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建輝果真在謝悠然正常下班的那個點來接她,好看的:。


    以往因著謝悠然有心低調,宋建輝都隻把車停在動畫城外的路邊等著她,這日他卻單單等在她們公司樓下的大堂外。


    人來人往的地方,他靜靜地站在那兒,也是一道不容忽視的亮眼的風景線。


    謝悠然試圖跟第一回一樣蒙混過去,結果他三下兩下就趕了上來,不但趕上來,而且還大喇喇牽起了她的手。


    謝悠然聽到了周圍很多人的抽氣聲。


    她驚得心髒都收縮成了一小團,萬分窘迫地看著宋建輝,弱弱地說:“那什麽,這是我公司。”


    宋建輝說:“你已經下班了。”


    謝悠然無奈地看了眼他抓著自己的手:“那也不用……”


    宋建輝神淡定:“慢慢就習慣了。”


    謝悠然:……


    他明明握得並不用力,但謝悠然就是掙不脫,最後沒辦法,她隻能反客為主,拉著他快快逃離。


    安然坐到車上後,謝悠然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


    宋建輝看著好笑,問她:“為什麽你會這麽怕?”


    謝悠然安撫著自己驚魂未定的心,直覺地否認說:“沒有啊,我為什麽要怕?”


    然後假裝無辜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宋建輝微微一笑,卻也不揭穿她。


    既然是要約會,自然要做些男女約會時常做的事情。本來宋建輝提議找個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吃飯的,但謝悠然斷然否決了,她無法想象自己跟他兩個人坐在那麽靜寂的環境裏最後隻能無語凝噎到聽刀叉撞擊盤子聲響的場景——宋建輝真是太不善言談了,她也不是什麽交際花,有孩子們在的時候他們兩個之間都時常冷場,要是孩子們都不在,就他們兩個……算了吧,這種罪,還是不要受的好。


    所以最後選的還是家十分熱鬧的中餐館,生意火爆得占個位置都得排好久的隊。謝悠然本來選這地方圖的就是熱鬧,結果等到她和宋建輝木頭樁子一樣地戳在別人座位旁邊看他人大快朵頤的時候,她覺得,這比在西餐廳獨自麵對宋建輝更令她感到難過和淒涼。


    可主意是她出的,她又不好說再找下一家,因為宋建輝好似還真是歡喜這地方得很,站在那兒看得興致勃勃的,在拉她避讓端菜的服務員時,順便又一次就那麽握住了她的手。


    謝悠然沒有甩開,她也忘了甩開,因為那一刻,他喊了她的名字:“悠然。”


    謝悠然記憶裏,宋建輝素來叫她都是“謝小姐謝小姐的”,這突然的一句“悠然”生生喊得她打了個冷顫,強忍著掏耳朵的衝動繃著麵皮問:“什麽事?”


    宋建輝好似也有些不好意思,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後問她:“我這樣喊你,可以吧?”


    喊都已經喊了,還問……這就好比有些人,關係還沒定下來就強行親了對方一下,完了還假裝懵懂地問:“我這樣親你,可以吧?”


    真是無辜得都有些可恥了!


    所以謝悠然能怎麽答?她隻有點了點頭,一個稱呼而已嘛~~。


    結果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在接下來時間裏,她幾乎是經常性地能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來:“悠然,你等累了嗎?”


    “悠然,這家應該挺好吃的吧?值得等,好看的:。”


    “悠然,你點菜吧。”


    “悠然,你喝什麽飲料呢?”


    “悠然,還要什麽菜嗎?”


    “悠然,味道還不錯。”


    總而言之就是,他每開口說一句話,其前綴就是“悠然”,好似拿著她的名字在當歌唱一樣!


    當他再一次喊出“悠然”兩個字的時候,謝悠然終於忍無可忍地提醒他說:“我覺得,在就我們兩個人的情況下,您可以不必說一句話就喊我一聲,我知道您是在跟我說話的。”


    宋建輝聞言眼裏極快地掠過一抹笑意,麵上卻露出不好意思地神色,問:“你不習慣嗎?”


    謝悠然迅而猛地點頭。


    宋建輝十分淡定地微笑:“沒關係,聽多了,你就習慣了。”


    謝悠然:……


    “不信?”宋建輝挑挑眉,慫恿說,“不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試一試。”


    謝悠然:……


    謝悠然被宋建輝時常弄到無語,隻能說最初的印象害死人。她怎麽也沒想到,宋建輝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開玩笑,居然也會……人。


    等到她幡然醒悟那時,她已經被他很久很多回了。


    所以隻能說,宋建輝這樣的男人,連開玩笑都比別人要開得“正經”些。


    而這時的謝悠然,隻能心內默默暴走表麵淡定地裝著,沒聽見,聽不懂。


    她拚命地往自己嘴裏塞著東西,好似那些飯和菜塞進去的不是她自己的嘴巴,而是她拿它們,堵住了他的嘴。


    她不禁想,這個男人,話不多就已經這麽可怕了,要是話多的話,該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功力啊?


    那天晚上,謝悠然史無前例地吃撐了,撐得她站起來走路時才發現,她已經不能直著走,而隻能橫著挪了!


    她在心裏默默地哀嚎,尼媽,這得花多大的動動量才能將塞進她肚子裏的東西給盡數消化掉啊?


    她覺得,那些東西都快要撐到她喉嚨口了。


    更讓她感到丟人的是,她一路都在打飽嗝。這令她十分難堪和尷尬,吃了飯就說要回家,但宋建輝對她的嗝聲聽而不聞,堅持說兩人難得出來,要多待一會。其實外麵有什麽好待的呢?電影因為他們吃飯耗去了太多時間,沒趕上一場好看的,最後謝悠然想著橫豎不出也出來了,就去逛個街給謝嵐山買件教師節的禮物吧。


    馬上要開學了,謝嵐山明天又要下鄉下去了。其實謝悠然很不想他去那麽遠的地方,鍾君又不能去,他一個人待那邊雖說親戚朋友也不少,但畢竟不方便是不?可他老人家堅持,覺得教鄉下的孩子學特長比在城裏教更有意義,她也就隻能隨他了。


    兩人從人民路逛到了建設街,最後在盛都給謝嵐山買了一套文房四寶,謝悠然還另外買了一套比較好的繪畫的工具。


    宋建輝打量著問她:“悠然,你這是給宛妤的嗎?”


    大概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說法,這“悠然”聽多了,謝悠然也已經能夠很悠然從容地不感到一點違和了。她搖了搖頭,說:“宛婷畫畫靜不下心。這是送給我爸一個學生的,他在鄉下發現了一個畫畫的好苗子,歡喜得不得了,其他書友正在看:。送套畫具討討他們歡心呀。”


    宋建輝看了她一眼,說:“你好像對孩子,特別有辦法。”


    謝悠然心裏微微一動,抬頭飛快地睃了他一眼,想說什麽卻沒有說,隻將那些一一檢查好的畫具放進畫箱裏,宋建輝幫她將東西拿到手上後,很自然地牽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因為宋仁軒才選擇你?”


    謝悠然給嚇到了,因為方才她確實是想這麽問來著的,但又覺得問出來也沒意思,他因為什麽選擇她有什麽重要的?就像鍾君說的那樣,重要的是,她有被他所需要,所看重的地方就好了。


    這隻是她心裏一刹那的念頭罷了,快得她自己都沒當回事,結果他居然看出來了。


    真這麽厲害,以後她在他麵前,還能不能有秘密啊?


    她有些喪氣地惴惴地問:“你是不是會讀心術啊?”


    宋建輝笑:“是啊,所以你看你找上我多好,有什麽你覺得不好問出口的,想一想我就知道了。”


    謝悠然:……


    這也算是好事麽?她整個人在他麵前像個透明人一般。


    宋建輝卻已然不覺得這個問題是該糾結的了,他想了想,說:“嗯,我不能否認是有他的原因,因為我必須承認,他比我更迅速,更直接。”


    謝悠然完全不知道他這說的是什麽外國語。


    宋建輝將愣愣的她牽上車,替她係好安全帶後才好整以暇地攀在她身後椅子的靠背上,強烈的男性氣息一下盈滿了謝悠然的鼻腔,她微微往裏躲了躲,聽到他說:“我的意思是,我兒子,比我更快地發現了你的好,然後更直接地攀上了你。”


    謝悠然想過他一定會給出像樣的理由,但卻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這麽毫不掩飾,意外之後隻覺耳後一片火熱,全不知道該怎麽接下他的話。


    宋建輝看著她,看著那點緋紅由她的耳際慢慢暈染至整個臉龐,最後使得她柔順的眉眼都添上了一層鮮豔的媚色。


    這讓他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素來就是個行動派,鋪陣這麽多,無非也就是想讓自己和她更明正言順一點罷了。所以,幾乎是想也沒想,他伸手拉住她不斷往後縮的身子,“你都快坐到駕駛座去啦。”


    謝悠然一驚回頭,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臉畔一熱,溫熱的氣息暖融融地拂過來,他低低地在她耳邊笑了一聲,說:“告訴你一件事,那天晚上,我是清醒的。”


    “清醒的”之後,他捏著她的下巴,火熱的唇附上來,以不容拒絕的姿態,迅雷不及掩耳一般的速度,吻住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宋gg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當他決定要做什麽的時候。


    有個童鞋說得很好,謝悠然就是一個軟妹子,被父母嬌慣著長大,又有一個強勢的娘什麽都替她打定好了主意,所以,她軟弱、單純、愚蠢、現在的害怕糾結那都是有原因的,包括她最初的隻要孩子不要錢也一樣,因為她沒有生存的煩惱和意識,所以後麵如果一下就堅強得跟刀槍不入的女漢子,我怕太怪異了。


    實話說,我真心不擅長寫……


    還有,風波不一定就虐,隻是成長必須的考驗,然後讓女主長些腦子,書麵語就是呃,能讓大家看到她的成長,她對婚姻和愛的,新的感悟與智慧。


    渣男一定會虐的,在最後,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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