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我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想東想西,想得昏昏欲睡。霧兒也呆在房間裏沒出來,不知道還在不在哭。


    我站起身,走到房間門前敲敲門,輕聲說:“霧兒,開開門,哥有東西給你。”


    霧兒好一會才打開房門,眼睛紅紅的,“什麽?”霧兒看著我輕聲說。


    我伸手擦去霧兒臉上的淚珠,從口袋掏出那條與送給晴子一模一樣的水晶手鏈,牽起霧兒的手,給她戴上:“這個小玩意是哥昨天在路旁買的,送給你。”


    “送…送給我的?”霧兒看著手上的水晶手鏈說。


    “嗯!送給你。”我笑著摸摸霧兒的長發,誰想霧兒的頭發不知怎麽就那麽順溜,我的手順著霧兒的頭發就滑到了霧兒高聳的胸脯上。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霧兒身體一僵,低頭看著我按在她胸脯上的爪子,臉上又變得通紅,“天寒哥…你…你…”


    “哦…哦…我不是故意的…”我趕緊縮回手。


    霧兒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糟糕,這丫頭該不會把咱當成那種過時又反悔,又想來吃豆腐的家夥了吧。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居然沒話了,霧兒看著我也不說話,我們就這樣麵對麵的站著,相互看著。


    我看著霧兒漂亮的臉蛋和嬌豔欲滴的嘴唇,有種想把霧兒抱過來好好親密一番的衝動。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觸手可及的女孩和她的身體,又怎能不心猿意馬?不知什麽時候,我的嘴唇離霧兒僅是幾公分的距離了,霧兒也不知什麽時候閉上了大大的眼睛,雙手環著我的腰。


    就在我的嘴唇剛剛要碰到霧兒的小嘴時,一個及時的電話把我從迷醉的氣氛中拉了出來,讓我恢複了清醒。也是這個電話,讓霧兒免去了被我占有的危險。


    老勝的電話總會在我最關鍵的時候打來,為這事,我沒少責難他,但現在這個電話,卻來得再及時不過,否則我就真的要毀了霧兒的清白了。


    我慌張的推開霧兒,霧兒也清醒過來,臉再次紅透,轉身躲進房間,呯的一下把房門關了。


    “老寒,在哪呢?晚上出來燒烤燒烤?”老勝在電話中囔道。


    “老勝,大好的星期六夜晚,把妞的最佳時間,你居然有空叫我燒烤?”我笑道。


    “靠,把妞時間不是還早嘛!今天老子沒地方去,在家發黴了一天,無聊得蛋都抽筋!一個小時後,咱們在張嬸家的燒烤攤子上見,你小子怎麽滴也得來陪哥整幾杯!”老勝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看窗外,太陽都下山了,正好老勝想請客,不去白不去,我也順便帶上霧兒。


    我又來到房門前,敲敲門:“霧兒,快點出來,哥帶你宰人去。”


    霧兒嘩的一下拉開房門:“啊?宰人?!天寒哥,誰得罪你了?殺人是犯法的!天寒哥,我求求你別衝動…”霧兒緊張的抓著我的手說。


    “額…犯法?老勝請客,咱們去白吃一頓算犯法嗎?如果那樣,老勝就得被槍斃十分鍾,那丫的宰我的時候可沒少下狠手!”我摸著下巴說道。


    “哦。原來是勝哥請吃飯……我還以為…以為…”霧兒不好意思的說。


    “以為什麽?”我奇怪的問道。


    “沒,沒什麽…”霧兒眼睛眨了眨說道:“我就不去了吧,我和勝哥又不是很熟。”


    “哦,好,那我一個人去了哈。”我說完,轉身。


    “你…”霧兒跺了下腳。


    “哈哈…走了。逗你呢,難不成我還真把你一個人扔家裏?再說,老勝這小氣鬼居然請吃燒烤,咱倆得一起去才能多吃一點,才能把以前他宰我的那些錢給撈回一點點。”我笑道。


    我伸手拉過正嘟著嘴的霧兒,說:“現在還早,我們走過去,多走走,走餓了才好吃白食哈。”


    “天寒哥,勝哥要是知道你有這想法,他會哭的。”霧兒嬌笑一聲,任我牽著手出了房門。


    我和霧兒下了樓,出了樓道,看見君琪和她媽提著一些生活用品向小區裏走來,我一手攬過霧兒的腰,把霧兒半摟在懷裏。


    “天寒哥,這是在外麵呢。”霧兒怔了怔,紅著臉對我說。


    “在外麵咋了?你不喜歡,我不抱就是了。”我說完準備撒手。


    霧兒伸手按住我在她腰間的手,紅著臉說:“沒…沒有不喜歡…”


    我攬著霧兒向小區門口走去,與君琪和她媽擦肩而過。


    君琪看到攬著霧兒的我,怔了怔,什麽也沒有說低著頭向前緊走幾步,衝進樓道裏。


    我搖頭笑笑,感覺自己tmd無聊透了!我這算什麽?在君琪麵前抱著霧兒想證明什麽?證明她離開了我後,我依然過得很灑脫?證明我依然有人愛,而且我懷裏的人還比她年輕漂亮??


    我真tmd夠無聊的!


    “天寒哥,你又搖頭又笑的,想什麽呢?”霧兒轉過頭看著我說。


    “沒,哥正在想一會怎樣才能讓老勝多掏點腰包…”我笑笑說。


    “額…勝哥要是知道你現在時時刻刻想著宰他,他會吐血幾十兩的。”霧兒在我懷裏嬌笑著說。


    “切,他宰哥還宰得少麽,以前他變著法讓哥請他三溫暖…”


    “三溫暖?什麽是三溫暖?”霧兒抬起頭問道。


    我暈,我又說漏嘴,趕緊說道:“咳…三溫暖…三溫暖就是吃火鍋,對,火鍋…”我擦擦額頭的汗…


    “火鍋?好吃嗎?不如我們今晚也去三溫暖吧!”霧兒搖了搖我的手說:“我幫你宰勝哥!”


    “那個…今晚,咱們還是吃燒烤吧,老勝掙倆錢也不容易…”大冬天的,我額頭上咋這麽多滴汗…


    “天寒!”身後一個聲音叫道。


    我和霧兒停下腳步,轉過身,君琪站在路燈下遠遠的看著我和霧兒。


    “天寒哥,叫你嗎?”霧兒抬起頭看著我。


    “嗯!你站在這等我一下。”我鬆開霧兒,向君琪走去。


    昏黃的路燈下,君琪顯得很淒涼,我慢慢的走向她,心裏百味陳雜,眼前這個女人傷我傷的那麽深,我恨她,就是在夢裏也把她恨到骨頭裏,可是現在我為什麽突然一點也恨不起來了?


    “有事嗎?陸君琪。”我走到君琪麵前,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


    君琪定定的看著我,良久,輕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等了這句話多久了?一年還是二年?


    “寒,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君琪眼裏閃爍著淚花。


    “憑什麽!你說原諒就原諒?!”我突然大聲吼:“我生病快死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流浪街頭的時候你在哪裏!我流浪到這個城市,都是你所賜,你有什麽資格來說要我原諒你!”


    “對不起,對不起…”君琪痛苦的搖著頭,淚如雨下。


    我突然心很痛,很痛,從前我從來沒有讓這個我曾深愛過的女人流過一滴的淚,哪怕她輕微的皺下眉頭,我都會把她擁在懷裏,細心嗬護,可是現在,我隻是看著她哭,我早已不再是當年的我,她,也不再是我最初認識的她。


    “我沒辦法原諒你!有些事,是沒有回頭路走的。”我平靜下來,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你不肯原諒我,是因為你還愛著我,還記著我對不對!”君琪在我身後叫道。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你錯了,我不肯原諒你,是因為我永遠記得有個女人背叛了我!”


    我大步的離去,身後,君琪的哭聲撕心裂肺。如果,她早二年對我說對不起,早二年讓我原諒她,也許,我不會讓她一個人蹲在路邊哭泣,也許我還是那麽愛她,但從前的天寒早已經死去太久,活不過來了。


    我沒有問君琪的一家為什麽會來到這個城市,也沒有問君琪過得好不好,因為,她已經和我陌路。


    也許有人會說,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知錯了,就再給一次機會。不是我絕情,我給過,但她那時根本沒有想過要回頭,也等過,但她始終沒有來對我說一句對不起,當漫長等待的痛,化作解不開的心結和恨時,那個等待君琪的天寒,早已死不瞑目。


    我走到霧兒身邊,霧兒看著我,“天寒哥,那個女人你認識?她是誰?她為什麽哭?”


    我苦笑了下,說:“我曾經最愛的女人,現在不是了。”


    “你能和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嗎?”霧兒挽著我的胳膊說道。


    “想聽?那我給你說說吧,好多年了,一直埋在心裏…”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對霧兒說我和君琪的往事,就是對老勝我也沒有說過太多,但現在,我卻很想說,很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完的,或許說到曾經的甜蜜時我笑過,也可能說到傷心處我也流過淚。


    我和霧兒慢慢的走在大街上,霧兒久久的沉默,突然霧兒快走一步,攔在我的麵前,抬起頭看著我:“天寒哥,霧兒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不管你對我好不好!”


    “傻丫頭,哥相信你。你這麽幹淨純潔,以後一定要找個好的男人嫁了!”我摸摸霧兒的腦袋,笑了笑。


    “在我心裏,天寒哥就是最好的男人!”霧兒沒有再臉紅,非常認真的對我說。


    “霧兒,你的心思我很明白,是我把你救了回來,你心裏感激,但我知道你隻是想報答我而已。”我說道。


    “不,你錯了天寒!”霧兒沒有再叫天寒哥,而是直呼我的名字:“是,我承認我是你救回來的,我起初也隻是感激。雖然我和你相處沒幾天,但現在我告訴你天寒,從你抱著我去醫院的那刻起,我就愛上你了!”霧兒看著我的眼睛說:“從小到大,沒有人給過我溫暖,你知道你那天抱著我,我有多溫暖嗎?雖然你那天很凶,但我從你眼裏看到了關心。一個能給我溫暖,給我關心、能為我下廚房的男人,你說,我有理由放過嗎?我是山裏丫頭,說話直,喜歡就是喜歡!”


    “霧兒,可是我…”


    “你是不是想說,你以前過得很荒廢?”霧兒打斷我的話。


    “霧兒,其實我在你麵前很自卑,我髒、爛,我禿廢,我…配不上你!”我堅難的說著。


    “像你這樣的男人,沒有些經曆是不可能的。天寒,隻要你對我好,其他的我不在乎,怪隻能怪,我沒有太早認識你。”霧兒認真的問我:“天寒,你告訴霧兒,你喜歡霧兒嗎!”


    “喜歡!”


    霧兒開心的挽著我的手:“那就行了,別的咱們就不說了!走,咱倆宰勝哥去!”


    對於純真的霧兒,現在我又能說什麽呢?她若是知道我和無數的女人上過床,她還會說喜歡我嗎?若是她以後知道我曾經的放縱,她會不會覺得我欺騙了她?


    “天寒,你又在想什麽?”霧兒見我臉色陰晴不定,問道。


    “沒什麽…”但願,我別傷害到你,傻霧兒。我心裏暗暗的說。


    “天寒,我問你,你剛才回答說,喜歡!你喜歡我哪一點?”霧兒突然歪著腦袋問我。


    女人怎麽都喜歡問這種問題,喜歡就是喜歡,哪來的那麽多理由?“咳,正確的說,我喜歡你二點!”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哪二點?!”霧兒興奮起來。


    “咳…就…就…算了不說了。”


    “快說快說…你別卡殼啊。”霧兒捏了捏我的手說。


    “咳,嗯…就這兩點…”我手指頭對著霧兒高聳的胸脯比劃下,猥瑣的笑道。


    “啊?!臭流氓!豬!你色死了!”霧兒臉紅通紅,突然一口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背上。


    “呯、呯”,不遠處的廣場有些人在放煙花,“好好看哦。”霧兒抬起頭看著那些漂亮的煙花。


    “嗯,好看,但太短暫了。”我低低的感歎了一聲。


    “你說什麽?”霧兒沒聽清。


    “嗬,沒什麽,老勝可能等急了,咱們快去吧。”我說道。


    “哦。”霧兒應了聲,任我牽著向前走,但她一直抬頭看著夜空上綻放的美麗煙花,直到煙花消逝還不肯回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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