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未能按照原定計劃更新,在此跟大家致歉,今天會把昨日未更的那章補起來,請大家原諒。。。


    …………


    細雪如沙入夢夜,


    花開無果送春白。


    冰玄欲碎傾自在,


    踏羽可追天際來。


    農曆1975年新年的第一場雪,在人們進入年夜夢鄉的時候悄悄的飄落,無聲無息。早上推開門一看,天地間一片白色,潔白的視野中,繽紛的世界似乎也隨之簡單,而心愈加輕盈如雪。


    大年初一是農曆新年的開始,也是走親訪友拜新年的重要日子。但在破四舊立四新的口號下,這種中國人民傳統的風俗習慣卻被硬生生的遏製。


    或許是重生以後第一次在北京過年的緣故,也或許是家人聚在一起過年的那種溫馨氣氛讓胡鬧陶醉。總之,胡鬧一夜都沒合眼,早上五點鍾不到,胡鬧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一夜未睡,但是精神卻十分的飽滿,一點兒都沒有困倦的感覺。隻是看著床邊躺著的夏雪,卻不由一陣苦笑。


    因為床鋪不夠,昨晚胡鬧被安排和夏雪睡在了一起,當然,兩個都是**歲的孩子,這樣做也屬情理之中。


    與胡鬧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所不同的是,夏雪這丫頭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不過睡著時的夏雪和醒著的時候那副怯生生的乖巧模樣有著天壤之別。這丫頭睡著以後會不自覺的摟人的胳膊,還喜歡把小腿兒擱在別人的腿上。胡鬧怎麽看都覺得這一招跟妞妞把腦袋擱在他腿上當枕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當然。若隻是這樣地話。胡鬧還可以忍受。但偏偏這丫頭還有一個忒折磨人地惡習。就是在睡著以後會跟小貓似地輕輕地抽泣。時隱時現。聲音很輕。若是離得遠些。倒也不會被幹擾。但是夏雪這丫頭是抱著胡鬧胳膊睡地。腦袋緊挨著胡鬧地耳朵。作為當事人胡鬧自然就不那麽好受了。


    所以說。胡鬧一夜沒合眼。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夏雪這個小胖妹給鬧地。


    ※※※


    五點半左右。胡鬧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也都陸陸續續地起來了。胡鬧甜甜地跟家人問候著新年好。但遺憾地是。卻沒能收到壓歲錢。當然。胡鬧也能夠理解。爺爺這一家一直都處在風口浪尖。作為臭老九和老師這雙重身份。有地時候不得不做到謹小慎微。


    張桂芳張羅著早飯。吳鳳嬌在一旁搭手幫忙。胡振華和胡鴻儒父子倆則是在看報紙。而胡鬧卻是帶著夏雪在堂屋裏聽著他地自製收音機。


    大年初一。就是在這般光景下拉開了帷幕。


    吃過了早飯,爺爺又要去學校學習中央精神,改造思想。胡鬧便拉著媽媽的胳膊吵嚷著要去看升旗。但是胡鬧的奶奶卻是不同意,昨夜下了雪,雖然現在雪停了,但是外麵天寒地凍,路麵又滑,她怕這寶貝孫子摔著凍著,傷了身子。


    可胡鬧是鐵了心的要去看升旗,任憑奶奶好說歹說也不行,最後奶奶也沒轍了,隻好叮囑吳鳳嬌和胡振華,“照顧好孩子,別讓孩子摔著了。還有,早點回來,現在外麵不太平。”


    路上的行人不少,不過大家的臉上都沒有什麽過年的喜慶,街道上不少人拿著掃帚掃雪,道路兩旁積蓄了厚厚的雪堆。


    來到**廣場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七點鍾了,廣場並沒有多少人,和胡鬧印象中的那種看升旗的熱鬧場麵有著天差地別。胡鬧心想,或許這時候大家還沒有形成看升旗降旗的意識吧。


    太陽升起來了,遠處房頂上厚厚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銀白色晃人眼目的光芒。胡鬧心裏有些迷惑,他記得**升旗儀式應該是由天文台精確計算時間,保持和太陽同時升起。但是這會兒太陽兒已經升起來了,怎麽還不見升旗呢?


    “媽,升旗是什麽時候啊?”胡鬧扭頭看向吳鳳嬌。


    吳鳳嬌搖搖頭說:“不知道,這得看那升旗的人什麽時候來。而且也不一定就會升旗的。”


    胡鬧傻眼了,怎麽媽媽這話聽起來這麽奇怪。於是疑惑的把自己印象中的**升旗儀式說了一遍,什麽國旗護衛隊,什麽行注目禮,還有升旗的時間與太陽升起的時間保持一致等等。


    這會兒輪到吳鳳嬌和胡振華倆人覺得奇怪了,兒子說的都是些什麽,哪來的國旗護衛隊,還有什麽和太陽升起的時間保持一致,這孩子都打哪兒聽來的?


    其實這倒不能怪胡鬧,他印象中的**廣場升旗儀式是幾十年之後的場景,和現在自然不同。漫說沒有什麽國旗護衛隊,連升旗的時間也是不固定的,甚至大多時候都不一定會升起國旗。


    自開國大典以後,**廣場並沒有專業的旗手和規範的升旗儀式,升降國旗的任務一直由北京供電局負責。直到1982年12月28日,原武警北京總隊第六支隊十一中隊五班進駐**,擔負升降國旗和**廣場、**城樓、金水橋、人民英雄紀念碑以及迎賓儀式的現場警衛光榮任務,我國才有了第一套規範的國旗升降儀式。


    七點半了,升旗的人依然還沒有來。


    胡鬧左手牽著夏雪,右手牽著媽媽吳鳳嬌,夏雪的左手則是被胡振華牽著,一行四人站在**廣場上,寒風吹起,衣襟獵獵作響。


    “鬧鬧,今天不知道會不會升旗,咱們再等一會兒,要是不升旗的話,咱們就去百貨大樓轉轉吧。”


    胡鬧的情緒有些低落的點點頭,剛剛吳鳳嬌跟他簡單的說了說升旗的事情以後,他這才知道了如今這個年代的**升旗儀式和幾十年後相差甚遠。甚至連升旗也不會經常有,隻有逢節假日或者有外國重要元首來訪的時候,才會在**廣場升起國旗。不過他心裏還是存著一絲希望,今天是年初一,或許應該會升旗的吧。


    正說著,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傳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騎著自行車迎著寒風朝升旗台馳去。胡鬧清楚的看見在他的自行車上綁著一麵鮮豔的五星紅旗。


    “媽,他就是升國旗的人麽?”


    看到吳鳳嬌點頭,胡鬧剛剛有些意興闌珊的心情又變得激動起來。雖然沒有了莊嚴的國旗護衛隊,也沒有了那麽多圍觀的人群,但是能親眼看一看這個年代**廣場的升旗儀式,對於胡鬧來說也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負責升旗的中年人在升旗台邊停下了自行車,將國旗從自行車上解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捧著走上了升旗台。沒有雄壯的國歌伴奏,那中年旗手隻是將國旗裝在升降杆上以後,一按開關,國旗便順著旗杆緩緩的上升。


    胡鬧忽然掙脫了媽媽的手,不理會吳鳳嬌焦急的呼喚,朝升旗台跑去。在升旗台下,胡鬧大聲的唱起了國歌,朝著緩緩上升的五星紅旗莊嚴的行著注目禮。


    那中年旗手詫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胡鬧,不知道是不是被胡鬧那莊嚴的歌聲所感染,還是和胡鬧身上的某種情緒產生了共鳴,他也隨著胡鬧的聲音放聲唱起了國歌。


    在一大一小並不協調的國歌聲中,五星紅旗終於升到了旗杆的最頂端,飄揚在**廣場的上空,迎風招展。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有人為自己升旗而伴奏,那中年旗手對胡鬧有著很大的好感,升旗儀式結束以後,便摸著胡鬧的腦袋問道:“小同誌,你叫什麽名字啊?喜歡看升旗麽?”


    胡鬧一臉肅穆的說:“當然喜歡,五星紅旗是我們中國人的驕傲。”


    中年旗手點點頭欣慰的笑了起來,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胡鬧說了自己的名字,那中年旗手樂了,顯然是覺得胡鬧這名字起的有趣。


    “伯伯,你叫什麽名字啊?”


    那中年旗手笑著道:“說起來,咱倆還是同宗,我也姓胡,叫胡其俊。”


    這時候,胡鬧的父母和夏雪也走了過來,大家相互認識了一下。但是胡鬧卻抓住機會問了胡其俊許多關於升旗的問題。這才知道胡其俊是供電局的一名電工,1951年10月1號開始負責升旗,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說起自己升了這麽多年國旗的事情,胡其俊十分感歎。


    不過因為急著去上班,胡鬧和沒能和胡其俊深聊,說了一會兒,胡其俊就騎上車匆匆的走了,臨走的時候讓胡鬧有時間再過來看升旗。


    【ps】:胡其俊是真實存在的人物,是新中國成立以後,**廣場升旗時間最長的旗手,於2007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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