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做事不是一般的神速,蕭暮優洗澡,換衣服,整理好手袋,一輛紅色的小轎車便醒目的停在樓下,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


    不張揚,不昂貴,滿大街都在跑的代步車。


    方涵笑著立在車前,恭敬的為她打開車門:“少奶奶,您看這車子合不合適,不喜歡,我會馬上去換掉。”


    “喜歡喜歡,謝謝你,方特助。”


    蕭暮優摸著車內嶄新的裝飾,心裏很激動,她早就想存錢買一輛車了,前一陣子甚至在考慮貸款,但後來發生了許多事,便擱置了下來。


    不愧是葉湛,這麽快就實現了她許多年的願望。


    方涵瞧她果真是喜歡的不得了,心下微微困惑,這葉少有一車庫的世界頂級名車,那些頻頻舉辦的豪車展在他的車庫麵前簡直都是弱爆了,可他的老婆竟然隻開了台市價五六萬的小車,他真是搞不懂了。


    新車果然就是舒服,蕭暮優這一路上都是美滋滋的。


    回到雜誌社,齊心悄悄的靠過來,拍著胸脯說:“小優,我讓你嚇死了,前幾天南島受了重災,好多人都淹死了,我一想你還在那邊,連覺都睡不好,打你的手機又不通。”


    “對不起,齊心,讓你擔心了,不過,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蕭暮優拍拍她的手安慰。


    “還好你沒事。不過,你知道嗎?你不在那些天,雷總幾乎每天要過來四五趟,把我們都嚇到了,你知道的,雷總從來不去下麵的辦公室。”


    蕭暮優想,雷笙是打不通自己的電話,所以才會擔心的過來查看吧,果然夠朋友。


    正想著,雷笙的秘書安平敲門而入。


    這位安平是雷笙麵前的紅人,地位在壹咫集團甚至要高過副總裁,他也很少進入辦公區域。


    攝影部的人都有些傻眼,怎麽這一個星期,先是總裁,接著是總裁秘書,是他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還是他們受到了特殊重視。


    “安秘書。”蕭暮優首先起身打招呼。


    安平笑著說:“蕭主編,雷總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好,我這就過去。”


    見到雷笙的時候,他正站在辦公室的紅木酒櫃前,一瓶地道的本土冰酒,一隻水晶杯,他斟了半杯,淺淺抿了一口。


    “雷總,你找我。”


    她的聲音響起,他猛的一驚,好像中間隔著萬古洪荒,又隔著千年宇宙。


    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有多麽的擔心,他派人去找,甚至是自己親自開車去尋,都因為道路原因不得不原路返回。


    自酒光中抬起頭,她站在他麵前,笑得燦爛,手背在後麵,似乎藏了什麽東西。


    她這調皮的模樣讓他隱忍了一肚子的擔心無處發泄,本想訓她幾句,此時隻餘下滿滿的喜悅,那是一種永別重逢的驚歎,是一種隻有他才懂得的心心念念。


    “手機怎麽不開機?”他終還是沉下臉問。


    “沒有電了,昨天晚上剛充滿,還沒來得及開呢。”見他似乎不高興,於是把背在的後麵的手拿出來伸到他麵前:“我說過給你帶燕窩的,說到做到。”燕窩隻有一小片,裝在密封的袋子裏,大小和形狀都似人的耳朵般。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沒來得及去買,結果就被迫轉移了,這一小片,可是我辛辛苦苦朝人討來的,你也別嬚少,將就收下吧。”


    她的掌心朝他打開,可以看見白嫩掌心下青青的血管,她太白了,白的讓人瑕想不斷。


    雷笙抬起手去拿她手上的一小片燕窩,輕按了一下她的手心,然後指彈上她的手腕,連著人一起拉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住。


    蕭暮優驚慌失措,六神沒了四神,猛的推開他,有些害怕的退後了一步。


    “雷笙,你做什麽?”


    懷中溫度一涼,他也瞬間醒悟了過來,緊接著,溫柔的笑容爬上俊朗的麵孔,“對不起,嚇到你了,我隻是太擔心了,我以為,你可能回不來了,所以,一激動,對不起。”


    蕭暮優理解,釋然的一笑:“沒關係,謝謝你的關心。”


    她將掉落在地上的燕窩拾起來放在他身側的酒櫃上,“我們永遠是朋友。”


    她清楚的劃定了他們之間的界限,他們的關係隻限於朋友。


    他心裏一寒,終是什麽也沒有說。


    倒了杯酒給她:“要不要嚐嚐,陳釀的冰酒。”


    冰酒是冰島的特產,一瓶好的冰酒要經過許多複雜的加工程序,而且原料相當難采集,冰酒的價錢高低不等,但是普遍昂貴。


    “好啊,看這色澤就是上乘品。”


    雷笙笑說:“好眼力。”


    蕭暮優輕啜了一口,閉上眼睛回味,歎道:“好酒就是好酒,甘甜中帶著辛辣,香醇中帶著濃烈。”


    雷笙說:“我喜歡冰酒,不過是淺嚐輒止,不會喝太多,醉了,酒就沒了味道,變成了水。”


    “其實這種酒,我也會釀,改日有時間,送你一瓶。”


    “好,我可記到心裏了。”


    “燕窩都送了,自然會記住。”她笑笑,酒窩浮上來,他心念一動,最是喜歡看她笑,春風再美,又豈抵得過她揚眉一笑。


    “下個月的大師展不要忘記了,兩張門票,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討來的。”


    “當然不會忘,我上大學的時候,係裏流傳,有兩樣東西最難弄,一樣是校花的情書,一樣就是大師展的門票。”


    雷笙忍不住笑了:“你是校花?”


    她搖搖頭:“還排不上我,校花叫沈思瑤。”


    聽到這個名字,雷笙的麵色不由一寒,瞳孔裏極深的收縮了一下。


    但他馬上就恢複了常態,像是閑意的問:“你在學校的時候有人追嗎?”


    她麵帶羞澀,不回答,但是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孩怎麽會沒有人追求。


    就像現在,她是葉湛的女人,而他,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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