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人生本身就是一個冒險。


    既要被天上、天庭那些老不死的家夥們玩弄,又要飽嚐人世間的冷暖。冒險成功了,人生會是一片陽光明媚、萬裏晴空。冒險失敗了,人生定然是灰暗無光、生不如死。


    對於這個道理,劉行、宗澤實際上都是懂得的。


    但即便懂得這些道理,無論是宗澤還是劉行,在自己的命運上、自己的人生上會謹慎前行,對自己麾下將士們的性命更是會酌量再三。


    宗澤之所以是宗澤,之所以倍受將士愛戴,那不隻是因為他以一個儒生領軍之後,屢次帶兵出征都取得了勝利。最重要的,還是宗澤愛兵如子。


    劉行之所以是劉行,之所以能讓二百萬重建不久的各路兵馬都忠心。那不單單是劉行計謀頻出、屢戰屢勝,至今為嚐一百的戰績。


    最重要的,還是劉行比宗澤還愛士兵、愛道任何一場戰鬥結束之後,劉行都會遙望戰場的方向去哽咽著念念輕語,為那些死去的將士祈禱。


    在那些將士戰死後,劉行更是會想盡一切方法,讓他們身後無憂、讓騎父母與妻兒富足一生……


    兩個心境相同的人,兩個許多戰略、戰術上有著心有靈犀的人,每當決策自然可以迅速地達成一致。


    這一次也不例外,當聽到劉行的話之後,宗澤也是皺了皺眉道:“是呀!兵馬過海容易,可是怎樣才能確保去多少、盡量回來多少呢?黃沙百戰穿金甲,我軍將士不能為了那一身金甲,繼續無味地犧牲呀!”


    耳聽此言語。劉行的臉色也是沉了下去。


    低頭微微思索後,劉行再抬頭時異常堅定地道:“想讓出去的兄弟都回來,隻有兵行險招的同時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所以,我想從山東調兩個鎮直接去渡海。第一路,直插建安。第二路從化州登陸。兩鎮互為犄角,並行推進。先將曷蘇館、澄州、複州全部奪下。”


    說話間,劉行起身走到了牆邊的牛皮地圖前,抬手指著地圖繼續道:“隻要我軍可以迅速奪取這三處地方,那麽山東、河北兩地的兵馬與糧草,兵器與攻城器械便可以源源不斷地在龍宮水族與龍族的幫助下補運上去。”


    再次微微停話。劉行有手指在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點了點,然後說道:“婆速路,這裏有許多高麗人。高麗人先是被契丹,現今又被女真人欺淩得遠比中原人更慘。我想同時譴出一使,速往高麗。無論威逼。還是利誘,說服高麗人同時發兵奪取婆速路。”


    言至此處,劉行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即便是先承諾將婆速路幾百裏的土地,在高麗出兵後劃歸高麗,我也會同意。我想,太師您也很清楚,我這是何意吧?”


    “驅狼吞虎、兩敗俱傷。黃雀捕蟬、螳螂在後。”宗澤見到劉行那副表情,也是詭笑中馬上說出了這樣三句成語來。


    心有靈犀。就是與別人不同。


    宗澤立即便能猜出自己的用意,劉行也不願意繼續糾纏在這一點上。


    又將手挪動一下,點在地圖上另一處地方上後。劉行旋即道:“高麗人負責解決婆速路的金狗,我軍則在奪取曷蘇館、澄州和複州後,迅速穿插去攻打這裏。隻要拿下金狗的這個作為的東京府,其整個渤海東路便失去了糧草補給與兵員補充的唯一樞紐。”


    “嘿嘿……”說道這裏,劉行怪異地邪邪一笑:“到時候,整個東京路的大門被我軍敲開了。我軍長驅直入、北上再攻奪沈州、鹹平府、韓州、廣寧府那些地方。太師,您說吳乞買那老賊還能應付嗎?他還上何處調動兵馬。來與我軍一戰呢?”


    “好!太傅果然心思縝密,既是你已想的如此縝密。那我便讚成你馬上下令去執行這個‘兩肋插刀’之計中的右肋海上出擊之策。”宗澤幾乎沒有再多做任何思考,馬上堅定地表示他讚成了劉行的全盤計劃。


    宗澤既然沒有異議,在軍事上如今已無第三人可以決策的情況下,劉行很快便將幾張蓋著樞密院大印的軍令分別發往了山東、河北兩地。


    這道軍令一道河北,早已磨刀霍霍、剛剛得知父親居然為了一具白骨化作人形的女傀弄得身敗名裂的張憲第一個站了出來。


    他望著楊沂中,正色慨然道:“楊軍門,多了先憲也不多說,隻求你給我一次洗刷家中恥辱的機會,讓我帶兵從海上去攻取建安城。我向您立下軍令狀,隻要我部登上建安海灘,三日內若不能全取曷蘇館,我願自刎謝罪……”


    張憲在楊沂中麵前立下軍令狀的幾乎同時,山東提督府內,吳璘的麵前卻是更加的熱鬧。


    出給暫時署理寧海軍總兵官,是劉行這一套兩肋插刀、海上出擊戰略中早已確定要參戰的之外。山東其他兩個禁軍、三個邊軍鎮的暫署總兵官,竟然在吳璘麵前吵了起來。


    於鵬說他本是嶽飛麾下的急先鋒,惡仗、狠仗他不怕,也能打得好。所以這次渡海去往金狗肋條裏插刀的事非他莫屬,誰都沒得爭。


    李進說他是紅巾軍的老兵,太傅的許多山地、沼澤戰術都源自於他和從前那些忠義社兄弟們的作戰方法。論起過海作戰來,他理應做山東唯一的一支出擊部隊領兵之人。


    姚裏吉安、現今直接取了漢姓的姚吉安說他對東京路地形最熟悉,他手下的庫莫奚兵也對那裏最熟悉。如果渡海,再勇猛的於鵬、再是戰術見長的李進也不能與他手下的三萬庫莫奚相比。


    寇寧見到他們三人如此說,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讓三人全都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應對。


    寇寧說得什麽呢?他是這樣說的:論戰術,太傅的精髓我兄弟二人得傳最多。


    論法力,我兄弟二人分別是薩真人、朱真人的入室弟子,自是比你們都高。


    論兵馬戰力,我麾下的多數都是河東漢子,打起仗來的勇猛與忠誠也不比你們差。所以,這個過海先鋒該我來。


    可是就在寇寧的話說完時,吳璘卻開口了。他這一開口,竟然就是直接點了將。而且他這一點將,頓時讓那四個人全都沒了話說。


    那吳璘點的是誰呢?是帶著一萬折家軍進入山東,剛剛擴編、重組了部隊的折可大。


    為何那四個人都不敢出聲呢?因為大家都知道,折家有降金的恥辱在前、折家的治軍能力比他們強,折家的資曆真論起來在場的其他人誰也比不過。


    最為重要的,還是折家一個女子,朝野皆知很可能就要在不久將來成為劉行的親嫂嫂、正在西夏高歌猛進那位劉錡劉提督的妻子。


    於公、於私,誰也不能與領兵二十載的折可大再去爭,正能看著吳璘將先鋒大印交到了一直就沒開過口、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爭執的折可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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