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


    高潔的事情不到兩天學校就擺平了,但是這些消息卻是被一些記者誇大,江北藝術學院一時間成了江北市的茶前飯後的噱頭。


    據說蘇建軍這次被學校領導拍桌子訓了一通,可是想來想去,這些事情也並不是蘇建軍這一個輔導員老師可以左右的。


    秦偉這幾天很緊張,他很怕。因為他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賀雪這樣的人,再直接點,是他知道李凱與徐詩雯都中了不可能解開的枕蟲術。


    他很怕哪一天,李凱或者徐詩雯突然就失蹤了,然後再次見到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另外一個在高潔死後有些忐忑不安的卻是陳鋒。他聽了李曉對高潔這次事件的說法,而且在高潔死後的當晚,他曾經見到了一個人――天明道長的那個徒弟。


    其實陳鋒並不知道這個天明道長到底是個什麽人,但是在自己第一次去北山時,偶遇了當時正在散步的天明道長,當時這個天明道長剛一見麵就道出了自己的職業,還說自己半月之內會升職。


    果然十天之後陳鋒升到了刑警大隊隊長的職務,這讓陳鋒對這個天明道長很是敬佩,幾乎是言聽計從。


    高潔死時的那天晚上,陳鋒剛到現場的時候就在人工湖邊上發現了天明道長的那個徒弟,但是那徒弟向他使眼色,所以陳鋒也沒過去跟他交流。一直到陳鋒離開時,發現那小道童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自己車裏。


    這個小道童當時跟陳鋒說了一些話,讓陳鋒覺得匪夷所思。


    小道童對陳鋒說,這高潔的死不是那麽簡單,她是中了一種巫術,更確切的說,是中了一種盅術!這是一種叫做枕蟲的巫術。會巫術的人在中國已經很少,小道童說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巫術,而盅術更是很少接觸。盅術一般都是苗族的女子所用,可是幾百年過去,盅術很多已經失傳,但是也有很多已經被別的民族學會,更有一些盅術被一些男子學會並且傳承下去。


    在江北市這種大城市能見到盅術,實屬少見。


    可是當陳鋒問小道童誰才是這盅術的實施者時,小道童也說不清,因為他也沒見過,而且他本身也不會這種東西,自然感覺不出誰的身上會有盅術的感覺。不過他倒是給陳鋒提了個醒:那個高潔死時在場的賀雪很有嫌疑。


    這個小道童是受了天明道長之命才去江北藝術學院的,可是還是去晚了,若是再早去一點,他可能就會看到賀雪施盅術――當然這些東西,就算是賀雪告訴了秦偉那麽多,秦偉也不會將這些與盅術、巫術這些聯係起來。


    小道童最後還告訴陳鋒,因為流傳的時間太久,很多盅術已經變了樣子,很多原先流行的蛇盅、蟲蠱、飛蠱等已經幾近滅絕,而代替它們的則是一些很是詭異的盅術,這種情況,是很特殊的。


    陳鋒將小道童送回北山,自己沒有回家,則是回到了刑警隊。


    隨後幾天陳鋒都沒怎麽工作,也沒回家,他腦子所想的都是小道童說的那些。原本他是可以去找天明道長問個清楚,可是那天晚上小道童曾經說過,天明道長是不會見他的,一切謎團隻能隨著時間去解開。


    陳鋒所想的人不是小道童給自己說的那個賀雪,而是蘇建軍!


    他反複的看十年前的江北藝術學院解剖樓縱火自殺案的照片,他那晚問過小道童關於“枕蟲”的一些細節,他總覺得若是那條像是毛毛蟲般的枕蟲,很可能就會在解剖樓的停屍房裏留下那麽一條白色的線!


    陳鋒反複想著那天的細節,他想出了兩個疑點――也隻能說是疑點:一是那天在現場,這個蘇建軍的一些動作確實有些可疑;二是,當那縱縱火案過去不久,江北藝術學院安排了一個人做了解剖樓的樓管。


    這個人姓成,江北藝術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都叫他成大爺,讓陳鋒懷疑的是,解剖樓建成幾十年,一直沒有人做樓管的。想想也是,有哪個膽大不要命的敢去解剖樓偷東西?!可是當縱火自殺案過去不久,這個成大爺便出現了!


    再者,便是當時在縱火自殺案中死去的那名女生,就姓成!按照成大爺的年齡,如果他與那女生有關係,應該是爺孫的關係,那麽為了給自己的孫女複仇,他有可能做出這些事情;要是蘇建軍,可能是為情做出這些事情。可是這一切都隻是猜測。就連那兩名縱火自殺的學生是因為中了枕蟲的盅術才產生幻覺自殺,也隻是猜測!


    其實這些案子都已經定案,完全不必在這上麵鑽牛角尖,可是陳鋒總覺得這事情絕不是這麽簡單,就如同這每一件案子發生之前都會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一般!


    陳鋒在毫無頭緒時還查了賀雪與蘇建軍的身份,這兩個人都是漢族的身份,照小道童的說法,他們倆會盅術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個成大爺卻是苗族,至於他其他的家庭情況,卻是查無所獲。而十年前死去的那個女生,因為死去時間太久,竟然也查不到具體身份了。


    可是就當這陳鋒毫無頭緒的時候,天明道長卻是自己來找他了。


    沒錯,這個天明道長,便是當時秦偉遇到的那個牛姓老者。


    這天這個天明道長換了便裝,還背著一個包裹,進了陳鋒的辦公室。


    陳鋒嚇了一跳,沒想到這種隱士高人突然降到塵世,還親自來找自己。忙把道長讓了進來,給道長沏了一杯好茶,招呼道長坐下。


    “不知道道長怎麽今天親自來找我了?”陳鋒坐在天明的身旁,笑著問道。


    天明捋著自己的胡須笑道:“我再不下來,或許那個什麽江北藝術學院會出更多的事情!”


    陳鋒一怔:“有這可能?”


    “你自己想想吧!”天明依然麵帶微笑:“你工作這麽多年,可曾聽過有什麽地方出現過類似江北藝術學院這種事情?”


    陳鋒想了想:“道長,這個,至少在我印象中,還真是沒有!”


    “這不就得了!”天明道:“上次徒弟回去告訴我,我便覺得這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你想想,這巫術與盅術已經基本滅絕了,但是卻也因為很多原因變了許多,比如這盅術原本隻有女性的苗族人才能繼承,可是現在可不同了!而且我覺得在江北藝術學院,絕不可能會隻有一個這種會巫術或者盅術的人!”


    “啊?!”陳鋒一驚:“道長為什麽會這麽想?”


    天明搖搖頭:“說實話,這巫術與盅術,我小時候都隨師父見過。這盅術就像是一把鎖,有鎖,那就必定會有鑰匙!而且鎖有可能隻有一個,但是在鎖的身邊,肯定不會隻有一把鑰匙!這就是相互製約。而且從這幾個月的這些事情來看,絕不可能隻是一個人做的!”


    陳鋒聽到這裏忽然站了起來:“是,是啊!”說著推開門走進檔案室,將十年前的那江北藝術學院縱火自殺案的案綜拿了過來,將那張有白線的照片找出來遞給了天明:“道長您看看,這條白線,是不是很奇怪?”


    天明拿過來隻看了一眼便斷定道:“這是枕蟲!這枕蟲不怕火也不怕水!這枕蟲是逃走了,然後被施盅者收回。”說著天明看了眼照片的日期:“哦?!這是十年前的案子?那麽我猜的很對,十年前,就有會盅術的人潛入了這江北藝術學院了!”


    陳鋒想說自己的猜測,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忽然感覺對眼前的這個天明道長有些恐懼,或者說是擔心,眼前的這個人也很詭秘,他既然知道這麽多的事情,也不保準,這個人本身也是一個巫師或者是盅師!


    天明像是看出了陳鋒的想法,喝了一口茶水笑道:“我想去江北藝術學院看看,這麽多奇人異士聚集在這個學校,肯定不會是巧合,而是這個學校肯定有些能讓他們趨之若鶩的東西。”


    陳鋒微微點頭:“若是道長覺得可以,能帶上我嗎?”


    天明嗬嗬一笑:“怎麽不可以,隻是,你必須要聽我的!”


    陳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當然,我可是什麽都不懂,當然聽道長的!”


    天明笑著看了陳鋒一眼,起身離開:“到時候我來找你!”


    陳鋒看著天明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他答應這天明,就是為了破案,這一連串的詭異的案件,不僅讓他覺得詭異,更是提起了他的興趣。


    而此時在江北藝術學院,徐詩雯的失憶現象好像並沒有再次惡化,但是李凱的狀況卻有些詭異了。


    最近秦偉發現這李凱開始越來越多的自言自語,很多事情就是剛剛發生,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眼看著元旦晚會就將來臨,秦偉也跟著學生會忙著一些事情,也沒多少時間去管李凱,可是就在12月30日元旦晚會的前兩天,秦偉覺得李凱有些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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