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百川能久的船隊還未抵達淡水河下遊滬尾港口時,便已經受到了襲擊,而這襲擊正是來自於隱藏在淡水河畔兩岸的山林中的賀誌強特種作戰部隊。


    江川康介確實沒有想到他會遭到來自岸上的突然襲擊,六挺麥德林輕機槍幾乎完全封死了整個河麵,它們在同一時間交叉出來的火力,足以將任何生命都掃進死亡浪潮之中,更別說是還有幾十支長槍在“劈劈啪啪”地發著激烈的射擊。


    “噠噠噠”一連串的機槍響徹整個淡水河麵,站在駁船甲板上的幾名日軍立刻被打得身體亂顫,一個栽頭便翻到了河中,還有幾名日軍想躲到掩體後麵,但是對岸山林中的機槍也跟著響起,幾乎把他們的背部全都打成一片焦爛。


    “轟”地一聲炸響,從淡水河岸邊上突然跳出一個紅標軍的身影,狠狠地朝那駁船扔了兩枚手榴彈捆成的炸彈集束,一個弧線飛過,準確地砸在駁船的甲板上,將三個來不及躲避的日軍炸得人都飛了起來,其中一個直接就被炸斷了身體,另外一個則直接就被炸飛到河裏,剩下的一個則被炸到甲板的護欄上,身上的血液像瀑布一般淌得滿甲板都是腥紅的顏色。


    賀誌強的目標很明顯,他隻要北百川能久,其他船筏上的日軍小囉嘍就將給下遊的李家財,他在這半道上攔截,就要就將所有火力對準北百川能久的座船,務必要將船上所有人全都擊斃。


    日軍其他船筏所受到的攻擊十分的輕微,他們象征性地向紅標軍隱藏的方向開了幾槍,便乘著船筏順流而下,向滬尾港漂去,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那兒還有李家財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他們。


    “啪啪”兩聲碎響,兩枚手榴彈砸碎了駁船駕駛艙的玻璃,直接扔了進來,在地上“啪嗒啪嗒”地翻滾,並不停“茲茲”地冒著白煙,駕駛艙內的日軍見狀,無不嚇得臉色慘白,紛紛大叫著打開艙門,想逃出去,但手榴彈“轟轟”兩聲炸開,將裏麵的日軍炸得血肉橫飛,一命嗚呼。


    江川康介躲在駁船駕駛艙後麵的船艙內,他聽到駕駛艙爆炸的聲音,臉色不由變了,然後外麵一片都是慘叫嘶嚎之聲,有人大喊道:“船要撞上岸了,船要撞上岸了!大家快跳啊!”緊接著,便能聽到接二連三“撲通”跳水的聲音,很顯然大家看到駁船要撞上岸邊礁石,很可能就此傾覆,為了活命,便紛紛選擇跳船逃離。


    “殿下,殿下?”江川康介看到情況如此之危急,也顧不得什麽,急忙用力晃著北百川能久的肩膀,好半天才這將他從昏迷狀態中搖醒過來。


    “這……這是哪裏?”北百川能久摸著發腫的腦袋,看了看四周搖搖晃晃的船艙,再又聽到外麵一片激烈的槍聲以及爆炸聲,不由迷茫地看著江川康介,問道,“江川君,這……這是怎麽回事?”


    江川康介看到北百川能久醒了過來,不由激動地眼淚都要掉了下來,他哽咽道:“殿下醒來就好,殿下醒來就好!今天江川豁出性命,也必定要將殿下救出生天!殿下,請跟我來,我們要上岸了!”


    北百川能久好奇地問道:“上岸?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裏?其他人呢?我們是不是已經殺到台北城下,準備上岸入城了?”


    江川康介一把將他拉起,背在自己的背上,低聲道:“不是,我們現在快到滬尾港了,隻要返回滬尾港,我們一切都可以重新來!台北城不會長腿跑走,我們還會再來的!”


    “江川君,你……你說什麽,我們現在是要返回滬尾?你說我們被打敗了嗎?”北百川能久聽到這話,不由大吃一驚,渾身都在顫抖,等江川康介背著他走出船艙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不由讓他目瞪口呆。


    河流上到處漂浮著被炸碎的竹筏碎片以及日軍的屍體,河麵已經被鮮血染得一片深紅色,無數落水的日軍發了瘋似地拚命地遊著,就像下鍋的餃子一般沸騰喧鬧,所有人都希望以最快速度能爬上岸去逃命,而來自河道兩岸的槍聲正瘋狂地交織出一道道密集熾烈的火網,將河麵上的人打得渾身血洞,然後屍體一具一具地順著河流跟著失控的船筏一起往下遊漂去。


    “噠噠噠”一串炙烈的火舌突然打在艙門邊上,打得鐵牆上激起一片閃亮的光芒,那被擊飛的子彈將江川康介周圍護衛的親兵們紛紛打倒在地,鮮血濺得北百川能久一臉都是,他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們慘叫著摔在地上,屍體被震出船外,落入滾滾奔騰的河流之中,不見蹤影。


    “船要撞上岸了,殿下抓緊我,一定要抓緊我!”江川康介見駁船由於駕駛艙被炸成一鍋焦糊,已經完全失控地向左岸狠狠撞去,船體很可能會傾斜側翻,他背著北百川能久緊緊地抓著側舷護欄,準備等著船體撞上岸邊礁石傾斜的那一刻,翻身上岸。


    轟地一聲巨響,駁船狠狠地撞上了岸邊的礁石,整個船體立刻劇烈地震動起來,並向右側岸邊傾斜。


    在船尾甩到岸邊民粉碎的那一刻,江川康介背著北百川能久立刻一個箭步便跳了起來,向岸邊的樹根撲去,隻要能抓住其中一個,他便能成功地爬上岸去。


    但是當他將手伸過去的時候,岸上的機槍再次響起了可怕的聲音,兩道火舌像燃火的鞭子一般,狠狠地抽了過來,隻稍稍地觸及他漂在河麵的上半身體,立刻便箭矢一般奪射出幾道激烈炙熱的血液,他的頸動脈被子彈打穿,鮮血一下子便湧入水中,將周圍染得一片通紅豔麗。


    “殿下,卑職不能再送你上岸,一切都要靠親王殿下自己了,保重了!”江川康介使出渾身吃奶的勁,將背上的北百川能久往河岸邊扔去,然後身體便慢慢地向河裏沉去,他在身體淹沒的最後一刻將手伸出水麵,向北百川能久搖了搖,便消失在激流滾滾的河水之中。


    北百川能久被這一拋,得以一把抓到岸邊的樹根,才不致被湍急的河水衝到下遊去,他眼睜睜地看著江川康介沉沒到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大哭,伸出手想一把抓住江川康介那沉沒的手臂,但他卻隻抓到一捧冰涼的河水,什麽也沒能抓住。


    “江川君,江川君!”可惜無論北百川能久如何的大喊,江川康介卻再也不會浮出水麵,重新複活,他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現在就要看北百川能久自己是否有命活出生天。


    “殿下,殿下,快把手伸過來,快把手伸過來!”岸上一名親衛隊士兵一手抓著樹杆,一手努力地伸了出來,對他大聲喊道,“我這就將您拉上來,河麵上太危險……”他的話音未落,“啪”地一聲槍響,不知從哪裏射來的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他大叫一聲,腦袋便耷拉在胸口,鮮血嘩地便全湧到胸口,順著身體“嘀嘀嘀”地落在地上。


    北百川能久嚇得渾身都顫抖起來,死亡離他是如此之近,讓他甚至都聽到死神的呼吸聲,他回頭看了一下對岸,隻見山林之中已經奔出許多的人影,站在對麵的岸上朝他這邊開槍射擊,不斷有子彈打在他周圍的水中,激起一朵朵的小花,最近的一發竟然是貼著他的臉頰打到他一手抓的樹根上,將上麵的樹皮給打出一大片下來。


    幾個日軍爬上岸正準備逃到山裏,看到水中抓著樹根還在掙紮的北百川能久,便全都返回身想將他拉上岸來,但是岸上山林裏的機槍“噠噠噠”地響了起來,打得那幾個日軍猝不及防,渾身都射成馬蜂窩,紛紛栽倒進河裏。


    僅有的一名日軍因為躲在大樹的背後,僥幸地活了下來,但他卻已經精神崩潰,抱著雙膝縮在樹後嚎陶大哭,一這哭一邊喊著“媽媽”,直哭得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渾然忘了要去伸手將在河邊上不停掙紮喊著“救命”的北百川能久親王給拉上來。


    “救命,救命啊!”北百川能久雖然抓著樹根,卻也被激流衝得頭暈眼花,隻要有一隻手伸過來拉一把,他便能一口氣爬上岸,但現在卻沒人伸出手來救他,他的體力也已經在這嘩嘩的流水中漸漸消耗,越來越沒有氣力爬上岸來。


    這時,那躲在大樹後麵的日軍士兵突然停止了哭聲,而是發出一聲驚恐萬分的嘶叫,因為從岸上山林衝下來的十幾個紅標軍已經奔到大樹的後麵,其中一個抬起腳就狠狠地朝那日軍士兵的臉踢去,隻那麽一下,就踢得對方滿臉是血,五官幾乎都要錯位,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可以清楚地聽到骨骼崩裂的聲音。


    “我草你媽,死東洋鬼,哭你媽個雞掰!”另一個紅標軍士兵舉起槍托就將那日軍士兵砸得滿頭是血,然後狠狠地朝他身上吐了口濃痰,罵道,“到地下去哭你媽吧!老子今天就送你一程!”說著,便用刺刀將那日軍士兵活活地挑死在地上,然後用腳將屍體踢到河裏,看到它沉沒在水裏,消失地無影無蹤。


    “幹,這兒還有一個半死不活吊在樹根上的狗日雞掰!”一個紅標軍扛著槍,笑嘻嘻地走到河邊,蹲下身來,用腳踩了踩北百川能久的額頭,道,“林娘,還在瞪我,死到臨頭還瞪我,幹,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讓你被淹沒,救你一命!”說著,便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北百川能久的頭發,然後硬生生地將他拉到岸上來。


    北百川能久被扯著頭發,痛得不由大叫,手腳胡亂地掙紮,想緊緊地抱住樹根不放,卻因為體力不支,最後還是被扯上岸來,然後被紅標軍們蜂擁而上,拳打腳踢,揍得滿臉開花,渾身血汙。


    “這好像是個***大官?”一個紅標軍看到北百川能久腦滿肥腸的模樣,忍不住道。


    “管他是什麽大官不大官,處長說殺光所有的東洋鬼,就是大官,也一樣要死!”另外一個紅標軍舉起毛瑟步槍刺刀,準備將北百川能久挑死,但是卻沒想到北百川能久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抓住那紅標軍的雙腳,用力一甩,那紅標軍便“哎呀”一聲,一屁股摔在地上。


    “幹,這***要逃了!”旁邊的紅標軍見北百川能久一個翻滾,便朝河裏跳去,眨眼間便“撲通”一聲落入河中,然後拚命地展開雙臂向下遊漂去,就不由著急起來,舉槍就朝水裏射擊。


    “啪啪啪”一陣槍響,打得水麵上一片都是密密的水花,北百川能久身體震了一下,低聲叫了一下,很快便從背上湧出幾股鮮紅的血水,在他身邊散了開來,但他卻也及時抱住水中的一根斷竹杆,在激流奔騰的河水中眨眼間便向下遊漂去十餘米,後麵的子彈全打在身後的水上,再無法傷及他的一根毫毛。


    煮熟的鴨子居然就這麽飛了,站在河對岸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景象的賀誌強不由氣得火冒三丈,一把將身邊士兵的麥德林輕機槍給搶了過來,然後對準越漂越遠的北百川能久身影一陣覆蓋性射擊,直打得那兒水花一片激濺,然後他看到北百川能久的身影慢慢地沉入水中,再不見蹤影,額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他大聲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全部給我跳到河裏找,北百川能久的狗頭,絕不能落到其他人手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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