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可,可恨……”一個官兵此時滿眼不甘的被身後的黃巾軍士兵殺死。


    “啊!!!”“啊……”一位企圖支援友軍的策士由於身前的輕步兵被殺而暴露在了黃巾軍士兵的刀鋒之下,其結果顯而易見,很快便步了保護他的那些個輕步兵們的後塵。


    “主公,二位中郎將這是在做什麽啊,這樣做不完完全全是讓那些士兵送死去麽,他們犯了什麽錯誤,要成為被舍棄的棄子。如果沒有緣由的話那也太殘酷了吧,難道糧食出問題了?”


    看著城下依然在努力衝擊著黃巾軍東大營的官軍士兵,站在城牆角樓觀戰的黃蓋有些疑惑的向孫堅詢問道。畢竟眼前的景象忽然讓他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公覆不必如此,有些事情你們也是可以知道的,但是再往下傳就不可以了,知道麽?”


    雖然孫堅的語氣很隨意,但是黃蓋聽出了孫堅語氣中的殺氣,於是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不再想知道那些如果泄露出去便會有很多人人頭落地的機密。貓怎麽死的,黃蓋還是知道的。


    “不用擔心,不要緊的,隻不過是因為受到了某種啟發,所以似乎製訂了一個將城外黃巾軍一網打盡的計劃。外麵的這些人不過是讓敵軍重新懈怠的一種方法罷了。隻要達到預期目標,大部分人還都是有機會撤回來的。不過那時候就看我們的本事了。”


    “屬下明白了,保證會完成任務的。”雖然內心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黃蓋依然表達了自己對完成任務的決心。不過這個年輕的熱血將軍顯然還不是一個能夠藏得住心事的老油條,即使孫堅這個在戰場之外的地方都有些大條的人也能從黃蓋此時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公覆啊,你要清楚,古人雲:‘慈不掌兵’。為了戰鬥的勝利,必要的犧牲是必須得。為將者唯一能做的便隻有確保這些犧牲真的值得而且將這個犧牲降低到最低。明白了麽?”


    “屬下,明白了……”對於孫堅的理由,多少也讀過一些書的黃蓋雖然聽得有些吃力,但是大體的道理他卻已經明白了,一種為將的責任感此時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當然了,雖然說起來對於那些成為棄子的袍澤有些不公,但是啊,命運也並不一定就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呢。如果是我在那些士兵之中的話,不論是向前進還是向後退,我都會努力的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保護好自己,不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就絕不會放棄呢。”


    “蓋,定不負主公的教誨。”望著逆著陽光戰力的孫堅的背影,黃蓋一時之間有些癡了。


    同一時間,城外的戰鬥依然在繼續著。雖然前幾天黃巾軍剛剛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手段上栽了一個大跟頭,更為打擊士氣的是兩位教主也在那一戰中身負重傷,但是人數上的優勢和宗教信仰的洗禮依然讓他們奮不顧身的衝向了他們的對手。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得到其他各城門支援的黃巾軍的優勢愈發明顯起來,原本還稍占優勢的官軍此時已經力不從心。


    “呼,呼……支持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堅持不住全軍覆沒的啊。”一位似乎是輕步兵的統領的將官大聲的嘶吼道,完全沒有在乎這種說法是否會傷害到己方的士氣。


    “可惡啊,黃巾軍的人越來越多了啊。”這個輕步兵統領的嗓門似乎也不小。


    “再過一陣子,騎兵隊會來增援的,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頂住。”


    這個弓兵統領的話讓前線指揮的黃巾軍將領具是一愣神,他們可都還記得孫堅那支騎兵部隊馳騁在黃巾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英姿,雖然後來孫堅被呂布幾回合搞定,但是那種恐怖的感覺依然曆曆在目。在平原上,騎兵永遠是步兵的噩夢,這是恒久不變的事實。


    “可是依我看啊,還是保住自家性命要緊,現在的官軍裏誰不這麽想。何況咱麽這裏是戰況最激烈的潁川,我看**的朝廷不會派兵趕來送死的。”


    可是還未等黃巾軍的前線將領們消化剛才得到的消息,馬上便又得到一個與剛才完全相反的訊息。這讓不少將領都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好。


    於是刹那間,無數個傳令人員飛快的向張寶與張梁所在的大營飛馳而去,畢竟兩位教主的判斷力還是值得信賴的。當然,也不排除這其中有不少人是為了推卸責任。


    “話雖如此,不過援兵的騎兵隊長是曹操,聽說他是個厲害的角色。信過他這一次吧,如今也隻有等他來了。”很快,有一個訊息似乎不經意間被透露了出來。


    “快,快點來吧。”這是一個弓兵臨死前的哀嚎,似乎一時之間,曹操之名響徹戰場。


    “對方可真頑強。”站在由李書實部隊搭建的營地木牆上,張寶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隻是他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即使是有人在一邊攙扶著他,他的雙腿依然還在輕微的顫抖著,如果不是當初為了施法而隨身攜帶著能夠避免不良狀態的《太平清領道》的話,恐怕那種劇烈的精神反噬就足以讓他直接成為植物人,而不是現在這樣還能出來穩定軍心。


    “哼,遲早要打敗他們的!可惡的官軍,竟敢攻打這裏!一定要讓他們後悔。”


    站在張寶身邊的,是張寶的三地張梁。他受到的傷害雖然也不輕,但是比起張寶來就要小很多,所以比起現如今僅僅隻能當個吉祥物的張寶,黃巾軍中的大小一切事物都需要張梁來處理。好在戰爭時期大部分公務都屬於分管軍務的張梁,所以倒也沒增加太多負擔。


    雖然張梁嘴裏說的凶狠,其實他心裏清楚,由於那天以為必勝的進攻最終不但勞而無功,而且他自己和張寶還身受重傷,這對於二人的威信和黃巾軍士氣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甚至或許已經形成了“城內官軍擁有上天的庇護所以無法戰勝”這樣的想法也說不一定。


    如果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的話,恐怕張寶和張梁二人就要商議是否要在士氣完全崩潰之前將部隊安全撤走的問題了。而且一旦撤軍的話,那麽再想聚集起這麽大規模的部隊就不容易了。如果城內的部隊再盯上他們兄弟二人的話,恐怕能不能活著回到河北也是個問呢。


    可是現在官軍卻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重振黃巾軍聲威的機會。雖然他覺得眼前進攻黃巾軍營地的官軍數量有些偏少。雖然官軍打出了兩位中郎將的旗幟,可是不論士兵素質還是那天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孫堅都給人一種陰謀的感覺。


    可是他張梁又能如何呢,如果官軍的實力再強一些的話,也許剛才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就已經全軍崩潰了吧。所以說,即使知道官軍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陷阱,張梁也必須捏著鼻子往裏跳。


    “再堅持一會,讓他們知道官軍是不好惹的!”


    雖然指揮作戰的將軍聽上去似乎非常不甘心的怒吼著,但是官軍已經被越積越多的黃巾軍折磨的士氣幾近低穀。終於,逃兵開始出現並最終演變為一場大規模的潰逃。


    張梁製止了部下追擊的提議,因為他已經發覺長社城的城牆上似乎布置了大量的弓兵和文官部隊。他不希望自己好容易聚集的一點點士氣再被官軍打回穀底。


    “高升,你可知道曹操是何許人也。”


    一回到大營,張梁便派人將駐紮在南門的高升叫了過來。因為高升曾經接受過張角前往洛陽協助馬元義起義的命令,對於洛陽城內需要注意的人物也有些研究,所以看到今天作戰中獲得的情報之後,張梁第一個就想到這位。


    “曹操啊,似乎是宦官曹騰的孫子。雖然他父親是個貪財的家夥,但是聽說他倒還算是一個好人。當初做洛陽北部尉的時候曾經將當時最有權勢的宦官之一的蹇碩的叔叔依法處死,要不是家裏力保,可能就會被除掉。即使是被貶去東郡的頓丘縣做官也對當地豪強毫不手軟。”


    曹操多少也是新生代的名人,而且還曾經在洛陽做過一些事情,所以高升還是有所了解的。


    “也就是說此人不過是一個作風比較強硬的文臣麽。”


    通過高升的描述,張梁似乎對曹操有了一個頗為錯誤的認識。


    “這個屬下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漢庭用儒生領軍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比較遙遠一點的有名士張奐,最近的也有盧植那樣的文官。”


    能夠了解到張奐的事跡,這高升說真的還真不是一個啥都不懂的草包,想當年人家也是跟隨張角走南闖北過的。隻不過那些故事到了他那裏多多少少有些歪曲的成分,所以他也不太敢肯定。要知道現在黃巾軍的形式危如累卵,稍有不注意就有崩盤的危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回去之後謹守大營,不要給官軍以可乘之機。”


    看著高升的身影離開營帳,張梁才長出一口氣,回身對躲在屏風後的張寶說道。


    “雖然這也是一支騎兵,但是指揮卻是一個沒有經驗的文臣,想來應該不會有宗員那麽老到的手段了吧,或許這對我們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隨即,張梁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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