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9日,就在黑桐幹也從與女性的賣藥人談話之後不久,就找去了白純裏緒的公寓。


    在這棟公寓裏,黑桐幹也找到了很多東西,包括記錄殺人的筆記。[.]


    從公寓走出來不久,黑桐幹也就看到了一個身影,那是與兩儀式十分相似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是在跟他打著招呼,於是他跟了過去,那是一家十分普通的咖啡店,或許說還有一點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這家咖啡店的地點不是在一樓,而是在三樓。


    幹也:“學長,好久不見了。”


    白純:“……是什麽地方出錯了嗎?自從在餐廳跟你說過最後一次話以來,我應該抹去所有可疑的痕跡才對。”


    幹也:“……是啊。你自己認為並沒有犯任何過錯,不過還是有線索的。你知道十一月時有一棟公寓因為地震倒塌了吧?在那之前我有機會調查到公寓裏住戶,那時我看到了你的名字。我一直感到很在意,因為那棟公寓並不普通。既然澄淨住在那邊,那你一定以某種形式與其有關聯。我說的對吧?白純裏緒學長。”


    白純:“原來如此,是公寓的名冊啊?荒耶先生也真是搞了個無聊的小動作,多虧他,我才會跟最不想見到的對你這麽早就彼此相見。”


    黑桐幹也察覺到白純裏緒的左手已經不見了,不是簡單的斷掉,而是不見了,看起來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長出來過一樣,但是,事實上這又是不可能的,白純裏緒的的確確曾經有過左手。


    白純:“看樣子,你是全都知道了吧。沒錯,就是三年前的這個季節,你前往兩儀式家會遇到我並不是偶然。為了讓你看到她的殺害現場所以我才找你吃飯,不過那樣做其實也是多餘的,到頭來,我還是被荒耶先生當作失敗品……可是,我現在還是認為我的行動是正確的,因為我受不了你在不清楚她本性的情況下成了犧牲品。”


    幹也:“學長,你從四年前就開始不斷地犯罪。”


    白純:“你說的對,但四年前暗夜殺人事件並不是我作的,那是兩儀式下的手,我隻是想保護你,所以趕在她之前一步而已。”


    “你說謊,學長。”黑桐幹也拿出名為“血晶片”的紙片,然後鬆開了手,讓它靜靜地飄落到地上,“……學長。你想要做的,就是這種事嗎?”


    數年前,白純裏緒是這樣說的:“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然後就這樣退學了,而黑桐幹也,是當時唯一一個相信他的人。


    白純:“……的確,我的方向走偏了,是因為我從小就熟悉藥物,還是因為我對自己的技術太有自信?我隻不過想做可以得到自己的藥物而已……真是的,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呢?”


    發現了黑桐幹也看著自己消失的左手,白純裏緒解釋道:“這個?如你所想,是被兩儀式弄的。春認為一隻手沒什麽大礙,不過這八成也沒救了。這就是所謂的殺害吧?雖然傷口可以治療,但死去的地方無法治療。荒耶先生說,複活藥是使用魔法的人才能達到的領域。”


    幹也:“學長,你為什麽會一次又一次的殺人?”


    “……我也不是因為想殺才去殺人的,我從沒因為自己的意誌而去殺人。”白純裏緒這樣為自己辯解著。


    幹也:“那是為什麽呢?”


    白純:“……黑桐,你知道起源這個東西嗎?既然在蒼崎橙子那邊工作,應該多少聽過吧?那是東西的本質,稱作存在的根源。也就是說,那是決定自己存在為何的方向性。那家夥喚醒我的存在根源,被那個名叫荒耶宗蓮――披著人皮的惡魔。”


    對於神秘接近於一無所知的黑桐幹也並不能理解白純裏緒的話語,也不能發覺白純裏緒隻是單純的逃避責任,即使是同一個起源,在限定的方向性以內,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很多種,為什麽偏偏選擇了這一種,這絕對不是什麽被起源操控,而是白純裏緒自己的選擇。


    幹也:“……雖然我不太懂,但你的意思是指那就是原因嗎?”


    白純:“對。起源研究是什麽我也不是十分了解,或許蒼崎橙子知道該怎麽解決,但我想大概已經太遲了。起源這東西。我認為簡單來說就是本能,指的是我與你所擁有的本能。這玩意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形狀。有那種本能完全無害的家夥,也有像我這種擁有特殊本能的人。我的本能,很不幸地相當適合荒耶的目的。”


    白純裏緒的身體開始冒汗,他自己選擇了成為殺人鬼來滿足自己的**,但是他此時此刻卻不想殺死這個唯一能夠相信自己的人,甚至不想傷害這個人,他寧願用無數的謊言來繼續欺騙下去,欺騙坐在他對麵的這個人,也欺騙他自己。


    幹也:“學長,你沒事吧?你的樣子很奇怪。”


    “不用擔心,這隻是常有的事。”一陣急促的呼吸過後,白純裏緒終於稍稍平靜下來,“讓我繼續說下去吧……聽好,黑桐。本能在表層意識具現化成人格時,將會驅逐所有理性,會淩駕我這個名為白純裏緒的人格。畢竟對方可是我的起源啊,僅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養出的白純裏緒,不可能永遠壓抑住起源……荒耶先生說。覺醒起源的人會受製於起源。黑桐,你應該不知道吧?我的起源,是‘進食’這個現象。”


    白純裏緒強忍著把這個人吞掉的衝動,渾身都在冒汗,臉上帶著病態的笑容。


    幹也:“學長,你感覺――”


    “……你別管。讓我說明下去吧!因為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正常進行對話了……好,具現到表層意識上的本能會讓身體產生微妙的變化,當然,不是說外表會改變,而隻是重組內部構造而已。這應該叫做回歸原始吧?所以就連產生變化的本人,在那之前都不會察覺到……哈哈,就是這麽一回事。我在不知不覺間就變成那種東西。起源是衝動,在它醒來時――我……就,不再是……我。我隻能像理所當然股去吃些什麽東西。可惡!幹也你能了解嗎?吃東西竟然是我的起源!為什麽那種東西會是我……我最大的本質啊……!難道要我因為那種無聊的東西而讓自己消失嗎!?我不想承認,我不想因為那種事而消失。我――要死也想以自己的身份而死。”這是說謊,但是此時此刻,白純裏緒的謊言已經感染了他自己,白純裏緒是一個可以欺騙自己的人。


    幹也:“……學長,去找橙子吧!如果是她,說不定能想到些辦法。”


    “……沒用,因為我是特別的……啊,你真是溫柔。是啊,不管什麽時候,隻有你是白純裏緒的同伴。我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維持自己,也是因為有你在吧?……嗯,我也一樣,並不想殺你。”白純裏緒用顫抖的右手握住了咖啡杯,力道之大以至於連杯子都顫抖起來。


    幹也:“白純――學長。”


    白純:“我……殺了人。”


    幹也:“嗯,是這樣沒錯。”


    白純:“我――不是普通人。”


    幹也:“――請你別這麽說。”


    白純:“我……―點辦法也沒有。”


    幹也:“――隻要活著,就不會有那種事。”


    “――黑桐,請你救救我。”白純裏緒這樣請求著,但緊接著就好像強忍著什麽一樣,也或許就的確是在強忍著什麽,他改口了,“……不要再來找我了,下次我會殺掉你的。”


    幹也:“――學長!跟我去找橙子吧!這樣的話,一定可以――”


    白純:“一定可以怎樣?一來沒有冶好的保證,二來就算我回複也什麽都沒有了。與其要被審判殺人的罪行,不如就這樣活到最後―刻。而且我正被兩儀式追殺,我得快點逃離她才行……!”


    打開窗子,白純裏緒就這樣翻了出去,這麽奇怪的動作,原本應該會引起無數人的注目的,但是奇怪的是,事實好像卻並非如此。路人一切如常一般地行動著,而黑桐幹也的目光中也失去了白純裏緒的身影。


    白純裏緒知道,他如果像剛剛這麽說的話,黑桐幹也和兩儀式一定會自投羅網,這是捕獵者的陷阱,一旦被選中成為獵物,那麽就一定會乖乖地走進去。


    另一邊,我用筆勾勒著被找到的藥物種植基地。


    原本的劇情中的那一個港口的倉庫,郊外的廢棄工廠,學校的園藝部,公寓樓的樓頂,與下水道相連的密室、植物園的展示架、動物園的猛獸區、小山的山頂……


    要麽是一些很少有人出入的地方,要麽是一些經常有人出入,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不同的地方。


    港口的倉庫、郊外的廢棄工廠、下水道都是很少有人出入的地方,公寓樓的樓頂、學校的園藝部、植物園的展示架、動物園的猛獸區、小山的山頂本來就會有植物的存在,又有幾個人能夠想到在這裏會出現用於違禁品製造的植物呢?能夠分辨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還普遍都集中在海關之類的地方,對於這種地方,反而很少去關注。


    “白純裏緒,這家夥比荒耶宗蓮還難纏。”我抱怨著。


    荒耶宗蓮雖然強,但是因為有著相對比較明確的目標,因此其行動是可以預判的,而白純裏緒則不同,雖然與荒耶宗蓮比起來,他是很弱的存在,但他是一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對於他來說,逃跑簡直有如家常便飯,這樣的清理目標,我還是第一次遭遇到。


    “獵人和農夫的招數一起使用,我就不信抓不到你這隻狐狸……”我也有些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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