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露與何成兩人,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隻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混亂了,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


    好久之後,何朝露發出了一聲歎息,想要說話,卻又是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竟有如此神藥,看來雲兒真是遇到了通天的機緣,隻是可惜這神藥,也罷,反正雲兒鐵定要救摘星的,便宜這丫頭了。”


    摘星的呼吸越來越有力,已經漸漸趨向了正常,平穩。李雲隻是坐在床前,抓著摘星的小手,微笑地盯著如同熟睡的摘星。


    看著李雲盯著摘星全神貫注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相繼退出,來到外間入座。


    何成道:“小雲還真是福緣深厚,李家要是知道有這種藥,恐怕就不會謀求天元丹了。隻是,小姐,一會要如何向李家解釋此事?”


    “無妨,隻說摘星被全力救回即可,反正執行之人已被你斬殺,另一人也被黑衣雙煞殺了,具體下手輕重已無人知曉。”何朝露答道。


    “小姐你還不知,那執法隊的人,是小雲斬殺的。”


    “哦?這次外出雲兒到底遇到了什麽?怎麽會成長到如此地步。”何朝露驚詫地問道。


    何成答道:“小雲未曾提及,隻是說承諾他人,對此事不得透露。小姐自小教他,重信重諾,將來頂天立地。現在小雲幾乎是言出必行,所以我並未追問於他。”


    何朝露歎了口氣說道:“哎!他不說就不說吧!也是怪我,對他要求太高了,從小就在壓力下長大,這次要是救不回摘星,還不知雲兒他能否撐過這關。”


    雨已經停了,烏雲也已全部散去,天空又回到了湛藍之色,陽光依然明媚,初夏之際,被雨水洗過的天地,萬物露出了欣欣向榮的生機。


    外院客廳之內,除了李慕南,李斌之外,還有四個老者在座。其中一人正在躬身向李慕南回稟:“一十九具屍首以及馬匹皆以銷毀,埋在了村後的翠屏山中。”


    李慕南說道:“嗯,辛苦四位長老了。”轉身又對李斌道:“勞煩李斌長老,拿些財物去分給村民,就說感謝兩年來對李雲別府的照顧,如有問起,則說家主巡視,發現李雲違反家規,正在責罰,打擾之處,請他們諒解。”


    李斌說道:“家主,我們來時那些村民可都看到了,走時看到人數不符,會不會懷疑。為何不把那些村民直接滅口,豈不萬無一失。”


    李慕南說道:“你們執法隊和趙三才幾人到來有人看到,但是我們來的時候可是大雨傾盆,對麵都看不清人。所以總共有多少人馬誰都不清楚。而剛才的響動也被雨勢所阻,無人知曉。我們隻說有事,晚上離去,便不會被人發現。可你一旦殺了村民,馬上就會引來其他家族的懷疑調查。”李斌聽過後,應聲離去。


    “家主,這李雲八歲就已經易筋,我們是否要將其廢掉,以免留患!”其中一個長老開口詢問。


    李慕南麵露冷笑:“無需驚慌,李雲練的是九練功法,每到晉級關口都要散功重練,以練**強度。他確是驚才絕豔,八歲就闖過兩關,但這隻是小三境而已,那大三境別說是最後的定脈,就是換血之境,也是要靠時間堆的,並不是天資好就能晉升,現在聽說,最快的換血也在八年左右,等到九練,他老都老死了。”


    “哈哈哈哈!”四個長老笑了起來,“家主,言之有理!”


    看著摘星慢慢變得紅潤的臉蛋,李雲越發地放心了。此時的李雲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可是心中對自己的憤恨,並沒有因為摘星的好轉而減弱。李雲長到八歲,還從沒有失信於人,隻對摘星例外。如果說三天前和大牛打賭,整整一天沒有回來,害的摘星異常擔心,隻讓李雲內疚的話。那今天摘星在自己麵前被人生生打殺,就讓李雲對自己到了憤恨的地步。即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摘星,又恨自己武功不行,眼看著摘星受罪卻不能救回。所以李雲暗下決心,一定要練好武功,以後不能再讓摘星受到一點委屈。


    輕輕地用手背摩挲了一下摘星的小臉,李雲站起向外麵走去。


    疑問一直困惑著李雲,從知道趙三到來開始,一直到後來定罪,再到最後何朝露的親臨。“如今要是沒有這粒木神丹,摘星連命都沒有了,肯定不是因為我外出的事。”李雲想著已經到了外間。


    “孩兒給娘請安,剛剛雲兒神誌不清,請娘不要見怪。”說著,跪下給何朝露磕了個頭。


    “起來吧雲兒,娘不會怪你的,你現在平靜下來就好,現在摘星已經性命無礙,你就不用太難過了。”說著已將李雲扶了起來。


    李雲道:“娘,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可能因為我外出,就判下如此重罪的,誰都知道現如今,庶子隻要不進中都,不與外家族過從甚密,就沒有人管,來巡視的人都是出來賺銀子的。”


    “哎!是這樣的,為娘有一張圖......。”接著把發生的事情一一講出,最後說道:“本來這天元丹是給你準備的,沒想到卻連累我兒遭此打擊,如今這天元丹也保不住了。”


    “竟然是功叔嗎?”李雲有些驚訝,腦海中依稀還記得,四五歲時何功帶自己在院中玩耍的情景,不同於何成的不苟言笑,不會武功的何功卻是笑口常開。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何功的出賣,李雲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成叔,你不要難過!”李雲安慰道。


    何成冷著臉:“這個畜生,死便死了,不要提他!”


    何朝露接著說道:“如今讓娘唯一高興的事,就是雲兒福緣深厚,氣運衝天,如今已是易筋境界了。”說完慈愛地摸了摸李雲那還有些浮腫的左臉。


    “什麽?”李雲聞言更是驚訝,立即就站樁運勁,隻覺得體內骨骼周圍,皮肉之內一陣抖動,身上發出了十多下嘣嘣嘣的響聲,如同拉弓一般。將衣袖上拉,隻見手臂上的皮肉正像波浪般抖動著。李雲運力手掌,猛地向地麵,按了下去,隻見在劈啪聲中,手指肚的肌肉都抖動了起來。“喝!”耳輪中隻聽得“啪”的一聲,青磚已經粉碎,手掌按入地麵近寸深。


    “九練易筋如弓張,怎麽會...?”李雲收功,勁氣回丹田,如蛟龍扭動般得皮肉也已經恢複平靜。何朝露與何成則更是高興。


    看到李雲疑惑,何成興奮地說道:“你剛才為救回摘星,逆境突破,達到易筋,還當場斬殺了那名杖責摘星的執法隊員,沒想到竟是九練之境。”


    “什麽,我殺了人?”李雲嚇了一跳。別說人,連隻雞都沒殺過,當初那隻青狼就沒下去手。平常除了練功,讀書,就是和摘星玩。此時聽說自己殺了人,隻覺的心中發慌。但好在當時神誌不清,現在又沒有當時印象,所以很快就平靜下來。說道:“殺了又怎樣,打我家摘星,本就該死!”


    隻見何朝露一直蹙著眉頭,這時突然說道:“雲兒,這九練功法你以後不要練了。”


    “啊?為什麽啊?”李雲不解問道。


    “你自己想想,你從練皮到鍛骨,再到現在的易筋,可曾散過一次功,你每次晉級,都覺得是九段之境,是因為所有的外部特征,都和功法上描述的相似,但內裏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恐怕隻有等你到達了洗髓,進入大三境,可以內視之後,才能明白,是不是真正的皮如革,骨如剛,筋如弓,比這九練的效果更高也不一定。”


    聽完了何朝露的解釋之後,李雲明白過來,點頭應道:“孩兒記下了,以後雲兒隻是專心修煉內息就好了。”


    何朝露笑著說道:“你以後可以練招式了!不讓你練招式,是怕你分心,打不好基礎而好高騖遠,有些招式低境界練不了的。”


    “真的啊,謝謝娘!”李雲興奮地說道。從小開始練武到現在不是站樁就是打坐,可想而知,練招式對李雲來說是多麽期盼的一件事。


    李雲高興之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娘,李家來的那些人都走了嗎?我要去弄些熱水來,給摘星洗個澡,要不等七天之後摘星醒來,身上的樣子肯定讓她難受死了。”


    “要昏迷七天嗎?你還真是沒把摘星當丫鬟啊!”何朝露發出了一聲感歎。“你爹連同幾個長老還在外邊,等著為娘給答複呢?”


    爹這個詞對李雲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甚至連印象都沒有,再加上這次事件本就是李慕南策劃的,可以說,李雲對李慕南現在滿是憤恨。


    “我可不認他這個爹,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手!”李雲氣鼓鼓地說。


    何朝露輕輕摸著李雲的頭道:“當初要不是為了你外公,憑著為娘的武功,怎麽可能嫁入這無情無義的家族。整個天下,恐怕連皇室都比李家有親情。不知這李家先祖當年是怎樣之人,竟然設此家規,每代人除了嫡子,所有庶子全部外放不說,別院所需用度都要其母例錢承擔,還要關押個幾十年,除了有特殊本事或者武功極高者才被召回,其餘全部自生自滅。最殘忍的,有的母子竟然幾十年都見不得一麵!”


    何朝露說完,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一下又道:“雲兒,你暫且留此,何成與我前去見李慕南,看看他還有什麽要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玄天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說話蒜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說話蒜書並收藏人玄天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