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們那一行,有時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有時候一晚上要喝幾次酒,陪客戶折騰的,胃疼也是正常的。”我有些疑惑曾怡馨好好的問我肚子疼做什麽,好像我挨酒瓶子是腦袋,不是肚子吧。


    “天寒,都快過年了,要不趁過年做個全身檢查吧。”曾怡馨突然說道。


    “好好的做什麽全身檢查?腦袋上挨一酒瓶子而已,暈倒可能是出血太多了。”我說道。


    “順便檢查一下嘛,反正都在醫院了。”曾怡馨道。


    “算了,懶得麻煩,對了,我在醫院躺多久了?”我問道。


    “沒多久,一天而已。”


    “我不會真未老先衰了吧,出這麽點血居然昏迷了一天?”我鬱悶的說道。


    ………………


    我和曾怡馨從醫院回到家,客廳裏還是一片狼籍,想來我昏迷了一天,曾怡馨便在醫院守了我一天,家裏都來不及收拾。本來曾怡馨想讓我多住幾天院的,還非要我去做個全身檢查,我都沒同意,醫生都說我的腦袋好好的,就是血出多了點,自然不會再去浪費錢,醫院開出的價錢,都不帶講價的,住一天的花費絕對能抵上我幾天的工資,當然這錢不用我出,曾怡馨給出了,都是在外打工,掙點錢都不容易,她一個女孩更不容易,沒什麽事何必花冤枉錢呢。


    腦袋受了傷,打了個補丁,黑黑的頭發被剪掉了一塊,護士剪頭發的手藝真不敢恭維,本來傷口不大,硬是在我的後腦勺上剪掉了小巴掌那麽大麵積頭發,整得像被狗啃過一樣,在回來的路上曾怡馨給買了頂帽子,還是《上海灘》中發哥戴的那種玩意,如果整條圍巾,嘴上再叼根牙簽,估計周潤發都沒我這麽拉風。


    “天寒,你回房躺著吧,我收拾下。”曾怡馨一邊收拾著亂七八糟的客廳,對我說道。


    我本來是就懶到家的人,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麽,便真回房休息去了。回到房間看到扔在桌子上的手機,警示燈不停的閃爍著,看來不是誰曾打過電話來了,就是收到了短信。


    我拿過手機一看,顯示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和五六條短信,全是李思青的,我這才想起本來約好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吃飯的,後來被李子宇在我的後腦勺上開了一瓶子,別說不記得吃飯這事,就是我怎麽被曾怡馨弄到醫院的都不清楚。


    李思青發來的短信最早時間是昨晚九點,最後一條短信顯示的時間是昨晚11點,語氣從淡淡的問我怎麽還沒有到約定的地方,漸漸換成生氣的語氣,然後再由生氣轉變成擔心,想來我一晚上不接電話不回短信,以為我出什麽事兒了,事實上我還真出事去醫院休整去了。


    我拔通了李思青的電話,告訴她昨晚失約的原因,她一聽居然急了,焦急的問我傷得嚴重不嚴重,並表示馬上過來看看,我沒敢答應,前天晚上公司聚會時我雖然喝多了酒,但還是能夠隱約的感覺到曾怡馨對李思青有敵意。女人之間產生的敵意原因很多,我也分不清她們第一次見麵怎麽就產生了敵意,為了避免難堪的場麵發生,還是拒絕了李思青過來探訪。


    放下手機,剛想躺一會,手機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嚎叫了起來,老勝兩個大字在手機屏幕上不停的抖動,就像兩個泄火過度的小人一般。


    “老勝,速來我家救火,發生世界大戰了!”電話一通,老勝在電話裏低吼著,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和慌張。


    “怎麽了?!失火了?還是恐怖組織在你家進行恐怖活動了?”我懶洋洋的答道,老勝從來都是這樣,一點機巴大的事他都能誇大數倍。


    “比恐怖組織突襲還嚴重!反正你速來就是了!”老勝低聲在電話裏吼著,聽他那焦急又有些無奈的聲音,不像是裝的,我隱約聽到電話裏那頭還有女人的哭泣聲,看來是又和洪老虎吵架了,每次吵架都搬我這個什麽作用都起不了的人去做和事佬,我這命搭上老勝就沒一天安生過。


    我和曾怡馨趕到老勝的住處時,隔著門就聽到了爭吵聲和女人的哭聲,我和曾怡馨對望了一眼,心想,老勝這廝不會打女人了吧,聽這哭聲簡直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了,整得我都有點不敢按門鈴。


    本來我是打算一個人來老勝這看看就行了的,反正每次老勝和洪老虎吵架找我來,我無非就是充當一個看客,我說的話老勝和洪老虎都聽不進去,勸也沒有,可老勝每次都要找上我,這次大概也和前幾次差不多,還是看客的份,在路上我還邪惡的想著,是不是買幾包瓜子花生擰個小凳子什麽的過來,以前在老家看露天電影,大家夥都是擰著小板凳帶著零食的。但曾怡馨非要跟著我一起來,說我腦袋受了傷才剛從醫院出來就往外跑,不放心,沒辦法,隻好帶著她一起來看老勝和洪老虎吵架的戲了。


    我按了下門鈴,臉上還帶著手指印的老勝馬上就開門了,見到我就像見到了親人,說,寒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我就隻有去跳樓了。


    我沒好氣的說:“怎麽又吵架,你就不能讓著你媳婦一點嗎……”


    我正想裝出一幅訓訴晚輩一樣的姿態來訓老勝一番,話隻說了一半,我便沒聲了,受了傷的腦袋像是又挨了一酒瓶子,愣在當場。


    屋子裏不隻洪老虎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正哭著的衛豔!


    我暗叫一聲不好,老勝這狗日的坑我!扭頭想走,卻被老勝一把拉住,可憐巴巴的看著我道:“老寒,幫我進去勸勸她們,你嘴巴會說,幫幫哥吧,不然我就真要去跳樓了。”


    老勝連拉帶拖的將我拉了進去,剛一進屋我就感覺到屋子裏陣陣寒意和殺氣彌漫,一種隻有在戰場才有的肅殺感充斥在我的心頭,曾怡馨也感覺到了,跟在我後麵,小手牽著我的衣角。


    “嗬嗬,那啥,洪姐勝哥,我和朋友路過,上來坐坐,你們這是怎麽了?哎喲,這不是衛豔嗎,怎麽哭和淚人似的。”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走在戰場上的無辜者,還是那種不得不摻和進來的無辜者,眼前這情形再明白不過了,衛豔這是上老勝家逼宮來了。


    洪老虎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冷的,衛豔則根本就沒抬過頭,低著頭嚎哭,那幅架勢就像剛死了丈夫的寡婦一樣哀嚎陣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得心疼,想抱著懷裏體慰一番。


    看來衛豔將洪老虎和老勝的底子摸得很清楚啊,要比強勢,她自然強不過素有老虎婆之稱的女強人,隻有拿出一幅弱弱的可憐相才能壓製住洪老虎,正確的說是壓製老勝,因為老勝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喜歡做大男子主義狀保護弱小,更別說這個弱小的小女人肚子裏還有著老勝的種這個天大的籌碼了。可老勝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衛豔,那邊是愛人洪老虎,這頭是懷了自己的種對自己一往情深的衛豔,難怪老勝要呼我來救命了。


    這情景,我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嚴芳就是這樣和霧兒對峙著,整得我一個頭兩個大,現在輪到老勝了,看來我和老勝不但以前的經曆相似,現在正在經曆的事兒也相似得不能再相似,唉,操蛋的一對哥們果然會經曆同樣操蛋的事兒。不過,今天老勝這事兒還更複雜點,因為我也在裏麵摻了一腳,衛豔雖然一直裝作不認識我,但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就在老勝麵前將我一軍?


    現在幫誰都不行,不幫誰也難,前天晚上洪老虎還幫過我,而且,這麽久相處下來,除去公司的事兒不說,私下裏洪老虎這人還真不錯,我打心裏是向著洪老虎的,可是衛豔又和我有過那麽一腿,雖然我不是故意上她的,上她時也不知道是老勝的小情人,但終究是上了,要是我幫著洪老虎,把她惹急了,當著大家的麵把那天在迪廳的事給抖了出來這事就更麻煩了。


    md,合著老子就不應該來,在家躺著睡覺多舒服,身邊還有個噓寒問暖的曾怡馨照顧著,要多爽有多爽,怎麽就跑過來趟渾水了,看來李子宇那一酒瓶子把我給打得智力倒退了。


    “張得勝,你說吧,這事你打算怎麽辦!”洪老虎冷得像刀一樣的眼神越過我和曾怡馨,直指在我們身後的老勝。


    “顏顏,你給我點時間,這事,這事,唉……”老勝完全架不住洪老虎冰冷的眼神。


    “老公,你說話啊,要她還是要我,我都懷了你的孩子,你要是不要我們娘倆,我就帶著孩子去死!”又是死,你妹的,現在的女人怎麽動不動就拿死來威脅。


    “我……小豔……”老勝臉上一臉的堅難,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對。


    “洪姐,衛豔,現在老勝也不知道要怎麽選擇,你們給他一點時間吧。”我老站著不說話也不是一回事,即然來了,就先勸著吧,隻要今天這事先平息了下來,我發誓,以後老勝再叫我來做和事佬的工作,打死我也不來了,打不死更不可能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給他時間選擇?!天寒,你剛才都聽到了,她連老公都叫上了,我還能給他選擇什麽?!”洪老虎冷冷的說道。


    “顏顏,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我是愛你的。”老勝見洪老虎說得冰冷,想是準備要分手了,當下趕緊表態。


    “老公,你個沒良心的,你這麽說就是不愛我了?當初你上我的床時,也說了愛我的,你怎麽可以這樣,我不活了。”衛豔再次將哭聲提高了八度,說著就陽台跑去。


    “小豔,你別衝動…………”老勝慌忙的去拉,衛豔順勢就撲在老勝的懷裏,邊哭邊說:“老公,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想想我們的孩子,你不要扔下我和孩子……”


    “嗯,我不離開你,你千萬別做傻事。”剛才還說著愛洪老虎的老勝,這會馬上又轉變了口風。


    “夠了!張得勝,你就和你的小情人生孩子去吧!”洪老虎恨恨的說完,奪門而出,轉身的瞬間我看到幾滴碩大的眼淚掉下,不管洪老虎再怎麽強勢,她終究是一個女人,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說不離開,不傷心便是怪事了。


    “顏顏!”老勝見洪老虎摔門而去,頓時慌了,想去追,但衛豔卻死死的抱著老勝。


    我向曾怡馨打了個眼色,曾怡馨也跟著追下樓去。


    “老勝,你呀,唉。”我點起一支煙,靠在牆上,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老勝一臉的苦楚看著我,眼裏滿是無奈,長歎一口氣,沒話了。我看看趴在老勝懷裏不挪窩的衛豔,心想還真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的演技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都可以得道成仙了,看來一個女人不能從單純的外表和年齡來叛斷她的心機。


    衛豔也向我看來,嘴角居然扯了扯,笑了,他妹的,我就知道這小丫頭是在演戲,這會正得意的衝著我笑呢,可偏偏我又不能當場拆穿她的把戲,我甚至懷疑她說懷孕了這事都有可能是假的。


    洪老虎負氣跑了,老勝和衛豔抱得緊緊的,我也沒什麽話好說,主要是受不了衛豔那背著老勝向我看來的得意的目光,眼不見為淨,我連招呼也沒打便出了老勝的家。


    我下得樓來時,曾怡馨正拿著紙巾安慰著洪老虎,堅強得像個爺們的洪老虎此時哭得稀裏嘩啦。


    正室和小三的戰爭,到底傷了誰?!唉。


    “洪姐,你別太難過了,我相信老勝是愛著你的,他這也是一時糊塗。”我勸道。


    “愛我有什麽用?現在他還不是在抱著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種!”洪老虎抹著淚說道,完全一個受了傷的小女人姿態,誰也不會想到曾經水火不浸的洪老虎也會有著軟弱的一麵。


    “洪姐,你可不能就這樣認輸了,你才是正室,那個衛豔就是一小三。男人嘛,在外麵花點也是正常的,老勝那人我是了解的,花是花心了一點,但我可以保證他愛的人隻有你一個!要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我話還沒說完,腰上就被曾怡馨狠狠的擰了一把,怒道:“說什麽呢你!”


    “洪經理,按我說吧,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傷心,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甩了得了!天下又不是他一個男人了!”曾怡馨憤憤的說道。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瞪了一眼曾怡馨,這丫頭明擺著往火上倒油呢,還嫌不夠亂麽。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洪老虎擦擦眼淚,瞬間恢複了女強人的冷靜,道:“我準備回老家過年了,天寒,你告訴張得勝,如果他不和那個叫衛豔的分手,我和他就完了!”


    “唉,好。想信老勝會處理好這事的,我回頭和他說說,他要是敢和你分手,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我拍著胸保證。


    “謝謝你天寒。我知道張得勝人比較花,平時我也就裝作不知道,可是今天這種事,是個女人都不會容忍,他要是不給我個交待,哼……”洪老虎冰冷的語氣,讓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看來洪老虎可不會和嚴芳一樣獨自一個人傷心流淚好說話,女人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歇斯底裏的哭鬧,而是冷靜,越是冷靜的女人一旦爆發起來就越瘋狂,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前幾天就看到一新聞,說是一個女人趁出軌的丈夫睡著後用水果刀從他的肛門捅了進去,看到那新聞時,我的菊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還在論壇上看過一個女人發的貼,她說她硬是用普通的食物和飲料將有外遇的老公給整成了不舉,而且整個毒害她老公寶貝的計劃整整用時大半年,可見一個女人狠起心來,比任何時候都猛都有心計。


    “天寒,開車送我去機場,你幫我把車開回來。”不再哭泣洪老虎以不容我拒絕我口氣說道,我馬上就說好,可能在她手下混著,聽習慣了她命令式的語氣,我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事實上,不答應也不行,洪老虎回老家過年也好,至少給老勝留了時間,也給她自己留了時間,繼續留在這裏的話,隻會更傷心。


    我開著洪老虎的車,和曾怡馨一道將她送到機場,陪著她買了票,又說了些廢話般的安慰話,目送著她過了安檢後,才出了機場,去停車場取車,我卻總覺哪兒不對。


    “哎!怡馨,剛才洪老虎買的是去哪的票?”我靠著車門對曾怡馨問道。


    “大連啊,買票時你不是也在旁邊嗎?”曾怡馨答道。


    “大連!”我愣了一下,自語道:“這回老勝有得苦頭吃了,敢情洪老虎是去搬救兵了。”


    “什麽救兵?”曾怡馨不解的問道。;


    我搖頭笑笑,道:“沒什麽,我們回家吧。”


    “你朋友真不是個好東西,洪經理這麽好的女人在身邊,居然還在外麵亂來!”曾怡馨憤憤的替洪老虎報不平:“還有那個叫衛豔的女人,除了長得漂亮,我看根本就是狐狸精,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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