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三局兩勝】


    蕭逸天聳聳肩膀,“你覺得十萬塊錢我可能就這樣帶在身上麽?”


    雄哥死死的瞪著他,半晌沒有說話,原本凶惡的臉上卻逐漸緩和下來,到最後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怎麽,不請我們進去坐坐?”蕭逸天指了指空曠的房間笑道,絲毫沒有在意身高一米九十多的雄哥試圖施加給自己的壓力。


    “進來吧。”雄哥轉身走了回去,“你小子算是個人物,那就進來喝杯酒吧。”


    蕭逸天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後麵幾個小混混押著陳東也進了房間,然後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蕭逸天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伸手從桌上抓過一瓶芝華士打開,舉起酒瓶朝雄哥揚了揚,“這酒不錯。”說完一仰脖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一瓶五百毫升的芝華士頃刻間就見了底。


    將空酒瓶放回桌上,蕭逸天麵色不變的望向雄哥。


    這時陳東已經被放開,他也湊了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絲毫沒有因為剛才被人扣押而顯得窘迫。


    雄哥摟著那個妖媚女子斜靠在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大大咧咧的問道:“坐了坐了,酒也喝了,現在是不是該說說錢的事了?”


    蕭逸天從桌上拿過一盒拆開的中華,抽出一隻給自己點上,淡然說道:“在說這個之前,我是不是有權利知道,這錢到底是為什麽而付的?”


    雄哥哈哈一笑,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陳東去上完廁所出來,在廁所門口的洗手池前遇到一個身體一級棒的年輕女子,他一時心癢就上前搭訕。哪知雄哥正好也過來上廁所,卻看到自己的馬子跟一個小白臉兒在打情罵俏,當場就發作了,一揮手讓跟來的幾個小弟把陳東給拖了出去。


    陳東其實是功夫底子的,隻不過當時手上沒有武器,麵對好幾把雪亮的匕首,他選擇了示弱,被帶出k歌房之後,那幾個混混按雄哥的意思提出兩個選擇,陳東想到有蕭逸天在,就推說自己身上沒那麽多錢,讓他們跟著一起去包廂裏拿錢。


    很簡單的一件事,如果不是陳東運氣不好,也不會發生後麵的情況了。


    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確定陳東並沒有理虧之後,蕭逸天就笑了。


    看到他笑得那麽舒暢,雄哥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他並不覺得事情能翻出什麽花樣來,畢竟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還有武器在身,不怕這兩個小白臉兒跑了。


    他倒不是真的想要訛十萬塊錢,這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真要訛到手了,他還得擔心會不會被人報複,畢竟他隻是個普通的小混混頭目,背後並沒有什麽強大的靠山,若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東的口音一聽就不是燕京人,再看他那麽年輕,估計也就是燕大的學生而已,所以他才放心大膽的訛詐,十萬塊沒有,幾千塊也行啊。最起碼今天的消費就可以省下來了。


    “雄哥是吧?”蕭逸天伸手從褲袋裏掏出錢包往桌上一拍,“這裏的現金一共是五千塊錢,裏麵還有幾張銀行卡,每張卡上的金額差不多都在二十萬,隻要你有本事,大可把它們拿回去。”


    雄哥的臉色變了變,鬆開懷裏的女人坐直了身體,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小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想耍賴的話,後果可要自負哦!”配合著他的話,周圍那幾個小混混都抽出自己身上的匕首,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蕭逸天和陳東二人。


    見慣了大場麵的蕭逸天哪裏會把他們放在眼裏,就連陳東都是一臉淡然的笑意,似乎被圍住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雄哥,我的意思很清楚,想要從我們身上拿錢,就得有真本事,不然你空口白牙的就讓我掏錢,這世上沒這麽便宜的買賣吧?”蕭逸天緩緩的噴出一口煙霧,指了指桌上的錢包,“錢就在這裏,就看雄哥有沒有那個膽量去拿了。”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雄哥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回應,雖然他從蕭逸天的身上感覺不到什麽威脅,但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多年的混混生涯讓他養成了小心謹慎的習慣,事有反常即為妖,在沒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當然,也得防著對方耍空城計,萬一對方隻是虛張聲勢,而自己沒敢動手,那傳出去可就成了笑柄,以後還要不要在道上混了?


    所以他轉頭向離門比較近的兩個混混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拉開門走了出去。見些情景,雄哥也有了底氣,狀似粗豪的笑了起來,“很好,既然你想秤量一下咱哥們兒的實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你們輸了錢包留下,你和他走人。如果你們贏了,今晚的消費算我的,她也歸你們。”說著指了指如貓一般安靜坐在旁邊的那個女人。


    蕭逸天拍了拍巴掌,“好!雄哥果然痛快,是個人物。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劃下道兒來吧。”


    雄哥一愣,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你們要挑戰的,怎麽又讓我劃下道兒來了?到底誰挑戰誰啊?


    不過轉念又一想,沒準兒這小子是個銀樣蠟槍頭,硬充大瓣蒜,根本不懂道上的規矩在這兒唬弄人呢。再說這是對方自己提出來的,也算不得是自己欺負人,劃就劃吧。


    於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沉吟了片刻說道:“本來呢,想跟你賭喝酒,不過看你剛才喝酒的樣子,知道你是高手,在這方麵跟我差不多,要分出個高低太費時間了。不如還是拳腳上見真章吧,這樣比較爽快,你看怎麽樣?”


    蕭逸天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我說過了,雄哥劃下道兒來,我們接著就是了。”


    雄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叫道:“弟兄們,把場地清理一下,把燈打開!”馬上有手下的小弟將房間的大燈打開,然後將桌子都堆到了靠牆的地方,本來大包廂的麵積就夠大的了,這一清理,一個小場的擂台就出來了。


    蕭逸天轉頭看向陳東,笑道:“我知道你手上有兩下子,怎麽樣,敢不敢上去亮亮?”


    陳東也笑了笑,“隻要不動刀子,我自信還是拿得出手的。”


    蕭逸天點了點頭,他並不在意陳東能不能打得贏,關鍵是看他的態度,敢不敢上去打。如果不敢,那這人就不值得深交。


    “雄哥,既然是比拳腳,總得有個說法吧?”蕭逸天指了房間裏那幾個混混,“是一起亂戰呢,還是一對一單挑?如果是單挑,幾局分勝負啊?”


    雄哥摸摸自己的光頭,猶豫了一下,“這個……還是單挑吧,亂戰的話這地方還是不夠大。嗯,一對一單挑吧,你們隻有兩個人,這局數麽……就三局兩勝吧,多了顯得我欺負人。”


    蕭逸天含笑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你們誰先來?”


    雄哥自然不可能跳出來打頭陣,那樣的話還要小弟做什麽?


    先前那個被雄哥威脅要‘暴菊’的洋子跳了出來,“我來打頭陣!你們倆商量一下誰上?”


    陳東應聲站了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走到場中站定,“第一場我來。”


    洋子打量了他一眼,先前押著他的時候倒還沒覺得怎麽樣,這會兒單獨站在他麵前,居然覺得有點兒壓抑!沒辦法,先天上的劣勢,陳東的身高跟蕭逸天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出頭的樣子,而洋子隻有一米七左右,這中間差出十公分,能不壓抑嗎?


    不過洋子倒也沒有因此而打退堂鼓,在他看來,個子大不算什麽,自己經常處在‘戰鬥的第一線’,打架的經驗可是相當豐富的,在雄哥手底下大小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怎麽看也不可能輸給一個學生才對。


    在心裏給自己打完氣,洋子非常裝bi的伸手將額前的長發向旁邊一捋,昂頭說道:“來吧,讓你三招!”


    他不知道,幾年之後會有一句話來形容他現在的舉動:莫裝bi,裝bi遭雷劈!


    所以他現在裝了,然後導致被‘雷劈’了。


    k歌房的包廂裏自然不會真的打雷,但是陳東的拳頭卻像驚雷一般連續招呼著洋子的身體。戰鬥剛一開始,陳東的氣息立刻就變了,先前的淡然溫和被狂猛暴烈所取代。洋子被他氣息的變化搞得一愣,沒等他反應過來腹部已經吃了一拳。


    好在這一拳陳東並沒有怎麽用力,屬於是試探性的進攻。他可沒有蕭逸天那種能夠看透對方實力的本事,所以按照老規矩一上來先是試探性的進攻,在大致確定了對方的實力程度之後再決定應該用多大的力氣去對敵。


    就這一拳,差點兒讓洋子把晚上吃的烤肉串給吐出來。趁著陳東一擊即退的間隙,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胃部的翻騰,略略後退了一步,然後擺出了架勢,“來吧,還有兩招!”


    這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周圍的人全都看出來他不是陳東的對手,偏偏他自己還感覺良好要讓對方三招。


    俗語有雲,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陳東自然不會跟對方客氣,之前他處於劣勢的時候沒少被這幫混混奚落,現在有正大光明報仇的機會,他哪能輕易放過?一個墊步衝上前去,左手成拳,右手成掌,右掌佯作攻擊,等洋子注意防備的時候左拳卻如同隱在暗處的毒牙一般襲上了洋子的腹部!


    連續兩拳打下去,洋子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挪了位置,眼前一片模糊,耳中也是一陣轟鳴,偏偏他還來了一句:“三招讓完,接下來我要認真打了!”


    話還說沒完,陳東已貼身靠了過來,一探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旁邊一帶,立刻將他擺成了白鶴亮翅的造型。不等他回過神來,雙拳齊出,呈鳳眼錐的架勢連續在他胸前擊打了十數下,隨後右腳踏上一步插入他的兩腿之間,右肩微微向下一沉,頂住了他的左胸口,一擰腰一發力,輕而易舉的將他頂出去兩米來遠,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這第一場比試就跟兒戲沒什麽區別,雄哥這邊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認定洋子能取勝,卻也絕對不會想到他如此輕鬆的敗下陣來,而且還敗得那麽難看!


    雄哥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因為他看出來陳東是個練家子,隻不過對敵的經驗還稍有欠缺,但自己手底下這幫小弟應該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暗暗後悔為什麽不選亂戰的方式,那樣的話,亂拳打死老師父,憑著人多的優勢堆也能把他給堆死了!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所以他站起身來揮了揮手,旁邊有人把洋子給扶了出去。


    “想不到這位還是個練家子,我倒是看走眼了!”雄哥瞟了蕭逸天一眼,“難怪你這麽有把握要跟我賭鬥呢。”


    卻不知,他看走眼的不止是陳東,而且對蕭逸天的看走眼已經注定了他不敢采取什麽方法都不可能取勝。


    當然,此時雄哥是萬萬意識不到這一點的,他伸手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裏麵一身布滿疤痕的肌肉走到陳東對麵站定,“第二場就由我來吧,如果你能打贏了我就可以走人了。”


    陳東偷偷咽了口唾沫,此時的雄哥給了他一種極大的壓力,就像之前他給洋子的壓力一般。隻不過不同的是,雄哥給他的壓力更大一些,因為他能從雄哥身上聞到一股血腥的氣息――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手底下是有人命的!


    陳東從小好武,家裏便依著他請了好些師父回來教他,不過他的根骨實在不怎麽樣,學不了內家拳,隻好改學散手。別看散手看上去好像不如內家拳,可架不住它實用性強啊,不需要一練就是好幾十年才能有所小成,散手隻要用心學上幾個月就能拿出來用了。陳東在中學的時候也算是一代‘高手’,打敗過好幾個會武術的學校霸王,所以他對自己的功夫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現在他的自信已經被擊得粉碎,像他這種在練功場上練出來的‘高手’缺乏在生死搏殺之中磨礪出來的淩厲氣質,所以和雄哥一比他就落了下風。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雖然覺得蕭逸天也會功夫,但在他看來,蕭逸天可能頂多跟自己差不多水平,所以為今之計隻有盡量一拚,如果能給雄哥造成一些傷害,那麽即使是自己輸了,下一場蕭逸天也能更有把握一些――畢竟蕭逸天拍在桌上的錢包裏可是有好幾張銀行卡,如果真的如他所說每張卡上都有二十萬,那加起來可就是一百來萬了!要是這麽輸掉的話,自己該怎麽麵對他?賠肯定是能賠得起,這筆錢家裏不是拿不出來,但那樣一來,恐怕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不得不說他確實缺乏經驗,臨陣對敵的當口居然還有心思想東想西的。蕭逸天在場下看得是暗暗搖頭,心知這一場肯定是輸了,好在第三場自己上去的話百分之百的穩贏,所以倒是不用現在暗中動什麽手腳。


    臨時擔任裁判的小混混喊出一聲‘開始’,雄哥第一時間就啟動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劈麵就是一記黑虎掏心!這一招是最簡單的,同時也是最不好練的。練得不好,隻能虛有其表,沒什麽威力。但如果能夠把這招練透了,一招就足以定勝負!


    陳東雖然在開始之前有點走神,不過一開始戰鬥他立刻就將精神集中起來。看到雄哥如同一頭狂獅向自己撲過來,他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就在他的身體準備向旁邊避開之際,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位師父說過的話:你再怎麽練也練不成真正的高手,隻有投身到實戰去,體驗那種戰鬥的氣氛,並且克服自己的怯懦才有可能達到真正的高手境界!


    是啊,要克服自己的怯懦!


    陳東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硬生生止住了想到閃避的身體,沉腰駕馬,將力量集中在右拳之上狠狠的向雄哥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陳東的身體如同被飛馳的汽車撞到一般向後飛起,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雄哥僅僅是身體晃了晃,高下立判!


    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陳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他伸出疼痛欲裂的右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漬,黯然說道:“這場我輸了。”輸,早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他沒想到會輸得這麽徹底,這麽幹脆,根本沒給雄哥造成任何的傷害。


    雖然及時克服了心中的怯懦,但是為時已晚,他在倉促間集聚起來的力量根本不是雄哥的對手,如果這不是一對一的單挑,而是真正的生死廝殺的話,剛才雄哥隻需要跟上去隨便來上一下就能置他於死地!


    兩戰一勝一負,雙方最後的勝利就要看第三場了。


    陳東現在的樣子顯然是不可能再進行一場打鬥,所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沙發上抽煙喝酒觀戰的蕭逸天。


    “你過來休息一下吧。”蕭逸天放下酒杯,將煙卷扔進酒杯中熄滅,朝著站在那裏搖搖欲墜的陳東招了招手,然後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場中,負著雙手靜靜的站在雄哥麵前。


    “第三場由我來進行,雄哥不會有意見吧?”淡淡的笑容讓他顯得很大氣。


    雄哥越發的覺得古怪,但苦於找不到具體哪裏不對勁,所以隻好點了點頭,隨即指著陳東說道:“剛才他的下場你也看到了,我的拳頭重得很,要是你覺得自己接不下來就趕緊認輸,現在還來得及,要不一會兒我收不住拳頭打傷了你,可不能怪我沒提醒你啊!”


    蕭逸天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心裏有數,你盡管放手一搏,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用負責任。”


    有了這話墊底,雄哥的心裏也踏實了一些,陳東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輸了的話,錢倒是小事,關鍵別把人給打壞了,要知道蕭逸天可是滿分高考狀元啊,如果因為這事出了什麽差錯,回頭一追究起來,自己肯定是脫不了責任的,再說蕭逸天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被牽扯進來,真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的良心不安!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口,一聲‘開始’讓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場中。


    “喝!”雄哥故技重施,再次全力轟出一招黑虎掏心,去勢疾如飛矢,閃電般的到了蕭逸天的身前,陳東不由得一閉眼,暗叫一聲‘完了’。


    然而過了幾秒鍾之後他卻沒有聽到蕭逸天的慘叫,趕緊睜眼一看,當場愣住了。


    蕭逸天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雄哥原先站立的位置上,倆人就像憑空換了一下位置似的。不光是陳東對此莫名其妙,其他人包括雄哥自己在內都弄不清這是怎麽一回事。


    隻有蕭逸天自己知道,在雄哥的拳頭轟上自己胸膛之前的那一瞬間,他先是伸手按住了雄哥的肩頭讓他停在原地,然後腳下一飄移到了對麵的位置去。隻不過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周圍沒有一個人能看清,就連他按在雄哥肩頭的那一下,雄哥都沒有察覺到!


    “來,繼續。”蕭逸天從背後伸出一隻手對著雄哥招了招,“拿出你最大的攻擊力來讓我見識見識。”


    雄哥眼中的驚愕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興奮和狂熱。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徹底看走眼了,這個總是一臉笑意的年輕人不但是個高手,而且是個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此時的他已經沒去考慮輸贏的問題了,他隻想痛痛快快的和蕭逸天打上一場,僅此足矣!


    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將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雄哥緩緩拉開了架勢,沉聲說道:“接下來我的攻擊將會是我的全部力量,而且是無休無止的攻擊,希望你自己多加小心點兒。”


    周圍的人已經徹底傻掉了,眼前的局麵讓他們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即使是陳東也被蕭逸天深藏不露的實力給嚇得直吸涼氣。


    蕭逸天感受到雄哥身上不斷提升的氣勢,心裏暗暗點頭,“沒想到他能將外功練到這種地步,若是能再有所提升的話,說不定他可以達到由外及內的程度,到時候先天境界以下他將無人能敵!”雄哥的氣勢雖然不斷在攀升,但卻始終凝而不散的籠罩在蕭逸天的身上,周圍沒有一個人能感受到他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吼~”雄哥的氣勢終於提升到了頂點,腳下用力一蹬地麵,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向蕭逸天,一股狂暴的氣勢撲麵而來,仿佛此刻他已化身為一頭凶猛的非洲雄獅!


    他的雙拳在一瞬間轟出了數十下,這數十拳的力道疊加在了一起,若是被這一拳打中,即使是一堵承重牆也會被輕而易舉的轟塌!


    然而他此刻的對手是蕭逸天,大先天境界的蕭逸天,憑著自己高深修為裝bi扮豬吃虎的壞小子蕭逸天!


    麵對如此狂猛的攻勢,他隻是很平靜的伸出右手擋在身前,掌心向外,準確的握住了雄哥的拳頭!


    一握一鬆一送,蕭逸天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雄哥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三步才站定。一站定之後雄哥又是一聲大吼,這次卻沒有像剛才那樣直接撲上去,而是微微後退了小半步,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左腳突然向前重重的踏出,右腿拖在後麵呈後弓步,右臂曲肘極力向後屈起。隨著腰間力量的一擰,右拳在手臂的帶動下猛的向前轟出,在空氣中快速劃過,傳來刺耳的尖銳響聲,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上耳朵。


    他的右拳如同劃破了空間一般出現在蕭逸天胸前三寸處,拳頭上隱隱有一股白色的光芒流淌!由於速度太快,在旁觀者的眼中,仿佛他的胳膊突然變長了似的,這,正是外功中最難練成的小通臂拳!


    蕭逸天的分身龍傲在統領芙蓉幫期間曾經與一些隱於民間的高手較量過,聽他們提起過各種最難練成的功夫,這小通臂拳就是其中之一,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雄哥居然能夠使出這樣的絕招來!


    蕭逸天雖然也有些驚訝於他這一拳的威勢,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擋在身前的右掌迎著拳頭抓去,如同一張吞天大口,五指向內一合,穩穩的將拳頭包在了掌心中,那拳頭上的白光也隨之消失。


    雄哥維持著弓步衝拳的姿勢一動不動,他的額頭不斷的向往滲出汗珠,臉色時紅時白,身體也不斷的開始發抖。


    蕭逸天歎息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強行使出這樣大威力的招式固然有可能打敗敵人,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的體內現在已是賊去樓空,隨便來個小孩子都能用板磚拍死你!”


    雄哥苦笑一聲沒有說話,現在他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就在他的身體一軟朝地上跌去的時候,突然從拳頭上傳來一股熱流,刹時間在體內遊走了一圈,這下不但他的力氣恢複了,就連剛才因為強行使用沒練成的大招而給身體造成的損傷也都奇跡的恢複了!


    “看你比較順眼,舉手之勞。”蕭逸天看到他眼中的感激,搶先堵住了他的嘴。


    “這場比賽我贏了,那麽按照之前的賭約,我就把他帶走了。”蕭逸天鬆開了雄哥的拳頭,指了陳東說道。


    “那是當然!”雄哥的聲音比先前似乎還要響亮了幾分,一指坐在沙發上那個妖媚女人,“她也歸你們了!”


    蕭逸天好笑的看看陳東,陳東趕緊站起來說道:“不用不用,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現在都是朋友了,所謂朋友妻不可欺,雄哥還是自己留著吧。”


    雄哥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笑了兩聲:“那好,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真的,要真讓你們帶走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蕭逸天見陳東已經走過去把錢包拿了回來,便對雄哥笑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以後有機會咱們再找個地方好好喝上一次,那邊還有人在等我們呢。”


    雄哥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拍腦門兒叫道:“壞了!剛才我讓兩個小弟過去看住你們的女人,這下又得罪你們了!”


    陳東心裏一緊,先前那兩個小混混離開他並沒有在意,現在一聽才緊張起來,他們手裏可是有匕首的,萬一要是……


    哪知蕭逸天卻絲毫沒有在意,“放心吧,我們的人不會有事,倒是雄哥的那兩位手下怕是要吃點兒苦嘍!”


    幾個人趕到蕭逸天他們先前的小包廂,推門一看全都傻了,隻見那兩個小混混一個愁眉苦臉的蹲在點唱機旁邊負責幫三個女孩子點歌,另一個則手裏拿著酒瓶站在一邊強作歡顏的給她們倒酒!


    看到雄哥出現,他們仿佛走失多年的孩子終於見到親人一般,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是……”雄哥吃驚的回過頭問道。


    蕭逸天笑了笑,“沒什麽,她們剛好也會一點點莊稼把式。”


    雄哥一拍腦門兒,“我真他媽的笨,這點都沒想到!”然後轉身麵對南楠三女,從桌上拿起一瓶剛打開的啤酒洪聲說道:“三位美女,剛才的事純屬誤會,這瓶酒就當我向人們賠禮道歉了!”說完咕咚咕咚的一口幹掉了。


    放下酒瓶,他又轉身衝著自己帶過來的小弟們叫道:“都把招子放亮點兒,以後如果有誰惹到她們頭上,別怪老子不顧兄弟情麵!”


    雄哥等人離去之後,陳東才捂著胸口坐了下來,喃喃道:“這真像是在做夢一樣啊……”


    由於先前的這番遭遇,大家唱歌的心思也淡了,於是便準備結賬走人,哪知服務生卻說他們的消費都已經記在雄哥賬上了。蕭逸天也沒有堅持,便特意去跟雄哥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眾人返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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