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那才叫一個狠呐。對麵那條狗蹲在地上紋絲不動,銅鈴般大小的瞳孔中卻透著一股殘忍、暴戾之氣,令魏索一見之下嚇得魂飛魄散。


    狠,果然夠狠啊!居然把老子與一條狗關在了一起。魏索手中一燙,趕忙鬆手,原來打火機的塑料已被燒融了。室內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魏索捂著襠部顫抖著蜷縮於牢房一角,心中早已是卷起了滔天的恨意。你們實在是太狠毒了!你們這麽做還把我當人看嗎?你們居然打算將我的小兄弟喂狗...到了最後他的喉嚨裏已發出了荷荷的哭音。他雖然不清楚對麵的那條狗是什麽品種,但瞧著其巨大的體型、凶目而顧的架勢就能想見絕非什麽善類了。而且這是在什麽所在?是軍營!從軍隊裏出來的別說是條狗,就算是頭豬那也是經過訓練的,所謂訓練的內容無非就是如何攻敵不備,如何一招製敵,歸根結底就是教如何攻敵“七寸”的...


    老子的“七寸”在哪?這當然是顯而易見、毫無疑問的,魏索幾已陷入了絕望之中。不行,我一定得振作!心中終究還有一個意念在勉力支撐著他,為了小兄弟,為了將來夢寐以求的“性福生活,我一定得以死抗爭...猛一咬牙,竟然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他的眼睛已經習慣了牢房內的黑暗,隱隱約約能看到對麵巨犬瞳孔中散發的攝人寒光...


    周大班長,這次恐怕你得失望了。魏索苦澀的一笑,身子不住地顫抖,兩個拳頭卻已捏緊。老子雖然血可流,頭可斷...嗯,是大頭。什麽都無所謂。但心中還是有著底線的。這次你已突破了老子的底線,隻能血拚到底。等你們打開牢門,看到倒在血泊中需要注射狂犬疫苗的絕對不是老子而是這條狗...


    但對麵的那條狗隻是凶狠地盯著他依然一動不動,似乎它也害怕注射狂犬疫苗。而魏索也不敢輕易驚動它,雙方大眼瞪小眼的就此僵持住了。正所謂“一而鼓,二而衰,三而竭”,魏索緊繃的神經很快就承受不住了,恍惚中隻是在想,tmd難道這隻是條死狗?可是瞧著也不像啊!嗯,這條狗也繼承了軍隊的“優良傳統”,它肯定是在擺造型呢,其實是虛有其表的。隻要老子衝過去一腳就能將它踢死。


    魏索就是個缺乏理智的人,此時這麽自我一鼓動,眼睛頓時就紅了,正欲衝上前去求一個魚死網破,突然耳邊“哐當”一聲響,鐵門被打開了...


    眼前一亮,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手提著一個竹籃佝僂著腰從外麵走了進來,也不朝魏索看上一眼,顧自蹲下身子從籃子裏捧出四、五個窩頭,輕輕放在地上。


    “喂,老頭...”魏索也顧不得強光晃眼,半眯著眼睛趕忙走上前去。突然又覺得自己似乎不大有禮貌,又改口道:“喂,老先生,為什麽把老子...把我關在這裏?這兒還關著一條狗,人狗同關一室,太不人道了吧”!


    “我隻是個管送飯的”。那老頭站起身來哈著腰笑嘻嘻地道,縱然對著魏索這個囚犯,神色間還是充滿了謙卑。“這位領導,我隻知道把您關在這禁閉室裏是上麵的意思,上麵當然是為了懲罰您。不過這條狗暫時還傷不到您的,您也不必太過擔心”。


    他叫我“領導”?魏索不由呆了一呆,但稍一尋思也即釋然。這跟社會上相互稱呼為“老板”是差不多的意思,軍隊裏就流行叫“領導”的。突然又覺得對方的話中似乎哪有不妥,搖搖頭說道:


    “老先生,什麽叫‘這條狗暫時還傷不到我’,這個‘暫時’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這位領導...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老頭也是個閑不住嘴的人,但話到嘴邊卻突然又有些犯躊躇了,晃晃頭,從地上撿起一個窩頭朝那條狗扔了過去...


    “胡”的一聲悶響,魏索不禁嚇得連退了幾步,眼前黑影一閃,這才完全看清門前一頭一人多長,渾身披滿金黃色卷曲長毛的巨犬正把那個扔向它的窩頭囫圇一口吞下了肚子裏。其體態強壯、威武,動作矯健、敏捷,給人以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哪裏是條狗,明明就是一頭獅子嘛。剛才幸虧沒衝過去與它互咬啊!要不然老子最多也就啃到一嘴的毛,而它卻卻能一口咬下老子三條腿中的其中一條,誰賺誰虧顯而易見啊!魏索暗暗慶幸。但慢慢的他卻笑了,原來這頭巨犬的脖頸上還套著一根細細的鐵鏈。


    真是虛驚一場!魏索頓時就輕鬆了。我就想嘛,周儀婕哪裏會這麽狠毒的,她隻是為嚇嚇我出口氣罷了。嘿嘿,這樣也好的,我摸你,你嚇我,大家有來有往,也算是扯平了。當下再也不理其它,俯身將地上的窩頭一個個的都撿了起來。這可是老子的飯,為了不被折磨至死,再垃圾的食物也得吃。魏索雖然一腦子的享樂主義,卻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這位領導,這些窩頭是您與這條狗一天的食物”。那老頭眯著眼突然開口道。


    “什麽,這是老子與這條狗一天的食物”?魏索一呆之下不由氣急敗壞,“老子作為一個‘領導”一天吃這麽幾個窩頭還要與狗分?真是豈有此理!老子死也不幹”。


    魏索本來也有心理準備,既然落入了周儀婕的手中,那吃狗食是非常正常的。但誰知事到如今竟然要與一條狗去搶食吃,這就多少有點悲哀了。


    “將這些窩頭留著自己吃那是您的權力,誰也不會來幹涉。隻是,後果很嚴重...”。那個老頭神情非常凝重地道:“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把狗的那份都吃光了會有什麽後果”?魏索呆呆地說出這句話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如一粒沙塵。


    “這個後果嘛...”那個老頭糾結了好一陣子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後果就是這條狗會咬死您...”


    “它來咬我”?魏索哈哈大笑。


    “是的,因為這條狗鏈實在是太細了,不給吃的它就會掙脫鏈條來吃您。哎...”老頭對魏索的大笑報以憐憫的一歎,“這條狗是久經訓練的,沒有命令它就不會主動去攻擊,也不會去掙脫鏈條,但萬一餓慌了那就不一定了...”


    魏索臉色一片灰敗,在這一刻他甚至忘了還應該怎麽去憤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喃喃地道:


    “惡毒啊...是誰這麽聰明能想出這麽惡毒的法子來...”


    “那當然是最恨您的人想出來的”。老頭搖搖頭。


    最恨我的人?我真是明知故問啊!現在最恨我的人當然是周儀婕,這個法子自然就是她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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