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現在,秦恩和妹紅跟在這個永遠亭的主人蓬萊山輝夜的後麵行走,去要尋找那個【八意永琳】。


    ――蓬萊山輝夜。


    望著那美麗的背影,無所事事的青年開始琢磨了起來。


    漆黑富有光澤的黑色長發,給人種永遠不會改變的精致麵容,再加上與藤原妹紅的對話……可以確定,她也並非是人類這個單純而又複雜的種族,而是應該更高級別的超越種,至於妖怪?秦恩沒有在蓬萊山輝夜上感到妖的氣息。


    ……這種距離都能聞到的清晰少女體香也沒辦法遮掩住的味道――其靈魂上那新鮮和腐朽雙重交雜的味道。


    新鮮,永遠也不變的新鮮,腐朽……不該如此存在的感覺。


    在判斷出這樣的身份後,秦恩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再一次開始不安起來,不過因為有過一次的原因加上現在頭腦還清晰,崩壞並沒有發生,轉瞬而逝,恢複了正常的狀態。壓製住了這股衝動。


    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從來到永遠亭以後,不妙的衝動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雖然說衝動爆發的威力很強大,但是收拾後事無疑是一件值得頭疼的事情。


    在這種時候,雖然無所事事的閑人青年很想跟妹紅一起討論下她們2人之間的關係,但是2個當事人如此之近的場合下,詢問這種問題無非是火上澆油,無論一方怎麽說,另一方肯定難免有些譏諷,直接詢問絕非明智的選擇。


    長長的走廊,幾乎窒息的氣氛,卻也隻能沉默的前行。因為神經不知不覺變的粗大的原因,秦恩隻是感到沉默的有些煩人,他個人非常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氣氛。


    因為隻是背影的原因,秦恩沒辦法看到蓬萊山輝夜詳細的表情是如何的,他隻能看到她踏著那獨特的步伐而開始晃動的美麗背影,沒有一點低調的散發著她的存在感,所謂的公主殿下,還真是名符其實。


    而妹紅的反應比起輝夜,就顯得浮躁多了,無時不刻四處漂浮的視線與嘎吱嘎吱發出惡狠狠的咬合聲音的牙齒……這些行為表明她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一觸即爆的惡劣心態。


    在兩個人之間打個比方的話,蓬萊山輝夜就是一隻高傲的貓科動物,漂亮而又具有威脅;而妹紅則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綠色,一碰就會產生讓一切都無可挽回的爆炸、讓努力功虧一簣的,這樣的迷の不明生物。


    秦恩撇了撇嘴――還是老樣子,他的想象力,仍然是像以前一樣差勁啊。


    妹紅與輝夜,對於她們兩個人來說,現在的秦恩,完全是一個多餘的、或者說是一個值得借題發揮的理由罷了……至少在輝夜的心中是這個樣子,畢竟那個跟在她背後的那個青年,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麽特別的感覺。


    她們眼裏隻有彼此,哪怕是走在前麵的輝夜也是這樣,透過折角的鏡子或者這樣那樣的機關,看著那個在背後同樣給予她不愉快目光的白發少女,年齡相仿的黑白少女,猶如宿敵一樣不可兼容的險惡氣氛。


    這就是,這兩個人,無法在正常的情況下相容的,不用講述理由的對立氣氛。


    ……就這樣,在兩個少女互相對立的惡劣氣氛當中,秦恩歎了最後一口氣。


    目的地已經達到了,蓬萊山輝夜也止住了腳步。


    雖然現世的時鍾不過走了幾分鍾不到……但是對於這三個人來說,還是有那麽一些漫長的。


    “公主。”站在門口的白色連衣裙兔耳少女,低下身子,對黑發的少女行禮……這讓秦恩這個無福消受這種禮儀的人,小小的、虛偽的感受到了一次這種誇張禮儀的魅力。


    “永琳在裏麵嗎?”早就習慣了這種禮儀的蓬萊山輝夜,揮了揮手,算是說勉免禮,然後這短暫的體驗,就在秦恩的意猶未盡當中結束了。


    “在的,八意大人在裏麵做實驗。”


    “知道了,你下去吧,私找永琳有事情。”


    “是――”


    然後,當做看門的兔耳少女悄聲的退下了,猶如她的耳朵一樣,嗖的一聲……都沒有就消失了。


    “永琳。”


    “在的,公主。”


    在蓬萊山輝夜的聲音剛剛說出來沒多久,裏麵就傳來了回應,一個成熟的女性的聲音。


    “永琳,實驗做完了嗎?”


    “沒有做完,但是這個時候終止完全不受到影響。”


    “那麽開門吧,妹紅今天難得送我們一個客人,給他看看情況――”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


    這個房間裏麵跟外麵的感覺完全的不一樣,如果說外麵給人古典的感覺的話,那麽進去後,則是差別性的反轉,沒有想象中的古香古色,裏麵猶如現代的化學室一樣,擺放著各種各樣難懂的容器與詭異的小玩意。


    一點也不像醫生,也不像研究者的房間,雜亂的瓶瓶罐罐擺放著……可也沒有任何的多餘髒亂,這些亂都是有條理的,看不到多餘的一點道具,密不透風,讓人感到窒息。


    然後,秦恩的視線集中到了好像手術台一樣的小台子上,上麵躺著秦恩前不久還見過的,名為鈴仙的少女的身影,她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手術台上,看起來有些痛苦。腦袋上的耳朵還一點一點的顫動,仿佛在掙紮一般。


    “難怪之前沒有看到身影呢,原來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嗎?”望著少女現在的掙紮身影,秦恩同情的多望了幾眼,然後重新跟上已經走入別的房間的三個身影,越過了這些放滿亂七八糟儀器的房間,進入了正經的治療室。


    進去後,就是一股淡淡的、無害的藥草味道,這股味道讓他有些繃緊的神經微微的放鬆一點。


    看到的景色也非常平常,像普通的診所那個樣子房間,比起之前的景色,要正常普通許多……窗外還能看到宜人的綠色舒緩心情,可以說是完全為病患所考慮的房間。


    “這次治療的是這個男孩嗎?”男孩……對於秦恩來說,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稱呼他了……不過,他倒是對這種稱呼一點好感也沒有。


    將目光集中到那個身影上,雙眼清楚的接收到了那個人的外貌信息。


    比預料當中的年輕……


    這是秦恩的感想,原本秦恩以為給自己看病的會是一個大門不出的藥師老翁,可沒有想到是如此年輕的女人……看起來的外貌年齡,也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非常漂亮的一個女人呢,這種成熟的女人對於青年這種年紀的人,還是有很大吸引性的,俗話說的好,二十多歲的人不是禦姐控就是蘿莉控。


    ――雖然他是沒有一點印象自己說過這樣漂亮的俗話。


    “啊,就是他,怎麽治療就是你的問題了!”可是藤原妹紅的態度並不算很好,仿佛覺得在這個房間內會沾染多大的不幸一般,極為不悅。


    不過對於妹紅的無禮,蓬萊山輝夜則是一副:“私就知道你說不出好話”的表情,而八意永琳則對這種語氣根本沒什麽反應,看起來似乎絲毫不以為意的大度,秦恩甚至猜測也許她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輕易的給她下什麽結論……幻想鄉這裏隻是憑借外貌來估測一個人失誤的幾率可是很大的。


    “永琳、私走了……私已經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你治療那個少年吧。”


    “了解了,公主。”


    蓬萊山輝夜離開的過程當中,隻是看了眼妹紅,而妹紅也隻是非常正常的瞪了她一眼。帶著不明意義的嗤笑,蓬萊山輝夜離開了這個房間,美麗的背影也消失了……


    而一直到她離開,都沒有再叫過秦恩的名字。


    ……這是何等的遺憾。


    蓬萊山輝夜與藤原妹紅的羈(姬)絆(?)能達到這種程度,還真是不可思議。


    △【三】△


    跟在醫院裏看病的治療程序差不多,兩張椅子,一個放著有些小奇怪道具的辦公桌。


    “藤原妹紅,你還在這裏幹什麽?後麵的治療過程,對於你來說都無所謂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八意永琳一直都沒有看妹紅一眼,隻是在站起來拿出一副消毒手套,正在做著一些秦恩沒辦法看懂的準備工作。


    “老子不放心你這個無良醫生會做什麽――!”


    “真是奇怪呢,以前的你,是送到這裏就不在逗留的……難道說你們認識嗎?嗯……好了,我開始檢查了,不要亂動。”


    八意永琳伸出了戴上手套的手,平放在秦恩的胸膛前――


    動作作為一個醫生實在是顯得詭異,但是看藤原妹紅那一切都是按照正常進行的表情,作為患者的青年還是沉默了,選擇沉默的配合。


    “通常的治療手段不會有用,而且,尋常的手術刀輕易的對你下手隻會讓其卷刃。”


    直接看穿了秦恩的疑惑,根本沒有讓秦恩開口的機會……也不想多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對於八意永琳,治療隻是普通的治療罷了,多餘的話語隻會影響過程……


    再加上明明不需要進行外科手術卻還帶著消毒手套的行為可以看出她這個人對於秦恩、不,或許對於來這裏看病的人類都是這樣惡劣的態度。


    這種讓人厭惡的,深入骨髓的行為。盡管不多說什麽傷人的話,可仍然讓人感覺到不愉快的行為舉止……說回來,青年也並非是什麽好脾氣之人,否則就不會在人間之裏那一次的混亂當中殺了那麽多同類了,真正的阻礙少之又少,大部分都不過是他個人情緒的宣泄。對於眼前這個醫生的好感幾乎是一丁點也沒有了,的確,美麗的外貌讓青年一開始對八意永琳有不低的好感……但是就這樣的行為,就第一時間的將秦恩對其的好感清0了。


    傲慢、是大罪,人無意識所犯的罪。


    而妹紅則是完全對這樣的過程很了解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吃驚,哪怕是對八意永琳的態度也是。


    “……檢查完了。”


    幾分鍾都不到、隻是短短一陣思緒的功夫。秦恩都沒有感覺到什麽特殊的能量在體內探測,八意永琳就找出了病因。


    “喂,無良醫生,他是什麽情況?”


    “隻是一種侵蝕性的特殊毒素罷了……”


    “說話說的清楚一點!老子不懂!”


    “在此之前,你是否要改正一下你的語氣呢?藤原妹紅?”


    聖人的都是有臨界點的,更何況這個潛意識帶著一些傲慢的女人呢?


    “別說那麽多沒用的!說清楚一點!八意永琳,我不懂你那些專業術語!”苦手是苦手了一點,但是妹紅對於八意永琳並沒有恐懼


    “……不愧是地上人,就是這樣難以溝通呢。”說著不明白話語的八意永琳,將秦恩的身體情況總結了出來。


    ――這種毒,並非是對**、精神進行通常性的破壞的毒素。


    比起那些奪命的蛇毒與魔獸的毒,這個毒要顯得無害的多了……與其說是一種毒藥,致死的毒藥,不如說這是毒品,一種不太危險的毒品。


    這是被以不知名的特殊手段從植物當中提取的讓人類與動物狂亂的精神性的、潛伏性、幹擾性的毒,因為並非是通常性的毒藥,所以一般的解毒劑,並不會根除。最多也隻是壓一下其中的負麵感覺罷了。


    少量的被吸入的話,這種毒並不會對人體產生多麽大的負麵影響,反而會讓人類因為這個異常的毒素而陷入興奮的狀態一發不可收拾……也許對於活在危險當中的幻想鄉人類,這是一種逃命的好道具,但是對於掌握了這種特殊毒素的妖怪來說,這又是一種控製人類動物走向的秘寶。


    既然這樣的話,清楚了……


    這種類似興奮劑一樣的毒長期的在體內的積壓……雖然盡可能節製的壓製了,但是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就是那些人類,秦恩想起來了與那幾十個人類,當時樂在其中的感覺,大概就是因為那突然爆發出來的藥效吧?


    男女之間的交融快感、虐殺生物的鮮血快感、吞食天地(?)的食欲快感(???)。按照青年的理解,他無疑是犯了第二項……一開始的見血的快感與那興奮劑一樣的毒融合被放大不知道幾十倍,幾乎失去了理智,而在戰鬥後卻顯得萎靡不振,到現在還沒辦法提起什麽太大的心思,也應該是這樣的原因。


    ……爆發後的五月病、副作用極大的興奮劑?大概,類似這種感覺吧。


    畢竟八意永琳說的實在是太難懂了,秦恩不得不拿出自己的認知對她的話語進行解釋。


    “虛脫?這虛脫的時間也有些太長了吧?”藤原妹紅聽完了八意永琳的解釋(秦恩翻譯後的版本)。


    “啊,的確是這樣,挺一段時間就能過去――”摘掉了手套的八意永琳,如此的說著:“時間嘛,大概就是一年左右,調理生活一年,你就能恢複健康了。”


    仔細想了想,其實這也算是活該吧……


    正常人類的話,身體優秀的青年,隻需要一晚上就可以活蹦亂跳,充其量剛起床的時候有些沒精神罷了……而對於秦恩來說――這個哪怕體內的血液都是空殼都可以活下來的人類來說,還真的需要很久才能將那種毒素以正常的血液循環、以出汗或者上廁所的方式排出體外。


    “那麽,你打算怎麽辦?”藤原妹紅的每次領先主動權的話語讓秦恩有種自己是她孩子一樣的好笑感覺……如果年齡上算起來的話,藤原妹紅當他的祖奶奶估計都……嗬嗬嗬。


    “就讓他在這裏住下吧,隨時觀察下情況……正好我對他身上的毒很有興趣”


    最後麵的一句話應該是正題,秦恩如此確定著,他的預感非常失禮,但是卻又非常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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