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隨著一聲不太明顯的聲響,原本就已經燃燒得有些勉強的火焰終於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軀,在一縷青煙中化作了虛無。而蜷縮在火盆邊的士兵,好似也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寒冷,縮得更緊了。


    “噗”。


    這是一柄長槍刺透皮甲時所發出的聲響,雖然因為槍尖的鋒利所以發出的是很輕微的聲響,不過在這略顯寂靜的夜裏,卻又是那麽的清晰,以致於……


    “不對,這聲音不對勁,這不是槍尖刺入**時會發出的聲音!”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停了下來!”


    “快拿火把來,快拿支火把來!”


    “到底怎麽回事,你不知道這樣做會暴露我們麽!”


    “事情有些不對勁,我覺得我們有可能中計了!”


    很快,火把被點了起來。


    可隨著火把的點燃,送來了光和熱,點燃火把的人的內心卻是透心涼。


    因為,被刺中的那個所謂的“士兵”,隻不過是個由稻草和木頭製作而成的提線木偶。


    雖然說和真人等大的提線木偶這些來自西涼的士兵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就是了。


    但這樣的發現意味著什麽,哪怕腦袋再怎麽蠢笨的人,也應該多少有些猜測,更別說這些人當中本就有好幾個都算得上是有些小聰明的家夥。


    隻不過現在他們寧願自己並沒有可以看透眼前這一切的“聰明”。


    “撤吧。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闖進去也沒什麽意義,我們快點撤吧,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於是有人開始打起退堂鼓來,而且從點頭附和他的人數來看,這個想法顯然是大多數人的意見,甚至已經有人打算收起兵器緩步後退。


    雖然在他們這些叛逆者的口中好像並州軍不過紙糊一般,一捅就破。但隻要想一想這幾日長安城內的西涼軍所受到的“待遇”,這些人倒是對並州軍的“陰謀詭計”忌諱莫深。


    “不能撤,雖然說這裏擺了幾個假人。但是難保這不是敵人的詭計,實際上他還躲在那裏,隻不過是因為人少才不得不這麽故弄玄虛。”


    當然,也有不甘心的。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司馬懿,已經被諸葛亮玩壞掉了,就算是麵對空門也是腳底發軟,渾身如同被微電流刺激過一樣。


    好吧,上述描述和中國足球一點關係都沒有……大概吧。


    所以對這些人而言,不撞南牆不回頭是他們恪守的信念,至於撞了南牆之後……之後再說吧。


    大概受到作戰風格的影響,這種賭博的心態一旦出現,立刻同樣獲得了大多數牆頭草的認同,顯然在西涼軍的作戰手冊裏(假如有這東西的話)。不戰而逃絕對是應該被槍斃的選擇。


    他們可不能像他們眼中的“懦夫”並州軍學習,他們可是代表著最先進作戰方式的西涼軍啊!


    至於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們自己是信了。


    不過,麵對大多數人的躍躍欲試,就算是那些少部分已經鐵了心想要撤的人也不敢再繼續堅持他們的理由。都是當兵的人,知道這種時候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天知道那些正鬥誌昂揚的家夥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爭辯就以動搖軍心的名義砍人――就算現在沒下手,等到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殺個人泄泄憤然後再帶著自己的頭顱去投降,將一切過錯推給自己什麽的。


    都是修煉數十年的“狐狸”就不要說什麽聊齋了。


    全都是被千年狐狸精碾壓的貨。


    中軍大帳內理所當然沒有人在,不過裏麵還殘存著一點熱氣,顯示著主人離去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不管時間有多長,空空如也的中軍大帳意味著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甚至於沒等那些偷偷溜到隊伍的後端打算悶聲發大財的逃跑派展開行動,一團又一團突然燃起的火把將他們徹底包圍了起來。


    在兩位絕色少女和一票士兵們並不是很熟悉的將領們的簇擁下,李書實帶著殘酷的笑意從士兵們的保護中走了出來,眼神中充滿了令他們感到絕望的冰冷。


    這的確是令人絕望的感覺,不過馬家軍的成員卻讓李書實看到了他們的另一麵……


    嗯。多少有些出乎意料的另一麵。


    “兄弟們,正主來了。反正都是個死,拚了吧!難道我們西涼人還會怕那些懦弱的並州人!”


    僅僅因為一句話,不論之前是打算撤退還是被並州軍的“陰謀”嚇得兩腿發軟的士兵似乎都在一瞬間恢複了原本應有的活力,雙目之中更是透射出凶狠和殘忍。


    雖然人有些蠢。但戰鬥**令人讚歎,不愧是能夠讓馬騰在與羌人、氐人和雜胡的戰鬥中遊刃有餘的健卒,他們的確有自己驕傲的理由。


    想要收服這樣的一群人,普通的方法就算短時間內能起到作用,但終究還是會被對方所輕視。


    既然如此,那就戰吧,讓這些人看一看並州的士兵到底有沒有資格令他們臣服,讓他們知道知道經曆過無數大場麵的並州人到底磨練出了一支怎樣的軍隊。


    “管亥、牽招、廖淳聽令,目標:任何手持武器的叛軍,而且隻要敵人沒有放棄攻擊的**,就算是空手也不準留情。典韋,你也不需要在這裏保護我,有玉子醬和尼祿醬就夠了,帶著人上去,讓那群西涼還沒開化的蠻子看一看,我們並州的實力。”


    “末將領命!”xn。


    隨著這一聲聲慷慨激昂的回答,因為感受到自己的努力被輕視而憤怒的並州軍也在將軍們的指揮下緩步前行――就算是內心的憤怒幾乎快要破體而出,但他們依然遵守著平日訓練中一直重點強調的作戰紀律,團隊配合。


    這才是真正的精銳之軍啊!


    看到那宛如磨盤一樣穩重卻帶著一股無法被阻擋氣息的部隊,李書實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這就是他的部隊,這就是他跟他的手下們用了數年之間打造出的結果。


    現在,就讓西涼人看一看已經可以自傲為天下第一的並州軍的力量吧!


    不需要加持各種狀態,也不需要削減對方的狀態,這就是一場力量的對抗,肌肉的對抗。意誌的對抗,以及最為重要的屬於信念的對抗。


    看到眼前那不斷飛濺的血液,李書實忽然想到了他做出大舉出兵關中的決定時,賈詡曾經勸解他的一番話。具體的話語他已經無法一一記起。但大體的意思便是讓他找機會打上一場血戰,也隻有這樣才能真正折服那群被董卓的思想所浸透的西涼漢子們。


    原本李書實還有些不太明白賈詡的話到底是什麽含義,因為關中之戰當中並非沒有發生過戰鬥,不論是與楊定、胡軫這樣的西涼軍殘部,還是那些為禍關中西涼地區的羌胡,規模或大或小,但敵人之中也是有不少難啃的骨頭,於是便以為這樣的程度已經足夠。


    可如今回想起來,這些戰鬥基本都是和西涼軍中的投降派共同戰鬥,縱然在某些戰鬥中依然是靠著並州軍的努力拚殺才獲得了勝利。但顯然某些人在這方麵有些選擇性失明。


    尤其是馬騰軍麾下的那些驕兵傲將。


    那些與並州軍有過“合作”的西涼軍降兵因為親眼所見故此心中的偏見並不算大,但馬騰軍與並州軍之間不但沒有合作,而且還是李書實主動前往說降。


    嘖嘖嘖,還真是都將自己當個人物了。


    如果不是李書實想要見一見年輕的馬兒,馬騰軍值得李書實親臨?


    好吧。原本李書實倒還真沒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畢竟在自己的麵前,馬騰還是表現出了相當大的尊重,連帶著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敢造次。如果不是因為蘇小蘿莉“玩火”這樣的突發事件,李書實或許還不會注意到彌散在馬家軍內部的真實情緒。


    蘇小蘿莉固然是一個女子,在這個時代大多數男人的眼中無法得到與男人對等的尊重,但她剛剛可是引發了堪稱奇跡一般的力量並因此而疲憊受傷。哪怕僅僅是從對待一名為己方奮戰的戰友的角度李書實的所作所為都算不上過分。


    這從並州軍中那些看向蘇小蘿莉充滿尊敬的眼神便可以知曉。


    可是馬騰軍呢?


    也許是他們不識貨,並沒有看出發生在長安城內的一切與蘇小蘿莉有多大的關係,又或者他們就是故意視而不見,因為他們對女人的定義隻不過是一個機器――供他們發泄以及延續後代的機器,順便還要兼顧做飯、女紅和家務之類的雜物。


    從這樣的觀點出發,李書實的種種舉動的確算不上“英雄好漢”。甚至令他們感到怯懦和鄙視也就真的不足為奇。


    但這無意更加削弱了李書實乃至並州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


    如何扭轉?


    去苦口婆心的勸說?在戰爭中建立起深厚的友誼?加官進爵發放恩賞?


    先不說對付這種頑固的家夥這些軟辦法有多少用處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天知道你給這些人好臉色這些家夥會不會繼續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因為之前李書實對待他們並不算差,開給馬騰的條件也不錯,否則馬騰也不能在猶豫一番後便投降易幟。


    所以。還是按照賈詡之前說的那樣。


    狠狠地艸他們一場好了。


    戰鬥從一開始便進行的異常慘烈。


    或許是因為馬騰還在猶豫,或許馬騰自己對於這次的叛亂也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又或許幹脆那位兒子控一方麵擔心自己兩個兒子的安危一方麵又禁不住誘惑,反正不管怎麽樣,馬騰派來偷襲李書實中軍帳的兵力並不算多――當然若僅僅是以為李書實的中軍帳僅僅隻是部署了他的親衛部隊的話那麽七千人的部隊的確不算少,甚至顯得有些過於的小心謹慎。


    但你真的認為“擅長陰謀”的李書實身邊僅僅隻有區區幾百親衛做保護?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馬騰和他的手下是不相信的,畢竟越是怯懦的人越怕死,自然身邊保護的人肯定不會少了,哪怕實力不夠強但人少了終歸容易出問題。


    不管這樣的思考回路是否正確,反正他們倒也的確是歪打正著了。


    李書實的身邊的確還藏著不少的隱藏力量。


    管亥和廖淳之前作為朔州軍中的一員參與了征伐北地的戰爭,之後領兵作為偏師,向金城、隴西一帶進攻。掃蕩那些依然支持李郭等人的豪強以及西涼軍潰散後流落山林的潰兵,同時還肩負著與金城隴西等地散落的羌胡的交涉工作。


    雖然在涼州周圍大部分的少數民族部落都被成為羌人,但那其實是對所有少數民族的統稱,那些以部落為單位的羌人之間或許會有些聯係。但每個部落都是一個獨立的行政單位。


    善加利用,他們比匈奴人更容易分化瓦解,也比鮮卑人更加注重信諾。


    當然,管亥和廖淳所帶領的部隊基本上都是步兵,或者說最多隻能算作是會騎馬的步兵,讓他們獨自去麵對那些羌胡騎兵顯然有點勉為其難,故此在戰前,李書實便命令曹純與牽招帶著萬餘匈奴飛軍與其共同作戰,而且這兩位的交涉能力也是有些基礎的。


    原本管亥帶著三千步兵,牽招帶著三千匈奴騎兵來到這裏也僅僅是李書實的“參謀部”為了防備意外而準備的“預備隊”。反正以曹純的能力,完全可以獨自在金城隴西一帶折騰。現在派上了用場雖不能說完全是一場意外,但也多少讓人有點唏噓的感覺。


    受傷的獵物總是很危險,拚死一搏的獵物又是最為凶殘的,所以哪怕管亥的武力冠絕全場。但在這樣的戰鬥中,哪怕他已經斬殺了三名馬騰軍的校尉級將領,依然無法令敵人的士氣產生多少的波動。


    不,或者說讓敵人變得更加的凶殘。


    雖然在敵人凶殘的進攻下,並州軍並沒有顯露出要崩盤的架勢,甚至連讓他們後退都無法做到,但反過來說他們想要擊退他們的敵人同樣是千難萬難。


    隻不過……


    “典伯韌終於也學會審時度勢。知道要把他這塊‘好鋼’用在刀刃上。”


    典韋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李書實的親衛部隊投入到戰場上,反而是帶著人靜靜地立於戰場和李書實之間,看上去好像是在保護李書實的安全。


    不過李書實很清楚,對典韋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說是自己的安全,那麽次要的事情便是自己吩咐給他的任務。現在自己身邊有蘇小蘿莉這隻彪悍的蘿莉。還有尼祿醬這個武力上並不比他差多少的貼身護衛,他如今隻需要好好執行自己交給他的任務就可以。


    所以他絕對不是傻站在那裏吹風,而是在靜靜等待時機的到來。


    說起來典韋其實並非完全就是一個魯莽的家夥。


    當初典韋做遊俠兒的時候為了給同鄉報仇,準備幹掉曾任富春長的豪強李永。這李永曾經做過國家幹部(一縣之長雖然不如縣令的六百石,但在地方大小也是個人物)。家中自然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是個出入都有保鏢保護的人物。


    就算典韋天賦異稟,但想要在胡同裏取仇人首級卻也絕對做不到如探囊取物。


    畢竟一來沒有赤兔馬,二來也沒有空間讓他自由馳騁。


    更別說以他那嚇倒一片的容貌,再目露凶光,就跟高x龍兒或者羽o川小鷹一樣,估計任誰都會在第一時間用防備的目光將他牢牢鎖定。


    但好一個典伯韌,他略作化妝便帶著一車酒肉,埋伏在李永必經之路的一處鬧市中,就好像正在等人的攤販一般,然後等到李永經過,迅速上前將其一刀結果,以致於李永的部下完全沒能反應過來便眼瞅著典韋當著鬧市中數百人的麵緩步離去。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典韋的身影卻早已經被人流所吞噬。


    雖然自從擔任了李書實的親衛首領後典韋基本上不再需要消耗腦細胞去做這樣的事情,但隨著時間的積累親衛隊裏優秀的兒郎越來越多,他們中的很多人在親衛隊中待個三五年後便會外放到部隊擔任更高一級的軍官或者送到軍校進修後完成這一步,作為他們的統領也是李書實極為信任的心腹大將,李書實也在思考將典韋和許褚外放的可能。


    縱然從內心來講典韋似乎並不是非常願意,以前保護李書實是因為承諾和責任,現在更多了一份親緣上的聯係,他跟在李書實身邊,不論是他的安全還是李書實的安全。都能讓甄家姐妹感到放心。


    但既然李書實有這樣的想法,以完成李書實的命令為優先事項的典韋也在努力學習著。


    現在,就讓所有人看一看典伯韌付出了那麽多努力的收獲。


    著名的軍事理論家曹劌先生曾經說過:戰爭這玩意從擊鼓進軍到鳴金收兵,說白了就是士氣的比拚。開始的時候大家沒真正碰到敵人,還有一些想象的空間,或者可以稱之為自我yy的餘地,所以總覺得自己信心滿滿戰意熊熊,一通戰鼓敲下來,整個人都萌萌噠。


    等打到一半了,雙方都多少對對方有了了解,是騾子是馬也都差不多都能看得明白,誰占上風誰占下風自然也都心裏有數。占上風的一方自然不需要敲鼓,而敲第二通鼓的那一方肯定不占優勢。所以才需要通過敲鼓來鼓舞士氣。但在現實麵前,效果肯定會差上很多。隻不過人就是這麽奇怪,經常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所以僵持的時候最喜歡想的便是“如果再加把勁或許就能贏”。所以這第二通鼓效果雖然不如第一通鼓。但也會有些效果。


    等到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就需要主帥的抉擇了――是雙方有默契的鳴金收兵還是鼓足餘勇一決勝負。前者需要雙方武將都持有特技“心有靈犀”,至於後者,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沒有人是鐵打的,力戰這麽長的時間都累得跟那個什麽似的,就算你敲鼓也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除非遇到敵軍潰敗,那麽為了戰利品和軍功還會死拚一番搏一個前程,不過那種時候估計也用不著敲鼓什麽的,你就算是鳴金估計也沒多少人聽你的。


    而馬家軍現在的情況便很是符合曹劌教授的理論。


    與並州軍那種帶有紀律性,哪怕是匈奴人在幾年的訓練和戰鬥中也明白了紀律性的重要性,所以不論攻防都更趨於合理的戰鬥方式不同的是。馬家軍的戰鬥方式就顯得粗狂了許多,尤其是他們此時懷著搏一線生機以及為了西涼軍的傲氣而戰,太想一下子拿下對手,可以說這“第一通鼓”敲得是又重又響,甚至一度將並州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戰鬥方式就好像當初的華雄。一鼓作氣如果無法將對手拿下,那麽就要麵臨士氣下降尤其是體力消耗過大等種種問題,給予對手的壓力也在減輕,留給對手的空當也在增多――就好像足球場上經常能夠見到的那樣,某支隊伍狂攻許久卻因為一個疏忽被對手打了反擊,運氣好碰上對方球員射術不精心理素質太差甚至天氣草皮都都是隊友,自然是逃過一劫,可如果運氣不好又或者說是運氣正常,那麽就隻有丟球這一種結果了。


    是的,此時的敵人已經麵臨崩潰的邊緣,隻需要一次犀利的反擊就能搞定對手。


    該說不愧是混雜了大量羌人的部隊麽,與羌人作戰的風格幾乎如出一轍。


    可偏偏麵對西涼軍玩了命的凶猛進攻,並州軍的士兵在沒有buff也沒有治療的條件下同樣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甚至是生命才能堪堪維持住如今的局麵,又哪有體力去打反擊呢?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典韋終於動了。


    等候已久的尖刀,終於要給敵人以最猛烈的一擊。


    從典韋開始行動的那一刹那,李書實便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是的,這場戰鬥,並州人無疑將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狹路相逢,他們才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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