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零點剛過……


    觀鈴:“往人,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烏鴉小空一直在看著她:“我想起來了,我曾經是一個人,是一個名叫國崎往人的人,並且,一直在為了觀鈴的笑容而努力著。”[]


    從烏鴉的身體中釋放出了人類的靈體:“觀鈴,我在這裏,在這裏……”


    觀鈴:“往人……”


    靈體:“觀鈴……”


    觀鈴:“往人……往人……往人……”


    靈體:“觀鈴……”


    觀鈴:“我會加油的……一直留在我身邊……”


    靈體:“沒關係的……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一定可以到達的……至今從沒有人到達的終點……你一定可以到達的……”


    觀鈴:“不要離開我……不要……”


    靈體:“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一定不要忘記……我和你在一起……”


    觀鈴:“往人……?往人……?”


    靈體:“啊……頭又開始空白了……這就是魔法的代價嗎……不過觀鈴……我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觀鈴:“往人……等等……不要走……”


    靈體:“加油吧……觀鈴……直到到達終點為止……加油吧……觀鈴……”


    觀鈴:“嗯……我會加油的……你也是……往人……”


    靈體消散,回到了烏鴉的軀殼內……


    不是魔法使也可以使用魔法,但是很多時候卻難以控製魔法作用的方向,一種情況是本能地使用魔法,但是無法用自己的魔法做到一些本來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就是使用“部分的魔法”,兩儀式的直死魔眼、玄霧皋月的統一語言、七夜誌貴的直死魔眼、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庫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槍等等都屬於這種類型……


    而另一種情況,就像是現在的國崎往人一樣,釋放出了完整的魔法,但是因為餘波而受到了波及,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就像是現在他被束縛在烏鴉的身體內一樣,其實現在他還算運氣好的,本來甚至有可能是別的什麽生物的……


    清晨。


    觀鈴:“小空。”


    烏鴉:“呱?”


    觀鈴:“我夢到了一個最喜歡的人……往人他,還是堅持到了最後呢……還告訴了我一些重要的事情對吧……所以,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沒關係,我一個人也可以努力……”


    烏鴉:“呱――!!”


    …………


    觀鈴:“去外麵走走吧,雖然走路的話還有些辛苦……不過我會加油的……”


    烏鴉:“呱。”


    不一會兒,走到了自動販賣機前麵。


    觀鈴:“休息一下吧……到頭來……還是要喝奇怪的果汁……”


    一個人走到了自動販賣機前――是神尾晴子……(男裝的晴子好帥!)


    後來,兩人一起回到了小屋……


    晴子:“那個吃閑飯的家夥走了啊……反正他要是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就會回到這裏了吧……我也很辛苦的啊,一直為了能讓觀鈴留下來而努力著……”


    觀鈴:“嗯?”


    晴子:“你不是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會被帶回去的吧……雖然和你生活在一起卻無法照顧你,因為如果喜歡上你的話,分別的時候會很傷心吧……我一直以平靜的心態等待著分別那天的到來,不過看來是沒意義了……我喜歡你(想到了別的什麽東西的人全部都去死一百次!)……我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了……所以我決定了,讓你正式成為我的孩子……我一直跪在他們家的門口求他們,最後他們拗不過我就答應了……”


    觀鈴:“……不用這樣……的……”


    晴子:“誒?”


    “……我已經決定了……一個人努力……決定了不給其他人添……麻……煩……”說完,神尾觀鈴就倒了下去……


    神尾晴子焦急地跑了過去:“觀鈴!觀鈴!!”


    …………


    床前。


    晴子:“原來你病得這麽重啊……我本來以為隻是熱傷風而已呢……腳動不了了嗎……”


    神尾觀鈴點點頭。


    晴子:“去看醫生吧,一定可以治好的……對了,去找那個診所的女醫生,她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觀鈴:“去醫院也沒用的……”


    晴子:“嗯?”


    觀鈴:“我與往人一起找到了病因,天空中有另一個我,一個人一直背負著什麽,因此我的身體才漸漸不能動了……”


    晴子:“總說些天方夜譚一樣的話……”


    觀鈴:“那個,媽媽……像以往一樣,我們互不幹涉地生活下去吧……”


    晴子:“誒?”


    觀鈴:“兩個人各自活下去……我會一個人努力的……”


    “說……說什麽呢……是因為一直沒關懷過你所以生我的氣了嗎?……我知道了,不想去醫院也無所謂,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過,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吧!……好嗎,觀鈴?……”說到後來,神尾晴子已經帶上了一絲哭泣的意思。


    可是,神尾觀鈴並沒有回答,而是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她知道,如果與她靠的太近的話,其他人也會受到牽連,這是翼人之靈所帶來的,接近於必然的結果。


    神尾晴子鍥而不舍地繼續著……


    觀鈴:“……別再繼續了……這樣下去……媽媽你也會病倒的!……”


    晴子:“什麽嘛,原來是在擔心這個啊……生病什麽的我一點也不害怕……不如說反而會高興……因為,這是我與觀鈴親近的證明啊……”


    這對不是母女的母女兩人,終於開始像母女一樣了……


    下午,剪頭發,結果因為好幾次莫名其妙地剪短了一邊,最後,不得不把神尾觀鈴的頭發剪成了短發……


    觀鈴:“剪得非常短的樣子呢……”


    晴子:“啊……抱歉……”


    觀鈴:“這樣好像變回了小孩子一樣呢,媽媽的孩子……”


    晴子:“是啊……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兩個人一起重新開始……”


    觀鈴:“嗯,從現在重新開始……”


    8月17日。


    晴子:“觀鈴,你醒了啊……還困嗎?……”


    觀鈴:“誰?……阿姨,你是誰?……”


    晴子:“忘記了?不是說好了要和媽媽一起努力的嗎?”


    觀鈴並沒有失去所有的記憶,失去的隻是形象記憶和情緒記憶,而邏輯記憶和運動記憶還保留著,(不好意思,不知道這個病的名稱,就暫時這麽表達吧)這也是一般人印象中最普遍的失去記憶的表現,不過這隻是開始,如果沒有國崎往人的犧牲的話,大概她此時此刻已經忘記了所有的知識,甚至連應該怎麽讓身體活動起來也會忘記,這是來自翼人之靈的訊息在侵占她靈體的空間,而國崎往人的犧牲,擴大了神尾觀鈴的靈體,使得其能夠接受更多的訊息,這就是國崎往人家族一千年來幾十代魔術師積累的力量一次性爆發出來的結果,魔法的力量,如果沒有把魔力分散到時空轉換和身體構造等等的方麵的話,或許甚至能夠保留神尾觀鈴自身的記憶也說不定。


    觀鈴:“媽媽?”


    晴子:“對啊,是我啊!!”


    觀鈴:“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


    晴子:“不用去想那些,我就是你的媽媽……”


    對於人類來說,記憶並不是連續的,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實驗,請受試者觀看車子撞擊,在一個月以後,對不同的受試者詢問不同的問題,對一部分受試者問的是:“你還記得那次撞擊嗎?”而另一部分則是:“你還記得那次猛烈的撞擊嗎?”兩個問題僅僅隻有一詞之差,然後對所有回答記得的受試者詢問同一個問題:“請問車子的玻璃是否碎了。”結果是在第一個問題中插入了“猛烈的”一詞的受試者普遍回答了與事實相反的“碎了”。事實上,他們的確還記得那次撞擊――的一部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記得的部分變得越來越多,但是問題中“猛烈的”一詞則給了他們腦補的空間,使得他們腦補出猛烈撞擊的場麵,最終,想象代替了記憶而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也就是說,記憶本來就是不連續的點,而中間的連線則全部都是想象,最終,真實的點記憶和想象的連線共同組成了我們記憶連續的假象。這正是為什麽神尾觀鈴還保留著當初剛剛來到神尾晴子家的時候的形象記憶的原因,事實上,即使是見習魔術師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轉換人的記憶,利用的也正是這個原理。


    看著沉默而且茫然的神尾觀鈴,神尾晴子下定了一個決心:“沒關係,就讓我們重新來過好了……在你叫我媽媽之前,就讓你叫我晴子阿姨吧……我絕對會真正的成為你的媽媽的……”


    …………


    “這是怎麽回事?”


    神尾晴子用輪椅推著神尾觀鈴離開了家,恰巧遇到了想來看看神尾觀鈴的她的親生父親橘敬介……


    晴子:“敬介。”


    觀鈴:“誰?”


    敬介:“觀鈴,我是你爸爸啊……”


    觀鈴:“啊?”


    …………


    敬介:“你也知道,這孩子無法生活在人多的地方,所以我才把她送來這裏,不過看來是我錯了。”


    晴子:“你還不知道嗎?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孩子了,我已經得到了你父母的允許。”


    敬介:“她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你姐姐的……”


    晴子:“覺得麻煩就送到我這,想起來了就要帶她走,神尾家就是這樣的地方嗎?”


    敬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在你身邊生病的她不管。”


    晴子:“不要在我麵前說這些了,聽得我好惡心!!”


    觀鈴:“阿姨……好可怕……”


    晴子:“抱歉……剛剛吼了……”


    敬介:“阿姨……嗎……”


    晴子:“不……不是的……她一直叫我媽媽的……”


    敬介:“來吧,觀鈴,我們走吧……來,向晴子阿姨道謝……快,說謝謝。”


    觀鈴:“啊?……謝……”


    晴子:“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帶走觀鈴……她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是誰的責任呢?……不正是我們的責任嗎?!……所以我才決定要一直陪在她身邊,難道因為我們的矛盾你就要帶走她嗎?!”


    敬介:“晴子。”


    晴子:“我腦子不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比起你,我更想和她在一起!這是千真萬確的!!”


    敬介:“那就問問她吧……觀鈴,今後也想和晴子阿姨在一起嗎?”


    觀鈴:“阿姨?”


    敬介:“對,想和阿姨一起生活下去嗎?”


    觀鈴:“嗯……”


    晴子:“敬介……敬介你等等,給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這孩子說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你帶觀鈴走我也沒什麽怨言了……求你了,敬介……”


    敬介:“好吧,就三天……”


    …………


    夜晚,神尾晴子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三天……三天能讓我們找回母女親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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