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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鋒,都讓靈兒心生疑惑。瑤草與楊氏之話,她雖沒聽全乎,卻也聞得一言半句。且那瑤草最後一句話,實在說得蹊蹺。


    這靈兒雖然長在山野,不善陰謀詭計,卻也懂得幾分察言觀色,這日回家,幾次欲告母親嫂嫂異動,又怕自己多心錯會,攪擾家宅不安。因而壓在心底,十分煩悶。


    今聞柯家有喜事,不由想起上次柯家聯姻慘淡收場,憂心陡起,隻覺自家對不起太爺夫人瑤草姐姐。


    此刻見母親動問,思忖再三,方才下了決心:“請母親屏退左右,女兒有話回稟。”


    趙母嗔怪道:“這丫頭,什麽話這麽神秘?”還是依言支開丫頭仆婦。


    趙靈兒這才悄悄將那日賞梅之事一一說與母親,除了詳述事實經過,也加上自己猜測:“女兒觀那瑤草姐姐之話,似乎嫂嫂與上次毀害瑤草姐姐名聲有莫大關聯。


    說起來,之前謠言實在蹊蹺,那一日郊遊女兒親曆,衛豹雙手乃是哥哥打斷,原跟瑤草姐姐不相幹,且又時過境遷,結果外麵竟然說成那樣,我當時就懷疑是有人惡意而為。每我聽見,必替姐姐解釋一番,隻是人都不信,女兒甚是氣悶。嫂嫂卻說,公道自在人心,謠言止於智者,叫兒不必擔憂。熟料,謠言最終害了姐姐姻緣。


    還有柯家太爺罷官那一次,女兒去找嫂嫂閑談,聽得錦兒娟兒議論,言說什麽狐媚子罪有應得雲雲,見了女兒便打住了,現在回想,甚是可疑。女兒很是擔心,就怕這一次柯姐姐及笄禮,再有人使壞。”


    趙母驚問:“丫頭議論?這是何時之事?”


    靈兒言道:“正是柯太爺罷官當日,女兒回頭來瞧母親,才聽哥哥說起,當時心裏就有懷疑,嫂嫂丫頭因何倒比哥哥還靈通,又想著嫂嫂溫溫柔柔,渾不似那等奸佞跋扈之人,也就擱下了。”


    趙母怒道:“當日謠言,隻因太爺夫人不願揭破兩家親事,這事原是我們對不住人,母親這才沒出麵。這事我們已經很對不起柯家,倘若你嫂嫂與太爺罷官有礙,我趙家就是恩將仇報的小人了。”


    趙母有心要找楊氏質對,有無真憑實據,教訓不成,反被媳婦拿捏,失了威嚴。因壓下火星,吩咐小丫頭:“叫祝裏家裏。”


    一時祝裏家裏前來,趙母屏退左右,道:“錢婆子這些日子傳了什麽話出來?”


    祝裏家裏道:“倒沒什麽,少夫人也不大作興那兩個,不過,前陣子老太君似乎問過什麽古玉,少夫人當時就變了臉色,別的就沒什麽了。倒是有人說嘴,後角門孫婆子常常私放少夫人貼身丫頭夜半進出。”


    趙母立時吩咐道:“去跟打聽一下進出的具體日期,還有,去跟出行婆子問問,丫頭都到了哪裏。”


    晚飯時分,祝裏家裏已經摸清了那丫頭私自進出具體日子,可是丫頭具體去了哪裏,卻並無人知曉,因為少夫人丫頭出門都是悄悄自後門出入,並未驚動府上車馬,也無出行婆子跟隨。


    趙母當即臉色大變,心頭亂蹦:“這般任性妄為,當我趙家是菜園子呢?”


    這也不怪趙母疏忽楊氏一行,實在是趙母重主中饋,千頭萬緒,不僅之前的賬冊內務一塌糊塗,家下人等也是良莠不齊,趙母又不能不問青紅皂白一棒子全部打死,隻能權且支應著,設法替換。所以,行起事來,頗多掣肘。兼之大小衛氏屢屢生事設障,趙母既要打理家務,又要私下訪查衛氏隱匿的錢財田畝,還要全力對付老小衛氏小動作,已經頗為費力,疲於奔命,混沒氣力監督媳婦一言一行,隻說她是世家出身,正該知書識禮,進退有度,不想她大家子胸懷全無一點,鬼魅伎倆倒學全了。


    趙母這裏暗自懊惱,心中更恨大小衛氏,不是她們搗鬼,自己娶瑤草進門,焉有這等事體?


    恰在此時,楊氏走來問安,趙母心頭正氣,本當打她回票,隨即改了主意,一邊叫傳楊氏,一邊吩咐祝裏家裏幾句。


    楊氏帶著貼身丫頭款款而來,未語先笑:“兒媳見過太太,太太安好。”


    趙母一笑:“媳婦來了,一旁坐下。”


    婆媳坐下閑磕牙,不過說些張家娶媳婦,李家得孫子等等雲雲。


    一時,祝裏家裏進門,正要說話,忽見楊氏在側,又把那話含住了。


    趙母瞧見一笑:“鄂兒媳婦,你且先去,等空閑了,我在尋你說話。”


    楊氏一走,趙母便吩咐祝裏家裏:“你去大張旗鼓備辦賀禮,將柯家宴客招親之事傳出去,同時嚴密監視四門,凡私出門者,連門子一起綁起來扔進黑屋子,關她三天再問話。”


    祝裏家裏問道:“出門抓,還是進門抓?”


    趙母沉吟片刻道:“返回再抓,務必要抓現行,叫她們不得抵賴。”


    回頭卻說柯家撒出請柬同時,瑤草再次暗找柯家友方英勳兩位貼心哥哥秘密議事。


    三人見麵,瑤草奉上兩個錢袋,每個五十兩:“我估計有人會針對我及笄招親再行毀謗之事,毀謗之人,我約莫已經知道是誰,今日請柬一出,奸人必定有所行動,我本當自己親手報仇,隻是我爹爹最近盯我盯得緊,出門丫頭婆子環伺,還有兵丁護衛,就是老虎也被嚇煞了,所以,不得不請兩位哥哥出麵,替我揪出幕後主使,還我一個公道。”


    柯家友方英勳齊齊應道:“你隻說怎麽辦吧!”


    瑤草言道:“之前,我讓穀雨重金買通李巧嘴,從而得之,上次有關我的謠言,就是城東王媒婆,與城西洪媒婆受人教唆而為,以我估計,這次她們必定會故技重施,以期將我拍死為止。我想請二位兄長,在她們交易之時,將她們人贓並獲。”


    “捕獲?”


    瑤草點頭:“是,我已經通過穀雨相公買通大理寺獄卒四人,讓他們輪空時出公差,輪流跟隨你們當值,一旦捉住元凶,哥哥們隻需拿出威風來,威逼利誘,讓她們交代幕後主使,以及上次造謠傳謠事件始末,簽字畫押即可。待人證物證俱全,再迫使她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倘不從,便以誣陷罪將她們送到開封府治罪,我量就她們絕不會為了別人名譽把自己折進去吃牢飯。”


    卻說趙家祝裏家裏當夜守候一夜,並未見有人出入,直至隔日傍晚,果見楊氏貼身丫頭錦兒摸摸戳戳自後角門而出,果然是既不跟管家娘子告假,也用府中車馬。


    祝裏家裏遵照趙母吩咐,讓她暢通無阻出了門,紮下口袋但等他歸來擒拿,誰料,守候一夜,恁不見那丫頭歸來。祝裏家裏如實回稟,趙母隻覺得蹊蹺,隨即招來楊氏,單刀直入:“你那個錦兒丫頭呢?我覺得她甚是妥當,想借她使喚幾天。”


    楊氏麵色一白:“既是婆婆要用人,我那個娟兒更妥當些,不如就讓娟兒來伺候婆婆吧。”


    趙母心頭怒火一拱一拱,麵上絲毫不顯,恬淡笑道:“實話告訴你說,我就是見那錦兒生得好,相愛在身邊調教,他日可堪大用,怎麽,平日說什麽金的銀的都舍得孝敬我麽,我借用丫頭舍不得了?”


    那錦兒昨晚外出,徹夜未歸,隻因趙母從不過問媳婦事情,楊氏雖然著急,想著錦兒生在汴京,自小兒主仆們沒少出門閑逛,到了趙府也不是第一次出門辦差,卻也沒放心上。此刻趙母步步緊逼,楊氏這才驚慌起來,無奈吩咐娟兒:“去交你錦兒姐姐來。”心裏寄希望,此刻錦兒已經回府了。


    楊氏行事從不避錦兒娟兒在這兩個心腹丫頭,此刻娟兒心頭也直慌,卻見主子直衝自己打眼色,隻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匆匆回房,追問留守簪兒:“錦兒姐姐可曾回來?”得到肯定答複,娟兒更加慌亂,萬不得已,回返正房,撒下謊言:“回奶奶,錦兒姐姐病了,正躺著發汗,動不得。”


    楊氏故作恍然:“我說呢,一早不見人,竟然病了,既如此,婆婆,媳婦就把娟兒留下您使喚可好。”


    趙母一笑:“病了?真不巧,祝裏家裏,吩咐下去,去請個好大夫,錦兒可是少奶奶得用丫頭,務必盡快醫好了,告訴大夫,隻要快好,不吝錢財。”


    趙母言盈盈,窮追猛打,楊氏至此,有甚不明,隻怕是婆婆已經識破錦兒不在府中之事,隻得給娟兒暗示眼色。主子有命,娟兒不敢不從,隻得出麵,曲線救國,說是錦兒母親病重,少奶奶礙於規矩,不許她擅離,是自己爛好心,偷放她回家探母,不想這丫頭竟然膽大未歸。


    趙母笑而點頭:“娟兒丫頭做得對,一個屋簷下麵過日子,就該以誠相待,相互扶持才是。”不但不怪,還賞賜娟兒一碟子棗切糕。楊氏娟兒剛鬆口氣,趙母又閑閑詢問錦兒家住何地,要派車架婆子前去迎接,隻說大奶奶的丫頭非同尋常,一言一行關乎主子名聲,輕忽不得,哪能隻身出門?


    事已至此,娟兒也無法了,忽然跪下磕頭:“回稟太太,其實錦兒乃是擅自外出,奶奶與我們都不得知,婢女也不知錦兒今在何方,求太太責罰。”


    聞聽錦兒竟然私自外出,趙母勃然大怒,下令困了後角門婆子,當著楊氏麵,劈裏啪啦一頓板子,那婆子至此,還有很麽不肯說,竹筒倒豆子,細細交代了錦兒娟兒幾次私自出行,都是何時何地,自己受了多少錢財。


    趙母聞報嚇一跳,楊氏進門不到一年,竟用錢財通神,唆使丫頭私自進出不下十次,簡直把趙家當成菜市場。


    趙母冷冽瞅一眼娟兒,一聲喝令:“綁起來!”


    娟兒渾身打顫,磕頭不止,直喊太太饒恕。趙母哪裏肯依:“你是少奶奶貼身丫頭,竟然私自外出,夜半往返,定女兒家人大心大,鍾情思春,這種喪德敗行的東西,留著就是禍害,不如一頓板子打死幹淨,也免得連累我趙家門風。”


    那娟兒眼見被堵起嘴巴,知道四十大板,自己定然一命難存,遂拚命掙脫執事婆子,四腳並用,爬到楊氏麵前,祈求救命。


    楊氏至此,已經是避無可避,無論丫頭死傷殘廢,自己都有罪責,不如豁出麵子,還能夠救得丫頭一命,否則,自己在這趙府顏麵蕩盡,無依無靠,如何存身?隻得跪下領罪,承認丫頭出門,乃是受命辦差,出門不帶丫頭婆子,是自己不懂禮儀規矩,與丫頭無幹,一切都有自己承擔。


    趙母見楊氏出麵擔待,麵色有所緩解,並不輕縱,追問丫頭楊氏,丫頭這般鬼祟出門,倒底辦得何等差事。


    楊氏願意領受責罰,卻閉口不言所辦何事。


    趙母更加惱怒:“好好好,你是大家子出身,小姐問不得,丫頭打不得,想是我做婆婆沒這個資格,隻好麻煩親家太太了。”言罷喝令祝裏家裏準備車馬,要將楊氏遣返娘家。


    楊氏梗著脖子不屈服:“媳婦進門一年,自問並無失德敗行之處,婆婆您休不得我。”


    趙母冷笑:“隻憑你指使貼身丫頭夜半進出一條,我趙家休你就天經地義,除非,你能解釋清楚你種種切切所為何來。”


    楊氏一咬牙跪下了:“我講,請婆婆屏退左右。”


    趙母揮手,眾人回避。楊氏隨即招認,她之所以派丫頭出入,是因為從小衛氏口裏得知,趙棲梧之所以冷淡自己,是因為他曾經鍾情柯氏女,她想查探明白,又見趙母忙碌家務,無暇兼顧自己,這才大膽施為。


    趙母冷冷追問:“然後呢?是不是聯合衛家女致人於死地,先是驚馬,後又派人敗壞柯小姐名聲,破壞人家婚姻,再後又借由王家之事買通禦史參奏柯家?”


    楊氏供認不諱:“是!”


    趙母怒道:“為什麽?柯家與你素未平生,你為何害人,說個理由?”


    楊氏忽然起身冷笑:“理由?請問婆婆,聽聞趙家有一塊祖傳鴛鴦雙玉佩,一行作為定親信物,為何媳婦嫁入趙家一年有餘,竟然無緣得見?”


    趙母再怒:“無論有無玉佩,你都已經是名正言順趙家媳婦,你有何道理遷怒別家?”


    楊氏臉頰淚水倏然滑落,強烈憤恨,使她眉目充血瑩瑩閃爍:“媳婦?我是誰的媳婦?這趙家誰人是我夫君?我怎麽從未見過?”


    趙母震驚:“你那是什麽話?”


    楊氏握緊拳頭,蔻丹指甲掐進了掌心不自知:“大實話,我隻知道我嫁人一年,依舊是楊家女兒,並非誰家媳婦,婆婆,這個理由成不成?我該不該把踩在我臉上的那隻腳搬開?”


    趙母嘴唇蠕動:“你待怎講?那新婚元帕?”


    楊氏唧唧慘笑:“那是我金簪子紮破胳膊留下血跡,趙家不要臉,我楊家卻是要臉的。”


    趙母至此,心頭滴血,親手扶起楊氏,咬牙切齒:“叫大爺。”


    卻這趙棲梧也得了柯家招親消息,想著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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