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電話,又在自己身上摸了個遍,依然不見那塊歐米茄女式表,這塊表自從妮子他爹給我後,我就一直帶在身上,本打算等其他的事情忙活完了,上網發幾張照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後來事情一多就給忘了,現在突然接到老趙頭兒子趙征誠的電話,我才想起來。


    我不明白的,手表即便我不小心弄丟了,可趙征誠是怎麽知道我有這麽一塊表的?聽他的聲音,焦急中又帶著激動,莫非………………[]


    世上怎麽有這麽巧的事,這件事也隻有等見到趙征誠或老趙頭才能問得明白,這關係到妮子能否找得到親生父母,在這之前,我想還是暫是不要對妮子和黑老漢夫婦說的好,一來妮子雖然嘴上不說什麽,但自從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便從來沒有笑過,找到親生父母對她來說高興遠小於怨恨,不管她的親生父母當年出於什麽原因而將她遺棄了,都是很難原諒的過錯。二來,如果讓黑老漢夫婦知道,他們雖然希望妮子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但辛辛苦苦的把妮子拉扯大,心裏也肯定是舍不得的,在事情沒搞清楚前,還是暫時不要擾亂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吧。


    拖拉機像過山車一樣在山路上跑了近二小時後,終於到了果子溝,這時已經是中午,我和曾怡馨又餓又累,看著麵前的大山,想想還有二個小時的山路我和曾怡馨就有種無力感,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能到張家村了,心裏卻升起一股莫明的親切感,這種感覺隻有我在回老家時才有。


    上次收冬棗時,果子溝有不少婦女來幫著裝箱,所以一些扛著農具從地裏下來正準備回家的婦女,看到我曾怡馨從拖拉機上下來,馬上圍住我們,熱情的問我這次來是不是還收山裏的冬棗,要是需要裝箱子的話,一定要再叫她們。


    我猛點頭,說,這次來還收一批,還在果子溝裝箱,到時少不了她們幫忙。這些婦女一聽我還請她們裝箱,很是高興,畢竟一天二十塊錢比種地劃算多了。


    在果子溝一戶熱情的農家吃了午飯,臨走時留下了五十塊錢給主人做飯錢,那位差不多五十多的大媽推辭了幾遍也不肯收,在我再三的堅持下,她才收了,山裏人的厚道真是沒話說。我對大媽說,過幾天冬棗從山上下來,可能會有幾十個人背棗兒出來,到時請她給我們做飯,我提供米肉,她隻管做,做一頓給一百塊錢。


    離開了果子溝,我和曾怡馨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上了崎嶇的山間小道,正月裏山裏已經暖和了許多,一些夾雜在草叢中的映山紅已經開了些許,淡紅色的花骨朵隨著山風輕微搖擺,展現著山野裏獨有的美。


    本已叫累連天的曾怡馨看著山野裏的映山紅,精神馬上煥發了起來,把行李全扔給了我,像隻小鳥兒一樣在路旁摘著花兒。


    “天寒,好不好看。”曾怡馨獻寶似的將一大束映山紅遞到我麵前,開心的道。


    “好看……”我累得滿頭大汗,脖子上掛的包,背上背的旅行包,手上提的布袋,這些就像幾座大山壓在我身上,我一屁股坐在路旁喘著氣道。


    曾怡馨坐在我身旁,把玩著手上的映山紅,幽怨的說道:“這些花是好看,可是不是你送的。你都沒送過我花呢。”


    我摸了摸曾怡馨的頭,笑道:“要花還不容易,等著哥去給你摘。”


    我扔下行李,三步兩步走到一棵映山紅前,選了一朵還未開放的花苞摘了,遞給曾怡馨。


    “哼,這朵是沒開的,我要開了的!”曾怡馨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著嘴道。


    “傻丫頭,這種沒開的正好。”我笑道:“我老家的山上也很多這種花,小時候我都喜歡摘一些沒有開的花苞,用廢棄的酒瓶子裝滿水養起來,看著它們開花,當然要看著它們開花需要等待一些時日,其實它們什麽時候開並不重要,等待它們開花的過程才是最美的。”


    “哦。”曾怡馨接過我手中的花苞,頭靠在我的肩上,輕聲道:“也許過程比結果更美吧,可是花苞終有天會開,開了後不久就會凋謝了。”


    “傻丫頭,你別這麽想,其實呢有些美是可以藏在心裏記住一輩子的。”我看著遠處的青山道:“像我小時候守著那些映山紅開花,雖然那些花凋謝了,可是它們開花的過程卻依然在我的記憶中,哪怕過了二十年我依然記得。”


    “如果有永遠不凋謝的花多好。”曾怡馨摟著我的脖子輕聲道。


    “任何東西都是有始有終的,就看我們的心態如何去對待了。”我輕歎一聲。


    “可是,我過程也想要,結果也想要,我該怎麽辦?”曾怡馨輕聲道:“瞬間的美,隻美了那一小會,帶來的卻是一輩子忘不掉的痛。天寒,你說那瞬間的美是真的美,還是殘忍的美?”


    我歎了口氣,抱著曾怡馨躺倒在草地上,看著天邊的雲朵,很久才回了句:“我也不知道,唉。”


    曾怡馨將枕在我的胸口,柔聲道:“不管是真的美,還是殘忍的美,我都不會後悔。”


    “怡馨,要是有天我死了,你會哭嗎?”我問道。


    “不會!”曾怡馨脫口答道。


    我一怔,道:“哎,你怎麽答這麽幹脆,真是讓人失望啊,至少你也假裝說會啊,騙騙我也好啊。”


    “就是不會,我又不像你,整天說謊。”曾怡馨認真的說道:“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我肯定會找別人嫁了,我才不會守著一個死去的人過一輩子呢。到那時候,就會有別的男人睡你的女人,做著你每天晚上做的事。”


    “嗬嗬,是啊,人都是現實的,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一些人一些事會在流逝的時間裏就慢慢淡忘了。”我歎了聲,笑道。


    “你也不想你的女人給別的男人睡是吧,所以啊你要好好活著,這樣你的女人就不會跟別的男人走了啊!以後,你要是再敢在我麵說一個‘死’字,我馬上把你打成豬頭!”曾怡馨比剛才還要認真的說道,怕我不信,還揚了揚拳頭。


    “額……”曾怡馨這幾句話說得生猛,偏似知道我最受不了別的男人睡我的女人,偏拿這個來說事。我這個人挺自私,還有一些極端的妄想症,比如我要是想象一下,要是我死了什麽的,有別的男人會和我曾經愛過的女人生活一起,做著每天晚上我做的事,我都覺得這種事兒很恐怖。


    不管誰說我無恥也好,無聊也罷,反正我就是這麽想的。有人說,要祝對方幸福,是啊,誰都希望自己愛的人幸福,即便離開了自己,心裏也還是希望她能幸福的,大多數人想的都是這樣,我也一樣這樣想。可是,在你祝她幸福時,你轉念一想,你在想她時,她此時說不定正在別的男人懷裏撒嬌,你心裏肯定很不好受吧。希望她幸福是一回事,想到些別的心裏不好受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有些事還是不要去想得太細,免得自己難過。


    人就是這樣一種複雜的動物,對於感情的態度也更複雜,否則怎麽會有那些失戀的人,一邊祝福著離開自己的愛人幸福,一邊醉死在街頭這種現象呢?因為什麽,因為往往這時都會想一些過往的甜蜜,而後又想,她(他)離開了去找幸福了是對的,但是也同樣會想,這時她(他)可能正在對別人說著曾對自己說過的甜言蜜語,做著一些你們曾經做過的親密事兒,誰心裏會好受呢?可偏偏有些事沒辦改變,於是,隻能喝酒麻醉自己了,一醉萬事休。


    山裏天黑得早,我和曾怡馨到張家村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各家各戶也已升起了飲煙,妮子家一個人也沒有,院子的大門也沒關,山村就是這點好,夜不閉戶都沒什麽問題,不像我在城裏,關了門下了樓,走出好遠了還在想門關好沒有,怕小偷給照顧了。


    我和曾怡馨像回自己家一樣,自個兒進了院子,果然如我想的那樣,堂屋的門也是沒有鎖的,我們將大包小包的行李扔在角屋的椅子上,曾怡馨說累得要命,跑妮兒房間倒頭便躺下了,咱也太把這個當自個家了。


    曾怡馨去睡了,我也徑直朝小張家走去,小張被叛了三年半這事肯定是要告訴他父母的,晚說還不如早說。


    從村子中穿過,沒有見到幾個村民,想來都出去幹農活了還沒回來,路上遇上幾個老人,見我回來,很熱情的打招呼,全然把我當成了這裏一員,我知道他們並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收棗的老板才對我熱情,而是因為上次收棗,收了趙大媽那一筐爛冬棗,據花兒和妮子說,從此以後性格有些孤僻的趙大媽逢人就說我是個難得的好人,整天宣揚之下,我的形象高大得不得了。


    ps:從明後天起可能會有近十天爆發吧,具體更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但肯定會比現在的多一些。最近出了些狀況,盡量寫快一點吧。很久沒有拉過票和打賞了,老狼厚著臉皮也拉一下,有的就給些,沒有的就算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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