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呂策在向澤野殲滅了八千多彝兵主力,追擊鄧千彝兵,也被雄字旗一槍一槍地撂下,倒在了沼澤地裏。元謀土司吾必奎死在了亂軍中,結束了他短暫的國公生涯。靈山縣城中隻剩下了三千守兵,在先鋒營壓倒性的火力優勢下毫無抵抗能力。


    十月三十日上午,虎字旗隻用了兩個小時就結束了攻城戰,占領了靈山縣。


    其他方麵的戰鬥更加順利,十一月一日,一路奔襲的趙源率領兩旗人馬占領了廣西東部重鎮容縣。自從先鋒營在廉州大敗龍在田後,沙定洲就把主力從東部撤回了廣西腹地南寧府。趙源在容縣隻遇到兩千彝族守兵,戰鬥非常輕鬆。


    潯鬱平原北麵是大山,道路不通。東西兩側的出口,已經被先鋒營徹底堵死,平原內的一萬多彝兵變成了隨時可以屠戮的羔羊。十一月三日,龐寧率領海盜們到達了潯鬱平原南部的鬱林州,開始了對平原內部的清剿工作。


    鬱林州州城修得不錯,城牆足有三人高,夯土外麵包著牆磚。四千多彝兵在雉堞後麵緊緊握著塗毒的彎弓,試圖守住這座來之不易的大城。直到兩百發炮炮彈在城牆上爆炸,他們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垂死掙紮的資本。


    距離州城南麵千米,龐寧騎在他的座駕“獅王”上,看著煙花一樣在城牆上炸開的炮彈。龐寧的馬是一匹血紅色的德國大馬,是從台灣大員的熱蘭遮城堡裏搶來的。荷蘭人的馬很雜,有英國馬,丹麥溫血馬,但是龐寧還是喜歡這種驍勇高大的德國馬。


    聽說這種馬是某個大型士團培育出來的戰馬,對比起彝人戰馬那平均隻有一米二的體高,這匹為戰爭培育的德國馬的高度達到了一米六。實際上,這匹馬甚至比韃子最大的戰馬更高大,也跑得五百一十二公斤的體重龐寧像騎在一頭小象身上。


    “獅王”已經是十多匹優秀蒙古母馬的丈夫,五十多匹混血馬駒的父親龐寧希望雜交出一種高耐力高衝擊力,適合東亞大陸的戰馬。獅王是龐寧的寶貝,要不是廣西之戰實在太危險,龐寧也不會把它從北港的馬場裏牽出來。


    炮彈已經打了十幾輪牆上再沒有一個敢站著的彝兵了,龐寧依舊沒有聽到士兵長李的衝鋒命令。習慣了在火力猛烈的炮艦上打醬油,海軍陸戰隊們顯然“全身心”地“熱愛著生命”,對於衝鋒陷陣沒有任何愛好。


    龐寧想了想,原諒了這跟隨者的貪生怕死。他對手下要求不高竟在爭霸南海的關鍵戰鬥中,這些王八蛋沒有手軟。拔出了自己的長刀,他朝在廉州招募的一千大刀手吼道“大刀隊攻擊!殺敵一人賞銀四十兩!畏縮後退者斬!”


    劈裏啪啦聲響起。海盜們麵紅光地將子彈上膛。不是準備衝鋒。而是對準了在廉州招募地大刀隊。大刀隊招募地都是壯漢生活窘迫地農漢。得了十兩銀子安家費就把命賣給了龐寧。雖然始終沒搞明白廣西總兵旗下大將為什麽要宣傳南海國地好。但他們是真地被那四十兩銀子打動了。


    刀隊不但人手一把南海鋼刀。而且穿著彝兵身上扒下來地明軍鎧甲。算得上裝備精良。在火槍手地逼迫下。他們開始攻城了。在幾個老海盜軍官地號令下們扛著梯子。一排一排地走向了城牆。他們越過了陷馬坑用手榴彈砸開了拒馬牆。用梯子走過了壕溝。


    沒有弓箭射下來到他們跳上了坍塌成幾段地城牆。才有兩百多個最勇敢地彝兵從角落裏衝了出來。有近千地彝兵被火炮炸死了還有兩千多彝兵躲在城裏某些角落不敢出來。正在準備開門逃跑。這最後一點敢戰地彝兵是靠在雉堞下。城牆後才堅持到現在地。


    在軍官地喝令下。擲彈手緊張地朝最後地彝兵扔出去一陣手榴彈。這陣手榴彈扔得這麽緊張。以至於有一大半忘記點燃引信了。但無論如何還是有百餘發爆炸了。炸死了五六十個彝兵。然後。大刀隊勝利了。


    彝兵已經被炮火打懵了。手榴彈地威力讓他們失去了最後地僥幸心理。再沒有人敢反抗。大刀隊殺進了城裏。兩千多彝人跪在了地上。再一次向漢人們臣服了。


    無論是被斬首示眾還是充為奴隸。他們已經沒有勇氣反抗了。


    勝利了,海盜們嗷嗷叫地從後麵衝了上來,從被炮彈砸塌的城門上衝了進去,開始占領全城,“追餉”搶銀子。


    鬱林州不小,城裏就有一萬多居民。彝軍倉庫是首要的目標,全部軍事占領。投降彝人的官員要斬首,資助彝人的縉紳也要抄家,一切財款充作廣西鎮龐寧部的軍費。


    這是龐寧的追餉政策,效果還可以,半個廉州刮出了八萬兩。呂策的政策更狠一些:擔任彝人官吏的斬首三族。資助彝人的殺無赦;隻要公開參加彝人活動的縉紳,全部抄家。


    但無論如何,這些政策還是相對溫和的。如果是大明朝其他鎮收複失地,洗劫的程度隻重不輕。而象在瓊州府那樣,“從**上徹底消滅舊官僚家族,從經濟上消滅地主階級”的政策,還沒有執行。畢竟呂策是以大明總兵身份進入廣西。


    龐寧把


    事情交給了手下,自己騎著他的“獅王”在城裏隨後麵跟著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海盜,煞是威風,惹得城裏的百姓一個個躲在門板後麵,好奇地往這邊張望著。


    龐寧也在往院子裏為一個男人,他本能地開始評判鬱林州的女人質量。但沿著城中大道走了一圈,他也沒看到一個漂亮的。


    看來鬱林州的美女不多,真是令人掃興啊。


    龐寧正浮想聯翩,李突然押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俘虜走了過來。左邊是個年輕的男人,長得濃眉大眼頗是俊毅,樣子不過十八、九歲左右。這會被李推著一步步往前走,臉上滿是不屑。右邊是一個女人,被李用麻袋罩著頭。


    那彝女穿著一條五色的彝人裙子,勒出一個細細的腰身煞是好看倒是讓龐寧眼睛一亮。


    女人似乎嘴巴還塞著什麽,一路上支支吾吾地呻吟不停。


    李滿麵紅光地走了上,大聲說道,“殿下,抓到兩條大魚。”他指了指那濃眉大眼的青年說道“原先的水西土司,貴州宣慰使安家的頭人,還有他族姐。這女人當真煩人,一路生事,還是罩著頭好。”


    龐寧揚了揚眉頭道,“好大的官!好好的貴州宣慰使不幹,隨沙定洲造什麽反?”


    那青年不服氣地瞪著龐寧漢話罵道,“千刀的漢官,你爺爺安位要幫沙家便幫沙家,你不服怎地?你漢人殺了我叔叔安邦彥安位遲早要把這個仇報回來。有膽的你們就進水西大山裏,也嚐嚐我一千五百年安家的厲害!”


    龐寧聞言嘿了聲,有點笑地打量著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年。他突然想起花了崇禎幾百萬兩銀子才勉強平定的“奢安之亂”,摸了摸肚子喃喃說道,


    “還真是條大魚。一千五百你們安家存錢多麽?願出多少銀子贖你這個頭人?”龐寧突然對這青年的名字反應過來,咧嘴笑道“安位?你叫安位?”


    龐寧好奇地朝李問道,“好奇怪的名字記得安位好像是個什麽意思?”


    李樂了樂,故意粗著嗓子大聲答道“喪儀結束後收靈骨埋葬之,並安置靈牌叫做安位。”


    一席話把那青年氣得滿臉怒意,臉上紅得和個番茄一樣。龐寧卻分外得意,和李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笑了會,卻聽見那青年憋出了一句話,“你當真願用銀子換我回去。”


    龐寧這才停住了笑,癟了癟嘴看了看這青年,不屑啐道,“你又不是什麽寶貝,我要你做什麽?當然要銀子。”


    那青年聞言立即大聲喝道,“我姐姐也要一起贖!”


    龐寧皺了皺眉頭,不爽地看了看這個彝族青年,罵道,“吊子日的,被俘虜了還跟我談條件,你當你是誰啊?”看了看旁邊那個細腰的彝族女人,龐寧大喝一聲,“把他姘頭的套子撕下來,老子倒看看是多漂亮的女人,讓他這麽緊張。”


    那青年聞言臉上一紅,大聲說道,“我水西安家願出十萬兩,贖我二人!”


    龐寧卻不理他,手一揮,旁邊的衛兵就把那女人的麻袋掀開了。


    要說少數民族的女子,維族和彝族無是最美麗的之一。如果說維族的女人明媚得好似五月的陽光,彝族的女子陰媚得就像十一月的溪水。麻袋一掀開,裏麵是個媚態撩人的彝族女人,嘴巴裏塞了一團麻布。隻是隨意的一站,那風情已經讓周圍的窮惡大兵血液加速。


    麻袋裏的女人被突然刺在眼裏的眼光照得睜不開眼,閉著眼睛好久才慢慢打開。一雙媚得驚人的眼睛打開,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和三年前比起來,那男人瘦了幾圈,臉上的輪廓少了些玩世不恭,多了幾分堅毅和自信。此時那眼神在自己身上遊走,得意裏又帶著些憤懣。


    看到這個女人,龐寧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久,他才嘿嘿地笑了起來,那笑意裏滿是滿足和自得。冷冷地打量了那女人幾番,龐寧點了點頭,說道,“倒愈發豐滿了,我倒是真占下了個大島,過起逍遙日子了,你卻怎麽逃掉了?”


    龐寧眉頭一皺,手往上一舉。幾十名親衛刷地拿起了燧發槍,裝彈,上藥,對準了綁得麻花似的兩個俘虜的道路上頓時滿溢殺氣。龐寧冷冷看著這個把自己騙到下龍灣去的女人,說道,


    “貴州宣慰使的外孫女大的來頭,當初倒真小看你了,著了道。罷了,你便在這裏跳支豔舞吧,倒給我看看你這些年練得如何,有沒有進益。”


    蘇瑤嚇得花容失色,咬著下唇看著一臉決然的龐寧,撒嬌般地柔聲說道,“這麽多眼睛,你倒是讓我如何跳!”看了看臉色陰沉的龐寧,女人轉口求饒道,“我不跳,你便要殺了我嗎?”


    久居人上的青年沒有意識到小命被捏在別人手裏,那安家頭人氣得勃然大怒,大聲喝道,“你這賊漢,怎地說話不算數!你羞辱我姐姐!我和你拚了!”


    龐寧笑了笑,說道,“是呀,不跳就殺了你。跳到衣服脫光,跳到滿城百姓滿意為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六二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石斑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石斑魚並收藏一六二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