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是這種感覺,以前就一直很享受的感覺……這些螻蟻既然如此喜歡爭鬥,那就讓他們廝殺得更慘烈一些吧!嗬嗬嗬……”


    站在星暉城上,看著不遠處不斷升起的火光,嶽雨樓臉上漸漸浮現出十分愉悅的表情,他微微拉起嘴角,緩緩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住空氣中的某個虛無的存在,到最後他甚至開始發出一陣有些神經質的笑聲,看著嶽雨樓那顯得有些詭異的背影,卡卡西和克拉蘇德的喉頭都不禁輕輕蠕動了一下……


    “領袖,你有些醉了……”


    阿魯卡多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悠悠的傳進了嶽雨樓的耳朵裏,同時一陣帶著一絲微微的涼意的晚風也輕輕拂過了嶽雨樓的臉龐,瞬間他便從那種莫名的狀態中猛然清醒了過來,回想起自己剛剛說得話,嶽雨樓瞬間便感覺頭部開始一陣陣的抽痛,同時腦海深處裏一些記憶的碎片也開始緩緩拚接起來……


    “嗯……這不就是那個時候的我嗎……暴戾,瘋狂,仇視大陸上的一切……”


    通過哪些過往的記憶碎片,嶽雨樓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和薩-蘇斯某個時期的狀態非常相似,那個時期也是亞山大陸最為黑暗的時期……那時的薩-蘇斯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隻是天使們的自作主張,但他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之後的他便開始瘋狂的修煉法術,戰技,陣列……僅僅隻用了一百餘年便成為了一個屹立於大陸頂峰的半神,盡管那時他的哥哥薩-艾朗已經成為了龍神……


    在修煉成半神後,薩-蘇斯的實力便再無寸進,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再朝龍神的境界前進一步,至於為什麽會這樣的原因,其實他和他的哥哥都清楚……因為他內心那憤怒的火焰沒有熄滅,他對於艾絲梅拉婭的執念依舊無法放下,在一百餘年的苦修中,薩-蘇斯的心境不但沒有平靜,反而越來越憤懣,尤其是那一夜的情景,如同一條毒蛇一般不停的撕咬著他的心靈,最後他決定放棄那種無意義的苦修,開始在大陸上漫遊……


    但是漫遊的結果對於所有種族而言,是災難性的,尤其是當薩-蘇斯看到天使們的勢力在大陸上積聚膨脹,看著信仰光明的種族繁榮的生存,看著原本沒有參與【長老戰爭】的人類成為了大陸最富饒土地的主宰,看著所有幸福的一切……他的心裏發生了可怕的扭曲,他的雙眸開始變得血紅,他開始仇視大陸上所有的生命,他發誓要所有的生靈為艾絲梅拉婭和他失去的一切陪葬!


    於是他開始利用自己的神力秘密馴養一些危險的生物,派出自己最忠實的手下建立一個個恐怖的組織,並用力量誘惑一個個曾經的勇士墮落,很快……無數的陰謀和戰爭開始在大陸上交替著上演,而薩-蘇斯那時最大的快樂便是站在高高的雲端,看著下方所有的生命在戰爭中哀嚎,毀滅……看著無數生靈在自己的控製下,走向最悲慘的結局……看著天使和光明種族一步步走向衰落,隻有那時的他,才會發出自己已經一百多年沒有發出過的笑聲,那恐怖而可怕的笑聲也一直在大陸上空整整回蕩了十年……


    但僅僅隻是過了十年,他便開始厭煩了這樣單調的“遊戲”,尤其是看到人類這個繁殖力猶如蟑螂般強悍的種族在自己的陰影下依舊能夠飛速的發展,並成立了統一的大帝國――獵鷹帝國後,薩-蘇斯真正的惱怒了,他做出了一個瘋狂的,幾乎毀滅整個亞山的舉動――打開地獄之門!


    對於龍神,薩-蘇斯自然比任何人都有了解,早在他還沒有成為半神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龍神沒有好壞之分,即便是混亂之龍――鄂加斯也一樣,所有龍神都是亞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尤其是秩序之龍和混亂之龍,失去了其中任何一個,整個世界都會毀滅,而且他還知道……秩序之龍,根本沒有和混亂之龍交手過,嚴格來說……亞山所有的生靈都是秩序之龍和混亂之龍合力創造的,假如亞山所有的生靈都必須稱亞莎為母親的話,那鄂加斯就是所有生靈的父親,一位脾氣不是很好的,嚴厲的父親……


    不過薩-蘇斯和龍神們的關係都還算不錯,或許是因為他是最有潛力成為新一任龍神的原因,所以龍神們都可能將他當成了半個兄弟(至少薩-蘇斯當時是這麽認為的),於是即便知道他在大陸上“胡鬧”,但所有的龍神還是保持了沉默,或許它們也清楚……薩-蘇斯必須擊破自己心靈上的障礙才能成為新的龍神,而那時薩-蘇斯的哥哥,第七之龍,空間之龍――薩-艾朗並於這一切完全不知曉,因為他正處於沉睡之中,新晉的龍神是需要很長時間來適應自己新的軀體……


    正是由於龍神們的那沒有理由的沉默和薩-艾朗的沉睡,所以薩-蘇斯很輕易的就便騙到了鄂加斯的信物,並在七龍紀28年,第一次開啟了連通謝爾戈的地獄之門,並在壓服了所有的惡魔領主,控製住惡魔大軍後,便指揮惡魔們對所有種族發動了鋪天蓋地的攻擊,而這場戰爭便是日後亞山大陸眾人皆知的第一次惡魔入侵――烈火之戰……


    在這場幾乎毀滅了整個亞山大陸的戰爭中,大部分天使在戰鬥中陣亡,無數的光明種族被毀滅,甚至就連一直在【長老戰爭】中保持中立的精靈都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可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後,惡魔大軍依舊勢不可擋,它們作為薩-蘇斯心靈陰暗麵最瘋狂的代表,在吞噬了無數生命之後,依舊十分饑渴……就在所有生靈都開始絕望的時候,第七之龍――薩-艾朗出現了,他終於結束了自己那漫長的休眠,之後的一切,曆史上便有著明確的記載――偉大的第七之龍,空間之龍――薩-艾朗以自己沉睡千年為代價,將惡魔封印於地底世界,自此它們隻有在月蝕之日才能夠到地表活動。


    但真正的曆史隻有薩-蘇斯和龍神們清楚,就在他幾乎完全瘋狂的時候,他的哥哥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看著已經被憤怒燒盡所有理智的弟弟,薩-艾朗在無奈的歎了口氣後,便輕易的將薩-蘇斯封印到了一個異空間,接著……薩-艾朗便將薩-蘇斯帶到了凡間,在將他全身的力量都封印起來後,薩-艾朗便將自己的弟弟放到了一個人類的小鎮裏,而那個小鎮剛剛受到一隊惡魔的襲擊……


    看著滿目瘡痍的小鎮,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不停哭泣的幸存者,薩-蘇斯的內心如同被一個大捶重重的砸了一下,就在那時……一直站在雲端俯看著世間的半神,渾身都開始微微的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顫抖,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而當一位失去所有親人的小女孩將自己僅有的一份食物分給他一半的時候,薩-蘇斯終於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被執念和憤怒淹沒的理智終於再次浮現於腦海之中……


    之後,追悔莫及的薩-蘇斯便迅速將所有惡魔趕回了地獄,並把地獄之門封閉了起來,然後他又將自己以前所建立的一切全部毀滅,使自己的名字永遠消失在了亞山的曆史上……最終,他在向所有龍神道歉之後,便將自己流放到了一個荒蕪的異空間之中,而且一流放就是三百年,直到他的哥哥找到他為止……


    “我究竟是怎麽搞的……明明都過去那麽久了,應該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是由於我的記憶缺失,導致性格也開始嬗變?也不對……假如我真的和那時一樣,估計現在伯萊士嘉早就血流成河了……”


    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異狀,嶽雨樓非常的擔憂,但一時半會他又找不出一絲頭緒,畢竟他的記憶缺失得太過嚴重,現在他的記憶僅僅隻有過去的十分之一,而且還是包括了剛才恢複的許多記憶在內,才有這個數量……不光是記憶,就連他曾經學習和創造過的許多法術,陣列,戰技和巫術等,都缺少得非常嚴重,不然他現在的實力絕對不隻那麽一點……


    “薩菲,你不是人格分裂吧?”


    忽然,卡卡西的一句話猛地在嶽雨樓的腦海裏劃過,頓時他便猛地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能夠解釋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的可能……


    “分裂……不對,應該是兩個靈魂的耦合不完整……原先我和薩-蘇斯的記憶和性格有著清晰的分界線,但這段時間……我之前一直以為兩個人的分界線漸漸的消失了,兩個人的性格和記憶開始相互影響,而這樣的結果隻有一個……薩-蘇斯和嶽雨樓都會‘消失’,但是會產生一個擁有兩人記憶和性格的新人格,而這個新人格則會像一個嬰兒一般,在腦海裏經曆我們兩人曾經經曆的一切……但是現在可能我錯了,兩個靈魂似乎並沒有真正的融合在一起,靈魂之間依舊有著混沌的分界,而一旦我進入到那分界之中……”


    想到這裏,嶽雨樓的嘴角不知為何忽然微微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緩緩將一塊水晶凝聚成一麵鏡子……


    “這樣也辦法……總是用兩個性格的話,應該會產生不小的麻煩吧……隻是希望這種狀態不要經常發生,不然可就有些麻煩了……”


    ――――――――――――――――


    其實說簡單就是心魔作祟,黑鴉認為,人越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心魔往往就會跟著一起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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