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一舉兩得


    龍淵望著她點了點頭,道:“隻要不涉及到我,你可以把你所查到的一切告訴你聖教,甚至可利用你聖教的力量去辦這些事情。不過,滴血劍是為關鍵,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滴血劍,這才是最重要的證據!”


    “好!”狐媚兒點頭道。


    見狐媚兒答應,龍淵長籲了一口氣,道:“天就要亮了,這‘琅嬛鬼簪’的秘密也不急於一時,你將它帶上,說不定對你查探武夷派有幫助。至於這些陰魂,既來之,那便則安之吧!”


    說罷,邪邪一笑,盤膝在地,催動《鬼尋道》,鬼氣如霧,將眾陰魂包裹其中,肆意蠶食,不一刻百餘枚鬼靈球湧入眉心,歸入氣海,化為了自身鬼靈。隻是可惜,這些鬼靈球,卻多是半個拇指不到的大小,卷入鬼靈球,如泥牛入海,毫無波瀾可言。


    折騰了一個晚上,龍淵還有其他事要做,更要急於返回蒼茫山。


    畢竟東魁宗所在得到確認,據說沈逐流已發出邀請函,邀請其餘三大派共商誅滅魔教之事,唯恐魔教賊子趁機混入,山上戒律更嚴,下山一兩天還行,時間久了,很難說得過去,而龍淵更無靠山,一切還是低調行事的好。


    當下兩人商議一番,東方破曉,便作告別。


    狐媚兒見他要走,臉『色』忽地羞紅,欲言又止,終於歎了口氣,黯然神傷,轉身朝南走去。


    龍淵見她神『色』怪異,朝她背影望去,這才發現,她的左臂將衣袖撐得緊梆梆的,一直垂著,上前一步,拉住她道:“你受傷了?”


    狐媚兒被他一拉,身子猛顫,忽而覺得好是委屈,鼻尖一酸,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轉過身子,哭道:“有種你去試試在《禦龍真訣》下死裏逃生啊,人家被打得半死,還要幫你在山澗水底找你的寶貝劍,還要拖著病跑這麽遠來找你!更可氣的,一見麵,就看到你調戲別人,我……我……我恨死你了!”


    這般說著,狐媚兒隻覺得越說越是委屈,當日她雖有煉魂紅綾護體,但天河的那一記《禦龍真訣》當真是險些要了她的命,更是在水中嗆得險些溺水而亡,又惟恐山澗下水流不定,將九尾劍衝走,隻得拖著重傷之軀,一次次潛入水底,直花了七八天的時間,才找回九尾劍。


    而後便又馬不停蹄地趕來蒼茫山,可是重傷之下,山澗中水又是陰冷刺骨,縱然有著魔靈護體,也不免得了重病,隻得雇了馬車,一麵朝蒼茫山趕,一麵在馬車顛簸中療傷。可見到龍淵之後,龍淵與蕭如寐“親親我我”便也罷了,竟而對自己當日有沒有受傷,怎麽來的,隻口不問……


    換做是誰,心裏也一定不爽的很啊。


    狐媚兒越說越氣,猛地轉身跑開,一麵抹著眼淚,一麵道:“姓龍的,你早晚要遭報應的!”


    望著她火紅的倩影消失在晨曦之中,龍淵訕訕地收回了準備給她的大把丹『藥』,苦笑道:“唉,說過了,我不姓龍,姓沈的!”


    目送狐媚兒離去,龍淵又在山下處理了一些瑣事,等回到山上,又已是傍晚,好在有天竹的口訊,並無人來盤問他下山時都做了什麽,將九尾劍藏好,疲倦襲來,跟王老漢招呼一聲,倒在**,呼呼大睡起來。


    等到一覺醒來,已然是深夜,王老漢早已趴在**,睡得香沉。透過窗戶,朦朧月『色』之下,隻見他嘴角竟而流著口水,囈語中像是在說什麽“小火慢來,入味七分”,自然又在夢裏研究他的糕點了。


    看著他睡夢中滿足的模樣,龍淵忽而覺得,如他這般單純地活著,不必勾心鬥角,豈不也是一種幸福?如若能夠報仇,當真希望報仇之後,能夠如他一般,一擔香爐,幾聲吆喝,漫漫走天涯。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李甜兒騙來,好歹有個媳『婦』……


    又或者……


    搖了搖頭,龍淵知道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披上道袍,輕輕出門,到了廚房,便開始了《希夷神象》的修煉。


    若要修煉《鬼尋道》,當務之急,是拿到天竹伏魔洞的鑰匙,雖然在見識了東魁禁地之後,鬼靈洞中的陰森鬼氣當真可說是不值一哂了,但好歹安全,不至會被發現。


    而且,在受了蕭如寐一連十三記奪命勾魂符之後的打坐中,龍淵忽然發現,一直被削弱壓製的“仙靈球”並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被鬼靈蠶食,而是變得愈發凝實純淨,雖不如鬼靈球那般,但體內的《九尾心經》並未將其全當雜質一般抽走,而是抽走了其間大部分的雜質。


    在發覺這一點之後,龍淵可說是心中狂喜,畢竟在蒼茫山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若是《希夷神象》一點進步都沒有的話,莫說不能順利地依靠天竹來做一些事情,恐怕更會很難解釋。


    一直修煉到清晨,雖然沒有晉級,但也可清晰地感覺到仙靈有了一定的進展,而且鬼靈球仍是盤踞中央,仙靈球圍著鬼靈球絲絲旋轉,相安無事。


    龍淵吃過早飯,幫著王老漢做了一些雜活,便徑直去江河築,找天竹去了。


    天竹仍舊躺在自己的**,腿上纏著繃帶,拿一件毯子蓋著。


    房間裏擺著一些古玩,天瑞劍掛在床頭,**方掛著一幅大大的道家字畫,整體裝潢,有些不倫不類,想來有火榕不少功勞。不過此刻的天竹並沒有絲毫沮喪,反而是滿臉漲紅,極為興奮,因為下首幾個小弟,正在報告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而來的消息。


    四大派在困龍澗匯合,集結了近七十多名元嬰高手,近百名金丹高手,分成兩波,前麵的一波與東魁宗的人大戰了七天之後,已然攻破了東魁宗最外圍的防線,而第二波守在外圍的高手,則是伏擊了趕來救援的魔教近二十多名高手……


    當然,最終要的是,麵對如此輝煌的戰果,菩提寺第一高手,方德大師直言最大的功臣非是發現了東魁宗所在的天竹莫屬!


    龍淵身份不比他人,隻是裝作一副如癡如醉,對天竹敬若神人的模樣在聽,但心中卻是暗想:“堂堂魔教四大支脈之一的東魁宗,為何會如此不堪一擊?”


    要知道,正派高手雖多,但東魁宗既然盤踞困龍澗近千年,如何不曾設下護山大陣之類?正道貿然來襲,就算東魁宗人少,但也完全可依靠天時地利進行反擊,就算落敗,也絕不至如此狼狽。


    這期裏麵,一定大有蹊蹺!


    而且,當日天竹率領眾人直接衝入東魁宗核心所在,可整個東魁宗,竟而隻有兩名金丹高手在……


    龍淵越想越覺得不對,聯想到那日在東魁禁地,夜青魂在說起新任教主之時,雖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眼中的崇敬之情,卻是發自內心,而能讓他如此敬佩之人,怎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


    當然,龍淵心中這般想,卻也不會說出來。


    幾位小弟滔滔不絕,添油加醋地說了半天,天竹也是有些煩膩了,便叫他們出去。


    龍淵目送幾人出去,這才來到天竹跟前,臉『色』一紅,尷尬地道:“啟稟天竹少爺,我……我好像築基三層了。”


    天竹對龍淵可說是十分賞識的,單是那日在困龍澗穀底龍淵那幾句大義淩然的話,便使得天竹心中大為受用,而現在天雷與天葉都死了,正缺了兩個左右臂膀,本也打算培養一下龍淵的,此刻見他短短一個月,竟而由築基一層巔峰直接衝到了築基三層,不由地更是喜歡,道:“很好!”


    “這都多虧了天竹少爺賞賜給在下的靈丹妙『藥』,要不是這些靈丹妙『藥』,小虎資質愚鈍,如何能晉級得這麽快?”說完,卻是忽而搖了搖頭,神『色』黯然下來,道:“當然了,之前的一個月,也多虧了天葉師兄,是他不斷傳授道法給我,為我指點『迷』津,在困龍澗,又為了我……”


    天竹見他說起天葉,也不覺黯然神傷,擺了擺手,道:“過去的,就不說了,天葉臨終前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龍淵點頭道:“已經將天葉師兄的骨灰撒在蒼茫山附近的山上了。”


    “你做的很好,今後就跟我混吧,雖然你的修為離築基五層還有一定的距離,但隻要肯努力,至多三年便可。這個是伏魔洞的鑰匙,你今後就在山洞裏修煉,裏麵的丹『藥』隨你用。”天竹頓了頓,道:“本來答應你,這次回來找我爹給你做師父的,但你也知道,我爹他帶領高手去困龍澗降妖伏魔了,所以還得再等些時間。”


    “多謝天竹少爺!”龍淵接過鑰匙,真誠而謝。畢竟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拿到伏魔洞的鑰匙,賭的就是天竹對小弟的關照,尤其是自己這麽一個“拉後腿”的小弟。


    “隻是……”龍淵麵『露』難『色』地道:“不知天竹少爺,什麽時候再帶著咱們外出伏魔?”雖是這麽問,但雙眼卻是有意無意地在天竹腿上掃了一下。


    天竹自然知道,他這麽問不過是指東打西,想問自己的腿什麽時候好,卻又怕刺激到自己,才繞了個彎,暗覺這小弟很知道維護老大的麵子,麵『色』之上不免又多了幾分滿意,裝作沒好氣地道:“還下山,這次我老子差點沒打斷本少爺的腿,傷筋動骨,沒個三五月,恐怕是做夢了!”


    龍淵訕訕一笑,道:“天竹少爺是為了咱們才受得罰,咱們心裏麵,實在是過意不去。”


    正說時,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道士哀嚎著進來,直奔天竹床前,道:“少爺,這一次你可千萬救我啊!”


    等看清他模樣,龍淵的瞳孔不禁收縮了一下,因為麵前這人,正是負責給母親送飯的天戈,定睛望去,果見他腰間掛著幾枚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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