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謹慎到了極點,即使知道現在是黑夜,可還是將雙瞳掙到了極大,盡量將聚點散開,尋找著周圍任何的蛛絲馬跡。


    冷汗早已經將兩人內裏的衣服浸濕徹底,皺巴巴的黏在肌膚上,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們行動,他們清楚的知道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唯有將所有的精神集中在六覺上,方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敵人,解除這種始終壓在自己心口上的危機。


    兩人貓著身子,雙腿交替走向那鏽跡斑斑的鐵欄處,身後的狼狗幾乎感覺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危險氣味,一雙幽綠的眼睛始終盯著前麵不遠處,可是這一次它們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張著臭氣哄哄的大口,舞動著自己的抓牙,耀武揚威的撲向前方,而是緊緊的跟在自己的主人後麵。如果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是絕對不敢超前一步的。


    “利器破空的聲音”兩人心中俱驚,慘白的臉色在一束強烈的探照光下顯得尤為的嚇人。


    ‘天’快速的晃動手中的狙擊步槍,驚道:“仁,閃開!”


    ‘仁’頭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自己已經無法閃開!”


    細微的聲音從‘天’的狙擊步槍的槍口傳出,子彈顯然是朝著那把飛速而來的利器而去。‘鏘’,子彈被劃開,利器力量不減,繼續朝著前麵飛去。


    ‘天’心中懼慌,心中已一片死灰。


    ‘嗷!’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一具黑色的屍體在空中無力的落下,沾起了地上冰冷的雨水。


    這個時侯,‘仁’終於被這飽含了不舍和不甘的聲音給激醒了,再加上那飛來的利器終究是被一顆子彈和一隻狼狗的頭骨蓋稍微阻攔了,他便身如敏捷的猿猴,先是快速的倒向地麵,接著右手中指、無名指輕輕的一扣地麵,整個身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閃開一邊。


    ‘仁’整個身心放鬆的到了極致,剛才那一瞬間仿佛比他前半輩子所經曆的時間還要多,沒有經曆過的人絕對不會感覺到那種從全身每一個細胞將那種危險的氣息通過神經傳送到大腦,然後硬是壓著自己不能動彈的恐怖。


    可他萬萬也不會想到,在他身後正有一雙長滿了白發的雙爪正快速的拍向他的頭顱。


    兩人同事聽到了一聲輕歎‘哎,可惜了。沒想到竟還有這樣忠烈的隨物!”


    ‘天’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多想了,棄掉手中的狙擊步槍,整個身子略微傾斜著向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前麵的‘仁’撲過去,同事快速的抽出別再衣角上的匕首,他必須要以最塊的速度衝過去了結了在‘仁’身後的那隻天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正咧著嘴大笑的‘猴子’


    “怎麽會這樣?”在這要命時候,‘天’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被一根金剛鐵銅給箍住了,憑借自己的力量卻隻能略微拖動,於是低頭望去,隻見一根手臂粗細的蔓藤纏繞在腳腕處,那綠葉還在自己的掙紮中瑟瑟的抖動著。跟隨自己的狼狗此刻也被一根黑色的蔓藤給絆住。


    ……


    聶小雲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手中仍然拿著那把仿佛本不該在這個文明時代出現的嗜血凶器,另一隻手撫摸著一臉不甘的白靈,剛才它那一合,本來已經用來了自身最大的力量,可是依然沒有將那個傻站在那發呆的人的腦袋瓜子給拍碎。


    望著前麵依然緊閉的大門,顯然剛才的打鬥並沒有驚動裏麵的人。


    聶小雲轉動著手中的龍鳳盞冷笑道:“我說過動我女人者我必誅之!”


    瞬間,聶小雲的臉色即轉為悲傷,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才使得馨兒受到了本不應該受到的危險,也使她進入了本不應該進入的世界。這樣的世界是殺手的世界,是陰暗的世界,是不為世人所知的世界。


    可是這也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不管是來自身體的能力,還是外界的權利。隻要掌握了其中一樣,那麽更有資本橫走於這個世界。


    聶小雲的握了握手中的龍鳳盞,心中已一片了然,既然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何不順勢而行,做勢中的強者,至尊者,隻有這樣才可以好好的保護身邊的親人,才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聶小雲不待身邊白靈反應過來,身如遊龍,長嘯一聲,劃過黑暗的空間,濺踏雨水,朝著前麵衝去。


    這個時候的林少正蹲在萎縮在牆角裏瑟瑟抖動的陳馨兒前麵,一雙手挑著她瘦仟的下巴,咧著嘴笑道:“挺精致的,你叫陳馨兒吧?這次要不是為了抓了你男朋友,我還真舍不得這樣待你!”


    陳馨兒搖頭,甩開摸在自己下巴的手,雙目含淚的喊道:“拿開,我沒有男朋友!”


    “哈哈,沒男朋友?”林少不怒反笑,“沒男朋友,沒男朋友?沒有,我這雙腿如今又怎麽會落下這毛病?一遇雨天就如針紮骨,如蟻噬髓。有時我恨不得將這腿給斬了,少受這生不如死的痛苦。都是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讓我沒有了安生日子可過,讓我在人前丟盡了臉麵。”


    陳馨兒雖從小生長在並不富裕的家庭,可是家庭溫馨,那鄉裏鄉親也都是一些極為單純的人,不曾受到大城市那種複雜關係的汙染,直至後來上大學,也不曾見過這等猙獰的麵孔,於是被這一下,那本來淚眼欲垂的雙眸,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珠如斷線般落下。


    林少雖喜色,可沒那憐香惜玉的本事,右手拎住陳馨兒的衣領,雙目赤紅的喝道:“好,好,你沒男朋友,聶小雲不是你男朋友!今天我就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他永遠的埋沒在這塊土地下。”


    兩扇巨大的鐵門終於不堪重負,‘鈧璫’一聲,便倒了下去。巨大的聲音震得這本來就封閉的房子一陣陣的顫抖著,接著一輛燈破、歪頭的出租車猛的撞了進來。


    林少一驚,右手自然鬆開。


    陳馨兒聽到‘聶小雲’這三個字卻無異如一個驚雷在她心中炸響,那個讓她又恨又愛,想放下卻又放不下的名字,早已經讓她魂遊宇外,哪裏還將心神放到這裏,即使這巨大的聲音也沒有將她從震驚中驚醒。


    “終於來了!”林少冷笑道,伸手提起地上一把l85a1步槍,右手扣住扳機叫道:“都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誰打死了,就往他賬戶裏打一千萬進去,另外附加一粒基因藥。”


    林少清楚的知道,錢對於這些人來說早已經構不成任何的誘惑了,反而是那粒小小的基因藥卻能讓他們爭先恐後的去完成自己交給他們的任務。


    雖說如今的科技已經有了突飛猛進,但是對如人體的秘密人類終究沒有研究清楚。不少科研組織研究出了一些改變人體的基因藥,但終因科技水平局限隻能稍微改變一些基因,但卻還會出現不少的副作用。


    而作為世界不為人知的頂尖組織,‘天地’組織卻擁有著超越世界任何國家的科學技術,特別在基因藥方麵有著卓越的成績,它們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提升組織中那些在能力上即使花上一輩子也無法提升的人。


    但這藥的副作用就是不管如何有天賦的人,一旦服用,以後在能力上休想再提高分毫。


    彈如雨下,光如流星,硫磺味籠罩在四周。


    驚醒過來的陳馨兒睫毛下的一雙眼睛看著這仿佛末日來臨的世界,恍若正處於抗日戰爭時期兩軍大戰的中間。她頭昏目眩,四肢冰冷,自己卻像一隻無助的羔羊,正被一群虎視眈眈的惡狼給盯住。這個時候她好想他,她希望他身披盔甲從戰火中走出來,然後輕輕的抱住自己,溫柔的說,“馨兒,別怕,有我在!”


    出租車沒有像想象的那樣爆發出如烈日的光芒,隻是在一聲聲嘎吱聲中千瘡百孔。


    “沒人!”林少驚道。


    槍聲頓住,周圍異常的安靜。


    猛然見一個黑色的物體從一堆阻攔物後高高的飛入高空。


    ‘噠噠噠噠’林少單手舉起手中的l85a1步槍,扣動扳機,子彈便如梭子一樣飛過去。


    “煞!”林少雙目突出,手中的槍不自主的一抖動。看著地上那個千瘡百孔的屍體,他沒想到自己得意洋洋打出的一梭子彈竟然是打在了‘地’的身體上。


    ‘啪’又一具屍體如法炮製地從地上飛起,又一次的落下。


    這一次林少再也不敢舉起手中的槍掃射了。


    “快,快!隱藏起來!”


    未待林少說完一句話,又有兩具屍體同事飛起,落下,濺起了滿空間詭異的氣息。


    看著一具具自己這邊人的屍體,林少歪著嘴,瞪著一雙眼睛,怒發衝冠!他的雙腿越發的疼痛起來,整個空間中,自己這邊隱藏了二三十人,每人都是受過世界頂尖級殺手的訓練,他們在隱藏自己、尋找獵物方麵都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再加上幾個金刺巔峰的殺手和自己這個剛入紫刺級別的人,竟然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可是那一具具屍體,那越來越濃重的殺氣又怎會是假?


    ‘地’是這次紅狼組織八人中級別最高的一個,他聽說過‘聶小雲’這個人,但他卻從來不把一個背叛組織的人放在眼中。雖然自己僅僅是金刺級別的巔峰,但是自己卻擁有著別人無法擁有的能力,那就是他從小學會了一身金鍾罩的本領,平常刀劍、甚至子彈都無法穿透他的皮膚,組織中幾次筆試中,自己往往都能超越三個級別,擊敗紫刺中等殺手。


    可是他現在卻有點害怕起來了,不是因為那一具具屍體,而是那種連他都無法比擬的隱藏技術,一旦隱藏起來,如同消失了一般融入空氣中。


    滴答,滴答!他清晰的聽到了那幾具屍體上滴到地上的血液,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血滴上不斷傳來的一陣陣溫熱。


    他現在隱藏在一個厚達四五十厘米的金屬箱中,金屬箱的三麵都是渾然一體,唯有前麵一個剛好能進入人體的小洞,然後再由一塊30mm的低碳鋼板給擋住。雖然這麽小的空間難讓他發揮出他應有的能力來,在遇到危險時也是一條死路,但他相信自己隻要隱藏住,即使那人是紫刺巔峰的水平,也休想發現自己的存在。


    ‘地’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輕輕的撫摸著手中這把世界上威力最大的m500轉輪手槍,他相信隻要那個人從正對麵走過,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在不打開前麵那塊低碳鋼板的情況下,也能將其一槍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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