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日軍炮兵陣地。


    “弟兄們,衝啊!”一個敢死隊員見日軍的4門野戰炮終於被炸毀了一門,不由興奮地大聲喊叫,道,“再接再厲,把剩下的3門野戰炮也都幹掉!”


    在激昂的召喚聲中,兩個敢死隊員跟著從雨幕中衝了出來,一邊甩著手榴彈,一邊向剩下的3門野戰炮衝去,雖然他們隻離那野戰炮隻有不到20米的距離,但就是在這短短的距離上,二十多名日軍擋住了去路。


    “草,雞掰東洋鬼,快死開!”一個敢死隊員一手一個連續扔出兩枚手榴彈,但日軍的步槍也在這個時候開火了。


    “啪啪啪啪!”那敢死隊員身上頓時被打成馬蜂窩,他手裏還拿著一枚正要扔擲出去的手榴彈,拉環硝繩已經被打開,正在“茲茲茲”地冒著白煙。


    “轟轟”兩聲巨響,攔住去路的一排日軍立刻被炸翻在地,殘肢斷臂飛得滿地都是,地上掙紮爬滾著傷員們的身體,不停地發出淒慘的哭嚎聲。


    不過那敢死隊員也被自己拉開的手榴彈炸得粉身碎骨,轟地一聲變成幾掰血腥屍塊灑向四周,巨大的衝擊波還將邊上的另一個同伴炸得都飛了起來。


    那被炸飛到地上的敢死隊員臉上已經被彈片打得血肉模糊,一條腿也被彈片擊得鮮血淋漓,不過他仍然掙紮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從一旁衝出兩名日軍,端著村田步槍刺刀狠狠地刺向他的胸口,短短的幾秒鍾,他的身體就被刺出七、八個透明的血窟窿。


    “狗日的雞掰!”那敢死隊員在臨死前扭曲著臉大笑道,“一起下地獄吧!”他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噴著血液,用力拔下拉環硝繩,懷中抱著三枚手榴彈便開始“茲茲茲”地冒著白煙。


    那兩名日軍見狀,嚇得魂飛魄散,連刺在那敢死隊員身上的刺刀也不要了,哇哇叫著扭頭便逃,但他們沒逃多遠,那敢死隊員懷中的三枚手榴彈便接二連三炸開,巨大的爆炸烈焰一下子便將那兩名日軍身體淹沒,隨著兩聲慘叫響起,兩具被炸成焦爛的屍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大雨淋在上麵,便騰騰騰地冒出絲絲白汽。


    “草林娘,擋我者死!”一個敢死隊員見周圍的同伴死了那麽多,卻隻炸毀一門野戰炮,不由又氣又急,直接跳出來,拉下一枚手榴彈硝繩,遠遠地便朝野戰炮的位置扔去,但他扔得並不準,由於用力過猛,那手榴彈扔到野戰炮前麵七、八米的空地上,轟地一聲便隻炸出一個坑來,別說連野戰炮的毛都沒炸一下,就是一個日軍也沒炸到。


    “西涅(去死吧)!清國奴!”一個日軍端著村田步槍刺刀衝上來,一刀就刺穿那敢死隊員的小腹,獰笑道,“清國奴,下地獄吧!”


    “我草你媽!”那敢死隊員腹部中刺刀後,疼得單膝跪了下來,他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對方,反手猛地抽出工兵鏟,狠狠地朝對方手臂劈去,隻一下便將那日軍握槍的手掌給砍了下來。


    那日軍痛得手一鬆,連槍也不要了,捧著斷腕發出淒厲的慘哭聲,不過當他看到那敢死隊員正拉開手裏的兩枚手榴彈硝繩,不由變了臉色,再顧不得哭喊,轉身想逃,但那敢死隊員哪裏放過他,手一拋,那兩枚手榴彈便落到他的腳邊。


    “轟轟”兩聲,那日軍立刻被炸得變成幾掰碎塊血肉,大量的鮮血像瀑布一般嘩地淌到被炸開的焦坑中,屍體落到地上時,已經不辨人形,隻能看見模糊的一團血肉。


    那敢死隊員也被彈片擊中,倒在地上掙紮了兩下便沒了氣息,誰也不曾想到這短短的20米距離,竟是許多人的鬼門關,要想炸毀一門日軍的野戰炮卻是那麽的艱難。


    “殺光清國奴!殺光支那豬!”森田中山見潛進來的紅標軍接二連三地被炸死,而己方僅有一門野戰炮被炸,不由大喜道,“保護大炮,不要讓大蛇軍衝過來!”


    他的話音剛落,在他的身後便傳來一聲炸響,幾個日軍被衝擊波震得都撞到他的身上,其中一名日軍被得滿身是血,抓著他的衣服想穩住身體,但最後還是摔在地上,背部一片血汙,顯然被手榴彈的彈片給炸爛了。


    也幸好那幾個日軍幫他擋住手榴彈的彈片,才毫發無傷,不過當他看到那爆炸地方時,不由吃了一驚,因為一個敢死隊員不知何時已經潛到剩餘的三門野戰炮邊上,為了多炸幾門大炮,把兩枚手榴彈扔在一門大炮炮座上,然後推開炮手,將自己的身體撲在另一門大炮上,炮手來七手八腳來不及將他從大炮上扒開,最後手榴彈炸開來的時候,不僅那兩門大炮被炸壞,連同周圍的四名炮手也一起被炸得肢離破碎,體無完膚。


    當他看到四門野戰炮隻剩下最後一門的時候,不由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吼道:“組成人牆,保護大炮,不要再讓大蛇軍靠近了!”


    “弟兄們,還剩下最後一門大炮,衝啊!”孫世盟見又炸了兩門野戰炮,不由又驚又喜,再也顧不得安危,猛地從人群中跳了出來,先扔了枚手榴彈,將擋在前麵的幾名日軍炸飛之後,便舉起輕機槍一邊奔跑向前,一邊進行突擊掃射。


    “噠噠噠!”三個日軍想衝上來攔住他,便被輕機槍亂槍打得手舞足蹈,眨眼間便被打出好幾個血洞,其他的日軍見狀嚇得紛紛回避,這就讓出一條通道來。


    “草你媽!”一個敢死隊員搶先一步衝到孫世盟的前麵,舉起毛瑟步槍刺刀狠狠地將一個日軍挑死,然後他一把拉開懷中捆成一束的三枚手榴彈,麵紅耳赤地朝左側撲上來的一群日軍撲了過去,側著頭對孫世盟大聲吼道,“排長,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幾秒鍾之後,人群之中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大片的人影在灼烈的火焰中燒成焦肉,倒在血腥的屍堆之中,一蓬蓬肉塊殘渣像雨點一般四處飛濺,哀嚎嘶鳴之聲此起彼落,不絕於耳,擋住去路的日軍豁然被炸出一條帶血的通道。


    “殺啊!殺光狥日的東洋鬼!”孫世盟見弟兄們用血肉之軀為他打通一條用屍堆鋪成的道路,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就衝到頭頂,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眼裏如果還有淚早就化成奔騰的熔岩之溪盡情流淌,他一馬當先,用輕機槍左右掃射,但凡是麵前出現的人影,他都視為前進的障礙而將其打成馬蜂窩。


    幾個日軍想從背後包抄上來,將他刺翻在到,但是緊跟在他身後的敢死隊員們發現,為了爭取時間讓他們的排長衝到大炮陣地上,便紛紛迎敵而上,不與之拚刺刀,而是拉響懷中捆成一團的手榴彈,直接與敵人同歸於盡。


    日軍即便是再剽悍凶猛,見到這些紅標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由慌了手腳,衝上去阻擋的人紛紛被炸得屍骨無存,隻要稍一靠近這些敢死隊員,便可能引來同歸於盡的下場,這讓他們感到極為的恐懼和膽怯,最後當孫世盟衝到炮兵陣地時,周圍護衛的日軍竟然以為他們是要來拉響手榴彈同歸於盡,嚇得紛紛抱頭鼠竄,連滾帶爬地向兩旁逃去,竟沒有一人再跳起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啪!”一聲槍聲響過,孫世盟正想將手榴彈扔進最後一門大炮的炮管裏,但一枚子彈卻打中了他的手臂,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卻撕去一大片皮肉,疼得他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是要將手榴彈往炮管裏塞。


    “八格牙魯!清國奴,通通的死啦死啦!”森田中山臉上掛著花,剛才接二連三的手榴彈爆炸將他額上炸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森森見骨,血流如注,一下子便塗滿了他的半邊臉,這讓他顯得格外的猙獰凶惡,他看到自己手槍擊中孫世盟,不由獰笑道,“想炸大炮,就得踩著我的屍體上過!”說著,他又勾動板擊,朝孫世盟又開了一槍。


    “啪”地一聲,一個人影沉悶地哼了一聲,便栽倒在地上,但卻不是孫世盟,而是他身邊一直緊緊跟隨的一名敢死隊,這一路衝來,隊員們死的死傷的傷,就隻剩下他一人還在緊緊地跟著,但在即將抵達最後一門野戰炮位置之時,他為了替排長擋子彈,最終也倒在血泊之中。


    孫世盟眼見身邊的弟兄為了掩護自己,為了能夠摧毀敵人的大炮,不惜犧牲生命,一個一個地倒在血泊之中,眼睛裏的仇恨與怒火頓時沸騰高漲到了極點,他渾身肌肉都在充血,血管內仿佛像奔馳的戰車一般嗚嗚地發著戰鬥的樂曲,他就像發了狂的雄獅一般,咆哮著撲到森田中山的麵前,朝著對方的麵門,不停地勾動板擊。


    “噠噠噠”一連串淒厲炙烈的火舌像電光一般噴吐而出,一下子全打在了森田中山的臉上,隻片刻工夫,就硬生生地將那張猙獰扭曲的臉打成肉渣,無數細小的肉塊與骨碎像火山噴發一般轟鳴著噴湧而出,濺得孫世盟滿臉都是腥穢和血汙。


    “我草你媽,我草你媽的媽,我草你媽的媽的媽!”激烈噴射的血腥肉碎以及那死亡時撕心裂肺的慘嘶聲刺激起年輕的敢死隊隊長嗜血狂暴的鬥誌,他將滿滿一匣子彈全打在森田中山的臉上,還覺得不過癮,幹脆直接從腰帶上解下一枚手榴彈,直接插在被打成渣的臉上,然後一腳將屍體踢飛出去。


    “轟”地一聲炸響,森田中山的屍體在摔在地上之前便被手榴彈給炸成幾截,大蓬大蓬的屍血與碎肉像砸在地上的南瓜一般,炸得四處飛濺,一片血腥模糊。


    周圍的日軍看到這一幕景象,無不嚇得魂飛魄散,有人想衝上來阻攔孫世盟炸炮,有人舉起槍想對他射擊,但他們被這個年輕的紅標軍軍官狠狠地瞪上一眼,那通紅嗜血的眼睛就仿佛黑夜中閃耀的惡神眼睛,隻稍看上一眼便不由鬥誌全無,紛紛哎呀大叫一聲,便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孫世盟見周圍雖然布滿了一圈的日軍,卻再無一人敢上前,反而嚇得戰戰兢兢,驚恐萬狀,不由哈哈大笑,踩著森田中山倒下的屍體,慢慢地走到最後一門野戰炮旁邊。


    一個日軍炮手正躲在野戰炮的輪子後麵,他見孫世盟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從懷中想摸出一把軍刀刺上來,但最終恐懼戰勝了勇氣,他看到這個年輕的紅標軍軍官將拉環硝繩拔起之後,將“茲茲茲”冒著白煙的手榴彈塞進炮管中,不由嚇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再無膽量去刺對方,哇哇怪叫著從車輪後麵爬起來,瘋狂地向後逃去,邊逃邊大聲喊道:“爆炸了,爆炸了!”


    “轟”地一聲炸響,最後一門野戰炮也被炸毀了,整個炮管都像開花一般四分五裂,孫世盟趁著日軍一片混亂之際,一個翻滾便閃入黑暗的雨幕之中,躲開了那手榴彈的爆炸餘波。


    “報告營長,警衛排誓死完成任務!”他的大腦裏突然閃過自己曾在鄭逸麵前起誓的情景,他的眼睛裏翻滾著炙熱的淚水,心中默默地念道,“報告營長,警衛排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倭寇4門大炮,全部被摧毀!”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街道上布滿的層層疊疊、交錯縱橫的死屍,已經無法分清倒下的是敵是友,但他唯一可以確信的是,他帶來的24名鮮活年青的弟兄,已經全部倒在這片戰場之上,他啜著滾燙的眼淚,笑得滿臉都是淚水,喃喃自語道:“我親愛的弟兄們,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們在泉下終於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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