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帶毛的生豬肉,都給我惡心不成這樣。


    我頭皮都在發麻,等我一反應過來,我忙就掙紮著要起來,可他沒有停手,居然順手就摟住了我的腰。


    我嚇的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往外推他,同時扭頭就往門口的位置跑。


    他住的地方看著倒是不大,可我偏偏忙中出錯,給打錯門了,等我跑過去打開的時候,就看見那門內不是什麽樓道的過道,而是一間四四方方的房間。


    隻是那房間特別奇怪,裏麵空空的也就擺了個水族箱似的東西。


    我猛的看見還以為他在這裏也養了魚呢,原本都說要關上門繼續跑啊,哪知道下一刻我就跟水族箱裏的東西給臉對臉了。


    介於白色跟黃色的皮膚,還有幾縷頭發在液體中懸浮著,那張嚇人的臉在發黃的頭發後忽隱忽現的……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那張臉如此的熟悉,那是曾經的盧秀秀……


    我定定的看著那具屍體懸浮在透明的液體中,之前沒察覺到的氣味也撲到了鼻子裏。


    那氣味讓我隱約想起上生物課聞到過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已經整個人都呆在那了,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整個人嚇的一動不敢動,就跟好好的走在路上,忽然一腳踏到恐怖片裏搞客串一樣……


    偏偏就在這個}的人頭皮發麻的時刻,廖岸清忽然從身後靠了過來,居然還摸了我後背一下。


    我整個人都僵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幾乎是靠著本能的我捏著手裏的手提包就砸了過去,對著他的腦袋狠砸了幾下,我才反應過來似的,啊的一聲,邊叫變往外跑。


    我都忘記要乘坐電梯的事兒了,一直從樓梯那往下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樓下,我才反應過來,再往回看廖岸清的住處時,我手腳都是冰的,看在眼裏的廖岸清的住處也跟鬼屋似的那麽嚇人。


    我不敢耽擱,跌跌撞撞的就往家跑。


    到了家裏,唐然的父母因為知道我出去參加沈語嫣家的宴會了,倒也沒說什麽,就是看我臉色不好,還以為我身體哪不舒服呢,忙問我怎麽了。


    我胡亂的應著,一到了臥室,就整個人都撲到床上,拿被子蓋住了頭。


    我腦袋裏迷迷瞪瞪的,跟過電影似的,不斷的回憶著剛才那一幕。


    可另一麵我又在疑心是不是自己腦袋裏出了什麽幻覺,不然的話,廖岸清怎麽會做那種事兒?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從來都是溫柔善良的,我又跟他沒怨沒仇的,他也沒必要把我做成標本擺起來,再說了,他那種人,也不是會做那種事兒的,對,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他那麽敏感,別說是對我了,當初我們一起養的狗,就因為生病死了,他都會難過好久,後來我同學說再送我一隻狗養啊,他都不肯,還說什麽看到狗就會傷心,那麽心眼軟的一個男孩子,就算七年過去了,也沒有變態的原因吧?


    難道是因為他學醫了?


    需要用我的身體做試驗?


    我胡亂的想著,可總覺著不管我怎麽想,還是有些東西說不過去。


    我腦袋都要想暈了,倒是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忙看了眼手機號碼,幸好是沈語嫣打來的。


    我忙接起電話。


    那頭沈語嫣估計是剛應酬完,一看我走了,特意給我來個電話問候一聲。


    她做事一向都是這麽妥帖,不過她這個電話來的倒正是時候,廖家跟沈家走的蠻近的,我想問她的話,沒準能知道答案。


    我也就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


    哪知道沈語嫣立刻說道:“然然你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忙告訴她我在家呢。


    掛了電話後,我總覺著她很緊張,我原本就怕怕的,現在被她搞的更緊張了。


    她速度倒是很快,也就一刻鍾的功夫她就到了。


    她涵養非常好,即便一副著急的樣子,可還是斯斯文文的跟我父母打了個招呼,就是一進到我的臥室裏,她就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掀開我身上的被子,那表情簡直都要窮凶極惡了。


    她壓低聲音的質問我:“你怎麽知道的?”


    我忙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沈語嫣氣的就拿手指頭點我的頭,她那麽淑女的人到現在也是氣的直翻白眼。


    “你沒點常識啊,跟一個大男人跑去他家……”


    我被她說的無地自容,我也是沒腦子,光想著對方是廖岸清了……


    可是人怎麽也不能變化那麽大吧,那個跟我躺在一張床上都會純蓋被聊天的廖岸清啊,他怎麽能變成那樣……


    沈語嫣半天沒吭聲,看她臉色那麽難看,我也不敢問她了。


    倒是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都認出來了……”


    我點點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能認不出來嘛。


    沈語嫣也跟著感慨起來:“你記性蠻好的,當年我就帶秀秀姐看過你兩次,沒想到你還記得她呢……”


    我哦了一聲,又驚又怕的,拿眼睛直望著她。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沈語嫣歎了口氣的說:“其實這事兒蠻久的了,還記得我跟廖岸清談戀愛的事兒嗎?”


    我趕緊點了點頭。


    “其實我們當時也就談了不到一個月,然後我就發現我沒辦法跟廖岸清在一起,他那個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就是你看著他,會覺著他蠻陽光的,可真接觸下來,就會發現他那個人特別冷,他高興不高興生氣不生氣你壓根猜不出來……可是那時候,不管是我家還是他家,都很看好我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反正我們也就拖拖拉拉的又湊合了半年,中間他倒是對我跟秀秀姐的事兒特別感興趣,偶爾我跟秀秀姐出去玩啊逛街啊那些,他都會問的特別清楚,就連秀秀姐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的,他都要問清楚了,我隱約就覺著他跟秀秀姐大概是有些問題……”


    我聽的腦袋都轉不動了,廖岸清那人是靦腆點,不怎麽愛跟人說話,可是要說他古怪,喜怒無常啥的,就不對了吧……


    沈語嫣繼續說著:“我當時年輕啊,也不懂那些,就旁敲側擊的問他,後來他終於跟我承認,他對秀秀姐的感情已經從姐弟轉變成了戀人……”


    沈語嫣忽然停頓了下,她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自然,過了片刻她才繼續說道:“我很吃驚,不過那是我姐姐……他們從小感情就好,如果他們真相愛了的話,也是……蠻好的……所以我就鼓勵他,讓他找機會跟秀秀姐說……偏偏就是那次秀秀姐出了意外……”


    我跟著她的話,腦子也終於是轉到了我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說廖岸清那天怎麽神忽忽的非要帶我去看什麽星星月亮的,我當時還納悶呢,現在想起來當初自己覺著怪怪的,還真是有原因的……


    “那時候大家都很傷心,你不知道秀秀姐那個人多好,開朗樂觀,對誰都好,那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我當時也很難過,壓根沒留意到廖岸清有什麽不一樣的……結果等喪事都準備妥當的時候,我們才發現秀秀姐的遺體不知道哪去了……”


    說完沈語嫣看了我一眼。


    我馬上就想起福爾馬林裏泡著的東西,我五官都惡心的皺在了一起,“廖岸清做那種事兒,你們就不管嘛?”


    “能說什麽……”沈語嫣鬱悶的順了下頭發,“我當年為這個跟廖家談過多少次,廖家又想了多少辦法,找人半夜過去偷,過去搶,可你知道廖岸清那個人多絕嗎,他爸不是有警衛嗎,他居然就摸了警衛的槍,對著自己肚子就來了一槍,揚言說誰敢動一下秀秀姐的身體,他就跟著一起死,這下大家都嚇壞了……再往後廖家給了盧家一筆錢,盧家也就不管這事兒了,就剩下我跟沈思哲……後來廖家找到我們沈家談了談,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談的,最後我的養父母就把沈思哲送國外留學去了……”


    沈語嫣望著我的眼睛,警告我說:“然然,我說真的,廖岸清那個人神經絕對不正常,你一定離他遠點……”


    我嚇的直點頭,嘴裏也跟著嘀咕著:“借我膽子我也不敢了……我頭皮現在還在發麻呢……”


    沈語嫣一臉同情的看著我,不過隨後她就跟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兒似的,又對我說著:“不過沈思哲也沒便宜他,知道嗎,隻要是秀秀姐的生辰死祭,沈思哲就會跑去他家門口燒紙錢……”


    沈語嫣的話讓我挺意外的,我沒想到當年的沈思哲會做這事,我多少有些觸動。


    倒是沈語嫣說完後,還是不放心我,忍不住的又叮囑著:“你一定要小心,你別傻乎乎的光知道點頭,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往心裏去,他要是找你,不管他表現的多麽可憐,你都不能同情他,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我都被人泡福爾馬林裏了,我能不小心嘛。


    就是廖岸清還會找我的嗎?


    我心都要蹦出來了,他還要找我幹嘛?


    沈語嫣忙給我解釋著:“這種事兒說不準的,他又不是做了一次兩次了,有時候腦袋一閃,就會糾纏你一陣,什麽說話的聲音跟秀秀姐像了,什麽笑起來跟秀秀姐像了,還有什麽背影看起來像的那些,簡直數不勝數,最近有一個在街邊賣衣服的,據說就是因為長的跟秀秀姐蠻像的,就被他帶在身邊寵的無法無天的……”


    我猛的想起之前在洗手間見到的那個女孩,我說怎麽感覺那個女孩挺麵熟的呢,那不就是跟我長的像嘛……


    沈語嫣倒是對著我這個正牌,一臉不能理解的嘀咕著:“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你跟秀秀姐差很多的,估計他是喝太多弄錯了,你到時候努力躲著他點就行了。”


    這話真讓我無語了,我隻能鬱悶的點頭應著:“我知道了,語嫣,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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