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6月,就在赤澤泉美和榊原恒一來過之後,我把遠阪時臣派回了東京,幫我布置一個傳送法陣,無論如何也必須要讓森下曆美能在一天內往返,否則的話也會給森下曆美帶來麻煩的。


    另一邊,榊原恒一、見崎鳴和赤澤泉美也已經開始了搜尋術式最重要的節點的工作,因為這裏的術式太過龐大,即使是森下曆美也不可能一次就徹底破壞掉,必須要先從最重要的地方開始,這樣萬一布置術式的魔術師在中途回來,也不至於被輕鬆打敗。


    見崎鳴原本不想參加這種事情,用她自己的話說:“即使是這樣,又能怎麽樣呢?”


    “的確,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用這種話來回答,但是,這正是我們應該做我們想要做的事情的理由,因為,如果理所當然的活著,再理所當然的死去,那將會是無比的孤獨。告訴我,見崎鳴,你想要幫助我們嗎?”我對眼前可愛的少女說。


    “我不知道。”少女回答。


    “那麽你討厭幫助我們嗎?”我問。


    “不。”少女回答。


    “你有別的很想做的事情跟幫助我們有衝突嗎?”我繼續問。


    “不。”少女回答。


    “那麽就來試試看如何呢?”我發出了邀請。


    “好吧。”少女回答。


    找到術式的節點對於名為見崎鳴的少女來說並不困難,既然整個術式是通過放大“死”的概率來獲取魔力的,那麽也就是說,術式的節點將會出現在與之相反的“生”的概率最大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這個地方竟然就在見崎鳴家的人偶工房附近,由於“驅散閑人”的結界,這麽多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這裏,即使是我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地方的存在。


    感歎著布置術式的魔術師的大手筆和高技術,出於好奇,我還是打開了房門。出乎意料的是,裏麵有一個人,不對,不能說是人,更應該說是類似於英靈的存在,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地縛靈。


    “歡迎光臨,我等你們好久了。”那人說。


    “這麽說你早知道我們會來?”我問。


    “不,僅僅是期待著有人會來而已,不管是誰都好,在這裏,以這種方式生活,給其他人帶來死亡,25年以來,沒有人出現在這裏,也沒有人跟我說過哪怕一句話,如果不是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外界的話,恐怕我早就瘋了吧。”眼前的人說。


    “25年?你還沒瘋真是奇跡。”我說。


    “我的名字是夜見山岬,我就是你們口中26年前死去的misaki,我出生在一個魔術師家庭,我們家族正是夜見山的靈脈管理者,這從我們家族的姓氏就可以看出來了吧。26年前,我的父親為了完成某項計劃,設計了我們全家的死,然後催眠了整個班級,大概是為了激活早就在這裏的什麽東西吧,總之,從那年開始,三年三班的‘災厄’開始了。”那人,現在應該叫夜見山岬了,說出了這樣的話。


    “那你的父親現在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我問。


    “已經過世了,在25年前。”夜見山岬回答。


    “過世了?怎麽會?”


    “帶著滿足,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用於魔術的儀式。”夜見山岬解釋道。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通向根源的術式不就沒有用了嗎?”


    “不,父親25年前曾經說過,這個術式雖然通向根源,可是卻不是為了讓任何一個人獲得傳說中的力量,而是為了讓根源中的某種東西以某種形式來到這裏。”夜見山岬說。


    “究竟是什麽東西,以什麽形式來到這裏,你的父親沒有說過嗎?”我問道。


    “完全沒有,隻知道是從70年前我爺爺那裏留下來的使命。”夜見山岬回答。


    “謎題越來越多了呢……”


    “在那之後,沒有過多長時間,我就厭倦了在這裏這樣的生活,我迫切的希望有一個人能夠發現我的存在,最後結束我這樣的生命。”夜見山岬繼續說著。“於是我自學著魔術,雖然說我的資質並不高,但是也足以成為某一領域的專家,最後,我成為了製作魔眼的專家。”


    “在11年以前,見崎鳴因為腫瘤而切除了自己的左眼,於是你的機會來了,是嗎?”


    “是的,我用全力催眠了她的母親,控製著那位母親,製作出了我最棒的作品,那隻青色的魔眼。”


    “而這隻魔眼就是最後解決一切的鑰匙,你是這麽想的,是吧。”


    “是的,我是這個術式最重要的節點,隻要我死了,整個術式就相當於開關斷開了一樣,這樣的話,在有人重啟這個術式以前,悲劇就不會繼續發生了。”


    “不過還是有人可能會重啟這個術式,畢竟,要啟動它並不算太困難,不是嗎?”


    “不過對於我來說更重要的是我這樣的生命終於可以結束了,不是嗎?”


    “不好意思,至少我們現在沒有打算殺死你,你至少還需要再活一個月,等到我們能夠拆除整個術式的那一天,在那期間我會壓製住術式不讓它再起作用的,而在你這裏正好能夠更輕易的完成這一點。”


    “一個多月嗎?對於一個已經等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區區一個多月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那麽,就至少讓我做些事情,讓你的最後一個月過得快樂一點吧。”


    “感激不盡。”


    最後的一個半月,我是在夜見山岬的小屋裏度過的,期間,榊原恒一、見崎鳴還有赤澤泉美也經常來看看,雖然簡單,倒是並不無聊。


    1998年7月,沒有犧牲者。


    1998年7月21日,暑假前的最後一天,下午,夜見山岬的小屋內。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呢,我的朋友夜見山岬。”


    “我知道,我的朋友姊原美鎖,雖然說度過了25年痛苦的生活,但是在這最後的一個半月,你讓我重新感受到了快樂,謝謝。”


    “馬上就是分別的時候了呢,你雖然隻是術式的節點,但是當術式的其他部分被毀之後,你也不可能**存在,當然,如果你願意放棄包括身份在內的一切的話,我倒是有辦法讓你繼續活下去。”


    “不必了,我的朋友,這最後的一個半月的時光,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多了,最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希望由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送我走,我的朋友,能由你親自來為我送行嗎?”


    “當然可以,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的話,雖然這種擔子對於我來說或許有一點重,但是如果你這麽希望的話,我會背上它的。”


    “謝謝你,我的朋友,讓我重新享受到了一個半月的美好生活,也滿足了我自身任性的要求,謝謝。”


    “不必了,我的朋友,因為滿足你這些要求,也隻不過是我自身的任性而已。”


    “永別了,我的朋友姊原美鎖。”


    “永別了,我的朋友夜見山岬。”


    不管用多麽詩意的語言來刻畫,永別什麽的,果然還是很痛苦的啊,不過,如果沒有這樣痛苦的永別的話,世界大概也會缺乏色彩的吧。


    隨後的幾個小時裏,森下曆美再次用令我瞠目結舌的手段,用把術式的各部分一部分一部分地轉換成了“投影水盆”的方法,拆毀了整個龐大的術式。


    “謝謝你了,森下曆美,能為我特地來一趟。”


    “沒關係的,你不是我的老師嗎?而且,還是我重要的朋友。用我唯一的能力,去幫助我的朋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況且,這一點也不麻煩不是嗎?”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了。”


    我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這是最後一天了,已經不需要偽裝了,身後,榊原恒一、見崎鳴還有赤澤泉美也都已經到了。


    “好了,夜見山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我強行打起精神說道。


    “是,必定不負所托!”三人異口同聲道。


    “……少年漫畫……”身旁穿著黑白女仆裝的assassin說。


    “是啊!如果這是一本書的話,我個人果然還是想要稍微有點深度,少年漫畫什麽的還是算了吧。”assassin的話語稍稍緩解了一下我心中的感傷,我帶著剛剛泛起的一絲笑容說。“如果想要找我的話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至於那個更早布置這裏的人,這可是相當於分礦被拆了的事情,如果他在意的話大概會過來,到了那個時候一定要聯係我,當然,如果他沒有出現的話就更好了。最後,除了你們以外的所有人都會忘記我的存在,不過,請你們務必記住我的這個聯係方式,再見。”


    “再見。”


    三名少女和一名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見山,隻留下一個沒有人坐的輪椅。


    “大小姐。”


    “怎麽了,時臣?”


    “之前的幾次布置,我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呢。”


    “不過我們現在在這裏想也沒有意義,不是嗎?這種事情,大概也隻能等到更多的線索自己出現的時候,才能揭開謎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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