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h062相見不如不見(2)


    不管麵前的女人是賣萌、撒嬌,還是滿地打滾的耍無賴,韓瑞妍都覺得不能讓她再蒙混過去。i她板著臉,依舊嚴肅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其實我也不知道。”寶兒側過身,背靠著牆壁,眼神望向窗外,笑著道,“有時候我想把他搶回來,但又覺得以我們的性格如果再分手一次,俊昊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了。所以,有時候我又覺得像現在這樣挺好,不管他最終娶了誰或者是和誰交往,他心裏都會有我的一席之地,隻要我不定時的出現都會讓某個女人擔心的要死,仔細想想,也挺有趣的。”


    韓瑞妍很少看到身邊的寶兒露出這樣的微笑,那嘴角牽動的幾抹苦澀讓她一陣心疼。七年來看慣了她在舞台上的強勢,見過了她在下坡路的堅韌,和她一起在美國經曆了無人問津的窘境,韓瑞妍無法想象叫做權寶兒的這個女人有一天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歎息著搖了搖頭,喃喃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是這話沒錯,但是你想聽另一個版本的解釋麽?有人告訴我說這句話對雙方都是有效的。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難受那我還堅持什麽?那樣多傻。但現在我知道,陪著我難受的人至少有兩個,說不定更多。既然這樣,憑什麽我先斷?”


    看著頃刻間眉飛色舞的寶兒,韓瑞妍閉上眼睛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丫頭居然連裝可憐都學會了。感覺到寶兒又黏了上來,韓瑞妍隻能用鄙視的眼神來表達自己怒其不爭的內心,再看她那笑嘻嘻的神情,韓瑞妍毫不懷疑她這是在苦中作樂,至於其中三味,也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


    ‘大叔’的觀影熱潮直至深秋才宣告結束,超過八百萬觀影人次的成績直接奠定了薑俊昊極其強烈的商業形象,好的演員需要擁有好的市場,一個演員的商業形象直接關係到他參演作品的數量和質量,在此前數年空有影帝頭銜在電影方麵卻無人問津的薑俊昊就是受到了商業形象的製肘,現在沒人懷疑他將來的演藝生涯會一片坦途,就好像這個圈子裏沒人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一樣。


    此時正值‘大叔’上映的大熱階段,幾乎所有人覺得這時的薑俊昊應該是在夜夜笙歌中渾渾噩噩,但事實總會和人們的想象有很大出入,在那想象中本該淹死在酒精裏或沉迷在女人堆中的薑俊昊卻一舉躍入知識的海洋。


    想當年他第一次接觸心理學的時候還是在美國,當時還生的薑俊昊足稱得上天真無邪,來自父親遺傳的優秀語言能力讓他在半年內就能應付日常交談,精致的外貌也頗受老師的喜愛。但他的童年卻注定不是一片坦途,遇到的人中總會有幾個鮮明的反麵角色,薑俊昊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堂‘繪畫課’,老師要求他們每個人畫一幅畫,主題雖然不限,但大多逃不過父母、動物、景物等等,就在這一片其樂融融中,薑俊昊便顯得特別鶴立雞群。


    那些在童年時期曾給他帶來麻煩的人物已經被漸漸淡忘,但某個頭頭似地的家夥卻給薑俊昊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當時hbo電視網正熱播一部美劇‘超人’,那個看似雄壯的小胖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披著一副紅披風上學,或許是薑俊昊的藝術細胞太過突出,他的畫作很明顯的表達出一個主題……‘超人之死’。


    結果顯而易見,畫作一經公布便受到了學校方麵的高度重視,薑俊昊的父母被請到學校,麵談時包括薑俊昊一家三口總共有六人在場,擔當老師、校長,以及一位社工,經過長達一個小時的交談,事情並沒有就此解決,那位社工在之後的三個月內數次到家中造訪,雖然每一次對薑俊昊都是和顏悅色,但卻不能讓他免受一家三口的排斥。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在得知了這有關心理學之後薑俊昊便對這門學科深惡痛絕,而母親金悠麗的一句話也在那時就被他銘記於心。


    ‘讓別人知道你真正的心中所想,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在家裏結結實實的啃了幾天書本,薑俊昊並不缺乏那種鑽牛角尖的韌勁兒,特別是這種和童年陰影麵對麵鬥爭的準備工作,即便枯燥也讓他樂在其中。一直到金永旭給他找好了診所並親自開車載著他去看病的當天,他手邊還拿著一本‘日常生活的心理病理學’,認真的模樣活像是個準備考試的學生。


    在後視鏡內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金永旭勸道:“宋醫生在圈內有不小的名聲,很多出道多年的大前輩都是他的客戶,今天隻是第一次見麵,你也不用這麽認真。”


    薑俊昊平淡道:“能在首爾市中心的寫字樓弄出半層做私人診所,不用你說我也能想象他的能力。要麽就是真的有兩把刷子,要麽就是個高段位的騙子。”


    金永旭啞口無言。


    薑俊昊繼續道:“馬龍.白蘭度是美國黃金年代最具代表性的演員,能混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人要說沒心機沒頭腦誰都不信。但是人到晚年不還是晚節不保?就因為有人跟他說隻需要一百萬美元便可以在中東建立一座擁有世界各地美女的後宮。”


    這事兒金永旭還是初次聽到,八卦道:“要麽就是他得了老年癡呆,要麽他就是個色鬼。”


    薑俊昊一本正經道:“這恰恰說明沒人能保證自己不被騙,騙子們總是會猜到你心中所想,然後加以誘導,心理醫生也是幹這個的。”


    金永旭翻了個白眼,問道:“你都是在哪聽來這些的?”


    薑俊昊抬了抬眼,鄙視道:“你都不上網麽?”


    金永旭閉了嘴,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他知道薑俊昊一旦進入了戒備狀態就一定會油鹽不進,指望他在第一次見麵時就敞開心扉才叫做癡心妄想,不過也好在這是他的第一次治療。看著麵前的電梯門,金永旭隻希望宋醫生能保持住信心,和這個家夥循序漸進下去。


    走進診所,接待兩人的是個聲音甜美的女人,在她的引導下兩人也算是參觀了診所的大半,暖色調的裝潢隨處可見,偶爾擺放的玩具模型還點綴了幾抹童真的趣味,更難得的是這女人非但沒有一身白衣天使的穿著,即便薑俊昊摘下墨鏡也沒有絲毫的大驚小怪。一圈遊覽下來隻體現出幾個有限的訊息,這裏的人都見過些市麵,那還未見麵的宋醫生估計並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這裏不像是診所,倒像是某些私人會所,是個讓人放鬆的地方。


    一路走來,薑俊昊把這些表象都納入眼底,表情上卻不為所動,他不像金永旭那樣掛著善意的微笑,就像是在冷眼旁觀。在他看來,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這首爾市中心的地價,對那位還未見麵的宋醫生來說也真的是太貴了些。


    女人熟練的上了茶,薑俊昊還不忘輕輕點頭道謝,女人莞爾一笑,隻是做了個稍等的手勢便轉身出了門,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看到女人不是你的粉絲,心情是不是會很不一樣?”看起來有些興奮的金永旭調侃道。


    “認為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粉絲才是傻的。”薑俊昊依舊無趣的說著。


    “其實我隻要有你一半兒受歡迎,就不開這個診所了。”


    聞聲望去,隻見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笑眯眯的模樣讓人生不出絲毫敵意,是那種容易讓人毫不在意,從而喪失戒心的家夥。薑俊昊跟著金永旭起身,和宋醫生握手,卻因為對方的名字目瞪口呆。


    “薑俊昊。”


    “宋康昊。ish”


    宋醫生嘿嘿道:“當年我母親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沒想到韓國會出一個叫做宋康昊的影帝,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兒,相親的時候女人們一聽我的名字就會笑,這算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聽出這話中的自嘲,薑俊昊沒有和金永旭一樣笑出聲來,反而是把自己的眼神從那張笑眯眯的臉上落到別處,還收斂了些許敵意。寒暄客套不適合這種場麵,雖然沒有白衣天使和病號服,卻也改變不了雙方一個醫生一個是患者的事實。宋康昊也沒有多聊聊的意思,三言兩語的把話題揭過,然後便帶著薑俊昊進了診療室。


    說是診療室,其實就是一個有二十平米的辦公室,那張讓人躺上去的皮椅和電影中一模一樣,陳設看上去更是平淡無奇,和剛剛在戶外見到的不凡像是兩個極端,宋康昊拍了拍躺椅,薑俊昊認命的躺了上去,望著天棚上雪白的天花板,臉色肅然。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宋康昊一直沉默著坐在躺椅旁翻閱著一本看不清名字的書,讓正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薑俊昊白白的全麵戒備。他看了眼身邊又翻過一頁書的宋康昊,輕咳了一聲,問道:“我們還不開始?”


    宋康昊看了看手表,看向薑俊昊,笑嗬嗬地說:“我們已經開始了三分鍾,第一次診療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進展的太快。”


    說完,他低下頭,又開始看書。


    躺在躺椅上的薑俊昊很不自在,因為到這來的初衷就和求醫差了十萬八千裏,所以便生不出一丁半點消費者的自覺。他依舊安靜的躺著,宋康昊依舊安靜的看書,一直到十五分鍾過去,薑俊昊忍不住問道:“我們的進度不是太慢了吧?”


    宋康昊抬頭笑著道:“慢?按照一年或者兩年的療程,這不算慢。”


    一年到兩年?薑俊昊皺起了眉頭,“怎麽要這麽久?”


    “根據你經紀人的描述,我可以斷定你有精神分裂傾向,一年到兩年的治療是標準療程,如果是到公立醫院的話,要求你即刻入院都有可能。”宋康昊言之鑿鑿的模樣看起來不像騙人,薑俊昊卻是嗤之以鼻,再開口,自然就帶上了諷刺的語調,“你是說我們在這裏呆著,什麽都不做就會好?”


    “你想聊天?”宋康昊把書放一邊,“說說,我們聊些什麽?”


    如果沒了解錯,心理輔導的治療一般都要由醫生所主導。隻是讀了幾本弗洛伊德的書,薑俊昊當然不覺得自己真的能在心和真正的醫生一教高下。他皺起眉頭,表示對這宋康昊古怪行徑的不解,心中敵意盎然。


    “如果這是你特殊的診療技巧,我想說這並不管用。”


    “有用沒用要看效果,反正我們還有兩年時間,到時候自然就能知道效果如何。”


    “我想不能給你兩年時間。”


    “那你希望多久?”


    聽到問題,薑俊昊當即愕然。從‘梨泰院殺人事件’結束之日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毛病,沒有作品的那幾年雖然這毛病沒有帶來困擾,但他卻低估了精神問題給他帶來的影響。和徐賢接觸的時候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近日來也感覺到自控能力正在日益降低,比如煙,比如酒,所以這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我對心理學不是很了解。”他勉強說道。


    “沒關係。”宋康昊一樣笑臉迎人,“不如我們就從心理學開始談起,對這門學科你了解多少?”


    薑俊昊幾乎掩飾不住自己表情中的狡黠,笑著道:“我知道弗洛伊德。”


    兩人的談話開始離題萬裏,這完全不是患者和醫生之間的交談,更像是兩個醫生在進行學術討論,晦澀難懂的詞匯一個接著一個,宋康昊偶爾提起的一些知名論文薑俊昊也能說個一二,偶有聽不懂的地方,薑俊昊便以藝人們精通的話術一帶而過,他雖然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但好歹能博聞強記,幾天的惡補下來,難得可以跟宋康昊進行這樣的學術交談。


    時間一點點過去,薑俊昊漸漸占據主動,偶爾拋出幾個書中的晦澀論點,宋康昊都推說要回去查閱論文,以便下一次治療的時候再來回答。聽到這樣的答案,薑俊昊心中冷笑,下一次?什麽下一次?這樣金玉其外的心理醫生,簡直是他那個心理醫生都是騙子論點的最佳論據了。


    一個小時的治療將近結束,薑俊昊抱著就此一麵再也不見的心態難得和顏悅色,隻是宋康昊的話卻是越聽越不對味,直至最後一句讓他徹底啞口無言。


    “其實弗洛伊德隻是精神分析學派的創始人,心理學之父是威廉.馮特,如果你對這方麵有興趣,可以多看看他寫的書。比起弗洛伊德的‘性學三論’、‘夢的釋義’、‘圖騰與禁忌’、‘日常生活的心理病理學’、‘精神分析引論’、‘精神分析引論新編’更加淺顯,也更少歧義,是心理學方麵愛好者的首選。”


    宋康昊報出一連串的書名,擺明了是扮豬吃老虎,更讓人鬱悶的是,他薑俊昊就是那隻被豬吃的老虎。薑俊昊低頭看了看手表,顧不得臉色僵硬,說了句‘時間到了’,然後便下了躺椅,快步走出房間,甚至沒有叫上金永旭,悶頭往電梯的方向走去。看到這樣的薑俊昊,金永旭甚至都沒跟宋康昊詢問一下情況,一路小跑著追了上去。


    引著兩人轉過了診所的女人看薑俊昊陰沉著麵孔上了電梯,毫無形象的一溜小跑到了診療室,直接推開就大聲嚷嚷,沒有絲毫大小可言。


    “,,薑俊昊這人怎麽樣?”


    宋康昊隻來得及喝了口水,明顯已經習慣了這種陣仗,沉吟一番,簡潔道:“品行不錯,重視細節,性格倒不是那麽好相處,最關鍵是太聰明。”


    女人驚訝道:“品行不壞?這些年你可很少這麽評價病人。”


    宋康昊放下水杯,笑道:“要不說還多虧我媽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要不然可就沒這麽輕鬆嘍。”


    女人又問道:“那這一單算是接下了?”


    宋康昊隻是笑笑,沒有說話,這是他驕傲時的一貫表現。


    女人雀躍道:“太好了,到時候跟我的那幫小姐妹又有談資了。”


    宋康昊略一皺眉,帶著一口北邊的腔調道:“同誌,我們要遵紀守法,醫患保密協議可不是鬧著玩的!”


    女人霸道地說:“你是醫生,我又不是,到時候被吊銷執照的是你,我就另謀高就了。”


    宋康昊一陣無語,就連一貫笑眯眯的神情也收了起來。他回到辦公桌後,拿了一張處方簽,提筆寫了起來,“你趕緊回去,等一會兒他的經紀人就要上來拿處方。”


    女人瞟了一眼,道:“你給他這藥?”


    “怎麽?有助睡眠,對身體無害,給他這藥一瓶都吃了也死不了。”


    女人頗為不悅的‘噢’了一聲,似乎還有些不滿。


    “這藥一般人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到時候你就跟他經紀人說,這是一種抑製劑,可以控製情緒,但副作用也很明顯,就是停止用藥病症爆發的會更厲害。不過不用擔心,隻要治療痊愈了,就沒有成癮的可能。”


    女人就看不慣他道貌岸然的這副模樣,鄙夷道:“說到底還不是騙?”


    宋康昊老大的委屈道:“成天和這幫人精打交道,不騙騙人,沒等他好,我得先瘋了!”


    不管這頂頭上司的委屈,女人拿了處方簽一步三晃著出門,走出不遠,果然看到了金永旭,這才趕緊恢複了榮辱不驚的模樣。


    車上,氣氛凝重,不管是金永旭還是薑俊昊都是一副嚴肅的神情。那張處方簽正拿在薑俊昊的手裏,聽著金永旭一字一句的說完了那些用藥禁忌,薑俊昊沉默不語。


    車開出一段距離,為了緩和氣氛,金永旭故意哈哈道:“跟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什麽心理醫生?都是一幫靠著處方藥的騙子,要不然我們再換一家?實在不行,趁著你十月份去美國的時候在那邊看看。”


    “不用了。”薑俊昊淡然道,“就這吧,我看這宋康昊還有點斤兩。”


    金永旭沉默下來,一路上不停的打量著後視鏡,有些事情在這個當口還真不好說。一直到了家門口,金永旭把車停好,趁著薑俊昊還沒下車,這才開了口。


    “寶兒回來了。”


    薑俊昊重新關上車門,“我知道。”


    “公司在九月份要開始家族巡演,09年成功了一次,所以這一次準備擴大規模,加上日本和東亞一些地區。”


    薑俊昊皺起眉頭,“這事兒我知道,不過東方神起不是不參加麽?難道公司想要東方神起借著家族演唱會複出?”


    “不是,是你和寶兒。”


    薑俊昊猜測道:“合作?”


    金永旭點了點頭。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單從表情看不出薑俊昊的反應,金永旭也是心中打鼓。公司對家族演唱會這種打響公司品牌的巡演非常重視,哪怕薑俊昊有充足的主導權,在雙方合作的條約上也有明確規定,遇到這種行程,除非有正當理由,否則不能推脫。


    難道用精神問題做借口?


    用這種自損價值的方式是可以達到目的,但未免得不償失。


    “可以。”


    “什麽?”金永旭驚愕。


    “我說可以,跟寶兒合作的話沒問題。但是隻有韓國和日本場次,最多再加一個中國,剩下的巡演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到時候我也應該去美國了,沒體力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回來,還隻是為了唱一首歌。”


    薑俊昊說完便打開車門下了車,車內的金永旭很是鬆了口氣,如果薑俊昊打定主意不再相見,他與的合作關係將徹底度過蜜月期。


    重新發動車子,看著麵前的車庫門緩緩打開,金永旭覺的這真是難得的好消息。隻是突然聽到耳邊一陣聲響,轉過頭,又是薑俊昊那一張寫滿了嚴肅的臉。


    “秀妍這段時間再幹什麽?”


    “日很成功,最近是在國內拍攝?明年開始他們就在日本活動了。”


    “幫我約好,我要去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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