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到了白骨幡上,便是想要說謊,也沒有可能,因為沒有了本我意識,白骨的幡主人,便是他們的主人,在他們的心裏,也隻有主人,根本沒有自我。


    如此以來,問話自然就變得很簡單,也輕鬆了許多,從吳明與李進二人口中得知了隱仙派,更知道他們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像吳明與李進這樣的,在隱仙派中,隻不過算是可以,連中等都算不上,而他們派中的頂尖人物,卻都是隨時可以飛升的存在。[]


    聽到了這樣的信息,方楠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實力,也太變態了。放眼整個修真界,就是前幾名的都聯合起來,也和人家沒得比,這仇,要報的話,還真是有些難了。方楠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這些人,修為最高的也就是陰陽秘境,姬星光與冥風傲龍三人都是,雖然冥風與傲龍以前是很厲害,但這許多年的消耗還是很重的,所以現在的修為隻能到陰陽秘境。至於其餘的一些人,卻都比也沒得比了。


    便是陰陽秘境又如何,人家隱仙派中,一抓一大把,怎麽殺?怎麽打?


    諸人都一臉失望,方楠將所有人的表情都一一看在眼裏,微微一笑:“嗬嗬,他們的人實力夠強,這樣打起來,才更有味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這件事,再慢慢從長記憶。”


    雖然是這樣說,但方楠心裏卻還真就沒有計策,看來想要短時間就報仇,這事看來注定了不行,隻是在眾人麵前,也不想表現出來,於是便閃身出了祖竅,茫然的走在大街之上,來到了一個小酒家。


    不知不覺間,桌子上已經放了三、四個空空的酒壺,正要拿了身邊的一壺酒往杯子裏倒,但酒壺上已經多了一支手,這支手蔥蔥如脂,按在酒壺上,聲音輕脆,悅耳如流鶯:“是有心事嗎?”


    酒意正濃,方楠見有人阻止自己倒酒,不耐煩的說了一句:“有沒有心事,也與你無關,不要妨礙我喝酒。”說著便伸手,要將酒壺強行拿起來。


    但那隻玉手卻一把端起了酒壺,慢慢的給他倒了一杯,又招呼酒家拿來了一個空杯:“一個人喝酒有什麽好,不如我來陪你一起。”


    方楠這才抬起頭,看向來這手的主人,卻怔在了那兒,這人正是多情穀的牡丹,端著酒杯的手停在了那兒,一臉驚訝:“你、你……”


    “是想問我怎麽認出你的,是嗎?”牡丹卻不以為意,輕輕的接過了酒家拿來的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一杯酒飲盡:“這是我多情穀的秘法,要不然天下那麽多的負心男人,找起來不是很麻煩嗎?”


    方楠回過神來,歎息了一聲:“那天,我……”


    牡丹卻不容他說完,已經舉起了酒杯,與他停在半空中,久久未動的手中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眼眸中帶了一抹淡淡的哀怨:“不要說,我怕你說出來,我承受不了。”聲音越來越低沉,到最後,眼中竟隱隱帶了一絲淚光:“可是,無論你想要怎麽做,這件事都已經發生了。”


    方楠又是一怔,是呀,無論自己當時的目的是什麽,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牡丹卻是無辜的,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牡丹臉色頓變,哀怨之色更重,聲音中更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你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唉!”她手上在不經意間,將握在手中的酒杯給握成了碎末,竦竦而下,然後轉身,卻又突然回頭,看著方楠,一字一頓:“你不該說出來,至少你應該讓我心裏有一份希望,這樣,我隻能那麽做了。”


    說完頭也不回,直接往外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方楠有些出神,再次輕歎了一聲,是呀,一句對不起,不是已經將結果說了出來嗎?自己真是……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為自己的無心之失,傷害到一個女孩而自責,卻根本沒有去深想,牡丹最後的那句話“這樣,我隻能那麽做了。”


    本來心情便不怎麽好,再經牡丹這樣一鬧,更加感覺索然無味,於是便出了小酒家,徑直往著妖族飛去。


    在剛飛到了天街城上空,便感覺頭有些暈,身體燥熱異常,一股熱氣從丹口升起,一陣陣狂暴之氣充溢與心。方楠到底修心的工夫還算到家,馬上便察覺出了自己的異常之處,輕聲自語:“這、這是怎麽回事?”可是話音未落,便再也支撐不住,從虛空墜落下去。


    在他落地不遠處,一個倩倩身影立在那兒,表情中帶著一哀怨,也有一份淒迷,正小聲的說著:“這、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抬腳想要離去,卻剛剛轉過身體,又停在了那兒,顯得猶豫不決,手裏拿了一個小玉瓶,在手裏捏來捏去,臉上透著一片嫣紅之色,似是想到極為害羞的事。


    卻在此時,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脆而又緊張的叫喚:“楠哥哥,你怎麽在這兒?”


    楠哥哥?牡丹心中一陣苦澀,回頭見一個長的極美的女孩正蹲在方楠的身邊,輕輕的抱了他,於是心中氣極,重重的跺了一下腳,飛到了空中,但心裏又似有不忍,在空中將那玉瓶直接拋了下來,拋到了方楠的身邊,一道冷冷的聲音也隨之而來:“想要救他,必須在六個時辰以內,用處子之軀,玄陰之體,再輔助以這個藥物……”


    蕭夢心在教中,思念方楠心切,便再次來到了天街城,卻左右尋方楠不到,於是茫然之間,就走到這兒,卻不料正看到方楠躺在地上,而且昏迷不省人事,心裏那能不急。如今見一個玉瓶飄落在自己的身旁,又聽得那女孩的話語,更加確定,自己的心上人,是中了毒。


    當下不及多想,一把將玉瓶放進了懷中,抱了方楠直接飛往天街城。


    房間中,蕭夢心拿著那個玉瓶,看著上麵的說明,臉紅的如長熟了的葡萄,玉瓶的說明上寫著:陰陽交接,魚水交融,正值濃時,以口中自生之玉液,咬碎此藥,喂與對方,可解癡情迷毒。


    再想想之前那個並未謀麵的女子冷冷的話語:想要救他,必須在六個時辰以內,用處子之軀,玄陰之體,再輔助以這個藥物。這、這不就是說,要、要和行那羞人之事嗎?


    蕭夢心看著床上狂燥的方楠,全身紅的透紫,牙齒緊咬,眉頭緊皺,痛苦的臉上,汗珠如雨,口裏發出嘶啞的大叫。心裏不由得一顫,輕聲道了一句:“楠哥哥……”


    蕭夢心猶豫不決,看了看手上的守宮砂,如果失了處子之身,守宮砂自然會消失不見,而教中對背叛的聖婦的處罰,更是嚴厲,火刑!


    猶豫了良久,看著身體逐漸發脹的方楠,蕭夢心終於下定了決心,往床前緩慢的走了過去。


    就在此時,方楠也醒轉過來,看到了蕭夢心,用他最後的一絲清醒,大聲喊道:“夢心,快走,我……”


    蕭夢心見方楠醒來,神情突然多了一絲高興,聽到他這個時候,還記掛自己,更有一絲欣慰,淒然一笑:“楠哥哥,我不走。”


    方楠緊咬著牙關,從喉嚨裏低低吼出了一聲:“快走,再晚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此刻他的雙眼之中,盡是一片暴戾之色,如擇物待食的野獸,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生怕一鬆開,就會撲將上來,身體完全僵直,緊繃在一起。


    蕭夢心終於走到了床邊,輕歎一聲:“楠哥哥,能知道你心中有我,此生足已!”


    說著,她輕輕的抱住了方楠,抱住這一團,這一團暴戾,是那樣的無所畏懼,眼睛中,有淚,也有欣慰,嘴角處,還帶了一抹澀澀的微笑。


    再也控製不住的方楠,終於被癡情迷藥帶走了最後的一絲清明與理智,這個藥,便是大羅金仙,九天神明隻要中了,也難保清明,何況他隻是一個先天秘境的修士。能強撐到現在,還保持了理智,已經超出了極限,便是大羅金仙,也做不到這樣好。


    失去理智的方楠翻身將蕭夢心壓了身下,屋子裏,不時還傳出幾聲壓抑的低吼,不曉得是過了多久,一切才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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