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喪氣的上樓,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怪得了誰呢?現在隻希望雪穎不會那麽快的告訴霧兒。


    我走進嚴芳的病房,臉色蒼白的嚴芳微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個小護士正在給她掛吊瓶,我輕輕的走過去蹲在她的床前,伸手輕輕的將她額角被汗水浸透且散亂的發絲攏了攏,看著虛弱的嚴芳我突然感覺到有一絲心疼,這心種心疼發自於內心沒有絲毫的作假。


    “天寒。”嚴芳睜開眼睛,抬起左手輕輕的抓住我的手,虛弱的笑道:“有你在身邊真好。”


    “芳芳……”我有些心酸,有些苦澀,有些愧疚,自從嚴芳懷孕後,我在她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更別說關心過她,疼愛過她。她是一個女人,且還是我的女人,嚴芳雖然有時會有些瘋狂,但卻一直深愛著我,而我卻始終據她千裏之外。


    “天寒,”嚴芳抬起略顯瘦弱的手撫著我的臉龐,虛弱的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從來不會真正在乎我,有時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為什麽那麽狠心,我那麽愛你,你卻依然拋棄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剛才我在急救室裏,你在外麵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原來你也會那麽緊張我,在乎我。”


    “芳芳,對不起……這半年來讓你受苦了。”我輕聲道。


    “隻要你在身邊,受多大苦都沒關係。”嚴芳深情的說道。


    麵對嚴芳的深情我無言以對,我心疼嚴芳,真心的心疼,可是注定我給不了她什麽承諾,給不了她幸福。


    在醫院陪了嚴芳一上午,嚴芳慢慢的睡去後我才輕手輕腳的出的病房,請了二個護工看著,雖然這時候我離開醫院不太好,但是我的藥掉在了家裏沒有帶在身上,我怕肝痛會隨時發作,如果被嚴芳發現我的病,不知道會她怎樣的刺激,所以我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回去把藥拿過來以防萬一。


    出了嚴芳的病房,下到二樓門診科室時正巧遇上前些日子給我做肝病檢查強烈要求我住院的老醫生,老醫生認出我來當時就把我給攔了,道:“小夥子你終於肯來住院了?來,去我的診室,我再給你看看。”


    我搖搖頭道:“我不是來住院的,我是來看朋友的。”


    “怎麽?你還不打算住院?!你的病情真不能再拖了。”老醫生語重心長的道:“你還這麽年青……”


    我還是搖搖頭正想解釋說,過段時間會來住院的,但眼睛的餘光恰巧看到坐過道盡頭走過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卻正是雪穎。


    此時的雪穎沒有戴口罩也沒有穿白大卦,想是已經下班了,如此麗人走在人群中那就是獨一無二的焦點,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雪穎邁著細步向過道這頭走來,惹得整個二樓過道裏的男人們的眼光隨著雪穎而移動,我心裏閃過一句“這麽漂亮的女人不去拍動作片卻來當了婦產科的醫生,真是可惜了”後,迅速的轉身向一樓跑去,正在勸我住院的老醫生一臉的茫然和不解,在我身後叫道:“小夥子怎麽走了?你不能再拖了……”


    我還哪敢回老醫生的話,頭也不回的下了樓,今天已經被雪穎撞見我和嚴芳的事,如果再讓她知道我的病,那麻煩也不是一般的小。


    我慌慌張張的出了醫院,打了輛車回到我住的小區,老遠就看見公用車位裏停裏一輛奧迪。我從出租車上下來,走近奧迪看了看,車裏沒有一個人影,我自言自語的道:“趙老頭還真讓小李給我送藥來了?”


    我嘀咕著上樓,剛上到二樓時,卻見妮子坐在我的家門口雙手抱著膝蓋,腦袋搭在膝蓋上,而她身邊放著一個大大的塑料袋,她的對麵站著像標槍一樣的小李。


    “妮子?!”我驚訝的叫了聲。


    坐在門口的妮子和站得像標槍一樣的小李一齊向我看來,小李站在沒有動,妮子卻是快速站起來向我跑來,道:“天寒哥……哎約……”


    我和小李同時伸出手扶住將要摔倒的妮子,我道:“妮子,怎麽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李也緊張的問道。


    “沒事,腿麻了。”妮子皺了皺眉頭。


    “快進屋,小李麻煩你幫我開下門。”我一手扶著妮子,一手掏出鑰匙遞給小李。


    小李接過我手中的鑰匙轉身去開門,我半抱著妮子道:“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你送藥,可是你不在家,我就在這等了。”妮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正在開門的小李回過頭來道:“小姐一大早就過來了,但是你卻比我們出去得更早,小姐從早上七點等到現在,寒哥,你可讓我們家小姐好等啊。”


    “這麽早就來了?”我驚訝的看著妮子道:“現在都一點了,傻丫頭,你不在家你就把藥放在門口或者打我的電話也行啊。”


    妮子搖搖頭道:“唐教授說了,這些藥都是調理你的身體的,我不放心所以就拿著藥過來了,放在門口萬一出錯了就麻煩了。再說,也不是很久,就等了一小會。”


    妮子說著回頭瞪了一眼小李,小李憨笑著摸摸頭也不再說什麽,將門打開後站在門口依然像根標槍。


    我扶著妮子進屋,將她扶到沙發上放下,對門口的小李道:“小李,進來坐,別在門口站著。”


    “謝謝寒哥,我還是在門口站著吧。”小李答道。


    我笑道:“你別站了,你在我家門口又不是站上一輩子,就站那麽一會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成暴發戶請保鏢了,你一走,估計我家就得挨人惦記著,那反倒給我添麻煩了。再說,咱們都是年青人,隨意點。”


    小李看看我又看看妮子,站在門口還是不動,妮子歎了口氣道:“小李哥就是這樣的人,爺爺對他說什麽,他都照單全收,一點也懂得變通。”


    “小李哥,天寒哥讓你進來坐就進來坐,你都陪我站了好幾小時了。”妮子對小李叫道。


    妮子發了話,小李才憨笑了下,把門關了,拉過一張椅子背靠著門口邊上的牆坐下,一雙粗壯的手端端正正的放在兩邊的膝蓋上,腰依然直得像根標杆似的。


    我和妮子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我起身給妮子和小李拿了兩聽飲料,妮子也是渴了,說了聲謝謝,啪的一聲開了便喝,小李接過我手中的飲料隻是拿在手中,卻並沒有喝的意思。


    “哎,小李,我拿的飲料有毒麽?”我笑著問道。


    “嗬,寒哥你說笑呢,怎麽會。”小李不好意思的笑笑,打開了易拉罐小喝了一口,依舊拿在手中,我甚至懷疑剛才的那一小口他是不是真喝了,唉,老趙頭請的這個司機兼保鏢也太敬業了,不但坐的位置是選過的,整個客廳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且連飲料也不會喝一口。


    “小李哥就像木頭一樣。”妮子無奈的對我笑笑,突然記起什麽似的,道:“天寒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


    我連忙拉住她,道:“別,你和小李來算是客,要不我請你們出去吃吧,別忙活了。”


    “出去吃做什麽,浪費錢!”妮子道:“我去做飯,順便把藥給煎了。”


    妮子說著提著一大袋藥進了廚房,我拉不住也隻得隨她去了。


    客廳就剩下我和小李,小李不太愛說話,拿著瓶飲料端端正正的坐著,還真像根木頭,我沒話找話的問他退伍前在哪個部隊服役,這小子依然憨笑著回答,就一句:“寒哥,你別問了,這個保密。”


    我又和他扯了點別的,這小子問一句答一句,大多還是以“是“或”“不是”來作答,我頓時覺無趣,索性開了電腦忙自己的。


    妮子在廚房咣咣的忙活著,小李坐在門邊像根木頭,我則把電腦鍵盤打得嘩嘩響,咱們仨誰也不幹擾誰。但就在妮子圍著圍裙將第一個菜端上桌子時,門口卻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小李“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回頭看我時,我卻已經撲到了門口,速度快得讓小李都有些驚訝。


    我撲到門邊,將門拉開,門外站著的果然是曾怡馨,這屋子有鑰匙的除了房東就隻有我和她,房東來收房租肯定不會拿著鑰匙自己開門的,所以當門口傳來鑰匙的開門聲時,我第一反應就是曾怡馨回來了。


    “怡馨,你回來了?”我看著站在麵前的曾怡馨輕聲說道。


    曾怡馨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回來拿點東西。”


    “咳,怡馨,回來了就別走了……我這些天特想你……”我說著肉麻的話卻隻是換來曾怡馨一個厭惡的眼神。


    “你讓開!別擋著路,我回來隻是拿我的東西!”曾怡馨冷冷的看著我伸過去想接過她手上的包,淡淡的說道。


    “唉……”我歎了一口氣隻得讓開,小李站在一旁顯然不明白怎麽一回事,但他也不問,見氣氛不對連忙向後退了幾步。


    “天寒哥,你有朋友來嗎?”掛著圍裙的妮子端著一盤青菜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曾怡馨,欣喜的叫道:“怡馨姐?!”


    “妮子?!你怎麽在這?!”曾怡馨驚訝的問道。


    “嗯!”妮子放下盤子高興的跑過來拉著曾怡馨的手道:“怡馨姐,你去哪了?我來好幾次都沒看到你呢。”


    “嗬嗬,我有點事出去了幾天。你剛說什麽,來好幾次了?”曾怡馨笑著說著,眼睛卻狠狠的瞪了我一下眼裏的鄙視又重了幾分。我知道曾怡馨心裏可能又往別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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