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孫王宮之中的雙方還並不清楚王宮外發生的一切,雖然依然對大王子如何瞞天過海從他的府邸跑了出來感到疑惑,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豢縻非常清楚現在他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別的,就是幹掉眼前的這位自己的親哥哥,然後不管老國王丕靡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大哥弑父的罪名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


    不知道是豢縻運氣好還是狄靡因為種種原因沒能來得及布置,戰鬥並沒有發生在地勢空曠利於伏擊的殿宇之間的空地上,而是發生在通向國王寢宮的路上,所以雖然狄靡似乎占了先手的便宜,但是在豢縻和他的神秘盟友的幫助下,狄靡一時之間並沒有占到便宜。


    作為建立在山穀之間的赤穀城,雖然不能說是一座典型的山城,但是作為內城的王城卻頗有幾分山城堡壘的味道,國王的寢宮位於整個赤穀城所在台地的最高處,而與大臣的議事廳以及其他未成年王族的宮殿在地勢上都要低於國王的寢宮。


    但是王宮雖然是整個赤穀城的最後防線,但是主要的防禦設施都位於王宮的邊緣地帶,像是這種通往國王寢宮的道路雖然狹窄,但是對於居於地勢高的一方也同樣如此,雙方顯然都很難將雙方的兵力有效展開,結果個人的武力與小部隊的配合反而成了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


    而在這方麵,看上去豢縻似乎更占優勢。


    借著豢縻的死士做肉盾,來自貴霜的神秘人和棍僧們一路上幾乎沒有多少損耗便於狄靡的部隊交上了手,隻聽神秘人與棍僧們齊齊低吼一聲,隨後他們身上爆發出了橙紅色的光芒,隨後狄靡便發現那些棍僧的攻擊效果似乎變得更加可怕。而那個神秘人不論攻擊的力度還是身手的敏捷性上都出現了一定的提高,以致於一時之間那些效忠狄靡的精銳士兵沒有一個是他的一合之敵。


    神秘人用手中的彎刀或拍,或刺,或推擋,便輕鬆抵擋住了士兵們的攻擊,然後利用敏捷的身手迅速繞過或用手中的彎刀牽引對方進入後麵棍僧所組成的獨特陣勢之中一一絞殺。


    他們的腳步自從衝鋒開始便未曾停歇,守在道路上的那些效忠於狄靡的士兵正如同被盾構機挖掘的地層一般一層層被削下去,而後留下一地的屍體。


    而那些棍僧暫時還無法迅速處理的敵人,則會被棍僧的陣勢從後麵放出來,而後死在緊隨其後的豢縻的長劍之下,豢縻和他的親衛不需要太快的推進速度,他們隻要守好後方就夠了。


    就這樣頂著稀疏的箭雨,原本掌握在狄靡手中的地利優勢轉瞬便快要消失殆盡。


    震驚,極度的震驚!


    雖然狄靡的確是收到了關於豢縻從國外招募死士的情報,但是他當時並沒有放在眼裏,因為他的手中掌握有烏孫最為精銳的部隊。這些跟隨他征戰多年的部隊他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不論是裝備還是訓練都是百裏挑一的精銳,是他最為倚重的王牌。


    想要靠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就打敗他手上這支有組織有紀律的真正戰士?笑話!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都在告訴著狄靡,應該被嘲笑的不是他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而是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哥哥,而作為這種輕視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他自己的生命和野心。


    他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狄靡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勝過自己的兩個弟弟,這從他牢牢把持著太子的位置就可以看出,尤其是後來老國王丕靡已經動了換太子的念頭他卻依然穩坐釣魚台就可想而知他的能力還是足以壓製他那兩個不安分的弟弟的。


    他很了解自己的二弟,不像他的三弟那般內斂,如果他有能力推翻自己他早就做了,也不需要等到今天必須有漢人這個外力才敢下手。那麽……


    狄靡的原本因為震驚而變得有些飄忽的目光忽然重新集中起來,並以一種銳利而又凶狠集中在了那個即將將他設下的阻礙穿透的神秘人身上。


    是的,他的弟弟的確沒有能力推翻自己這個能力比他強的哥哥,但是現在他卻做到了這一點,那麽顯然不是他的弟弟突然開竅變聰明了,而是他的身邊有一位高人。而從他獲得的一切資料分析,那個造成一切改變的人,絕對就是眼前這個武藝也非常出眾的神秘人。


    看著逐漸逼近自己的神秘人和他身後的棍僧部隊,狄靡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雖然之前你這個做弟弟占到了一點便宜,但是我會向你證明,我為什麽是你的哥哥,我為什麽能夠是這個國家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太子,我……為什麽比你有資格成為烏孫之王!


    緩緩抽出自己的寶刀,原本的焦躁和不安都在長刀出鞘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此刻的狄靡就好像一隻蘇醒的猛虎一般,看著眼前敢於侵犯他領地的豺狼們,發出自己長期積累而形成的威壓,亮出自己鋒利的利齒和利爪,準備用侵犯者的鮮血來平息王者的憤怒。


    看到這樣的狄靡,那個已經徹底鑿穿狄靡設下的阻攔力量的神秘人微微一愣,隨後嘴角露出了點點笑容。在他的示意下,所有棍僧都停止繼續前進,齊齊收棍立在兩側,仿佛列隊等候重要人物出場的小弟一般,靜靜等待豢縻來到這片稍大一些的平台上。


    因為這處通道被建設成了宮殿的一部分,所以通風的狀況並不是很好,血腥的氣息久久無法散開。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豢縻緩步走了上來,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踩在濃稠液體上的劈啪聲,然後在豢縻的身後形成一個個血腳印。


    豢縻看上去有些激動,或許他在為自己終於可以有一天與自己夢中戰鬥過無數次的大哥真正平平等等的戰鬥一次,而這一次的戰鬥也直接決定了烏孫國未來的走向。


    豢縻的最終不自覺的翻出了“桀桀”的笑聲,在血腥的氛圍中顯得那樣的邪惡,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是勝利者,而勝利者的任何行為都是正確的,因為一切規則都由勝利者來製定。


    沒有多餘的廢話,甚至連相互間的試探都不需要,兩位烏孫的王子就好像爭奪交配權的野獸一般向對方衝了過去,用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向對方。


    單對單,王對王……


    “呃啊……”


    大王子府中,三王子一臉震驚的看著一支羽箭,一支從他的背後貫穿了他的心肺,最終從他的前胸露出箭頭的染血的羽箭。他想回頭看看是誰射出的這支黑箭,但是早已經在許褚的攻擊下失去了幾乎全部氣力的他現在已經沒有更多一分的力氣去做扭頭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了,他唯一能做的,隻有顫顫巍巍搖晃了幾下身子,隨後帶著滿臉的不甘和無法閉上的雙目重重摔在了石磚之上,帶著他那曾經美好的理想與巨大的野心。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還沒等許褚等人反應過來,那個混雜在大王子府的死士便用帶有劇毒的匕首了結了自己的生命,那劇毒甚至扭曲了他的麵容和五官,讓人無法分辨他的身份。


    “既然勝負已經明朗,為什麽那個死士還要殺死那個三王子呢?”梁寬有些看不太明白。


    “或許是害怕這位聰明的王子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再轉投我們把。”隻有這個解釋是最為合理的,所以雖然還有不少疑問,但是卻也沒人再對賈詡的這個答案有什麽意見。


    “找到狄靡的下落了麽?”


    當大王子府上的戰事已經基本停下來的時候,原本消失不見僅僅隻是驚鴻一瞥的李書實和蘇小蘿莉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隊伍之中。雖然這一戰中李書實並沒有出太多力,但是關鍵時刻的一記天外流星卻起到了關鍵的轉折作用,不但狠狠打擊了敵人的士氣,同時也讓己方士氣大振,同時也為趙雲吸引了火力從而成功實現了逆轉。


    好吧,反正獲得了戰鬥的勝利怎麽誇獎自己都沒啥關係。


    隨著主將元靡戰死,剩下的自然是追殲殘敵。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大王子狄靡的下落,雖說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見到狄靡的影子八成對方已經離開了這裏,但是即使是這樣也要找,至少也要找到知道線索的人物,否則會對李書實接下來的計劃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


    也是直到此時李書實才對那個殺死元靡的死士抱有非常大的怨念,如果不是那個家夥,已經生擒元靡的李書實有足夠的辦法讓對方張嘴,李書實相信元靡一定知道足夠多的情報。


    可惜,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


    哪怕並州軍將整個大王子府犯了個底朝天,可是除了找到大王子的幾位親眷之外就一無所獲,沒有人知道大王子到了哪裏,唯一知道的隻有大王子的確早已離開的消息。


    隻是,他去了哪裏呢?


    就在李書實一幹人等為了這個問題而絞盡腦汁的時候,賈詡忽然走過來告訴所有人已經發現大王子的下落了。


    看著笑得很賊的賈詡,這一次李書實倒是沒有被這隻老狐狸坑掉的感覺。


    因為,兩個人此時正好心有靈犀了一次。


    喂喂喂,蘇小蘿莉,不要掐我啊,我和賈詡之間真的清清白白啊!


    ps:今天是歐洲的東門戶,千年不落之城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帝國國王默罕默德二世經過兩年圍困攻陷的日子。


    奧斯曼皇帝認為得到了君士坦丁堡的自己應該是東羅馬理所當然的繼承者,而宣布成為東正教的保護者並加冕為沙皇的莫斯科大公同樣認為自己才是東羅馬的合法繼承者,於是未來沙俄和奧斯曼土耳其的一係列爭鬥也從此來開了序幕。


    ps2:今天是國母宋慶齡女士去世的日子。宋氏三姐妹,每一個都在風雲激蕩的民國時期闖下了偌大的聲名,在那個戰火硝煙彌漫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幕一幕讓後人都不得不敬佩之極的故事。


    不論這其中到底有著怎樣的陰謀陽謀,至少能與之相比的隻怕也就隻有南北朝時期那個著名的獨孤(注)一門了吧……


    注:ps裏還有注……


    話說這裏的獨孤一門指的是西魏八大柱國之一,北周大司馬獨孤信的長女、四女和七女最後都被封為皇後(雖然有一個屬於追封),可以說比起宋氏一門還要牛x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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