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在在大街上晃悠,卻無意中在一家路邊小吃店裏碰到了很久不見的菲菲,菲菲還是老樣子,一身性感的吊帶裝,隻不過這次白晰的大腿上還套著一雙網狀的絲襪。


    “嘿,帥哥,請你吃魚丸呀。”菲菲手裏舉著一串魚丸,坐著店門口的桌子前大聲的衝我叫道,這樣情景讓我想起了我上高中那會我的同桌,也是這樣衝我笑著喊:天寒,請你吃野柿子啊。


    高三的上學期,和幾個同學去爬山,我左哄右騙的將我的同桌菲菲給哄了去,本打算在那天對她表白的,可是出了學校後,被同學們一起哄,我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般,“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硬生生的被我噎回的肚子裏。


    那天我們七八個同學一起去的,山不高,也不難爬,同學們爬得飛快,將我和菲菲甩在了後麵,我知道同學們是在給我們製造機會,但最終我連個屁都沒敢放,隻顧埋著頭爬山,雖然和菲菲並肩而行,但中間的距離起碼能過幾輛驢車還帶富餘的。


    爬到半山腰時,幾個同學早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我和菲菲二個人了,按說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正是打野戰的好時機啊,不說打野戰什麽的,就是表白也是最適合不過了,就算被拒絕了別人也不會知道,可是那時我確實膽子太小了些,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


    “我累了。”我第一次牽菲菲的手,是在快要到山頂時,菲菲主動對我伸出的手,從半山腰到山頂的那段距離,是我牽著向我主動伸出手嘴裏感著累,可額頭上沒半點汗的菲菲一起爬上去的,那次牽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很多年後我偶然聽張信哲的《信仰》,才突然發現我錯了,也許當初抱她,也許當吻她,也許當初牽著她的手不放,也許現在又是另一個結局吧。


    “唉,帥哥,發什麽愣呢?!”菲菲的手在我眼前揚了揚,打斷了我的記憶,眼前的性感無比的菲菲真的是那個我高中時代,和男孩說話就會臉紅,單純得像一朵荷花的菲菲嗎?是嗎?


    “上次你在餐廳說的話是真的嗎?你那個經常給代同學寫情書的同學現在在哪?你老家到底是哪的?你老家也有所中學叫**中學?”我眼睛盯著菲菲的眼晴問道。


    菲菲咯咯一笑,道:“喲,你查戶口呢?!那個家夥我早忘記了,再說我老家是哪的,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我也不說話,眼睛卻始終盯著她的眼睛,最終菲菲敗下陣來,歎了口氣道:“記得又怎麽樣?現在的我早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我了,嗬嗬,你現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輕搖了搖頭,道:“沒有,可是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工作,以後的路還長,再這樣下去怎麽行?”


    “天寒,你不用否認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天在沐足城我第一眼看到你時,就認出你來了,所以即便那天你問我老家是哪的,我也不敢說。”菲菲說著說著眼睛便紅了。


    我趕緊說道:“你想多了,其實我一向都認為每個人所選擇的路都有他的原因,人最怕的不是別人看不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起自己,像你便是這樣。我從來沒有看不起誰,反而因為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會覺得周圍的人都看不起你。”


    “也許你說的對吧。”菲菲點起一支女式香煙,狠抽了一口:“陪我走走吧。”


    我和菲菲出了小吃店,沒有目的性的走在大街上,我問她為什麽不回去過年,她歪著腦袋故做輕鬆的說,年年都過年,沒什麽好過的,回去的路費也是一筆不少的開銷,還不如把那些些省下來直接匯給家裏合算。


    菲菲向我伸出手,我沒有任何的遲疑便牽住了,這一次牽手距離我們第一次牽手差不多十年。菲菲緊緊的牽著我的手,拉著我開始小步向前跑去,高跟鞋在她的腳下幾乎沒有任何的障礙。


    “去哪啊?”我氣小被菲菲拉著小跑,不多遠我便氣喘得曆害,看來這人哪,還是得經常鍛煉,不然的話和女朋友吵架了,她一甩膀子跑了,想追都追不上。


    “到了你就知道了。”菲菲回頭嫣然一笑。


    人行如織的街頭,兩顆不再年少的心在街頭放飛,仿如又回到了那個朦朦朧朧的高中時代,周圍的景物和過往的行人如電影中的慢鏡頭在我們身後倒退著,襯托著我們的身影。


    七拐八拐的轉過二條街著,三條小巷,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家藏在鬧市中的小公園。


    “到了。”菲菲停下來抿嘴一笑。


    走進公園,裏麵的人不多,幾個老人在公園的石桌子上下棋,幾個穿著新衣服的小孩拿著玩具在一旁玩得正開心。公園很小,裏麵沒有什麽設施,唯一扯眼的是東南角的一排秋千,菲菲正是奔著它們來的。


    菲菲坐上一架秋千,嬌笑著向我揮手:“天寒,過來推我。”


    我記得在中學時,學校的小樹林旁邊也有一排秋千,記憶中那個穿著很樸素,衣服上甚至還有幾個小補丁的菲菲喜歡坐在秋千上看書,而我則躲著一邊的假山後麵看著她傻笑,想來她也是發現了我的,偶爾朝躲在假山後麵的我看上幾眼,而後低著頭輕笑。


    菲菲坐上一架秋千,嬌笑著向我揮手,打斷的我的回憶:“天寒,過來推我。”


    我抓著秋千的鐵杆輕輕的推動,秋千輕輕的蕩起,菲菲的長發隨風飄揚,咯咯的笑聲隨著秋千一起飄蕩,我仿如又看到了那你穿著補丁衣服在秋千上看書的女孩。


    “天寒,過來坐啊。”菲菲興奮的對我說。


    我笑著點點,挨著菲菲坐下,菲菲小腳用力一點地麵,秋千再次蕩起,隨著蕩起的還有我們的心。


    不知什麽時候,菲菲靠上了我的肩膀,輕聲低喃:“要是時間能回到十年前多好,那時我就想那個替別人寫情書的傻子能和我一起蕩秋千。”


    我鼻子一酸,輕攬著她的肩頭,不知道要說什麽,十年前我們都是單純的少男少女,十年後我們都變了太多,經曆了太多,時間回不到過去,那些逝去的歲月或許隻能在偶爾間懷念一下,若想找回曾經的那份朦朧、那份暗藏的情愫,已是不可能了。(作者注:在上高中的童學們,身邊的有暗生情愫的妹妹就大膽去表白吧,也許十年後再回首,就不會有遺憾。)


    從公園出來,菲菲一直牽著我的手,我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哪怕找個合適的人嫁了也好過現在這種不健康的生活。


    “過一天算一天吧,我現在這樣了,還有人願意要我嗎?”菲菲眼神咄咄的看著我說道。


    我隻能輕歎一口氣,雖然我時常腦袋發昏,但也將近三十歲了,早過了容易輕許諾言的年齡,我隻能裝得平淡的語氣:“會有的。”


    不是我嫌棄她什麽,更沒有看不起她的過去,而是我現在自己的事像一團麻,感情更是一塌糊塗,遠走海外的嚴芳,不肯認我的霧兒,同一個屋簷下的曾怡馨,愛和恨交織在一起的晴子,還有一個老勝的小情人,一堆堆的事和人朝我壓了過來,若是再扯上菲菲都能坐滿一張八仙桌了。


    菲菲看了看我,突然笑道:“你那麽緊張做什麽,我又沒讓你娶我。我現在過得很好,雖然工作讓很多人看不起,但我覺得也沒什麽,都是自己掙的辛苦錢,我不覺得髒。”


    雖然菲菲故作輕鬆的笑,但我知道她心裏很痛苦,一個女孩誰不想安安份份的過日子,在家相夫教子,誰也不想靠出賣身體來掙錢,可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各種原因造就了成千上萬的女孩躺倒在金錢下,讓人隨意踐踏著尊嚴和身體。


    我牽著菲菲的手,沒有目的性在大街上晃到天黑,在一個路口,菲菲說,她要回去了,過年了很多姐妹都回家了,現在正是生意好的時候。


    我想勸勸她,但最終沒有說出口,我根本就沒有資本來勸她,她有她的困難,而我給不了她任何的幫助,我突然覺得很奈,心裏有些憤恨,但卻不知道該恨誰。


    “你能抱抱我嗎?”菲菲鬆開我的手,抬起頭期盼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道:“不了。”


    “為什麽?”菲菲沒想到我會拒絕她這樣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要求。


    “等你不再從事這種工作時,再抱你。”我堅難的吐出這句話。


    菲菲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低著頭,眼睛大顆大顆的滑下,牙齒緊咬著嘴唇,很用力,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而後猛的抬起頭眼裏盡是冷漠,白如溫玉的手輕拂了一下耳邊的長發,轉身走了,沒有回過頭。


    我沒有叫住她,我知道剛才的話狠狠的傷了她,她誤會了我話裏的意思,我隻是希望她能回到一個正常人的軌道來。


    這是一記猛藥,一個曾經暗戀了多年的人卻拒絕抱抱她,且還拿她現在的工作說事,換作誰都會受到致命的打擊,如果這種打擊朝良向發展,也許會讓她重新正視自己所選擇的路,如果往不良的方向發展,也許會更使得她破罐子罐破摔,墮入更深的深淵。


    我看著菲菲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後,才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條短信,解釋了剛才那句話的意思,菲菲是一個聰明的女孩,我想她會懂的,至於要怎麽選擇,這就隻能看她自己了。


    ps:因為家中有事,停了幾天,原因副版主也和大家做了說明了。今天剛回來,累得半死,先小更一節,從今日起開始恢複更新了,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老郎先行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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