思,你叫阿紅,你弟弟叫阿黃,那你其他弟弟是不是還有叫阿橘的,阿綠的,阿青的,阿藍的?”


    “顏色戰隊?你們會不會變出大恐龍合體什麽的?”


    丹朱:“啊?什麽龍?”


    娥皇(宕機中)。


    這...這個巫師還真是奇怪啊,難道賢人都是這麽特立獨行的麽....


    好像也是,聽說那個姚重華也是的,喜歡聊天把天聊死,看來賢者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啊。


    娥皇默默的在心中思考著。


    雙方的交流在短暫的中斷了一小會之後,並不影響接下來的對話,妘載和娥皇進行了初次的會談,娥皇就表現的很正式,表示自己是陶唐派來的使者,和阿紅(丹朱),穀(業),都是一樣的,並且正式告訴妘載,帝已經非常關注你了。


    這讓妘載很是吃驚,琢磨了一下,大致明白了這個“非常關注”的意思。


    臥槽?這是要...推位讓賢前的關注?


    妘載覺得這事情真有些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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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關注我個羔羔啊!你別關注我啊!不是都說了不去中原嗎,你們就不能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請我去旅遊嗎!


    妘載謹慎的確認:


    “我問一下,中原有沒有一個叫做姚重華的人?”


    娥皇微微一愣,點了點頭:“有的,他現在是陶唐的秩宗,負責禮迎外交的事務,他曾治理商丘,使商丘大治,也曾經率領民眾治理過大河的中段水災,效果也是顯著,不過聽說那種治水方法,是從你這裏聽來的?”


    “是我,我啊!我說的!”


    文命這時候跳出來了,很激動:“就是我們有崇氏告訴他們,要這麽做的!那些人一開始都不聽從呢,聽說隻有姚重華聽從我們的勸告,進行了構築和疏導!”


    “載哥,我也來了!我現在長大了,要去治水啦!”


    聽到象他大哥並沒有中途跳崖,妘載才長出一口氣,就是嗎,打四凶流四罪平諸國的這些麻煩事,都讓舜帝去幹,這可是免費的打手和勞力啊,自己南方可經不起折騰,現在雖然有應龍撐場子,但是對於四凶的本領,妘載心裏還是不清楚的。


    而且帝鴻可是帝夋長子...是義均爸爸輩的大伯....那絕對是上古神人,帶個帝字可不能簡單了....


    那必須輩分裏麵也加一個帝字的重華才能和他肛。


    一說到這裏,妘載就精神了,而文命也精神了,他把那些陶塊組合起來,妘載一看,頓時一拍雙手。


    來了來了!這不就來了!但是貌似,比起曆史中大禹疏導山川而作的泥山圖來說,這時間是不是早了十年?


    “載哥,是這樣的,我進入了司空的麾下,但是共工故意刁難我,給了我一條難以治理河道,這條河水與大河交匯,這片土地經常泛濫成災....”


    妘載一看,呦嗬,這不是泛濫平原嗎,單位建築受損,糧食產量有幾率增加....


    但是看著看著,文命的聲音,讓妘載笑不出來了。


    “這裏是曾經伏羲氏王天下之地,亦是風後葬所!水流湍急,大河、渭水、洛水,三水匯聚一處,故而....”


    “你等會....”


    妘載看著文命,在陶地圖盤上指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不是叫做風陵渡?”


    ————


    此時的中原附近。


    重華和敤首,正在對著一片山野發呆。


    女英本來死活要跟著來,但是癸比氏登門拜訪她,女人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於是兩人就沒有來,重華和敤首的前麵,就是一臉茫然的士敬。


    重華:“你....迷路了吧?”


    士敬:“.....再給個機會讓我想想。”


    他們見到一個小孩,上去問路,小孩一臉鄙視的罵了他們一頓,弄得士敬很生氣,還是重華兩兄妹拉著她,表示大姐算了算了,小屁孩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嗎....


    重華於是上前和那個小孩子好好說話,那個小孩子看了看重華,髒兮兮的小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就是姚重華?”


    重華點頭:“是我...是我,怎麽了?你認識我嗎?”


    小孩子點頭:“認識,認識啊!這些年,就你和南方那個小子的名聲最大了,我是天神視默的好友,呂伯夷是我的後輩,帝放勳是我的侄子,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呢!”


    重華也愣了,士敬失笑:“這娃娃好大的口氣。”


    小孩子罵了這個“老女人”,氣的士敬滿身冒火,而小孩子哈哈笑了一頓之後,給重華他們指引了出去的路。


    “不過我要和你說一句,別向南方那個人學習!他幹涉世間太過分了!”


    重華很奇怪的看著這個小童,問道:“說的可是那位妘載?”


    小孩子哼了兩聲。


    他是煉氣士中的出世派,當然不喜歡南方的治理,那種繁華在他的眼中,太耀眼以至於變成了一種汙染。


    重華頓時道:“這可不行,我要和你好好說說,他治理的天下,明明十分的有成效啊!”


    孩子:“我的意思是....!”


    重華:“你怎麽沒見過別人就給別人下定論呢,這樣不好的!”


    孩子:“我是說....”


    重華:“聽聞昔年,煉氣士被衣遇到煉氣士狂屈,狂屈放歌而走,被衣說他是一個狂放無禮的人,可誰又知道狂屈對於天理的理解呢!當然我也沒見過他們,隻是聽說....”


    孩子:“夠了!你不要再說話了!”


    重華師父,收了緊箍咒吧!


    孩子落荒而逃。


    重華皺眉:“這孩子,怎麽不聽人勸.....誒。”


    三人再度踏上旅程。


    “昔年黃帝來具茨之山,方明為禦,昌寓驂乘,張若、謵朋前馬,昆閽、滑稽後車,行至襄之野,七聖皆迷,無所問途,適遇牧馬童子.....”


    孩子的聲音很遙遠,重華他們聽得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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