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兩側,岩石與樹木後麵隱藏著兩千弓箭手,一齊探首注視著山穀底部。


    而山穀入口兩側,靜伏五萬步兵,左手托盾,右手持刀,伏於柴草中,悄無聲息。


    鳥不叫,蟲不鳴,風不吹,草不動,――死一般的寂靜!


    正午時分,十來萬混屯兵,聲勢浩蕩地奔進山穀。


    正前一人,手持金戈,身著銀鎧,煞氣十足,一馬當先。


    ――正是戰魔那廝!


    我深吸口氣,揮戟往山穀下方一指,喝聲“放箭!”


    刹時,一聲炮響,幾千利箭,呼嘯著,射向穀底!


    這些利箭對於十萬混屯大軍來說,並沒有多大殺傷力。


    可是,利箭帶走的不是混屯兵的生命,而是混屯兵的士氣。


    果然,混屯軍中亂作一團,渾然不知遇到了多少敵人,於是,有的往前衝,有的向後退,混亂之中,死傷無數。


    我立刻下令,五萬步兵便如天神般衝下山去,切斷混屯兵的歸路。我施展飛花走葉,幾個起落,出現在戰魔身前,堵住他上山之路。


    他麵露驚愕,“你?……”


    我麵無表情地道:“沒錯,先前我是下線了,可我隻睡了四個小時,你如果那時發兵全力一擊,你就勝了,可你不敢孤注一擲。你帶一萬騎兵來叫陣時,我剛好睡醒上線,就在營寨內的高處看著你們。”


    他麵上的肌肉跳了一跳,“可是,我殺了你七八名戰將,你都能忍住不出來迎戰?”


    我道:“我聽探子說,混屯不斷有人前來察看脊蒙營寨,便明白,是你派來的,所以你帶騎兵來叫陣,隻是為了一探虛實,看我在不在營中,我自然就將計就計了。”


    他麵上青筋暴露。


    我繼續道:“你果真中計,帶捷關之兵,傾巢而出,我於是便在這山穀兩側埋下伏兵,專等你們前來送死!”


    他咬了咬牙,道:“現在便說誰勝誰負,早了些吧,你們的兵力頂多十二萬,而我們有二十二萬,差不多,多了一倍。”


    我道:“不是差不多,而是一倍有餘,因為我們的騎兵現在大概正在攻擊捷關城,所以我們這裏的兵力還不到十萬。”


    他哈哈一笑,道:“ok!就算你攻下了捷關,就算我中了你的埋伏,可是你要想取得最後勝利,還是有非常大的難度,不說你們的兵力少一倍,而你們的戰將呢?恐怕不到三十名了吧。”


    我平靜地道:“沒錯,並且還調去十名去攻打捷關了,這裏實際上不到二十名戰將,可是夠了,你別指望你的另一路大軍了,北麵山穀兩側,我同樣埋下了伏兵,而我營中是空的。”


    他的笑一下僵住,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另一半兵力會從北麵山穀進攻?”


    我仍無一絲表情地說道:“兵貴神速,二十多萬兵,都從這正麵山穀過,勢必會影響速度,而正好北麵也有一條較寬的山穀,適合進軍,而其它地帶,不是窄,就是陡,根本走不了,所以你一定會從這兩路進軍,我自然就在這兩處都埋下伏兵。”


    他反而平靜下來,問道:“可是,我們的探子為何沒有發現你們的騎兵已去了捷關?”


    我道:“很簡單,我的營寨在東,你便隻向東麵派了探子,我就讓騎兵向北繞了個大圈,你們自然就發現不了,然後在你們大軍遠離捷關時,便迅速撲向捷關,你別忘了,你有探子,我也有探子,你的探子探我的軍情,而我的探子不但探你的軍情,而且還探你的探子的行蹤。”


    山穀中,兩軍交戰,已進入了最激烈的白熾階段。


    戰魔望了望,嘴角滑過一絲奸笑,“你們好象並沒有占到上風。”


    我盯著他的腰間,道:“不錯,所以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他低頭向腰間一看,道:“你想要捷關的兵符?”


    我道:“正是。”


    他瞧著手中的金戈,道:“這是我殺捷關總兵奪兵符時,意外爆出來的,我想用你的血來開光,正合天意。”


    我不能再跟他神經了,我必須盡快拿到捷關的兵符,要不,我們隻怕真的會敗了。


    我一抖護神戟,疾衝而上,勢如奔雷!


    那戰魔不退反進,挺戈刺來。


    ―1516。


    ―1513。


    他迅速後躍一丈,冷笑道:“也不過如此!”


    他有紅色的戰甲護身,武器是紅色的金戈,裝備已是一流,加上刀劍係對武器傷害的加成,普通攻擊與我打成平手,確屬厲害角色了。


    我也不與他鬥嘴,默然挺戟再度攻出。


    戰魔揮戈擋來,金戈碰到護神戟,當的一聲被振開,護神戟徑直刺到他的胸口,帶出―1489的血紅數字。


    ――我現在對這些傷害數字毫無興趣,我在意的是何時爆發出護神戟的一擊致命。


    那戰魔一臉震驚,再不敢格擋我的護神戟,能閃避就閃避,不能閃避就對攻。


    他自然想不到我護神戟還有一擊致命的屬性。


    當護神戟深深穿透他的胸口時,他一下子驚呆了!


    然後,扭曲著臉,倒在柴草叢中。


    我盯著他的屍體,道:“要不要站起來,再戰十回合?”


    ――屍體自然不能回話。


    我於是又道:“不想再戰,那我就幫你取下兵符吧,你腰上係有兵符,是不能回城複活的。”


    我解下他的兵符,看著他的屍體消失。


    然後站到一塊巨石上,手舉兵符,對著激烈的戰場喊道:“全部住手!捷關兵符在此,誰敢抗命?”


    先是附近的停止拚殺,然後全場將士紛紛住手,一齊朝我看來。


    刹時,整個山穀都靜了下來。


    “脊蒙將士回營待命,捷關將士原地列隊待命!”


    說完,我便向北麵山穀飛奔而去。


    喝止北麵山穀的戰鬥,整頓兵馬,清點人數,便率領兩軍共計26萬餘人,浩浩蕩蕩向捷關奔去。


    脊蒙騎兵早已占領了捷關,大開城門迎接我們進城。


    此次大獲全勝,我心中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是湧起無盡寂寞之意。


    ――我驀然發覺,玩遊戲,如果身邊沒有朋友,竟是如此的索然無味。


    我沒有在捷關城中停留,率領28萬大軍,直撲混屯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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