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著老勝出了房間,這廝也知理虧又是幫遞碗又是幫拿筷子,嘿笑道:“老寒,說真心話哈,你不去島國發展真是浪費了,今天我才發現,你當男主角簡直可以橫掃整個男優界無人可敵啊。”


    “你mb的,你還說!”我揚起手中的筷子朝老勝扔了過去,罵道:“你***小心我一飯碗砸死你!”


    “哎哎,老寒別動真火啊,我不就看了下麽,你又不會少塊肉。”老勝嬉皮笑臉的道:“寒哥,你千萬別生氣,要是再一激動吐個幾十兩血,你身上的那點血就沒了。”


    “砰”我真接將飯碗扔了過去,怒瞪著老勝,這貨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安慰我便算了,還來開我的玩笑,看來別人說得對,每個人都有一個2b朋友。


    老勝閃躲過飯碗,飯碗正好砸在從廚房出來的花兒腳下,碎片散落一地,花兒被嚇得尖叫了聲,看著我和老勝道:“天寒哥,勝哥,你們這是怎麽了?吵架了?剛才不是好好的麽?”


    “沒有,老寒說那個碗用起來不舒服,幹脆砸了。”老勝連忙道。


    花兒看了看老勝歎了口氣道:“你們兩個哪,好的時候和親兄弟一樣,不好的時候就摔碗摔筷子。”


    “老寒,你真發火了?哎喲我的哥啊,千萬別生氣,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嗎?別氣,你千萬別氣,都是我的錯,哥給你倒酒賠罪哈。”老勝嘿笑道。


    “老子要真發起火來,你***早躺地上了!”我瞪了一眼老勝道。


    “那是,那是,寒哥向來威武,小弟我錯了,小弟知錯。”老勝猛點頭道:“花兒,去拿酒來,我給寒哥賠不是。”


    “我不知道家裏有沒有酒,我好像從來沒見過有酒。”正在收拾碎成片的飯碗和飯粒的花兒道。


    “老寒,你家裏居然沒酒?這和河裏沒有沙子一樣奇怪啊。”老勝道。


    “有酒,在廚櫃的最上麵。”我歎了口氣說道,那瓶酒還是曾怡馨放上去的,因為我說要戒酒了,留著酒也是沒什麽用了,隻是那瓶是我從超市買來的八百塊的好酒,曾怡馨沒舍得扔就擱那上頭了。如今,家還在,酒還在,而她卻已經不再屬於我。


    “老寒,你坐著別動,我去拿。”老勝起身按住我道:“哥惹您老生氣了,拿酒這種小事您就讓我去做哈。”


    “滾,少惡心老子!唉,老勝,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怎麽那麽猥瑣,能不能正經一點。”我道。


    “操,哥不正經嗎?哥還不是怕你想不開,逗你樂嗬一下,你還真順杆往上爬了!”老勝翻了翻白眼進廚房拿酒去了。


    花兒收拾幹淨地板,拿了個幹淨的飯碗幫我剩上飯放在桌上後,坐在我對麵問道:“天寒哥,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我看你氣色很差,人也沒什麽精神,有什麽事嗎?”


    “沒有,就是有點心情不好,明天就沒事了。”我勉強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還讓你做飯,麻煩你了。”


    “這有什麽麻煩的,我住在這裏倒是麻煩你了。”花兒道:“天寒哥,我明天要去看看楓哥,已經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楓哥在裏麵過得好不好,你和勝哥去嗎?”


    我歎了口氣道:“我就不去了,老勝估計也沒時間去,你替我和老勝買幾條好煙多買點吃的帶給小張,你幫我和老勝轉告他,我們等著他出來,讓他安心改造。”


    “嗯,我知道了。”花兒點道。


    “花兒,小張因為什麽事進去的,你已經很清楚了,你有沒有怪過或者有那麽一點點怨小張?”我看著花兒道。


    花兒苦笑了下,道:“我不知道,也許當時聽到他因為別的女人而做了傻事,我有那麽一點怪他吧,但我還是喜歡他。其實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是大學生,有文化有見識,我隻是一個初中都沒讀完的山妹子。”


    “花兒,別這麽想,沒有什麽配不配得上的。什麽學曆,地位、金錢,都是浮雲,也許那些能給一個人帶來很多的東西,但是一個人最本質的東西卻不是那些能帶來的。”我道。


    “你指的最本質的東西是什麽呢?”花兒道。


    “最本質的,是幸福吧。”我歎了口氣道:“幸福常常聽人說起這個詞,但是又有誰知道它真正是什麽呢?對於有些人來說,幸福等於有大房子住,有好車開,穿名牌衣服,吃最好的食物,可是這就等於幸福了嗎?”


    “天寒哥,你說的我都不懂,我也不知道幸福代表什麽,我隻知道我喜歡楓哥,不管他怎麽樣,我都願意跟著他。”花兒認真的說道。


    “那小張就是幸福的,當然,你也是。”我道。


    “砰!”廚房突然傳來一聲玻璃瓶砸在地上的聲音,我這才想起老勝去廚房拿酒都有十幾分鍾了。


    “老寒,你搞什麽?!拿個酒怎麽要這麽半天?自己釀酒都不用你這麽久的!”我朝廚房吼道。


    老勝鐵青著一張臉從廚房出來,手裏拿著一大把的紙片快步走到我和花兒的麵前,將手中的紙片一把摔在桌子上,嚴肅的問道:“老寒,你給解釋一下這些是什麽東西?”


    “這個……”我吃了一驚,這才想起我把所有的檢查單藏在廚櫃的上麵了,這會被老勝給翻了出來。看著這些檢查單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藏什麽藏啊,直接一把火燒了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操,老勝你屬老鼠的啊!到我家來就亂翻!這些啥東西,不就一堆紙嗎?放在桌上髒不髒!”我說著拿起那一把檢查單向衛生間走去。


    “你給我站住別動,雙手抱頭,動一下哥揍得你馬上升天!”老勝一把拉住我,搶過我手中的檢查單,道:“我都看過了,你還想瞞什麽?出了這麽大事,你連我也不說,你***還當我是兄弟嗎?!”


    “那個……唉……”我歎了一口氣坐回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


    “什麽東西?勝哥你怎麽這麽生氣?”花兒問道。


    “你看看吧,老寒這小子都病成這樣了,我們居然沒一個人知道!”老勝將手中的檢查單遞給花兒。


    “肝癌晚期?!”花兒翻了翻檢查單,驚叫道。


    “老寒,我們是兄弟嗎?”老勝很認真的問道。


    “是,一直都是。”我點頭道。


    “那你怎麽連我也瞞著!你***還當我是兄弟?!”老勝吼道:“還記得當年我們剛認識不久,在酒吧裏喝酒喝醉了和人打架,有一小子拿著酒瓶子捅了過來,你小子二話沒說幫我擋了,你記不記得?”


    我苦笑了一下,道:“怎麽不記得,到現在我的左腰上還有個記號。”


    “當時我和你說謝謝了嗎?!”老勝大聲道:“老紙沒有說謝謝,甚至還笑你是自願替我擋的,跟我沒關係!可是你知不知道,從那時起,老紙就把你當兄弟了!老紙有什麽事都第一時間給你說了,連小時候尿過幾床都給你說了,可你呢?!你把我當兄弟,自己得了這種病卻一聲不吭自己扛著?!”


    “我不自己扛著能有什麽辦法?我不和你們說,我有我的原因!因為我在乎你們!”我突然吼道:“難道我要哭著吼著告訴你們,我得了絕症就快死了?這有用嗎?除了多一些人擔心,有用嗎?!”


    老勝愣了愣突然坐倒在沙發上,沉聲道:“好吧,全世界就你大仁大義知道為別人著想,可你***有沒有想過,什麽叫友情!你***還和花兒高談闊論什麽是幸福,你懂什麽是叫幸福嗎?!是,我們不能把你身上的病轉嫁接我們身上,可是我們幫著分擔一點,幫出個主意有什麽不好嗎?!”


    “醫生怎麽說。”老勝吼了一陣,歎了口氣問道。


    “還有兩年。”我低著頭答道。


    “好吧,其他的我也不說了,我就問你,你怎麽不去醫院治,還***說要喝酒?今天吐血也是根這個病有關係吧?我說怎麽讓你檢查你非不去,合著就是防著我呢!”老勝道。


    “勝哥,這些年多虧了你的照應我才能在這座城市立足,我們是兄弟,一輩子都是。可是,你應該也知道,晚期很難治好了,與其在醫院裏等死,我不如過幾天自己想過的生活。”


    “***都不知道你腦子裏想的什麽!誰說不能治了!”老勝說著伸手去摸口袋,摸了一會後對花兒道:“花兒,我沒帶手機,借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花兒連忙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老勝,轉頭難過的對我道:“天寒哥,你怎麽會得這種病,肯定是醫生搞錯了。”


    “搞錯就好了,我看八成是真的了!今天吐那麽多血!”老勝一邊拔電話,一邊大聲道。


    “老勝,你給誰打電話呢?”我警覺的看著老勝。


    “還能有誰,霧兒,晴子,曾怡馨,嚴芳!”老勝道。


    “操!”我罵了聲,一把搶過手機。


    “你***的做什麽?!這些都是你的女人,你都這樣了,她們還生個毛氣!”老勝道。


    “別,不要告訴她們了吧。”我歎了口氣道:“她們都離開了也好,真的,就算今天不發生那樣的事,我也會一一離開她們的。看著自己的愛人沒幾天活頭了,換作是你,你怎麽樣?會不會發狂?與其那樣,不如就讓她們帶著恨離開吧,她們現在也的確恨我,你現在把她們叫過來做什麽呢?同情我還是可憐我?”


    “你腦子裏進屎了!誰會同情可憐你,她們是真正的愛著你!不愛你怎麽會有恨?!再說,這個病怎麽就治不好了?!”老勝道。


    我隻是搖頭,老勝也是無奈,他知道我鐵了心不想讓誰知道這事,就一定不會,他也沒辦法。


    “我可以不對她們說,那明天你跟我去醫院!”老勝道。


    “不去了,沒用。”我苦笑道:“我過幾天想回老家了,回家看看。”


    “老寒,你聽我的,這病得治。你治了便還有機會,不治就什麽希望都沒有了!你想想,想想霧兒和嚴芳肚子裏的孩子,你對得起她們嗎?”老勝道。


    我低頭沉默著,老勝道:“好吧,你不想讓她們知道,我不勉強你。想回老家也行,但是回老家必須得治。下個月八號,我和顏顏結婚,你參加了我們的婚禮再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好!”我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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