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岸清住院的期間,廖家那些怪胎都來過一圈,廖老太太還有廖岸清血緣上的媽媽那些,我是真怕了那些人了,每次那些人來我都躲得遠遠的,簡直連邊都不敢沾。


    而且那些場景也是真古怪,廖岸清不管是在他祖母還是在他親媽麵前,都跟下級接待上級似的,既恭敬又客氣。


    我想起普通老百姓家的日子,那些祖孫還有親母子間可沒這麽多講究,廖家這個簡直就跟演的戲文一樣。


    那種豪門恩怨戲啥的,對我這種人來說光聽我都覺著累,更別說讓我參與了。


    我也是終於明白廖岸清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什麽意思了,在廖家那種環境裏生活是真不容易,別看錦衣玉食的,可個頂個的都是人精,話裏話外都藏著刀鋒,別說親情了,就連普通人都不如,鬧不好就會被人背後捅一刀什麽的。


    看來電視劇裏還真不是瞎演的,一妻一妾這種事兒,簡直就是一場內鬥,看來富貴了未必就是福氣,有時候小門小戶的,一夫一妻的,不管怎麽鬧騰,也總歸是臭嘴不臭心,要是兒女孝順一家和樂那種,說真的,我覺悟小,反正我覺著給我個皇帝我都不會去換。


    在這點上別看廖岸清也算是闊家少爺了,可跟我是一個思路的,寧願過小門小戶的小日子,也絕對不亂折騰那些沒用的事兒。


    事兒後廖岸清還對我講過,他說:“我這個祖母開始的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其實這個始作俑者就是我祖父,如果當初不是他做出那種事兒來,家裏怎麽會成這幅樣子。”


    我知道他這些抱怨也就對我講講,他平時嘴巴緊的很,從來都是笑嗬嗬客客氣氣的。


    不過人戴著麵具多了,也是蠻累的,我喜歡看他卸下麵具的樣子,他會枕著我的腿,跟我慢慢的說那些事兒,我隻要安靜的聽著就好。


    我們在醫院待的倒是逍遙,廖岸清每天都有按時檢查身體吃藥配合治療。


    隻是在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就忽然的不耐煩起來了,一等著身體好些後,他就想著出院啊。


    其實我也是蠻想回家了,醫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舒服,而且看他的意思還是想我跟他一起住,而且他又跟我提到了結婚的事兒。


    我倒是蠻高興的,也想好了怎麽去跟唐然的父母說。


    經曆了這次的事兒,八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要嫁給廖岸清的想法了,我現在就想趕緊的跟他跟夫妻似的生活,我還要給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就是我們前腳收拾東西準備出院啊,後腳廖涵就跑過來膈應我們了。


    廖岸清現在對付廖涵倒是得心應手的的,都沒讓廖涵跟我打照麵就把廖涵拎到一邊去了。


    其實廖涵跟廖岸清個子是一樣高的,可因為廖涵習慣了平時拄著拐杖,所以微微俯了點腰,遠遠看去,就好像廖岸清比廖涵高似的。


    廖岸清別看歲數不是很大,可是那架勢很足,我懷疑這跟他平時在公司給員工開會啥的有關係,反正那氣場是真沒邊了,我以前蠻怕廖涵的,可我發現廖涵在廖岸清麵前就跟個不成熟的孩子似的。


    反正從我的角度看去,那倆人一個站的直直的,一個扶著拐杖就跟等著受訓的孩子一樣。


    廖岸清也不知道跟廖涵都說了些什麽,等廖岸清再回來的時候,廖涵居然都沒有跟著,反倒是灰溜溜的走了。


    我心裏奇怪,忍不住的問廖岸清:“你剛跟廖涵說什麽了,他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


    按說廖涵那人,每次都要跟我們瞎說一派,惡心惡心才走呢,今天居然會這麽乖的,被說了幾句就走了?


    “我讓他明後天抽空去公司一趟。”廖岸清笑的很賊,說完還對我擠了擠眼睛的說:“激了他一把。”


    我納悶的很,不明白他好好的叫廖涵去公司幹嘛,而且這家夥笑的這麽賊呼呼的,難道是又算計到什麽了,我就又問了一句。


    廖岸清這才仔細的跟我解釋道:“廖涵那東西憑什麽當米蟲,我忽悠著他去公司做點事兒,我都要跟你結婚了也是該休息休息了,再說我身體不好,他也姓廖的,幫廖家分擔點也是他該做的。”


    這話說的倒是簡單,可我卻覺著不能那麽簡單吧:“可你不是說過嘛你姑姑,還有廖老太太都不喜歡他的,到時候你把他招過去,不會惹麻煩吧。”


    “不用擔心,我有對策的。”廖岸清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你就專心布置咱們的小家,咱們偷偷的結婚好不好。”


    一聽到結婚兩個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們最近總在討論結婚什麽的,不過我發現我對儀式啊那些都不感興趣,我就喜歡我跟廖岸清結婚的感覺,就好像我們真的就屬於彼此了一樣。


    所以我們就說好了,一等出院我們就去登記,除了登記外,我們還要把我們的小家好好的布置布置,就是那所放過盧秀秀屍體的地方太滲人了,我是死活都不想再去哪住。


    可是太大的房子我又不喜歡,統共就隻有我們倆個人,住小一點才舒服嘛,親親密密的,省的房子大跟捉迷藏一樣,倆人想見到對方了還要在房間裏找。


    所以就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此時聽了廖岸清的話,我也就不去想廖涵還有廖家的事兒了,有廖岸清在呢,我還擔心什麽,我隻要努力照顧著廖岸清的身體,還有努力布置我們的小家就好了嘛。


    儀式那些我們就都略過去,說白了,我要的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他身邊的證明。


    出院後,我們一天都沒耽擱就去附近的民政局把證件領了。


    過程倒是簡單的很,隻是心情激動特別激動,就連照相的時候臉都是紅紅的,簡直跟摸了腮紅一樣。


    廖岸清特意穿了一身西服,他本來長的就很周正,照相的時候又刻意擺出嚴肅認真的樣子,所以等照片一拿出來,我就看見他臉繃的跟雕像似的,倒是我臉紅的一塌糊塗的。


    我們嘻嘻哈哈的填好表格簽了字按了手印,偏偏在按手印的時候,廖岸清還逗我說:“喂,唐然,這下我可是賣給你了,你不能拋棄我的知道嗎。”


    他那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來,就連辦事員都跟著笑了。


    等我們拿著本子出去的時候,廖岸清大概是覺著有些虧欠我,又一次的問我真不想要儀式了嘛。


    我當然是不想要了,一想到廖家我頭都大了,我趕緊的摟著他的胳膊說:“不要不要,你可千萬別給我驚喜啊,儀式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就跟驚嚇似的,這樣就挺好的,咱們回去後吃點好吃的,然後美美的洗個澡睡一覺,覺到自然醒,然後想去哪玩的話,就去玩一玩……不過別去太遠,等你身體徹底好了,咱們再去遠途旅行……”


    廖岸清明白的點了點頭,他很聰明的,我知道他肯定也猜著一些別的意思。


    其實我不要儀式那些,除了廖家外,我還考慮到過廖涵跟沈語嫣……


    那倆人就跟我的兩塊心病似的,我不想高調的結婚,就是怕刺激到那倆人……再說這樣結婚也挺好的,慢慢的來,時間長了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習慣的……


    雖說是一點儀式都沒有,不過廖岸清最後還是帶我去看了看我的親生父母,他倒是很會來事兒,知道怎麽迂回著把我們結婚的消息傳遞出去。


    其實他不說我也想去的,上次去我還隻是廖岸清的女朋友呢,這次廖岸清再介紹我的時候就是妻子了。


    倒是我父母一聽說我們領證了,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連著追問我們什麽時候擺酒,廖岸清忙解釋說公司忙,怎麽也要明年了。


    因為他是廖家的孩子,我的親生父母倒是沒再說什麽,反倒客客氣氣的恭喜我們。


    倒是我又借著跟廖岸清結婚的機會,隨著廖岸清的叫法重新叫了他們一聲爸爸媽媽,就是不知道我父母察覺到沒有,我在叫他們的時候,我的眼睛都是紅紅的。


    在經曆了那麽多事兒後,盧秀秀又用另一種身份回到了他們身邊。


    等我跟廖岸清從我父母那告辭的時候,廖岸清握著我的手柔聲跟我說著:“現在你也是他們的孩子了,以後有機會就多過來……”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手指跟廖岸清的手指緊緊的纏繞在一起。


    除了去了我父母那外,廖岸清還親自買了很多禮品給唐然的父母。


    我作為唐家的女兒其實心裏蠻忐忑的,不知道自己貿然的這麽結婚,唐然的父母會說什麽,而且最近我一直撒謊說我在加班上班的,偶爾接到唐家的電話,我都是心虛的匆匆掛掉,現在忽然回到家告訴兩位老人我跟人領證了,他們要是生氣我該怎麽辦?


    結果我到了家後,努力的措辭把廖岸清生病,我在醫院照顧他,他身體好轉,然後我想跟他結婚的事兒一說後,唐然的父母反倒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埋怨我那麽大的事兒怎麽能不跟家裏說,要是說的話,他們還能跟著一起幫忙照顧廖岸清呢。


    我聽的很慚愧,說白了,在我心裏我還是沒把他們當做我的親生父母,可在他們心裏,卻是把我當做最親的女兒疼的。


    所以等我跟唐媽媽到廚房做飯的時候,我就小聲的問著:“媽……我跟廖岸清結婚的事兒,您真不生氣嗎?”


    “不生氣。”唐然的媽媽頭發白了很多,唐然昏迷的那七年她吃了很多苦,她轉過身來,一臉慈祥的看著我說:“媽不求你別的,隻要你健健康康的,生活的幸福就行……而且媽也瞧得出來,你是真喜歡這個廖岸清,既然你喜歡,他條件又不錯,媽沒什麽不開心的……媽就想你好好的……不生病……開開心心的就行……”


    我很感動,心裏更是暖暖的,在那些混亂後,我頭一次覺著生活充滿了暖意,未來也是可以期待的了。


    等我端著菜出去的時候,客廳裏的廖岸清正跟唐爸爸聊天呢,看得出來他很討老人的喜歡。


    我抿嘴笑了笑,他很快注意到我的視線,也跟著抬頭看向我。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那一刻我忍不住的想,這就是所謂的心意相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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