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天外橫財


    故此,譚縱首先就是懷疑軍中有人盜賣軍火。但若真是如此的話,隻怕便查無可查了,便是那個死神附身的柯南穿越過來了也沒用。


    (傳說中,隻要有他出現的地方,不管是什麽地點,就必然有人會死,故此得了個死神的名號。並與另一位傳說中的滅團專用工具金田一並稱日漫兩大災星。)


    一路小心謹慎的回到落腳的客棧,譚縱便是連午飯也不想吃了,匆忙間隻是隨意打了個包,買了點鹵味、饅頭之類的幹糧,便要退了房間。卻不想譚縱剛一出房門,邊上便立即橫出一條胳膊來,攔住了譚縱。


    譚縱這時候身後卻是有陳揚與秦羽兩個侍衛,原本見有人攔道,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拔刀,可待看清楚這攔路的人後,卻是皺著眉頭上前了一步,將譚縱擋在了背後,但這刀卻是未再抽出來。


    來人卻是適才從酒館裏頭追出去的醜鬼中年人。


    這醜鬼中年人抬起頭來,對著譚縱咧了咧嘴,似乎是在笑一般:“老爺這般急匆匆的走,莫非是要把小老漢扔在這常州?”


    “原來是你。”譚縱卻是籲了口氣,他適才還以為追兵追過來了,可見著那熟悉的鬥笠時才鬆了口氣。


    “怎的?恩公記起我了?”醜鬼中年人卻是驚疑了一聲,隨即便恍然過來,知道譚縱不過是順口說了句,可是自己這一句“恩公”怕是無意中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此這中年人幹脆便自揭身份道:“在南京與恩公一別數日,想不到恩公已然是監察府六品大人,當真是可喜可賀的很。”


    “恩公”二字在譚縱的記憶裏是很陌生的,他印象裏可從沒做過什麽積陰德的事情,便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都沒幹過。但既然這人說的這般躇定,譚縱便全力搜索起自身的記憶來。


    幾日前,南京,恩公,身材高大,灰白長發,這些關鍵詞在譚縱腦海裏漸漸連成串,最終鎖定在了一個曾與他一塊坐過“牢”的人身上:“原來是你!”


    這一次譚縱說這句話時,神色更是輕鬆,便是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顯然對這人是極為信任的。事實上,這人也的確值得譚縱信任――若是這人要殺譚縱的話,在譚縱尚未為官時便有無數次機會了。


    而那醜鬼中年人卻是極為灑脫的一聳肩道:“可不就是我了。”這當初的死牢囚做這動作時顯得極為瀟灑,若非鬥笠下的這張臉破相的太難看,怕是僅這一個動作便能引得那些小媳婦大姑娘驚叫。


    “我這回可是真心投奔遊擊大人來了。”這死牢囚又咧了咧嘴,似乎又在笑了。隻可惜他這笑卻是比旁人的哭還恐怖些,當真沒有半分美感。


    “投奔?”譚縱卻是奇怪地看了這人一眼:“以你的功夫,怕是去官家那也能當個皇家客卿,怎會想著來投奔我?”


    “這世上哪有這般多為什麽,便是看你入眼罷了。”中年人卻是又恢複了那種淡泊味道:“你真要個答案的話,你便當我是想報恩把。”說罷,這人卻是又將鬥笠戴了起來,自顧自道:“其實我倒更想給老爺你養養花,不過這會兒還是先給你當著保鏢的好。嘖,也不知道你惹了什麽人,竟是連軍中的高手都引出來了。”


    譚縱卻也是個灑脫的,更是想起了那個往自己家裏送天鎖的高手,想著有眼前這位大高手在,估計就安全得很了。因此譚縱直接拍掌道:“成,有你這尊大高手在家裏頭,我也放心的很。你是不知道,前日我家還遭了賊來著,差點沒讓我把小命嚇著。”說著,領路向樓下走的譚縱還裝出一副嚇的半死的模樣。


    隻是譚縱說話走路時雖然故作輕鬆,但死牢囚一句“軍中高手”卻是讓他心中警鈴大震,心知自己極有可能陷入了一個極大的迷團中,否則這所謂的“軍中高手”決然不可能過來襲擊與他。


    到得這時候,譚縱仍然堅信,以王仁的身份而言,是決計請不動這所謂的軍中高手的。而那有可能請動的王閣老,卻是遠在京城,他譚縱與王仁的衝突也不過是這幾日的事情,那王閣老又如何能有這麽快的速度調遣高手過來。


    “遭賊?”那隨在譚縱身後的中年人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若你說的是巧手張的那隻木盒子的話,那你嘴裏的賊怕就是我了。如此一來,你如今可不是等於引賊入室?”


    譚縱聽了,不由自主就轉過身來,卻是目瞪口呆起來,這才明白那所謂的小賊與眼前這位大高手竟是同一人。難怪蓮香與花蕊會察覺不到,這死牢囚一身功夫如此之高,眨眼間便連傷對方十人,隻怕已經可以用一句出神入化來形容了。


    由於從常州到蘇州的路途已經好上不少,而且又有了一位高手隨身保護,因此譚縱為了體諒下自己的大腿,幹脆就做主雇了輛馬車趕路――他這會兒為了避免碰著大腿上的刮傷都是打著羅圈腿走路了,若是再騎馬的話,怕是這兩條腿就該完蛋了。


    讓陳揚拿出了皇家侍衛的牌子,一行人一路順利地出了常州,譚縱與那死牢囚卻是坐在了馬車裏,陳揚則繼續坐在了前座車夫邊上以防不測。


    在路上,由於死牢囚自稱阿福,譚縱自然是無所謂的跟著叫了,但畢竟這死牢囚年紀比譚縱大了差不多兩輪,因此譚縱便稱他為福數。


    “怎的?我那份厚禮你不喜歡?我還以為那點銀子足夠當我的賣身錢了。”待馬車上了官道,福叔又提及了那二十四天鎖的事情。


    “銀子?”坐在福叔對麵的譚縱卻是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茫然道:“什麽銀子?”


    “你不知道?”福叔驚異地看了譚縱一眼,見譚縱茫然神色,隨即卻是啞然失笑道:“你不會還沒打開那盒子吧?我記得我留了鑰匙在上頭才對啊。”


    由於這福叔除了麵相難看之外,一直表現的都挺和氣,因此譚縱說話也漸漸放開了,沒了這麽多計較。故此這會兒譚縱卻是沒好氣道:“二十四天鎖若是這麽好開的話,那巧手張估計早被人殺了無數次了。”


    “很難開麽?”福叔卻是十分無辜地看著譚縱:“我怎麽兩次就開了?算了,我也不與你打啞謎了。那裏頭放著二十萬兩銀票,全國通兌,便算是我下半生在譚家的飯錢了。”


    “多……多少?”譚縱卻是聽得整個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可他立即就悲劇地捂著頭又坐了下來――這馬車如何能容得下他一個五尺多的大漢站起來――但他卻還未忘記適才福叔說的話,因此雙眼發亮的看著福叔,再度結巴問道:“你剛……剛才說是多少?二……二十萬兩?!”


    福叔卻是極為自然地點點頭,彷佛自己說的不是二十萬兩,二十二十兩一般。


    “我的天老爺。”譚縱卻是好似被人抽了骨頭一般,整個人癱軟在了座位上,雙眼毫無生氣、一臉茫然地看著馬車的頂棚,顯然未從這二十萬兩天外橫財的驚喜中恢複過來來。


    福叔卻是看的有趣,雖然麵上仍是那副足以嚇哭小兒的恐怖麵相,但眼中卻是多了幾分玩味。


    “二十萬,二十萬……二十萬!”譚縱也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二十萬,到最後卻是越念越響,便是連外頭陳揚都聽到了,忍不住敲廂來問,這才驚醒了沉醉在天外橫財驚喜中的譚縱。


    發覺福叔眼中的玩味,譚縱卻是連忙正了正身子,一臉正色道:“福叔,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二十萬哪來的?難不成你就是因為這二十萬兩才被捉進的大牢?然後這會兒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於是去把你偷藏起來的二十萬兩取了出來送給我?”


    “我當初沒看錯,你腦子果然好使。”福叔卻是又咧開了嘴,這回顯然是笑了:“可惜,這回卻是你想錯了,恩應該說隻猜對了一半。”說罷,福叔卻是大失形象的在車廂裏伸了個懶腰,隨即便自顧自地躺下了:“你慢慢想吧,若是還猜不出,待我睡醒了再告訴你。”


    “福叔,福叔?”譚縱連喊了幾句,可他隨即便發覺對麵那位大高手竟然是說睡就睡,這會兒甚至都打起鼾來了。


    譚縱忍不住對這火睡就睡的高手翻了個白眼,恨聲道:“靠,這怎麽猜,你好歹給我個提示啊。”


    隻是,不論譚縱怎麽說,對麵卻依然是鼾聲陣陣。


    眼見如此,譚縱隻能無奈地放棄了刨根問底的想法,開始幻想起自己有了這二十萬兩以後該如何去花。隻是無論譚縱如何想,在這一頓飯不過幾兩銀子、一個名動南京的名妓隻要八百兩,甚至一棟宅子也不過五百兩的大順朝,這二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他花的完的。


    想到最後,譚縱頭都大了,隻能哀歎道:“靠,有錢花都花不完,我這算哪門子紈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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