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楚雲市政府領導住宅樓代宇庭家


    代宇庭得意地坐在客廳,代政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代宇庭:“怎麽樣?這樣的房子,你該滿意了吧?”


    代政不屑地:“切!不希罕!不出半年,我就搬進自己買的新房,媽也跟我走。”


    代宇庭:“代政啦!你到底咋回事啊!這段時間,一直對我橫眉冷對,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


    代政坐一邊不吭聲。


    代宇庭:“我拚死拚活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家?”


    代政冷冷地:“為我們?為這個家?都是為了你自己!”


    代宇庭:“你!你這是什麽話?嗯!就是為了我自己,有我這樣個做副市長的父親,你們難道不光榮?”


    代政:“光榮?簡直是恥辱!”


    代宇庭:“代政!你放肆!有什麽恥辱的?難道一個副市長是罪犯?是強盜?是―?!是,是什麽讓你這樣仇視我?”


    代政:“您讓我做不起人。”


    代宇庭:“呸!胡說八道!父親當副市長,兒子在外做不起人,豈有此理!我本來還想你去幹件大事……。”


    代軍拿著換洗衣服,從自己房間出來,進了澡堂。


    代宇庭:“你還這樣鄙視我,得了吧!有本事自己去幹吧!”


    代政:“爸!你小看我了,是的!我是隻想賺錢,可是,從來不為自己賺錢,去坑害別人。”


    代宇庭“騰!”地坐正身子,吼道:“我吭誰啦!”


    代政:“你別吼!還副市長哪!這樣兒也配?”稍停,“你吭誰?楚雲黨政機關誰不知道?您自己不知道?”稍停,“嗯!爸―!我想,還是別往下扯了,您知道,話一說開,我是絕不會怕您,也絕對不會給您留情麵的。”


    代宇庭靠在沙發上,一手捂著頭,閉著眼睛想了許久。


    代政心裏難過,低著頭坐在一邊,不說話。


    代宇庭:“這些,我早應該想到,我是罪犯,是強盜。”


    代政輕聲地:“罪犯倒不至於。”


    代宇庭:“代政啦!你和你爸所走的道路,可以說,絕緣不同。我相信,你走的是正道,可是你爸我,從來就不知道啥是人間正道,我聽到的、看到的,我經曆的,都是他媽的歪門邪道。”


    代政:“您能在兒子麵前說真話,難得!您也知道,我對您最了解。不過,您把社會的陰暗麵,看得太重了。”


    代宇庭:“我幾十年就是在陰暗中過來的,我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正麵,我容不得你和朝旭這樣的人,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根本就不願和你說一句話。真的!我並不喜歡你。”


    代政:“我知道,您喜歡虛榮、虛偽、虛假,喜歡別人抬您、捧您、甚至欺騙您,您也不會計較,因為,您對別人也是這一套。我,雖說是您的兒子,這些東西,我深惡痛絕,又怎麽會著您喜歡呢?”


    代宇庭:“雖然,我隻能按自己的路走下去,但是,代政啦!你爸我也是人啦!我也需要有人安慰呀!”說著,已泣不成聲“在政府班子裏,姓遊的戲弄我,奚落我,我含笑忍著。回家隻想和你說說話,可是……。”


    代政:“我失去了一幫真正的朋友,雖然,仍有一幫人和我往來,我打心眼裏看不起他們,他們越是想利用我,我越感到我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代宇庭:“你的性格我了解,我不怕市長,不怕書記,不怕任何人,但我知道,我很難過兒子你這一關。”


    代政:“既然這樣艱難,辭了這個副市長嘛!您不幹比幹還輕鬆、光彩。”


    代宇庭:“我剛才說了,我隻能按這條路走下去。寧可少活十年,不可一日無權。”


    代政冷笑道:“切!病入膏肓。”


    代宇庭:“開弓沒有回頭箭,哪怕是死胡同,我也隻能走到底。我隻求你對我好點兒,行嗎?”


    代政:“爸!別說了!誰叫老天爺安排這樣一種關係呢!”


    代宇庭坐直身子:“你的意思――!”


    代政:“我是您兒子您是我爸,無法改變,我不會有違倫理。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共同語言。”說完,起身回房去了。


    代軍洗完澡,坐在代政剛才的凳子上抽煙。


    代宇庭眯縫著眼瞅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代軍輕聲地:“何必傷神呢!”


    代宇庭沒理他。


    代軍輕聲地:“政治是殘酷的,達到目的就是勝利,手段不屑一顧。要不,就別進入政界。”


    代宇庭坐起來,喝了口水。精神灰複了正常,他摸了一把臉,咳嗽一聲“咳!”


    代軍輕聲地:“象個娘們似的,啥也幹不成。劉邦,都說他是流氓,可漢高祖千古聞名。曆史上為奪皇位,殺父弑君,刀光劍影,比比皆是,誰想過,對這個不住,對那個不起?”


    代宇庭仰麵看著天花板,仍不吱聲。


    代軍側眼瞅著父親:“隻不過――!”


    代宇庭迅即坐正身子,隨口追問:“隻不過啥?”


    代軍略一笑:“既然到了這個地位,也應做一兩件有影響的大事,證明給人看,一是免得別人說您身在其位,不謀其政;二來可顯示自己的形象;三嘛!創政績,歸根結底也是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抬起頭看著父親。


    代宇庭:“我難道連這點都不懂?還要你來教?”


    代軍笑笑:“我隻是提醒您,您能到這個地位不容易,我這做兒子的既光榮,也關心,人之常情嘛!”


    代宇庭:“我要不考慮到這些,楚江大橋我會讓他朝旭搞?他方格明這些年來基本沒幹事。全市政企脫鉤工作的順利展開,足以證明,我代某人辦事決不含糊。”


    代軍:“政企脫鉤?”


    代宇庭看了代軍一眼,沒說話。


    代軍:“政企脫鉤也歸您管?這是個機會!大有文章可做呀!您剛才和老二說,讓他幹件大事,是不是與這有關?”


    代宇庭眼一瞪:“你想幹什麽?”


    代軍嚇得趕緊低下頭:“我―!隨便問問唄!”


    代宇庭輕聲但狠狠地:“我警告你,你要給我老老實實地守在稅務局,不準離開一步,並且,死死抓住基建工作不放。否則,你我死定了。”


    代軍:“我隻能死守啦?”


    代宇庭:“不守,必死無疑,守!我就有周旋的機會。”


    代軍:“唉!一輩子大好時光,就這樣完?!”


    代宇庭:“你他媽還想大好時光。”他找煙抽,代軍遞給支煙,他接了,對著代軍打燃的火,吧噠嘴巴“要不出這個事,嗯!老子一百個單位也跟你換了。”


    開門聲,代政起來上廁所,見他倆在談話,很不高興,將廁所門“咣!”一聲關了。


    代宇庭向代軍橫了一眼,輕輕聲說:“睡覺吧!”


    419楚雲市交通局辦公樓


    路橋處長辦公室裏,一公司負責人坐在客座上,等待路橋處長的答複。


    路橋處長拿著批文,對他說:“這事你隻能找顧助巡。”


    來人:“顧助巡,我這是顧局長顧同蘇批的呀!”


    路橋處長:“是啊!沒錯!是顧同蘇,你去找他。”說完,起身把文件退給了他。


    來人隻好拿著批件,剛走。


    交通局儲運處長走了進來,回頭年看了一眼辦事人。問路橋處長:“他來幹啥?”


    路橋處長笑道:“找顧同蘇的,說是顧局長批了,江益公路有四座小橋,現在由另一家公司在建。他不知道為什麽?哈哈!”


    儲運處長:“哈哈!顧局長,他還可以去找方市長啦!”


    路橋處長:“他這條地頭蛇,再也不敢咬人了。他媽的,這幾年仗著有方格明給他撐腰,在局裏為所欲為,老子一直被他死死地踩著。”


    儲運處長:“他還以為會當老大,老天有眼啦!你就給我滾到楚江大橋,搞你的副指揮長去吧!”


    路橋處長:“副指揮長,我叫他搞不成,明天老大回來我就去薰,弄個處長把他替下來,他,回去抱孩子去吧!”


    儲運處長:“他媽的,在台上自以為了不得,一手遮天,連老大都被他欺負得不敢放手工作。”


    路橋處長:“這小子自己削尖腦殼往上爬,而對別人政治前途置若罔聞。眼瞅著處裏兩名女同誌,就要退休了,待遇就不給她們解決,害人家一輩子。”


    路橋處長:“他以為會由他取代呢!誰知方格明一倒台,象犯了流行性感冒一樣,行啦!沒戲啦!剛才那人,我要他找顧助巡,他說,不認得顧助巡,隻認得顧局長。”


    儲運處長:“那就要他到故紙堆中去找吧!”


    二人:“哈哈哈……。”


    420楚雲市今夜舞廳


    樊姐坐在舞廳與一客戶喝咖啡,手機響了。


    樊姐:“啊――!代局、哦不!代市長啊!您好哇!我的手機號沒變啦!喲!當大官了嘛!這種地方當然不會來?!哈哈!說真的,還真想您呢!”她向坐在一旁的客戶眨巴下眼睛。


    客戶笑了。


    樊姐:“怎麽樣?還滿意吧!她都告訴我啦!嗯!好的!我一定去!拜拜!”


    樊姐關上機蓋,對客人笑笑:“代市長!他給我打的電話。”


    客戶:“你和代市長挺熟?”


    樊姐:“是啊是啊!他原來是這裏的常客呢!現在嘛!身份不一樣啦!不過,他對我還是蠻照顧的。”


    客戶笑道:“聽口氣,你和他很隨便。”


    樊姐:“隨―便!誰跟誰呀!我叫他―”她指了一下東邊,“她不敢―嗯!”又指了一下西邊。


    “哈哈……。”


    421楚雲市政府辦公樓代宇庭辦公室


    秘書:“市長!有一位女士找您,見不見?”


    代宇庭:“叫她進來!”


    秘書:“好的!”


    秘書將樊姐帶了進來。


    樊姐:“代市長――!”


    代宇庭:“嗬!樊―樊總!坐坐坐!”


    秘書給樊姐上了杯茶,帶關門出去了。


    樊姐起身向代宇庭撲過去。


    代宇庭小聲地:“哎――!別別別!這裏可不行,等下……。”


    樊姐抱著代宇庭撒嬌道:“我不管!讓我親市長一口。”說著,迅速在代嘴上親。


    代宇庭嚇得直哆嗦:“快快!快別這樣,碰上就完蛋了。”強行把她推在沙發上坐了。代宇庭回到座位上,一臉蒼白。


    樊姐看著他直笑。


    代宇庭輕聲地:“你呀你!這種場合怎麽能亂來?”


    樊姐:“我不管!”


    代宇庭笑道:“晚上換個地方。”


    樊姐:“我不!就要在這兒。”


    代宇庭故作嚴肅地:“你是來砸我的飯碗來了!”


    樊姐:“不敢不敢!”


    代宇庭:“就是嘛!我的飯碗砸了,你發財的機會也就沒了不是!”


    樊姐:“我知道啦――!這麽長時間,也不去我那兒。”


    代宇庭:“今夜我是去不成了。”


    樊姐:“今晚你不是說安排一下嗎?”


    代宇庭:“我是說,你那個今夜舞廳我不能去了。”


    樊姐:“那為啥?”


    代宇庭:“電視這玩意也好,也不好!電視上露露麵,出出風頭,感覺不錯。可是,上電視多了,誰他媽都認識我。”


    樊姐:“難怪,聽說你們有個區政府機關,年終批先進誰也不願意要。”


    代宇庭:“是嗎?為啥?”


    樊姐:“他們怕上電視被小姐認出來。哈哈!”


    代宇庭:“哈哈!確實有這擔心。哈哈!怎麽樣?生意還好吧?”


    樊姐:“什麽怎麽樣?混唄!”


    代宇庭:“嗯!今天叫你來,是想照顧你做件事。”


    樊姐:“真的啊!賺頭大嗎?”


    代宇庭望她一眼:“應該說比今夜要大幾倍。”


    樊姐:“那行!我先謝您啦!”


    代宇庭:“不過――!”


    樊姐:“啥條件?您說!”


    代宇庭:“我要參點兒股,幹股。”


    樊姐想了想:“行!控股都行!”


    代宇庭:“我不控股,而且我的那份,還隻能先放你那兒。”


    樊姐:“行行!在哪兒?”


    代宇庭:“金天。”


    樊姐笑道:“嗬嗬!好好!我有個今夜,現在又整個今天,白天黑夜都占了,好好!”


    代宇庭:“是金子的金――。”


    樊姐:“我知道!不就是政府的銀光酒店嗎?四星級。”


    代宇庭:“對!就那兒。現在上麵有文件,政企脫鉤,這事歸我管,我選了個老總,我要他便宜點承包給你。”


    樊姐:“那我要最最便宜價。”


    代宇庭:“嗬嗬!你呀你!我給你辦的事,你還想啥?”


    樊姐:“嘿嘿!今晚,我開好房後給你電話。”


    代宇庭笑了笑。


    422楚雲市政府領導住宅樓代宇庭家


    代宇庭把馬伯清叫到他家。


    代宇庭嚴肅地:“伯清啦!你到指揮部這麽長時間了,工作上看不出什麽成效哇”。


    馬伯清低著頭,囁嚅著:“那是――,那是,我辜負了市長的希望,我一定努力。”


    代宇庭:“努力努力!怎麽個努力呀?”他瞥了一眼馬伯清,摸了把臉,笑道:“你呀,就象一粒棋子,我不移動你一步,你就永遠擺那裏。”


    馬伯清不好意思地看著代宇庭笑了笑。


    代宇庭:“這也好,少惹禍,但對我交待的事情,還是要動動腦子噦!”


    馬伯清顯輕鬆了些,忙點頭:“那是那是!”


    代宇庭接上一根煙點著,扔了支給馬伯清。


    馬伯清接煙受寵若驚,抽著煙,把二朗腿一蹺,看了代宇庭一眼,覺得不妥,又馬上放了下來。


    代宇庭看了笑笑:“你下一步是不是,從這兩方麵著手。”


    馬伯清趕緊拿出筆記本作記錄―


    代宇庭:“第一、改變下策略,利用你在指揮部工作的條件,從中收集一些資料,選取時機,狠狠地煞一煞姓朝的威風。他在楚雲沒出息,要他在深圳也站不住腳。”


    馬伯清抬頭看了一眼代宇庭,點頭:“嗯!我明白。”


    代宇庭:“要用好洪波,這小子腦子靈,你給他出個課題,比喻,怎樣從電腦裏以姓朝旭的名義,直接從銀行把帳劃過來,華宇公司款項一到帳,便采取行動,不留痕跡地先調走他兩千萬,一切都是朝旭手筆。”


    馬伯清大吃一驚,看著代宇庭目瞪口呆。


    代宇庭鎮定地:“如果研究成功,我給你一個帳號,但要絕對保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馬伯清:“您――!”臉色蒼白。


    代宇庭看到他這幅樣子,安慰道:“我並不想要他什麽錢,全市每年上百個億的錢,都經過我的手,我還在乎他這點錢?你要盡快進入情況,你能把工作做到這一步,那就說明你,嗯!噢……!還真的知道什麽叫控製他了。他娘的,楚江大橋不按我們的意思運作――。”


    馬伯清:“您的意思――?”


    代宇庭:“你先別管什麽意思不意思,你隻說,有沒這個本事?”


    馬伯清想了想:“行!我一定努力!不!堅決辦好!”


    代宇庭:“嗯!是條漢子!這種技術上的事,一通百通,還會比幾千萬人中,爭個副市長難?”


    馬伯清:“我早就說過,您是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啊!”


    代宇庭笑道:“你別盡顧拍我的馬屁,你也顯顯你英雄本色呀!沒有大手筆,叫什麽男子漢?我希望強將手下無弱兵。”


    馬伯清:“行!我馬伯清跟定您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代宇庭:“嗯!好樣的。你懂神龍現首不見尾嗎?”


    馬伯清搖搖頭:“不懂!我是你的後台沒錯,但在人們印象中,隻能覺得你有很硬的後台,而不能讓別人知道具體是誰,包括洪波。懂嗎?”


    馬伯清:“嗯!我明白!也就是常說的單線聯係。”


    代宇庭:“洪波可先給他十萬八萬,堵住他的嘴,安住他的人。那些錢不夠,我再……,嗯!如果那麽多錢弄完了,還見不到一點成效,也說不過去了吧?”


    馬伯清:“錢,夠了,夠了!”


    代宇庭:“當然,從實際出發,轉動不了,再找我。”


    馬伯清激動地:“市長您指向哪,我馬伯清堅決打向哪。在您的領導下工作是幸福的,也隻有您這樣的領導,才能把楚雲搞起來。”


    代宇庭笑道:“響鼓不在重敲,好好幹吧,將來――,也爭取到我這個位子上癲一癲。”


    馬伯清連忙舉那隻手擺道:“不敢不敢,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我可沒這個本事。幹不了,幹不了,市長您可別取笑我。”


    代宇庭:“哈哈哈……。看把你嚇的,膽小鬼,甚麽幹不了,我這不幹得好好兒的嗎?沒、出、息,我記得三國時的曹操、曹孟德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大丈夫立於天地間,不是流芳百世,就是遺臭萬年’我很相信這句話。男子漢嘛,活就要活得瀟瀟灑灑,就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隻管膽子放大點,褲子跨下點,哈哈!你不要前怕狼後怕虎――。跟緊點兒,學著點兒,本台給你策劃策劃,錯不了的――!”顯得隨便、瀟灑。


    馬伯清感動地:“那是那是,謝謝你的關心,我一定緊跟您,向您學習,好好兒幹一番事業,我什麽也不怕。”


    代宇庭:“怕什麽?有我哩!”


    423楚雲市經濟技術協作辦公室


    朝旭、江楓二人,商量《關於楚江大橋主體及附屬工程招投標實施方案的請示報告》


    江楓:“你寫的投標方案,幾個主要頭頭都批了,確定在市政府常務會議上,專題研究。”


    朝旭:“謝謝!還是您說的‘並文’形式好。”


    江楓:“嗬嗬!功夫不負有心人啦!”


    朝旭:“我分析,市政府領導,特別是代宇庭可能會提出各種問題。”


    江楓:“嗯!有可能,一是初上任,少不了顯示自己,二是……。他是不是真心支持你?”


    朝旭:“他要是真心支持我,上次那個方案就不會壓著。我看是有所圖,具體要幹什麽?暫時還不甚明了。”


    江楓:“這個方案他一定研究過了,你要有所準備,隨時應對。”


    朝旭笑了笑。


    江楓:“你不要笑,他絕非當年代宇庭,一個能把人民代表大會,攪得翻天覆地的人,除了膽子不小,狡詐的手段可見一斑。還是別輕敵。”


    朝旭:“他會‘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我領教得多了,這次和他直截對壘,他想幹點啥?我倒要好好會他一會。”


    江楓:“他雖然站在至高點上,真正有什麽本事難說,我相信你的才能,特別是對楚江大橋,又研究了這麽久,你能夠製服他。”


    朝旭:“對別人,我真還沒有這種心理。”


    江楓:“可能方頭也參加會,他還是市政府顧問嘛!放開點!也給方頭出口氣。”


    朝旭:“這隻能視情形而定,以達到目的為原則,不偏題。”


    江楓:“好!我會一如既往,市委、政府會支持你。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代宇庭也不能一手遮天。大膽心細,定勝無疑,我相信你,你的智商‘將略兵機蓋世雄’哪!”


    朝旭笑道:“如果我還在機關,那也是‘每一尋思怕立功’啊!”


    江楓鼓勵地:“你現在是要登台拜將建奇功哪!甩開膀子幹吧,機關好多熟悉你的人,都看著你哩。有不少和你原來一樣境遇的幹部,都希望你也能為他們爭口氣哩!”


    朝旭很受鼓舞:“是嗎?我還怕帶來負麵影響呢!”


    兩人“啊,啊!哈哈哈……。”


    424楚雲市政府辦公樓會議室


    朝旭如期地列席了市政府常務會。根據市長的要求,他匯報實施方案的幾個主要問題。


    朝旭:“……。我剛才說了為什麽要分段招標的理由,標段組成的依據,確定標的的權威部門,以及有關政策規定,審定入圍單位的要求,和招標過程的紀律等……。”


    市長:“尤其是分段招標說得好,要給資質低的單位一口飯吃,避免中標單位層層盤剝、變相轉包或分包,以保證工程質量。華宇開明啦!值得提倡。”


    周副市長:“說杜絕一切關係,真的不可能。人,都有自己的朋友、熟人,他們來找你,你眼睛一瞪,行嗎?還是要應付一下,打發去找朝總,也正常,你們按規矩辦嘛!”


    遊之:“我也有熟人介紹來的,這也好,幾個單位找了我,建築資質不高,你們去審查,能給點事做更好,不夠條件不要勉強。”


    朝旭很客觀地:“在同等條件下,領導介紹來的,我們會優先考慮,條件不具備,我們會給領導解釋清楚,到時,也請領導諒解。”


    市長嚴肅地:“隊伍誰都可以推薦,公平競爭,優勝劣汰,無需解釋。”


    (畫麵)朝旭回答對其他領導提出的一些問題。


    市長征詢代宇庭的意見:“你這個領導小組的組長,還是挺能幹的嘛,一上台就抓了這件大事,而且想得這麽周到,談談!還有什麽要求?市政府全力支持你!”


    坐在代宇庭斜對麵的方格明,將身體一側,將背對著他。


    遊之先是一笑,拿煙的手直直地吊在沙發背上,一手撐著會議桌,橫著眼,瞟著代宇庭。


    代宇庭幹咳了一聲,習慣地抹了一把臉,略略掃視了一眼大家:“好吧!我講幾句!”


    朝旭警惕地豎起耳朵聽著。


    代宇庭:“關於楚江大橋工程事宜,已經議了好幾年了,市委、政府領導都很關注,現在到了非動不可的時候了,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群眾有意見,更重要的是影響我們楚雲的經濟發展,同時,也影響楚雲市政府的形象。”


    方格明的嘴巴皮囁嚅了一下


    (畫外音方格明的聲音)政治流氓!


    代宇庭:“……剛才指揮部的這個意見,也是我們領導小組的意見。”


    (畫外音)妙哉!眼見眾口一詞肯定了的方案,他代宇庭怎會犯這個忌?倒不如順手牽羊,大的功勞全攬,具體成就全包。經濟扒手瞅機會,政治扒手看氣候。


    作為事業第一的朝旭,從來是以大局為重,其他微不足道。隻要代宇庭不發難,這個虛榮全部給你又如何?實施方案順利通過,也就謝天謝地了,企業講的是成效。


    代宇庭:“這個方案,我們領導小組和指揮部,再進一步研究、完善、充實一下,在文字上再推敲推敲,如標誌,不能用標識……”


    市長:“老代呀,這個字可以共用,沒有錯嘛!比喻說,執著和執著,是一回事嘛!不要找字眼噢!”


    遊之故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四聲嘎然而止,笑出了剁板效果。


    眾人暴發出大笑:“哈哈哈!”


    代宇庭一臉通紅。


    大家都看著這位好為人師的新官,笑著、議論著。


    代宇庭:“我沒有別的意見了!”


    市長征求幾位領導的意見後,作了簡單的小結。


    市長:朝總――!聽說你是從我們辦公廳出去的?“


    朝旭笑著點點頭。


    市長:“你今天回來了,參加市政府常務會,規格不低,你很有才幹,要是不走,說不定也和老代一樣當副市長了。”


    朝旭笑道:“市長抬舉了,我才疏學淺,滿肚子的不合時宜。哪能象代市長這樣會處理事,人緣關係又好。人要有點自知之明,我要再呆下去,也許會成為別人的包袱呢!”說完斜了代宇庭一眼。


    市長笑道:“嗬嗬!智商不一樣,說出話來就是不一樣哪!當時,要是我在這裏當市長,我肯定不放你走,你信不?”


    朝旭點點頭:“謝謝您這麽看得起我,可為時已晚。”


    市長:“不晚,回來嘛,市政府一定給你安排好!”


    朝旭:“謝謝市長的厚愛!”


    市長看了一眼大家,道:“說項依劉我大難哪!是什麽原因,把他傷害得如此之深哪!”


    會場沉默了一會。


    代宇庭很不自在,一會兒喝水,一會兒翻材料。


    市長也不想繼續了,說:“就這樣吧!散會!”


    425雲南西雙版納南藥園


    代宇庭率楚雲市政府機關代表團,到雲南西雙版納考察。


    南藥園,代宇庭遇見煙草局長關聰。


    關聰:“代市長您好!”


    代宇庭一驚,立即微笑道:“啊!關局長!你啥時候來的呀?”


    關聰:“哦!比政府那邊早幾天,明天就返回了。”


    代宇庭:“哦!那好那好!”


    關聰將代宇庭拉到一邊:“市長,您在財政局撥的那筆款咋樣了?”


    代宇庭眉頭一皺:“哦!可能還得緩緩!回楚雲再說吧!”


    關聰:“那行!我先走了!”


    代宇庭:“嗯!好好!”他目送關聰走遠了,又看看自己的隊伍,也離他很遠遊玩去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畫外音)唉!那事就象鬼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我,無所不在地纏著我,放不下、推不脫、掃不開呀!


    代宇庭尾隨觀光隊伍後麵,他來到一塊寫有“百草園”的臥石上坐下,覺得頭有些玄,眼有些花,膝蓋還有些發酸,看著那棵棕櫚樹發怔。


    一少數民族裝扮的中年人走過來:“老板!買藥嗎?”


    代宇庭不耐煩地:“走走走!”


    中年人:“老板氣色不好,天庭放烏,又如此心煩氣燥,似有關山難越呀!”


    代宇庭:“嗯――!你說什麽?關山難越?”他看了看遠去的隊伍,說:“過來!過來!”


    中年人走了過去。


    代宇庭:“你是看相的?”


    中年人搖搖頭:“不從此業,但有災之人,一看便知。”


    代宇庭嚇了身冷汗,又似隨便地:“你賣的什麽藥?”


    中年人:“亦非正藥,戲耍而已。”


    代宇庭好奇地:“藥非兒戲,怎麽能戲耍?”


    中年人:“這你就不明白了,若朋友飲酒作樂,博個勝負,不以命賭,聊作戲耍,用此藥,穩操勝券。”


    代宇庭笑笑:“真有此事?”


    中年人:“誑你何來?”


    代宇庭:“拿一點試試!”


    中年人從一繡有阿詩瑪的布袋裏,掏出一隻木製小葫蘆,遞給代宇庭。


    代宇庭:“怎麽用?”


    中年人:“此藥入酒,少飲精神煥發,稍多則爛醉如泥。”


    代宇庭:“不會死人吧?”


    中年人:“絕對不會,有如水滸中的蒙汗藥,昏睡幾個時辰而已。”


    代宇庭:“來一瓶!多少錢?”


    中年人:“248”


    代宇庭笑道:“還不如幹脆二百五。”


    中年人:“您是有身份的人,您怎麽適合這個數呢?”


    代宇庭不高興地:“行了行了!一小瓶玩意這麽貴,你已經把我當二百五了。拿去吧!”


    中年人接錢,走了。


    代宇庭急將藥胡蘆裝進包,穿越一片綠草地,追趕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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