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芳芳…今天我不是對你說了麽…”我低聲說。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打掉孩子,有多遠滾多遠了?”嚴芳狠狠的盯著我大聲說。


    “我…”


    “霧兒懷的孩子是孩子,我懷的就是野種?”嚴芳大聲質問道。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隻覺口舌發幹,語言潰泛,現在怎麽說貌似都不對。


    “天寒,”霧兒叫了聲:“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麽可以和她有了孩子!”


    霧兒沒有哭,眼神冷冷的,冷得讓我害怕。


    “霧兒,我…”同樣,現在麵對霧兒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你說吧,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打掉孩子?!”嚴芳再次逼問。


    我咬了咬牙,就是不出聲。孩子是要打掉,但現在麵對三個女人的目光,能回答麽?女人天生都有母性的柔情,如果我點頭說是,不但嚴芳會恨我到骨頭裏,心軟的霧兒也說不定會覺得我很殘忍。


    “好!你不說話是吧!那我就和霧兒談!”嚴芳咬著牙說。


    霧兒看著我,就那樣的看著我,什麽都沒說,但我能感覺到她心裏的痛和深深的失望。


    “這是十萬!”嚴芳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拍在桌子上:“霧兒,這錢給你,隻要你離開天寒,打掉孩子!”


    “你幹什麽!”我衝過去吼道!


    嚴芳的這種舉動無異於羞辱霧兒,脆弱的霧兒必受更大的傷害,現在這種局麵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收拾。


    “霧兒,我知道你從山裏出來不容易,隻要你離開天寒,這些錢對你來說已經很多了,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了。”嚴芳無視我的怒吼,繼續說道。


    “是!我是從山裏來,我也很窮,這麽多錢我也想要。”霧兒冷冷的說:“但如果嚴小姐認為能用錢來買斷我肚子裏的孩子的命的話,那你就錯了。”


    “嫌錢少?我可以再加。”嚴芳伸手到包裏,又掏出一疊錢。


    “嚴小姐給的錢已經很多了,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麽多的錢。”霧兒的聲音很冷,:“隻是讓嚴小姐失望了,你就是把銀行搬我們家來也沒用,天太晚了,嚴小姐請回吧。”


    “霧兒,其實有這些錢你可以過得更好,何苦和自己過不去呢?”君琪在一旁說道:“天寒這人太花心,早離開未必不是好事,你這麽漂亮,從這走出去,好男人還不多的是?”


    “你什麽意思?挑撥也太露骨了吧!這關你什麽事!”我回頭對君琪冷冷的說,好不容易對她生出的一絲好感,再次煙消雲散。


    “我說的是實話嘛…”君琪笑了笑說。


    “滾!”我從來沒有對君琪說過滾這個字,但今天,就憑她剛才說的那兩句話,對她除了憤怒、惱火和厭惡,再無其他感覺。


    君琪笑了笑,也不生氣,轉身走了。


    我轉過頭,對嚴芳說:“把你的錢收起來!”


    “收起來也行,不過,你得給個說法!”嚴芳看了我一眼,說:“孩子我決對不會打掉!”


    “你不會,我同樣也不會!”霧兒也說道。


    “唉,霧兒,你和天寒在一起,你能給他什麽呢?你除了在家生生孩子,做做飯,你還能怎麽樣?我可以在事業上幫助天寒,你能嗎?”嚴芳也冷冷的說。


    “夠了!”我對嚴芳吼道:“鬧夠沒有!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鬧?我鬧什麽?好,你不和我在一起,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嚴芳現在句句不離孩子。


    “打掉!”我咬了咬牙說道。


    “啪!”嚴芳揚手給了我一耳光,:“不可能!”


    “好了!你們吵夠沒有!”霧兒終於流了淚叫道:“你們有完沒完!天寒!你說,你要她還是要我!”


    “我當然要…”


    “天寒,你敢扔下我們母子,我立刻從這跳下去!”嚴芳狠狠的說。


    我絲毫不懷疑嚴芳會這樣做,她本來就有些神經質,有厭世的念頭,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用死來威脅,就你會,我就不會麽!”霧兒也失去了冷靜,叫道:“天寒,你若是說要她,我就帶著孩子跳樓!”


    誰現在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呢?其實,我什麽都沒想,我的腦袋疼得曆害,我現在怎麽說怎麽做都是錯的,怎麽說怎麽做,都勢必傷害兩者中的其一,在這種情形下,很難保證霧兒和嚴芳一時衝動而做出傻事來。


    “你們都別吵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要死,也是我死!”我站起來吼了一句,先把她們鎮住先,然後開了門衝了出去。


    “天寒,你去哪!回來!”


    “你別走,說清楚先!”


    我是一個沒用的男人,惹下的麻煩卻沒有能力處理,我隻能暫時逃避,這種情況下,除了暫時避開,我還能怎麽樣?嚴芳不肯打掉孩子,吵一晚上都不會有結果,反而會讓情況更糟。


    我知道,霧兒這次傷得很重,但嚴芳又何曾不是一樣?她們都愛我,都有了我的骨肉,唉…


    我在寒冷的大街上漫無目的轉了一圈,一頭紮進路邊的酒吧,就讓酒精暫時幫我清醒下吧。


    很久沒有來酒吧了,都快不記得酒吧的那種特有的氣氛與環境了。


    我獨坐在吧台,一手夾著煙,一手端著酒杯,大口大口的抽煙喝酒,希望煙酒的刺激能讓我忘記掉所有的煩惱。


    我其實真的很沒有用,在兩個深愛著我的女人對攻時,夾在中間的我卻落荒而逃,我自己都懷疑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可是不逃又能怎麽辦呢?看著她們吵?聳著腦袋聽她們來問我要誰?沒有經曆過那種情形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當時的處境與心情的。


    我很佩服那些在花花草草中自由出入的男人們,似乎他們從不為女人多而煩惱,相反的還能讓正房、偏房,小妾相處得像一個媽生的一樣,十個手指和十個腳趾同時摁數條船也不會翻,究竟他們是怎麽做到的?以後有機會遇上那樣的高手,定當膜拜一番,好生討教學得一二,以防萬一。


    今晚我來酒吧,不是來泡妞把妹玩一夜情的,隻是想來喝點酒而已。可不知是不是落荒而逃的男人比較有魅力,還是今天酒吧裏的男人供應不上,我坐下就幾支煙的功夫,就已經有四個女人主動來搭訕了,當然,四個女人中有兩個是性工作者。


    其實我挺喜歡第二個來和我搭訕的那個高挑的女人,如果我沒有霧兒,如果不是出了嚴芳這檔事,讓我對一夜情有點悚,戓許我還真就和這個女人聊聊,時機成熟點就帶去酒店旅館快活去了,來酒吧不勾女人,在我看來那是浪費資源。隻是現在我沒那個心情,膽兒也變小了些,怕再遇上嚴芳那類的,到時這南方都說不定會下鵝毛大雪!


    喝了幾紮啤酒,肚子就有點脹,蓄水池也紅燈閃爍,得放放水泄泄洪才行。我離開了吧台,徑直向洗手間去,剛進洗手間,就聽到最裏麵的一個格子間裏傳出一陣女人似痛苦似快樂的吟聲,這個都不用想,就知道有對狗男女在裏麵的小格子間幹啥好事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放縱無處不在,關鍵是放縱過後需不需要為自己的放縱負責罷了,很多時候放縱是不需要負責的,隻是一些比較倒黴的人才會喝下放縱所釀製出來的苦酒,比如,我。


    從洗手間出來,回到吧台繼續喝。不得不說,一個人在不勾女的情況下,獨自在酒吧喝悶酒確實無趣,但現在又無處可去,回家又不敢回,也隻能在酒吧貓著了。


    吧台附近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我就著酒吧昏暗的燈光看過去,隻見幾個男男女在拉拉扯扯,吵鬧聲也漸漸大了起來。這種吵鬧的事在酒吧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隻要沒打起來,基本上沒有人圍觀的。當然,如果打起來了,扔酒瓶子拔刀子的,同樣也沒有人圍觀,不是不想,是不敢,如果被誤傷了那就比竇娥還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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