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直出去在地下室和街道搜查和吊死叛逃者的黨衛軍軍官也在引誘那些饑餓和易動情的年輕姑娘們回到帝國總理府,告訴她們那兒有派對,有吃不完的食物和喝不完的香檳。<-》在帝國總理府地下的這艘水泥“潛艇”中,在這樣一個生存主義者的地獄般戲劇表演背景下,這預示了極權主義者的**。


    普通柏林市民的狀況現在已變得越來越糟。由於希特勒青年團和黨衛軍對任何展示白旗的房間開火,柏林的平民發現處在戰爭雙方無情的夾擊中。大樓廢墟中成堆的碎石內散發出了腐爛的屍體氣味,一些被燒得發黑的房屋殘骸內則彌漫著肉被烤焦的味道。不過這些可怕的景象並沒有對蘇軍部隊的態度產生多大的影響,蘇聯有關這座城市的三年的宣傳已深深留在他們腦海中。在他們的眼中,柏林是“一個灰白、令人恐懼和陰暗的滅絕人性的城市”,是“一個強盜者的首都”。


    德國**者也未能逃脫厄運。威丁區在1933年前一直是德國左翼派別的根據地。威丁區被占領時,於利歇爾大街的活動分子出來歡迎占領該地的蘇軍部隊指揮官,並出示了自己在德國**作為非法組織的12年期間一直隱藏的黨員證。他們主動讓自己的妻女來幫助蘇軍洗衣服做飯。不過,據一名法國戰俘稱,這支部隊的軍官們就在“當天晚上”強奸了她們。


    蘇軍到處傾瀉的炮火使城市的整個街道彌漫著濃煙,在這樣一種環境下,蘇軍為實現其作戰目標遭受了沉重的傷亡。每接近勝利一步,都付出了可怕的代價。在這樣一場長期殘酷的戰爭就要結束時,死亡無疑是非常痛苦的。


    米哈伊爾是一名深受部下愛戴的年輕連長,他的事跡曾激勵了許多人。“跟我上!”他對部下說完這句話後,第一個向一個建築物衝去。他幾乎剛打了三發子彈,蘇軍的一枚重型炮彈就擊中了他前麵的一堵牆。房屋一側倒塌了。這名“臉頰微紅、臉色白淨和眼睛炯炯有神”的中尉就被埋在了土石裏。


    在柏林的街道和房屋戰中,路障附近埋有地雷,石頭和水泥建築物都變成了掩體。蘇聯軍隊不久就明白了他們麵臨的處境,即使如此,他們更多地近距離使用152毫米和203毫米重型榴彈炮來攻擊開闊目標。隻有這樣,攻擊小隊才能前進。


    有一種戰場是蘇軍部隊會盡可能避免的,那就是地鐵隧道和掩體內,而柏林廣闊的城區內有1000個這樣的地鐵隧道和掩體。他們在進入平民防空掩體時都是異常小心,認為德軍士兵正藏在裏麵準備對他們或是對後方發動攻擊。因而,他們封鎖了占領的每一個防空洞。任何平民隻要從防空洞中一露頭就有可能被槍殺。


    盡管害怕在戰爭的最後幾天陣亡,蘇軍士兵仍然希望能給家裏的每一個人留下深刻印象。作為柏林的征服者,他們自視將是戰後蘇聯的精英。


    一名叫做佩列韋爾澤夫在信中對家人寫道:


    “我的親人們,我深深愛著的人們,你們好。到目前為止,我還活著,身體也很健康,隻是所有的時間我都有些微醉。不過,有必要請你們放心。適量的三星白蘭地酒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傷害。當然,我們的軍官也懲罰那些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大的人。現在,我們已縮緊了對柏林市中心的包圍圈,我現在離帝國國會大廈隻有500米了。我們已經渡過了施普雷河。幾天後,我們將占領普裏特澤和漢斯。有些牆上仍寫著,‘柏林護佑德意誌’,不過我們卻說‘德意誌灰飛煙滅’!事實最後會驗證我們所說非虛。我想把照片寄給你們。這些照片照了很久了,我們卻一直沒機會洗印。這非常可惜,因為這些照片非常有趣――我肩上挎著一支衝鋒槍。腰帶上別著一支毛瑟槍,兩側還掛著手榴彈。我們還有許多對付德國人的武器,簡而言之,我們明天就能到達帝國國會大廈了。我不能寄包裹,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事情,我們前線部隊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你來信說家裏廚房的部分天花板掉了,但那微不足道!我們前麵一座六層樓倒塌了,我們不得不把陷在裏麵的同伴挖出來。這就是我們現在在德國生活和打仗的情形,我隻能告訴你們這麽多。”


    希特勒,盡管時而悲觀,時而樂觀,最後終於意識到一切都該結束了。實際上當元首地下避彈所上空漂浮的最後一個氣球被擊破後,他的保密無線電話通訊係統就已癱瘓了,因而,蘇軍監聽站就在那天截獲了元首的普通通訊信號。


    鮑曼和克萊勃斯對所有的指揮官聯合簽發了一份電文:“元首希望舍爾納、溫克和其他人保持一種毫不動搖的忠誠,他同時希望施爾納和溫克能夠拯救他和柏林。”


    施爾納陸軍元帥給予了如下答複:“後方區域已完全陷入混亂,平民們迫使德軍很難實施作戰。”


    而溫克將軍清楚地表明不要希望第12集團軍會帶來任何奇跡:“集團軍部隊已經傷亡慘重,武器嚴重匱乏,我們已經盡力了!”


    在希特勒的地下避彈所內,即使是最忠實的人,最後也看出希特勒越是推遲自殺,死亡的人數就會越多。在希姆萊和戈林事敗後,再也沒有人敢在元首自殺前提出停火。問題在於,如果他等到俄國人來到帝國總理府前再行自殺,那麽裏麵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洛林霍芬不想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陪著這些人死,當三個通信員帶著希特勒最後遺囑的副本離開後,他想到了一個主意。由於通訊已經中斷,他和博爾特要求準許出城加入德軍部隊。


    “將軍先生,”他對克萊勃斯將軍說,“我不想在這兒像一隻膽小的老鼠一樣死去,我希望能夠返回到戰鬥部隊中去。”


    克萊勃斯起先不同意,後來他就此事告知了布格多夫將軍。布格多夫將軍說,任何留在這兒的軍事助手都可以離開,他的助手魏斯中校將與洛林霍芬和博爾特上校一同前往。


    在那天中午的臨時會議後,洛林霍芬走到了希特勒麵前請求批準他出城。


    “你怎樣出柏林?”希特勒問道。


    洛林霍芬說明了出城路線。洛林霍芬道:“我們走出帝國總理府地下室後,穿過柏林城區到哈弗爾河,然後在那兒可以找到一艘船。”


    希特勒似乎很感興趣。“你一定要找一艘電力摩托艇,它沒有噪音,可以通過俄國人的防線。”


    洛林霍芬對希特勒的過度熱心有些擔心,洛林霍福道:“我的元首,這的確是一個最好的辦法。”想了想又補充說道:“如果有必要,我們會使用其他船。”


    就在洛林霍芬等待希特勒的指示時,希特勒突然感到有些疲勞,與他們每個人輕輕握了下手然後道:“這些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


    在元首地下避彈所內,元首死的那天早上,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時有軍官們進進出出,不過氣氛卻是異常凝重。希特勒由於害怕毒藥不起作用,因而在前天晚上堅持對施通普費格醫生的氰化物膠囊進行了試驗。


    希特勒鍾愛的德國牧羊母犬“布倫迪”自然成了試驗對象。希特勒對這種狗的感情要追溯到1932年,那時在他窮困潦倒時,有人送給他這樣一隻狗。由於所住的房間太小根本不足以養狗,他不得不把狗寄養在別處。這隻狗後來又逃回來了,這件事似乎極大地促進了他對無條件忠誠的癡迷。不過布倫迪的絕對忠誠並沒有能夠挽救她和產下的四隻小狗的命運。它們被帶到了帝國總理府花園毒死了,戈培爾的孩子們才剛還同這些大腳爪的小狗們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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