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散盡。


    一名白裳蒙紗女子,一名紅裳女子,兩道嬌影,在山穀叢林中一個閃電錯身。


    “敗了!”


    柳紅丹黯然失望的閉上雙目,她腰間的護身令牌哢嚓碎裂。


    皇甫曦兒將柳紅丹擊殺,收回冰火飛劍,顧盼自若,回頭頗為自得的望向葉晨,似乎在說,看吧,她的《天虛劍意》也很強啊,一點也不比柳紅丹弱!


    葉晨笑了笑。


    隨著風魔門最後一名修士柳紅丹被擊殺,葉晨將其餘三名風魔門修士殺出戰場,九大仙門聯考倒數第二戰,以天虛門完勝落幕。


    ......


    葉晨收起了破損的血翼,和皇甫曦兒,還有許良、史成,禦劍飛離山穀考場。


    山穀周圍,寂靜無聲,無數修士朝他們四人矚目。


    “大師兄!”


    山穀之外,一千多名天虛門築基修士,一聲齊喝,崇敬、欽佩的目光望向最前麵的葉晨。而十多萬天虛門三代煉氣期修士,更是無比狂熱的崇拜。


    天虛門二代築基修士之中人才濟濟,實力強橫的一向很多,相互不服,極少有修士能被所有人尊為大師兄。但是現在,天虛門二代弟子中的大師兄誕生了。


    其他仙門的築基修士們,也都敬重的注視著葉晨。


    整個仙門聯考,這是最悍烈的一戰。


    如果說天虛和古機之戰,還是葉晨和嚴寒之間比鬥法術和戰技的技巧的話。那麽天虛和風魔之戰,就完全是葉晨用最粗暴、最霸道的手法硬撼了,完全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葉晨以一人之力,承受了風魔門四名築基九層修士,長達十九個瞬息的血燃暴擊。號稱風魔門最強近戰的《血燃》戰技,瘋狂無比的轟擊,卻無法傷及他分毫。


    用最簡單的方式,葉晨證明了自己的整體實力已經遠超過最頂尖築基修士的層次,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更為接近金丹修士。


    葉晨的血翼。驚鴻一現,隻是單純的防守,已經令四名風魔門築基期九層修士喪失戰鬥力,將風魔門修士鬥的沒有脾氣了漸漸仙門戰技就流傳出去了,導致其它仙門的修士也學會。哪怕是明令禁止,但依舊無法徹底杜絕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血燃》是噬元老祖所創的獨門戰技,風魔門二代修士也不過五名修士學了!葉晨一個天虛弟子,是如何學到手的?肯定有人私下傳授給了他!”


    “哈哈,這就要問問你們風魔門的人了!”


    “把葉晨叫來問問!”


    風魔門掌門有些氣憤,這一場風魔門敗的這麽慘,不是敗在天虛門的戰技之下,卻是敗在了風魔門自己的戰技上。這讓他極為憤怒,更想知道這是誰泄露出去的。


    王掌門有些尷尬,葉晨還真不省心,法術學的精通,連風魔門的《血燃》也學到手。


    正在此時,天虛門天空的高處,天虛靈島上響起一聲清脆的靈禽啼鳴聲。


    一頭十餘丈巨大的金羽大雕拍著一對金色羽翅,呼嘯飛了下天虛靈島,筆直朝葉晨、皇甫曦兒等人而來。


    眾修士們不由愕然,這是天虛老祖的金雕坐騎,這是天虛老祖要見葉晨?還是來接皇甫曦兒?


    金雕展翅飛到葉晨、皇甫曦兒二人麵前停下。


    “是我爹讓你來找我?”


    皇甫曦兒欣喜的上前,摸了摸它的頭上的金羽。


    金雕極為通靈,早已經能聽懂人言。它朝皇甫曦兒搖了搖頭,又朝葉晨啼鳴了幾聲,示意讓他跟隨去天虛靈島。


    “是我爹找你,還不讓我一起去!不知道我爹找你有什麽事情。”


    皇甫曦兒聽明白了它的意思,有些失望,朝葉晨道。


    “嗯,我去看看。”


    葉晨平靜的點了點頭。


    早在他在考場上施展出《血燃》的時候,他已經有所預料,會引來不小的麻煩。他已經做好了應付這些麻煩的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天虛老祖會親自召見他過去問話。


    他曾經去過一次天虛靈島,參見過“老祖”,對靈島並不陌生。這次再去,倒也沒有太多的心畏。


    ......


    金雕展翅返回靈島。


    葉晨禦劍跟隨。很快他便飛臨天虛靈島的上空。飛落在奇花異草遍地的浮島上。


    但是眼前的場景,讓葉晨大吃了一驚。


    九名元嬰修士在浮島前的一片空地玉石桌附近,或坐或站,奇怪的笑意,古怪的眼神看著他。他們的服飾各異,天虛門的寬大道袍,有霧丹門的煉丹士服。獸靈門常見的妖獸皮襖服,靈月門的月光羽裳服等等,不一而足。


    光是看他們的衣著,很容易便能看出他們是九大仙門的元嬰老祖,而並非隻是天虛門的元嬰修士。


    葉晨心中咯噔一下,他完全不知道。其它八大仙門的老祖什麽時候來了天虛仙門,之前沒有聽到半點風聲。按理說一場十年一次的仙門聯考,這個規格的仙門事務,不至於讓元嬰老祖感到興趣,紛紛前來觀戰。


    按照以往聯考的經驗,隻需金丹長老帶隊前來便行了。如果掌門親自帶隊,那都是很重視的表現。根本用不著元嬰老祖親自前來。


    “弟子葉晨,參見祖師。參見諸位老祖!不知祖師召見弟子。有何吩咐?”


    葉晨心中暗驚,不敢怠慢。立刻拜見其中身穿天虛道袍的天虛老祖,還有眾位元嬰老祖。


    “在聯考之前,我和風魔門噬元老祖、古機門古嘰老祖打了一個賭!三門之中,誰門下的弟子奪得聯考個人排行第一,便將天虛門的《天虛劍意》戰技、風魔門的《血燃》戰技、古機門的《雷隱戰鳶》圖紙,獎賞給此人。找你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皇甫老祖麵無表情打量了葉晨一番,說道。


    葉晨愕然,麵對這從天而降的獎勵品,有些難以置信。


    天虛門的鎮派戰技《天虛劍意》,風魔門的鎮派戰技《血燃》,還有古機門聞所未聞的機關傀儡圖紙。這些居然是仙門聯考個人第一名的獎勵品?


    “皇甫兄,還剩下最後一場沒有打完呢,風魔門對戰古機門!這麽快就把人叫來,這麽他肯定就穩拿第一?下麵一場,我古機門說不定有機會完勝!”


    古嘰老兒翻了一個白眼,大聲嚷嚷道。


    “葉晨十六擊殺,嚴寒、柳紅丹目前都是十一擊殺。就算最後一戰,風魔門故意放水,讓古機門完勝,嚴寒拿到所有五個擊殺,也不過和葉晨的擊殺數量一樣而已。如果擊殺數一樣,就需要他們二人單獨比試一場,來確定排位高低。換成風魔門的柳紅丹也一樣,她也鬥不過葉晨。葉晨和嚴寒之間早有勝負,還有必要多比一場嗎?”


    皇甫老祖轉頭看向古嘰老兒,笑道。


    “這.....”


    古嘰老兒神情一愣,臉色頓時苦了起來,說不出話來反駁。擊殺數一樣的話,可以加打一場來確定排名高低,但問題是嚴寒打不過葉晨啊!


    “幾位老祖對你的表現頗為興趣。你身為天虛門弟子沒修煉本門戰技怎麽精通法術?血翼是從何處得到?你會《血燃》,這又是怎麽回事?還有,把你過去十多年的經曆,都說一說。日後你遲早會成為天虛門的核心金丹修士之一,你過去的經曆都必須一清二楚,不可有絲毫隱瞞!”


    皇甫老祖朝葉晨道。


    “這些過程有些複雜!”


    葉晨想了一下,說道。


    “無妨,你一邊說,我們一邊看最後一戰。等你說完,這最後一戰差不多也打完了。”


    皇甫老祖淡然道。


    “是!”


    葉晨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用了好幾個時辰,將他拜入天虛仙門,在南湖礦區修煉,拜掌門為師,然後去地焰山,然後去萬寶塢,最後在望天城修煉,這些年的大致經曆說了出來。


    當然,九分真一分假,這是必須的。


    像誅殺拜火門少主許瑋得到《噬元法典》,和柳紅丹做的交易,以血牙交換《血燃》前三層,他都一點不漏的詳細說了出來。區區一個拜火門的築基中期修士許瑋,根本不會放在老祖們的眼裏,無需有什麽顧慮。雖然他用了風魔門的《血燃》,但他也是用珍貴的血牙交換來的,就算風魔門老祖有所遷怒,後果也不至於太嚴重。


    而涉及到仙府的,都必須小心翼翼的隱瞞過去。血翼的來曆,也變成了他冒險時候的收獲,從雲澤山脈深處一名古修士的洞府遺跡得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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