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隊使用的步話機又讓吳團長眼熱心熱起來,身為團長的他很明白這玩意的用處,這可是個好東西,關鍵時候能起不小的作用,起碼剛才人家就沒有用人去通知,隻是用嘴巴喊幾嗓子就解決問題了,他娘的,一樣都是人,咱三四六團為啥比不過他們?


    長期以來有很多人民軍隊的基層指揮員在打仗的時候都是憑著主觀能動性去指揮部隊作戰,用多年來的戰場經驗和感覺打,從紅軍時期一直到解放戰爭都是如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是不想聽上級的指揮,而是因為上級的命令有時候經常傳達不到他們的部隊,想聽命令也聽不到。<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為了彌補部隊通訊能力的不足,入朝的時候臨時從別的部隊調撥,才給初期入朝的幾個軍增加了一部分通訊設備,“富裕”了以後的誌願軍營以上的單位配備了無線步話機,這已經是當時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至於配備到連和排或者是班???那是想不都敢想的事情。


    不提吳寶光團長如何不高興,配備有無線步話機就是方便,不大的工夫,機槍班就在他們班長的帶領下趕到了,班長急匆匆的匯報:“旅長,我們班的馬克沁全拖過來了,隨時可以開火。”


    小分隊入朝後李勇奉命當了誌願軍總部的後勤副部長,級別算是高了很多,時髦的說法是高升了,可是獨-立旅的老戰士叫不慣什麽副部長的頭銜。還是按照以前的老習慣叫自己的首長為旅長。


    戰士們私下裏的說法是,什麽狗屁的副部長,管後勤的副部長有什麽牛的。要槍沒槍要人沒人,要不是咱們來的時候政委給配備了幾個警衛排,旅長都要成光杆部長了,咱們旅長的能耐那麽大,要當就當師長和軍長,當個司令也可以,這個副部長有什麽好?就算是臨時的。


    在小分隊戰士們的眼裏。李勇這個級別很高的副部長成了臨時工了,李勇到是不管戰士們怎麽叫。無所謂的事情,能到朝鮮打仗就成,所以也沒強調稱呼,這就形成了李勇在入朝後有兩個職務上的叫法。小分隊裏的人還是叫李勇為旅長,總部裏別的幹部戰士見麵後叫副部長。.tw


    李勇對機槍班長布置任務:“看見前麵的幾個地堡沒有?三四六團的幾個爆破組都沒有成功,一會你們用火力把地堡的槍眼封鎖住,然後再送炸藥,不要貪多,一個個來,有沒有把握?”


    班長用眼睛目測下距離,信心十足的對李勇保證:“放心吧旅長,就這麽撒泡尿遠的距離。我保證敵人的機槍在五分鍾內開不了火。”


    機槍班長是獨立旅裏最優秀的重機槍射手,他沒有說大話,一旁的吳寶光團長插話道:“不用五分鍾。你們能把敵人的火力點封鎖住一分鍾就成,我們的人就能上去敲掉這些狗日的。”


    五挺馬克沁打響了,誌願軍的掩護火力一下子猛了無數倍,這讓地堡裏的機槍手很不適應,槍眼雖然不大,可是對麵誌願軍的機槍子彈卻象長了眼睛一樣毫不停歇的往裏鑽。地堡裏機槍射手的腦袋一個接一個的被凶狠的機槍子彈打成了爛西瓜,紅白腦漿崩了一地。


    水冷型的馬克沁重機槍火力連續性太好了。三發的短點射一刻不停,子彈把地堡射孔的周圍打成了密密麻麻的白點,機槍班的五挺馬克沁一下子就把一個大地堡封鎖的死死的。


    這就是重機槍與輕機槍的差別了,三次戰役之前,在誌願軍的部隊裏,使用最為順手的輕機槍是捷克式,也是在抗日戰場和解放戰場裏最為普遍的班用輕武器,這種輕機槍攜帶方便,可以隨攻擊部隊一起前進,關鍵時候還可以當做衝鋒槍一樣用,但是捷克式的彈匣容彈量隻有二十發,就是老射手來使用,六七個三發點射過後也要更換彈匣,每更換十個彈匣後就要更換一次槍管子,否則子彈就要落到腳麵子上了,但水冷型號的馬克沁則是完全沒有這方麵的顧忌,開火後沒有明顯的火力間歇。


    “爆破組,上。”


    在吳寶光團長親臨現場的指揮下一下子衝上去兩個爆破小組,每個小組三名戰士,夾帶著炸藥包和爆破筒向上衝。


    看到戰士們手裏的爆破筒,吳寶光團長急三火四的高喊:“他娘的,你們這幫小子要氣死我呀,把爆破筒給我換回來,用炸藥包把敵人的地堡幹掉,快去,馬上換回來。”


    兩個戰士笑嘻嘻的跑了回來,把手裏的爆破筒換成了炸藥包,吳寶光團長有點不好意思的跟李勇解釋:“讓首長見笑了,我們團的爆破筒數量不多,都是上級剛剛調撥的,這些爆破筒對付敵人的烏龜殼子最管用了,用來炸碉堡有點浪費,嘿嘿。”


    李勇知道,吳寶光嘴裏的烏龜殼子是敵人的坦克,他要把爆破筒節省下來炸敵人的坦克,三四六團不光要渡過臨津江,還有重要的後續任務,在向前攻擊的過程中很有可能與聯合國-軍的裝甲部隊遭遇,沒有趁手的武器可不是什麽好事情,這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好團長。


    哎,聽了吳寶光團長的解釋李勇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一個主力團的團長,在執行攻堅任務的時候連幾根爆破筒都舍不得使用,國防工業對部隊實力的影響簡直是太大了,如果有四零火,如果有八二無,還用得著費這麽大勁嗎。


    吳寶光團長是人精子,仿佛猜到了李勇這個所謂的上級首長有點於心不忍,忙跟著又解釋了幾句:“首長,你也不用著急,爆破筒對付坦克很好用,烏龜殼子的履帶一炸就斷,但是炸地堡就不如用炸藥包了。”


    吳寶光團長說的不錯,炸地堡時炸藥確實要比爆破筒好用,也相對來說比較安全,這是因為用爆破筒炸碉堡必須把細長的爆破筒從敵人的射擊孔裏塞進去,在這個過程中還沒有爆炸的爆破筒很有可能被碉堡裏的敵人再扔出來,為了確保爆破筒能在地堡裏爆炸,爆破小組的戰士們經常在把爆破筒的引火拉著以後等待幾秒鍾時間再插進碉堡的射擊孔裏,這樣幹下來爆破筒是及時爆炸了,可是我們負責炸碉堡的戰士也沒有了躲避的時間,很有可能與地堡裏的敵人同歸於盡。


    在李勇與吳寶光團長說話的工夫,三四六團的兩個爆破小組已經在己方重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從不同的兩個方向衝上去了,六個戰士每人都攜帶了一個十公斤重的大炸藥包。


    大家都明白,聯合國-軍是有錢人,是地主老財,所以工事也修的非常牢靠,最普通的地堡也是鋼筋混凝土的加固類型,小一點的炸藥包弄不動,隻有用大劑量的炸藥才能把敵人啃掉,所以兩個爆破組攜帶的都是十公斤重的大炸藥包。


    先前的戰鬥讓部隊打的太憋氣,明顯比敵人大的傷亡讓三四六團的全體官兵很窩火,衝上去的兩個爆破小組的戰士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在用靈活的戰術動作衝到大地堡底下後一連放了三個十公斤重的大炸藥包,拉火後迅速滾了下來。


    地堡裏的聯合國-軍士兵吱哇亂叫,仿佛末日降臨,他們也看到了誌願軍的攻擊小組夾帶炸藥包在跳躍前進,知道這些個不怕死的共產軍要把他們幹掉,可是實在是想不出好辦法來對抗,機槍的射孔被封鎖的死死的,幾個上去射手的腦袋都被重機槍子彈爆頭,餘下的人再也沒有勇氣操縱機槍射擊了。


    三個十公斤重的大炸藥包被碼在了一起,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隻剩下一個戰士拉火,然後猛的順著地勢滾了下去,這個戰士的動作很熟練,幾個滾轉翻身就翻到了一個土坎後麵的彈坑裏。


    炸藥包的導火索哧哧的冒著青煙,隻有短短十厘米的長度,幾秒鍾就是轟隆一聲巨響,在硝煙彌漫中這個大地堡被炸去了一大半。


    吳寶光團長罵罵咧咧的嘀咕著:“他娘的聯合國-軍,就是有錢,三個十公斤的炸藥包才把地堡掀去了一半,弄的真是結實。”


    地堡確實很結實,可是再結實也架不住炸藥崩,幾個上去爆破的都是三四六團的老戰士,很有戰鬥經驗,幾個人把地堡炸掉後不但沒有退回來反到是又衝了上去,借助爆炸揚起的硝煙掩護衝到了被炸垮的大地堡裏。


    這才是最勇敢最機靈的戰士,很是能抓住戰場上的機會,衝到敵人被炸塌的地堡裏可以有一個隱蔽的攻擊發起點,也可以為後續的戰鬥少跑彎路。


    地堡裏已經沒有活人了,別說活人了,連整個的都沒有,碎裂的肢體血肉模糊。


    爆破小組的幾名戰士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因為類似的場麵見的太多了,作為三四六團的老戰士,這一切對他們早就免疫,帶隊的班長迅速趴在殘破的地堡裏觀察下一個要攻擊的對象。


    謝謝老夥計們的月票和打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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