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楚江風光帶景色


    晚霞照耀下的楚江風光帶,垂柳展綠,百卉飄香。隱形揚聲器裏,飄出古箏《水鄉掠影》輕音樂。堤岸藝術長廊,江中船帆爭渡。西山似臥牛的倒影,隨江流浮動。橫跨江麵宏偉的楚江大橋上,車輛川流不息。


    717楚雲市望江樓賓館


    朝斌與鳳嬌,穿著睡衣,趟在客房床上


    朝斌:“你很漂亮,天賦也不錯,如果去電影學院深造,保證很快可以出名,成名星。”


    嬌嬌“是嗎?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也都這麽說。你說我要是當電影演員,演啥最合適?”


    朝斌:“特務,鑽進敵人心藏的女特務。哈哈!”


    嬌嬌:“啥呀!現在的反特片又暴不起來,再說,演女特務太壓抑,我這性格不行。我看啦!演女秘書,你演老板,我跟包。”


    朝斌:“嗯!你說得對!女秘飄天文學上看到了嗎?”


    嬌嬌:“看到啦!嗯!她也真是!何必呢?沒上不就算了,自己自己,把她和導演上床的事都拿來暴光,多沒意思!看來電影界的水也是夠渾的。不去啦!”堅決地把頭一揚。


    朝斌:“你的結論也許下得太早,她經過這樣一炒作,沒準還把自己給炒紅了呢!”


    嬌嬌:“累,太累!象我母親……。”


    朝斌:“你母親?你母親是做啥的?”怔怔地看著她。


    嬌嬌:“房地產,你們不是接觸過嗎?”


    朝斌:“哦!是的,做房地產,我看到過幾次。你長得象你媽,苗條、精幹。你媽一看就是個精明人,看上去素質蠻高的呢!”


    嬌嬌:“我媽是個不安分的人,不過,她這輩子也不容易,賺了一些錢,生活並不輕鬆,我理解她,但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轍。”


    朝斌:“走自己的路,不回頭。”


    嬌嬌:“你媽呢?你媽是幹啥的?”


    朝斌:“我媽在稅務局工作,提前內退了,我爸說,女性不要太累了,生活過得去就行了。”


    嬌嬌:“你爸心眼真好。”


    朝斌:“誰知她退休以後更累,我奶奶身體不好,都得我媽照顧。我爸一天到晚這會那會,在家的時間好少好少。我也不大愛幹家務,我媽又不讓我幹活……。”


    嬌嬌放開朝斌,側在一邊躺著,眼中噙著淚水。


    朝斌:“你咋啦?”。


    嬌嬌擦拭一下眼睛,“吭哧”一笑說:“沒啥!我是羨慕你們家,祖孫三代親親熱熱。這才叫家呢!不象咱家,嗯!那叫啥體製呀!我到現在還沒見過我爸是啥樣,可悲唷!”


    朝斌輕聲地:“sory,我不該說這些。”同情地拉過嬌嬌的手,過了一會兒:“你媽不是很有錢嗎?”


    嬌嬌:“錢到是不缺,她精神並不痛快。不過,我還是挺喜歡我媽的,很多男人都喜歡她,我不管,我隻認她是我媽,她把我養大,吃穿玩兒隨便我,你知道嗎?我讀藝術學院是要花很多錢的,媽說還要把我送去國外深造,隻要我願意。”


    朝斌:“那你準備出國?”


    嬌嬌:“原來想,現在不想了。”看著朝斌。


    朝斌會意地點點頭,“嗯!這還算有點兒良心。出國有啥!我在國外幾年,還不是那麽回事,名聲好聽點兒。哎――!現在普遍了,隻要有錢,誰都可以留學,留學生也不會總是那麽值錢。”


    嬌嬌笑道:“人哪!都難得滿足,其實,象咱倆的生活條件,應該說都還是可以的,盡管環境不同,畢竟父母親給了我們一切。你比我還好,政治的、經濟的,都比我優越,可好象都不以為然似的。”


    朝斌:“我很羨慕你的自由……。”


    嬌嬌:“是嗎?你不自由?”


    朝斌:“我的父母要是象你媽那樣就好了。”


    嬌嬌不高興地低著頭,轉過臉看看別處,不說話。


    朝斌:“你這是怎麽啦?說話呀!”


    嬌嬌:“你在挖苦我,看不起我。”冷冷地說完,往床鋪上一倒,顯得很生氣。


    朝斌:“怎麽會?你咋會這樣想?”起來也穿好衣服,伸手將嬌嬌拉起,說:“算了,別說這些了,去吃啃德雞,今晚我還有幾張圖紙要繪出來,明早,建設單位要來取。晚上我就不去學校接你了,行嗎?”


    嬌嬌:“隨便你吧!有事兒先忙著唄!嗯!又是肯德雞!”


    朝斌說:“你看吃啥好,這餐你決定。”倆人說著話,下樓結完賬去了。


    718楚雲市哆?咪酒家


    馬伯清與文璐對酌。


    馬伯清:“如今他是個大人物,誰能奈何得了他?”


    文璐:“我總咽不下這口氣,電視上一看到他,我恨不得把電視機砸了!”


    馬伯清貪婪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嗨!忍了算了!”


    文璐又給他斟滿:“你能忍,我忍不了。”


    馬伯清:“忍不了咋著?除非動黑社會殺了他。”


    文璐:“那倒沒必要,哎!我在指揮部發現你摹仿姓朝的字,蠻像的嘛!”


    馬伯清:“好玩!不說可以亂真嘛!一般人看不出。”


    文璐眼珠轉了轉:“還記得嗎?”


    馬伯清:“嗨!本人隻是生不逢時啊!學到的東西哪能隨便忘記?”


    文璐:“那行!你給我用他的手跡寫幾個字行嗎?”


    馬伯清:“寫啥?”


    文璐想了想:“就寫―請張總給予關照。”


    馬伯清:“張總?哪個張總?”


    文璐:“這你就別管了。”


    馬伯清:“不行不行!他媽的!你是叫我二進宮啦?”


    文璐:“這有啥?給一個小小的經理寫個條,做筆生意,就犯罪啦?”


    馬伯清:“小小的經理?你別唬我啦!一個小小的經理,還值得一個副市長寫條?”


    文璐笑道:“現在不都這樣嗎?寫寫!”


    馬伯清:“那不能寫,捅出事來,我他媽又玩完。”


    文璐想了想:“這樣吧!現在都講有償服務,你給我寫幾個字,我給你兩千元錢,行了吧?”


    馬伯清:“兩千元?得了吧!再加個零,我―也不見得會幹啦!”


    文璐:“再加個零!”


    馬伯清:“那得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文璐:“行!先考慮考慮。說穿了,我隻想出口惡氣,事情幹成幹不成關我屁事。”


    馬伯清:“你是想……。”


    文璐:“我要搞死他!”


    馬伯清:“行!我寫!”


    文璐:“那錢――!”


    馬伯清:“錢還是給點,你知道,沒錢,等於坐牢差不多,動不了,一半吧!”


    文璐:“行!明天,我帶一萬塊錢來,你還是在這兒等我。”


    馬伯清:“行!我得做飯去了。”看了看飯店的?鍾。


    文璐笑道:“乖乖!可真乖!”


    馬伯清:“沒法!人是英雄,錢是膽。所以說……。”


    文璐:“得了得了!想不到你到了這程度。明天!”


    馬伯清笑了笑,提著菜出去了。


    文璐看著他的背影,陰險地笑了。


    719楚雲市政府辦公樓會議室


    朝旭主持召開民營企業家座談會。


    朝旭:“楚雲的民營企業發展這樣快,這是很了不起的事。作為政府:一是要加大對民營企業的政策扶持力度;加大依法保護民營企業的力度;加大環境整治力度。政府要主動與民營企業溝通、連接,充分釋放民營企業的發展潛能。二是要加強民營企業產業化規劃布局,進一步推進產業、企業的集聚,促進民營企業中小企業,在大發展中實現大提高。我是管財政的,我非常高興地告訴大家,去年,楚雲的財政收入,民營企業占68%。”


    熱烈掌聲。


    朝旭:“政府不投資,沒擔風險,能有這麽大的稅收,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掌聲。


    朝旭:“政府謝謝你們,支持你們。今天把大家請來,就是要聽聽各位老板的意見,有什麽需要說的?暢所欲言。”


    民營企業家甲:“請問市長,如何向現代企業製度靠近,民營企業能不能上市?”


    朝旭:“問得好!政府鼓勵個體私營企業創新,並實施分類指導,引導上規模、上水平的企業,按照現代產權製度的要求,進行股份製改造;引導股份製企業進行公司製改造;對公司製企業,則引導其不斷健全和完善內部法人治理結構,逐步向現代化企業製度邁進。政府鼓勵非公企業上市。”


    民營企業家乙:“市長閣下,私有製企業並不承認,也願意長期成為散兵遊勇,我們不是流寇、不是各自為戰,我們希望也正在進行各種形式的聯合,政府如何看待這一形勢?”


    朝旭:“民營企業基本上先是各自為戰,這並沒有什麽不好。事物總是向前發展的,政府支持並促進私營企業聯合重組,支持建立非公有製企業產權流轉體係,活躍非公有製企業產權二級市場,促進非公企業股權流轉,鼓勵企業通過聯合、兼並、重組做強做大。”


    民營企業家丙:“市長先生,楚雲民營企業增長發展形勢確實喜人,但從產業方麵看,我感到有些盲目增長的情況,政府有何對策?”


    朝旭:“這個問題提得非常適時,當前,民營企業在增長問題上,是有些盲目性,除了市場調節,政府將引導私人企業轉變增長方式。我們最近出了個文件,主要是促進私營企業,從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文件針對民營企業低、小、散的特點,鼓勵他們向‘品牌’發展,實現由‘數量經濟’到質量經’再到‘品牌經濟’的跨越。”


    720長江流域


    波濤洶湧的長江,大浪滔天,洪峰迭起。


    鄱陽湖、洞庭湖煙波浩渺。


    水文站標尺不斷攀升。


    大江兩岸防汛人員在加固堤防。


    夜,巡察險情的燈火,在沿江兩岸閃爍。


    721楚雲市政府領導住宅樓朝旭家


    鳳玲坐在沙發上,一臉愁容。


    開門聲音。


    鳳玲“謔”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可回來啦!”


    朝旭進來,看到鳳玲緊張的樣子:“怎麽?還沒吃晚飯?”


    鳳玲眼涮地流了出來:“我著急啊!吃不下飯。”


    朝旭:“咋回事?別急噢!慢慢兒說。”


    鳳玲:“我剛從媽那兒來,媽身體很不好,讓她住院吧?”


    朝旭:“行行!今天晚了,明天我送她老人家去醫院。還有啥事?”


    鳳玲猶豫了會兒:“有件事,我總覺得不踏實,還是告訴你好。”


    朝旭坐下手上拿支煙,在煙盒上緊了緊,等待妻子說話。


    鳳玲戰戰兢兢地:“朝斌不知哪來那麽多錢?前幾天,他一次給我二十萬,叫存到銀行,並且不要告訴任何人,連你也不要告訴。”


    朝旭一聽,眉頭一縐,想了想:“他沒說這錢是哪來的?”


    鳳玲搖搖頭。


    朝旭:“他現在哪兒?你把他給我叫回來。”


    鳳玲看了看丈夫。


    朝旭大聲地:“打電話呀!”


    鳳玲第一次聽到丈夫發火,嚇了一跳。拿起電話撥通了朝斌:“喂!你在哪?”


    電話裏,朝斌:“媽!我正在喝酒,今晚不回家了。”


    鳳玲一聽急了:“你爸叫你回來。”話沒說完。


    朝旭一把從妻子手中抓過話筒:“你現在就給我回家,聽到嗎?”說完,將話筒“啪!”地一下掛了。


    電話裏,朝斌馬上:“好的,我馬上就回來!”


    鳳玲嚇得不敢吱聲。


    朝旭接著又拿起電話撥通林傑:“小林嗎?你告訴信托投資公司何總,今晚我有一個重要活動,請他們自己先研究一下,明晚我再去參加他們的會。”放下電話。


    妻子坐在一旁擦拭眼淚,他走過去,撫著妻子的肩安慰說:“但願他沒事,真的一旦有啥事,那也隻得依法處理。”


    鳳玲一下倒在丈夫懷中,放聲哭了起來:“我們就這一個孩子,如果他真有啥事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呀!”


    朝旭不好說什麽,把妻子扶到沙發上靠著,自己猛抽煙。


    門開了。


    朝斌進到屋裏。笑嗬嗬地:“爸!媽!”。


    朝旭“嗯!”了一聲:“先去洗臉!”。


    朝斌進洗漱間去了。


    鳳玲也坐正了身子,仍舊眼淚婆娑,小聲求丈夫:“你可千萬別揍他唷!”


    朝旭痛苦地拍拍妻子的肩,沉重地點點頭。


    朝斌從洗漱間出來,紅光滿麵地顯得十分精神。他挨著父親坐下,漫不經心地:“爸---!啥事兒?電話裏那麽凶巴巴的!”


    朝旭劈頭就問:“你那錢是哪來的?”


    朝斌聽了,開始一驚,繼而滿不在乎地:“哦---!我以為啥事兒哩!不就那點兒錢嗎?算啥呀!”


    朝旭說:“那點兒錢?我問你,你每月工資多少?”


    朝斌:“加獎金六千塊錢唄!多少?除了留點兒抽煙,我不都交給媽了?”


    朝旭:“那你咋會一次有幾十萬拿回來?”


    朝斌聽看了母親一眼。


    鳳玲含著淚說:“孩子啊!這麽多的錢,我咋能不和你爸說啊!一旦……。”鳳玲又哭了起來。


    朝斌這時從父親麵前的茶幾上拿過一支煙。


    朝旭將打火機推到他麵前。


    朝斌接著打火機,點燃煙深深地抽了一口。


    朝旭嚴肅地看著兒子,也不逼他,等待他說出錢的來龍去脈。


    朝斌抽著煙,低下頭,半天沒說話。


    母親鳳玲卻沉不住氣了,急得直拍沙發:“兒子啊!你倒是說話呀!這錢是咋來啊?”


    朝斌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又縐著眉抽口煙。


    鳳玲急得又要催。


    朝旭抬手給她做了個手示製止了。


    朝斌側麵看了一眼父親,慢慢地:“這事要說大也大得,說小也小得。”


    朝旭冷冷地:“啥叫大也大得,小也小得,說得輕鬆。”


    朝斌說:“隻要您肯幫我,這事就沒事兒,您不幫我,那就死定了。”


    朝旭:“我咋幫你?”


    朝斌詭異地看了一眼父親:“原本不想給您說,因還不到時間,西山工業園不是有幾棟宿舍樓嗎?試驗樓和辦公大樓是我設計的,宿舍樓是另外幾人搞的。我一個朋友他想承建宿舍樓,找到我,當時,我給他說我隻負責主樓,副屬工程不由我管。可他說不由你管那沒關係,到時請你父親給業主打個招呼就行了。我說,到時候試試吧!”


    朝旭插話:“啥叫試試?毒品能試?王法能試?嗯!說吧!”


    朝斌:“後來,他拿來一套建築設計圖紙,說容積率有所改動,要我找總設計師簽個字,我給他辦了。不久,他提了二十萬元錢到辦公室,說是表示感謝。我當時不要,可咋也推脫不了,我就收下了。”


    朝旭:“容積率涉及到城市的總體規劃,改變圖紙需經建設、規劃、設計三家會審,特別是容積率,一定得經過規劃局。你怎麽能擅自簽批呢?另外,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那人是誰?他哪來這麽多錢?你詳細說說。”


    朝斌一聽,以為有門兒,於是,就把全過程講了出來


    722楚雲市江南飯店(閃回)


    朝斌和嬌嬌一起吃飯。


    嬌嬌的手機響了,她接電話:“哦!文叔叔,見個麵,不行不行!”緊張地把手機就掐了。


    朝斌笑道:“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呢?幹嗎這麽緊張啊?”


    嬌嬌臉一紅:“沒什麽。”


    朝斌哈哈大笑:“你呀你!這算什麽!一個女孩子,有幾個男朋友不是正常事兒,幹嗎這樣躲躲閃閃?我回避。”說著,起身就要走。


    嬌嬌急了,起身上前一下按住朝斌肩膀:“不是,你聽我解釋,是我一個叔叔想見你。”


    朝斌這時才坐下:“叔叔?你的叔叔?”莫名其妙地看著嬌嬌。


    嬌嬌回到自己坐位上,點點頭“嗯!”又冷冷地:“說是叔叔,其實是我母親相好的。”


    朝斌一聽樂了:“你母親相好的,你管叫他叔叔?”


    嬌嬌羞愧得低下頭,沒吱聲。


    朝斌好象很感興趣:“他想見我---?”想了想:“哦!我明白了,爹親叔大呀!見我也是正理,未來的女婿嘛!”


    朝旭聽到這裏問:“這個嬌嬌是什麽人?他叔叔又是什麽人?你是怎麽和她認識的?”


    朝斌:“嬌嬌姓虞,她父母已經離婚了,她跟母親姓,他叔叔姓文,實際上是他的繼父。”


    朝旭點了點頭,繼續聽朝斌述說―


    個頭瘦削的文璐來到酒店。


    朝斌一看,心裏不舒服,看了眼嬌嬌,熱情地打招呼:“您好!”


    文璐:“你好!”


    朝斌:“嬌嬌說,他這個叔叔是搞工程的。”


    朝旭警覺地:“他姓文?搞工程的?”


    朝斌點頭。


    朝旭:“是不是叫文璐?”


    朝斌詫異地點頭:“是呀!您認識他?”


    朝旭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真不知道你在社會上,接交一些什麽樣的人?這樣的人還能和你攪在一起,可見你素質之低啊!你知道文璐是什麽人嗎?”


    朝斌不解地看著父親。


    朝旭:“他原來是華宇的工程師,搞楚江大橋時,他勾結馬伯清,出賣公司經濟情報,把他退了回去。此事並沒報告程總,考慮到他年紀大了,找個飯碗不容易。我決定來政府後,程總要我給公司中高級職員講一課,我當時的發言並沒針對他,但他很敏感,第二天就辭職了。”


    鳳玲:“以怨報德的小人啦!”對朝斌“這種人你也接觸,還接他的錢,真叫人擔心啦!”


    朝斌不以為然地:“我又不知道是這麽個人,把錢退給他不就得啦!這有啥著急的呢!”


    朝旭:“孩子啊!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不明白呀!這錢一旦粘手,你就說不清了哇!退!你能退得了嗎?”


    朝斌:“我要嬌嬌去退給他。”


    朝旭:“那也不行!”


    朝斌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就……。”


    朝旭生氣地:“胡扯!”


    朝斌不服氣地:“那咋辦?”


    朝旭把未抽完的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摁,“謔!”地一聲站起來,嚴肅地:“馬上攜款投案自首!”說完,難過地背轉身去。


    朝斌也“謔!”地站起來,堅決地:“不可能!這又不是犯罪,憑什麽要去自首?”


    鳳玲嚇得也站起來,看著他父子倆不好說什麽。


    朝旭轉過身來,眼睛盯了兒子一會兒:“孩子啊!這就是犯罪,收受賄賂罪!”


    朝斌狡辯:“可我還沒給他辦啥事呀!”


    朝旭:“沒辦事!改變設計圖紙,是不是為他辦事?如果說,你沒給他辦啥事,現在自首,可能寬大處理,否則,一旦他告發、舉報,性質更加嚴重。”


    朝斌:“我退給他還不行嗎?”


    朝旭:“你說得輕巧,可以說,你現在連他人都找不到了,還有那個嬌嬌,也是被人利用了。”


    朝斌很自信地:“那不見得!”說著,當場就給嬌嬌打電話,打了幾次,總是關機。朝斌感到問題嚴重,臉色蒼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握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鳳玲緊張地走過來,捧著兒子的手,又期待地看著丈夫。


    朝旭也坐了下來,先拿出支煙來準備自己抽,看著兒子,把煙遞過去給他。


    朝斌接煙。


    朝旭:“去吧!聽爸的,爸走南闖北多年,啥事不清楚?現在自首了,大不了一年半載就出來了。一旦人家舉報,十年八年,這一生不就完了。”說完,他忍不住眼淚盈眶。又自言自語:“看來是我這個做爸的害了你呀!我不在這個位置,沒有這個特權,你就不會生發此想。可你要知道,爸這權力,是屬於人民啊!”對鳳玲:“明天你陪斌斌一起去!可以告訴他們是我的兒子,要依法辦事,不許通知媒體,不準幹那種尊父貶子的胡吹,他不是本質問題。”又對朝斌:“我也不是不幫你,殊知,那不是幫你,是害你,也是害我,害全家,更重要的是危害國家。為國為民者興,為家為族者亡。”


    朝斌流著眼淚,抬起頭:“爸!媽!兒子對不起你們,特別是給爸臉上抹黑了。我一人做事一人擔,我去!”說完,扒在母親懷裏哭了起來。


    朝旭站起身來,走到兒了身邊,撫摸著朝斌的背,流著淚,沉痛地:“犯錯,人所難免,你仍然是我的好兒子。把這次教訓,當成人生最難忘的一課吧!爸相信你回來以後,會幹得更好,絕不可破罐子破摔,你的人生道路才開始啊!”


    朝斌聽了,又撲到父親膝下哭起來。


    朝旭摸著兒子的頭,痛苦地望著他:“進去後,有什麽困難告訴你媽,要注意身體,爸媽等著你噢!”他渾身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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