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僅僅十分鍾,主隊就完成一次前場配合,打入首粒進球。[


    他笑說:“你的偶相進球了。”


    話音落了半天,竟不見她一絲動靜,如果換做平時,她必然會抱著他的脖子又跳又叫,還會模仿場邊的拉拉隊,舉個沙發墊子在客廳裏跳健美操。


    她很安靜,安靜的讓他心裏有些發慌。


    “哪裏不舒服嗎?”身子探過去,鏡片後的眼睛閃動著擔心。


    她搖頭,拿過遙控器將聲音調到最低。


    他不解,一臉的疑雲。


    蕭暮優將腿收到沙發上,輕輕環抱住,也不去看他,目光聚集在茶幾上,兩桶爆米花,成雙成對的挨在一起,一顆沒動,她特意多加了焦糖,色澤金黃。


    可是她一點食欲都沒有。


    “葉湛。。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要豎起耳朵去聽。


    “怎麽了?好像悶悶不樂的?”他摟著她的肩膀,用下巴蹭著她的臉。


    她又搖頭,“藍菱是誰?”


    空氣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斷開了,沉沉的,壓著她的胸口。


    他下巴上的動作一頓,似乎觸了電,瞳孔的顏色變得極深。


    “你怎麽知道藍菱?”


    聽得出來,他的口氣帶著薄怒,他從不曾用這樣生分的語氣質問她。(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她是誰?”


    嫉妒嗎?吃醋嗎?她承認,這一刻,她似乎什麽也不顧了,理解也好,相信也罷,她隻要從他的口中親耳聽到一個答案,她不是誰的替身,她隻是她。


    隻要他說,她就信。


    沉默,可怕的沉默。


    甚至連電視裏那幾不可聞的聲音都隱隱消失了,彼此間的呼吸近在耳畔,可是又那樣陌生。


    他突然站起身,手臂從她的肩上拿開,她心裏一涼,酸楚上湧。


    “不要再問藍菱的事,她和你無關。”


    “我就要知道。”她抬起,衝他喊。


    “蕭暮優,別任性。”他硬了口氣,麵色不善。


    “為什麽不肯告訴我,還是說,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知道。”她拿起一個抱枕丟過去:“葉湛,你凶什麽凶?”


    他被抱枕打了一下,有些氣惱,站在那裏,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


    他喊:“蕭暮優,你想去哪?”


    “用不著你管。”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掉眼淚,不說就不說,她也不稀罕聽,可是心裏卻在隱隱作痛,傷害她的不是那個神秘的蘊藏了許多故事的名字,而是他這樣拒人千裏的態度,他心裏有鬼。


    怒氣上湧,不可遏製,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沸騰了一樣,頭很痛,痛得她幾乎邁不出步子。


    “蕭暮優,你給我站住。”葉湛歎了口氣,跨步追上來。


    他的手伸出來,眼見著要碰到她的衣襟,忽然地,指邊滑過一絲涼意,她在他的麵前突然倒了下去,像一團軟軟的綢緞,落地無聲。


    “蕭暮優。”他低吼一聲,驚慌的感覺瞬間侵襲上心頭,一下抱起她,聲音中有了絲顫抖:“你怎麽了?回答我。”


    她雙目緊閉,眉頭輕皺,額頭有一滴晶瑩的汗珠,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唇色已泛白。


    不敢有絲毫的耽誤,他叫了陳伯,技術平穩的老司機,此時也加快了車速,又盡量減輕車子的顛簸。


    明亮的光束射向一棟小樓門前的牌子:“子揚診所。”


    陳伯停了車,跳下來開門。


    葉湛抱著昏迷的蕭暮優一路疾奔,途中早就電話聯係過了,有人打開門,引著他們上到二樓,年輕的小夥子,長相憨厚而帥氣,此時聲音中也有了焦急:“大少爺,這是生得什麽病?”


    葉湛搖頭,心下悔意頓生,看著那張缺了生氣的蒼白小臉,他想給自己一拳。


    子揚當年是葉痕的醫生,離開葉痕後,他在這裏開了一家診所,說是診所,其實不過掛個名字,他平時根本不給人看病,他在一心一意的進行他的醫學研究,聽說,治得是一種血液病。


    子揚迎出來,將他們引到最裏間的診室。


    診所不大,但是所有的器材俱是國際一流。


    他轉身對葉湛說:“大少爺,我要給她做檢查,你到客廳等我吧。”


    “子揚叔叔,拜托你了。”


    這個男人的眼中很少出現這樣焦急的神色,他從不求人,但此時卻情真意切,子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床上氣息微若的女孩,搖了搖頭,月有盈缺,潮有漲落,多強悍的人,終究逃不過一場情劫。


    當年葉痕如此,葉湛亦如此。


    漫長的等待,他又想抽煙。


    從口袋裏摸到一顆戒煙糖塞進嘴裏,甜的,可是心卻是苦的。


    她會知道藍菱,想必是白逸朗在她的麵前說了什麽。


    她向他求一個解釋,他卻無法回答她,藍菱是一個結,結在三年前,被許多秘密如枝椏般纏繞著,這秘密見不得光,隻能一天天的隨著歲月的變遷而腐爛下去。


    思桐端了果盤過來,輕輕在茶幾上放下:“大少爺,吃點東西吧。”


    他是子揚的養子,四五歲的時候便跟了他,他們的情誼如同親生父子,他跟子揚學醫,小有成就。


    葉湛點點頭,卻仍枯坐不動。


    又等了半個小時,子揚才從樓上下來,邊摘下口罩邊問:“病人出過車禍?”


    葉湛急忙轉過身,表情有些痛苦的點了點頭。


    “那次車禍造成她腦中多處淤血,雖然被清理幹淨了,但依然還是有一處漏網之魚,起先我也沒有注意到,不得不動用一台剛從國外買來的高端設備。這處淤血很小,但是卻正好壓迫在大腦前動脈上,如果要冒然手術,很可能會造成腦內大麵積腦出血,導致病人直接死亡。我建議采取保守治療,用儀器和藥物一點點清除這塊淤血,隻是,需要的時間會長些,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也說不定,前提是,這塊淤血不再生長。”


    子揚說完,看到葉湛似乎愣了下,但很快就恢複冷靜。


    “子揚叔叔,這個病以後需要注意什麽?”


    “生活規律,多運動,注意飲食,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平和的心態,避免大喜大怒和受強烈的刺激。我現在就去製定一份治療方案,具體的安排,待方案出來後,我們再具體的商量一下。”


    “好,謝謝子揚叔叔。”


    “她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把她帶回去安心靜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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