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犯華夏子民者雖遠必誅上


    漢中島的晨曦,永遠是那麽美麗,太陽從東方升起,在海平線跳起的那一刹那,為這個另類的華人國度帶來了新一天的希望。而肆虐了一晚上的狂風也終於過去了。


    在這個洋人嘴裏的大納土納島,居住的幾萬居民中,有著高達80%的華人,剩下的極少數20%才是印尼土著民和荷蘭殖民者。這個島嶼幅員遼闊,兩倍於香港麵積,地處南洋深處的它,得天獨厚。在早年,華人開辦的香蕉種植園和橡膠種植園都曾經是其他地方南洋華人羨慕的對象。


    後來,荷蘭人來了,他們改變了這一切。越來越多的荷蘭人,開始圈地修建大規模的香蕉、棕櫚、橡膠、咖啡、煙草種植園,極大地擠占了華人的生存空間。這還不說,他們甚至動用殖民者的力量,從華人手中強取豪奪肥沃的種植園,或是用極低的價格購買,或是用灘塗地來強製交換。


    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第三等非公民待遇下,華人用自己勤勞的雙手,或是經商,或是做工,或是在灘塗地上慢慢修建新的種植園。結果,華人依然在一段時間後,成為了當地的經濟霸主。勤勞樸實的華人,繼承了中華民族樸實堅韌的特點,在漢中島紮下了根,而且越來越團結,連殖民當局都要忌憚三分。


    太陽升起來了,一夜的狂風似乎已經過去了。


    “阿叔,昨晚的風可真大,你們家房子沒事吧。”


    “三娃子,多虧你上次來幫忙修房,不然這次怕是連屋頂也吹走嘍,哈哈……”


    “墨嬸子,給我來一根油條。”


    ……


    晨曦中,整個偌大的漢中島,一派盎然的景象,如果沒有偶爾形跡可疑地躥過的那些畏畏縮縮,眼露怪異目光的印尼土著,許多人可能會以為這是一個中國的漁島,因為這裏是目前南洋漢教育和華夏習俗保留最完整的地方之一。


    熙熙融融的人群,有下地幹活的農民和小種植園主,有去學堂念書的學生娃子,也有去港口做搬運工的工人,還有做小生意的商販,熱熱鬧鬧,有華人的地方,似乎永遠有一股無形中的凝聚力。


    然而,這一切都被忽然發生的慘劇打破了。


    “啊……天殺的啊,殺人了啊……”


    “印尼要殺人了,大家快跑……”


    “媽的,又來了,我操他媽的,半個月內幹了兩次了,大家抄家夥。”


    這裏是一處極其靠近海港的小鎮,主要是華人聚集地,由於靠近海港,這裏不僅僅海貿發達,是島上產出的重要出海港口,附近也有無數種植園,雖然小鎮沒有幾家印尼人,但來港口和種植園做工的印尼卻非常多,這裏也是經常起爭執的地方之一。


    在這個小鎮上,還設有張家的幾家工廠,主要是卷煙廠,咖啡廠和小機械廠,而這些也是張家與荷蘭人虛與委蛇多年,並交上重稅後,才得以存留的產業。


    看著鎮子口衝進來的印尼,華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又發瘋了,似乎每一次衝突,他們手中有砍刀有獵槍,在處於弱勢時,又有荷蘭殖民者幫他們。


    見印尼又殺來了,華人中的老弱婦孺紛紛躲避,青壯勞力們則操起手中的長鐮刀和扁擔,砍刀之類的,準備迎戰,更多的人則是回家取來一些秘藏的舊時刀槍之類,準備迎戰。在這個天朝棄民的聚集地,沒有軍隊,沒有警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們,隻有他們自己。


    雙方很快就廝殺在一起,刀棍不留情地朝對方身上招呼過去。


    “印尼人要放火!!!他們要毀了我們的鎮子,他們要毀了我們的家園,他們想獨霸種植園和港口!!”


    這一次,有人終於發現了不對,以往也隻是打架鬥毆,偶爾鬧出點人命,但現在,這些印尼土著居然敢放火燒毀,這是在趕盡殺絕,他們是想把華人從這一處種植園最密集,也擁有著島上唯一工業的的區域趕出去。一旦成功,華人將失去這個最大的出港口,之前華人還能憑借人多勢眾和荷蘭人商量,討價還價地使用港口,在港口討活計,而失去這唯一的發言權的話,不但華人小種植園的產出將完全受製於荷蘭人和印尼,甚至將失去這片地區的居住權和種植園。


    這一次的戰鬥,不知為什麽空前的慘烈,尤其是當華人發現,越來越多的印尼開始從各個地方湧來時,局勢終於不妙了。


    楊原誌祖籍福建龍岩,父親那一輩因為不堪忍受晚清的壓榨,和幾個族人一合計,坐上大漁船就下了南洋。他是在龍岩出生的,雖然當時隻有兩歲,但卻這絲毫不影響他作為純正華人的身份。從小家裏人,鄰裏都是純粹的中國式社會,他甚至在張氏開辦的中學裏念到了初中二年級。可是,他的父親楊天才在一次印尼人的挑釁中,被砍成了半身不遂,那個印尼更倒黴,一刀下去,肮髒的頭顱變成了一顆西瓜。


    楊原誌從小受到的教育,其實是以儒家教育為主的,但是,無論是家裏的長輩還是族中的老人,還有學校的老師,都告訴他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加倍還回去。這不是空談,這是華人在從最初的軟弱受欺,到後來依靠鮮血和生命換來了慘痛的教訓後,總結出來的。和印尼人是沒法講理,更沒法談判的,隻需要做一件事情,拿起你能夠找到的任何武器,衝上去。你不衝上去,身後的兒女父母老人妻子就將成為印尼人踩著頭蹂躪的對象。


    印尼人衝過來的時候,楊原誌正在鎮子口的磨刀石上磨刀,長長的鐮刀是專門修割棕櫚葉的,那叫一個鋒利。當下猛地跳起,提起長鐮刀就跟著大隊人馬衝了出去。


    最開始,根據老人們回憶,印尼人還沒有得到荷蘭人支持的時候,還會派一些粗通漢語的人來挑釁或者找茬,雙方談不攏再動手,但到了現在,有荷蘭人的殖民軍‘火槍隊’在身後,他們越來越肆無忌憚,想要什麽就來搶,想要達到什麽齷齪目的,就衝過來一陣砍殺,甚至都不用任何掩飾。


    原本,島上的漢人是遠比印尼人多的,但是,漢人的組成中老弱病殘婦很多,而印尼猴子除了土著外,還有許多被流放到島上的罪犯,以及一些被印尼人種植園主從其他地方請來的打手隊伍,論戰鬥力,華人倒是強他們一些的,但分散居住的局麵,是無法抵擋印尼人的時刻侵擾的。


    所謂文明世界的國家,卻在這個小島上做著畜生一樣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沒有報紙沒有新聞關注,在這個落後的時代,除非整個印尼的華人被殺光了,否則全世界,甚至包括以前的民國政府,都是不會關注到這裏的。


    別說漢中島,甚至是整個南洋,都沒有被世界放在視野內。所以,他們隻有自己戰鬥。


    “我**!”


    楊原誌咬牙切齒,提起手中的長鐮刀,趁亂衝到一個正拿著火把,撅著屁股在那裏試圖點燃鎮子入口處房屋的印尼,狠狠地劃拉下去。


    “啊……”印尼人隻來得及一聲慘叫,就滾了出去,楊原誌憤怒之下的巨大力量,使得鐮刀直接割破他的大腿,砍進肉裏十幾公分深,帶起了一大片肉,痛的那廝原本就扭曲的臉,更加地扭曲。


    “啊啊……”


    旁邊一個印尼人見楊原誌生猛,提起手中的一把彎砍刀就朝他砍過去,虧得楊原誌瞥見了,猛地一滾才躲開,饒是如此,刀口也咬了楊原誌的小腿一下,見了血。


    “媽的,老子捅死你們。”


    那印尼人還想衝上去補刀,卻見旁邊一個提著木製長槍的華人,猛地刺了過來,不差不偏,剛好將那印尼人刺了個透心涼。


    從地上爬起來,楊原誌顧不得看腿上的傷勢,就提起鐮刀準備再次衝上去,幾十個印尼人雖然人不多,但他們是突襲,看這架勢更是起了滅絕華人的想法,誰還顧得上受傷與否,拚了也不過是一條命。


    “鄉親們,我們華人都是一條賤命,蒼天天不管,大地地不愛,我們隻有自己行動起來,反抗,反抗是唯一的出路!!印尼人算什麽,他們有匈奴人凶殘嗎?印尼人算什麽,他們有倭寇凶殘嗎?印尼人算什麽,他們有元清暴虐嗎?雖然我們沒有政府,沒有軍隊,沒有守護者,但我們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拿起武器,大家一起保衛家園。我們已經派人去後麵的鎮子求援了,大家要堅持住……”


    一名德高望重的華人老者跳上大磨刀石,中氣十足地喊道,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居然還提著一把鋤頭。


    “爹,大事不好了!!”


    張府坐落於港口附近的另外一個鎮子,這個鎮子相對大一點,可以說,前麵靠近港口的那個鎮子就是這個大鎮的屏風。


    張嶽山連跑帶摔地跑進後院,顧不得平時的禮節,大聲喊起來。


    躺在躺椅上的張朝忠一聽,頓時以和他年齡不符的速度立起身,在這個地方,大事不好了,一般都是和印尼土著或者荷蘭人有關的事情。


    “那些畜生又來了??”


    張朝忠何等閱曆,一聽這架勢就知道漢中島華人的滅頂之災來了,這時候,什麽荷蘭人,什麽槍炮都不再是華人退讓的理由了,就連他這七十老人也要提槍上陣了。


    “爹,兒子陪您一起,死也不能讓印尼得逞。”


    張嶽山哪裏不明白老父親的心思,張家密謀的事情並沒有暴露,這次即將發生的屠殺也不是因為張家的密謀而發生的,隻是這一次,那些印尼人動了最狠辣的心思,要把漢中島的華人徹底消滅,搶過所有的種植園和那僅有的幾家工廠。


    漢中島遠遠算不上華人最多的南洋地區,但卻是華人最密集,組織最嚴密的地方。


    張嶽山飛快地跑到電報房,顫抖著聲音讓電報員給還在軍艦上的大哥發電報。


    他清楚,如果沒有大哥這一次回國,那漢中島的華人或許就無聲無息地被人消滅。


    而大哥的成功,則將為華人帶來最大的希望。


    南洋深處,下南洋艦隊的漢京號忽然收到了一封來自南洋的緊急電報。


    “報告,南洋漢中島緊急電報!”


    軍人獨有的危機式預感,讓劉天皋心頭一震,意識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接過電報一看,雖然隻有簡單的十來個字,但卻讓他怒從心頭起,火從腳底燒。


    “嘭”的一聲,劉天皋一拳頭砸在海圖桌上,隨即轉身大聲吼道,“命令,目標漢中島,全艦隊全速前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超級科技強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捕魚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捕魚者並收藏超級科技強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