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軍區醫院


    那姓朱的中年人有些訝然:“丁洋我倒是知道,我以前也叫他丁老大,這李純原又是什麽人?”


    蘇暢頓時懷疑地皺起了眉頭:“李純原似乎現在也是個不小的人物,你既然是異能組的,怎麽會連他都不認識?”辜銘宏微微一伸手,顯得極為禮貌,卻是給這個姓朱的中年人開脫起來:“蘇警官有所不知,朱先生因為一些原因,已經脫離異能組一段時間了。”


    “而李純原這個人,根據熱心人送來的消息,他來到軍區現在還不到十天,也沒有異能,之所以能夠加入異能組並且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因為丁洋對他極為相信,屢次借助了他的聰明智慧。”辜銘宏說道這裏歎了一口氣道:“有人才卻不能用,可見以前的社會是多麽的黑暗獨裁!到了如今,李純原才在丁洋的偶然發現之下大放光芒,幾日之間居然成為了二號人物。”


    蘇暢有些釋然:“原來是這樣,我太多疑了,居然連辜先生帶了的人都試探起來。”那朱先生抬起鼻子,冷哼了一聲,蘇暢也不在意他,異能者有高下之分,這朱先生隱姓埋名的,隻怕根本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蘇暢想起辜銘宏剛剛說的話,又疑惑道:“辜先生,李純原不是軍區的人?那他是什麽地方的人?現在離那個晚上已經兩個月了,他怎麽活下來的?”


    辜銘宏攤開了手:“這事情我也不太了解,那位熱心人也沒說,不過似乎是他叔叔即會武功又有異能,是個挺厲害的人。”輕輕拍了下手,辜銘宏笑著說道:“好了,我們也不說這些事情,接下來我們進入正題。”


    “正題?”蘇暢蘇警官看向他,大惑不解,“辜先生今天的來意是?”


    “我來就是要讓南區的萬千群眾都動作起來,然後讓南區開展自由的民意運動。”辜銘宏說道。蘇暢猛然一驚:“現在?”


    辜銘宏笑道:“當然不是現在,隻是最近幾日而已。”


    “那軍區的軍隊那邊……”蘇暢有些擔心,這種事情貿然發動,自己這些群眾豈不是都被看成了造反?辜銘宏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心,笑了笑把手一伸,引向了那位朱先生:“不必擔心,我可是請來了朱先生,有他在,一切都可放心。”


    真的?蘇暢懷疑地看向那已經把鼻子翹到天上去的高傲中年人,心裏隱約有些不信。


    第二天清早,李純原起床就開始修煉,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什麽頭緒。正想著如何把能量變成一團,房門口的棉被一動,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李純原知道是程曉,但是整個屋子的采光隻有門口,現在門口被訂的嚴嚴實實,屋子裏昏黑一片,李純原也看不清楚,隻是沉聲問道:“什麽事?”


    程曉說道:“兔兒的高燒昨天好了點,但是今天早晨又重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如果你能給我一些肉食,或許軍區醫院可以給兔兒看看……”說著說著,這女人又是帶上了哭腔:“我也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是我也沒辦法,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們?你想要我做什麽都行,就是……”


    “就是什麽?”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就是……你不娶我,隻是要我伺候你,我也認了。”那程曉的聲音一貫柔柔弱弱的,這最後一句話說道最後居然帶著一種很果決的意味。


    “你認你個大頭鬼啊!你勾引我男人問過我沒有?”被窩一動,玉玉怒氣衝衝地坐了起來。李純原一拳敲在她頭上:“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麽?”


    程曉大吃一驚:“原來你喜歡年紀小的,我說你怎麽對我不動心!你們,你們已經睡在了一起?”李純原頭疼,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冷冷一喝:“你出去!”


    聽到他似乎有些動怒,程曉不敢違抗也不敢多說,掀開門口掛著的棉被出去了。李純原伸手抓過身邊的小丫頭,按住這調皮的小家夥,在她頭上敲了起來:“以為不許這麽說!我是你哥哥!”


    小丫頭也不回答,隻是“哼”了一聲,李純原無奈,又給了她幾下,小丫頭頓時開始抽噎起來。李純原有些心慌,連忙打開了還有些電的台燈,昏暗的燈光霎時照到了玉玉臉上,小丫頭正一臉得意地笑容在那裏假哭,隻是做聲,連表情都沒做。


    李純原看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又在玉玉頭上給了幾下,起身穿起衣服來。玉玉抱著頭撅起了嘴,眼睛一轉,抓著李純原就開始咬了起來。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李純原才穿好衣服。掀開棉被走了進去,陽光不免有些刺眼,李純原眯了一下眼睛,然後看向了院子,院子裏一個女人正在孤零零的站著。


    這女人極其漂亮,臉皮有些發紅,想來是寒風吹動的。即使是這樣,仍舊不能損掉她一分顏色,柳葉彎眉,楊柳細腰,一雙翦水雙瞳正在怯生生地看著李純原。發如墨染,頸子間露出的肌膚居然真的如同冰雪一般潔白晶瑩,一身有些髒舊的衣服,但是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胸前山巒甚是雄偉,隻是靜靜地站立就顯得那般風姿卓越。


    即使是李純原,看到院子裏猛然出現一個這樣的美人兒也要失神片刻。稍微一愣,李純原沉聲道:“你是誰?說清楚你的來意。”


    那女人張開了嬌嫩的紅唇,露出了一雙可愛的潔白貝齒:“我是程曉,我說過自己很漂亮的,怎麽樣?是不是想要娶我了?”


    李純原小小地吃了一驚,再次仔細地看了看她,心道:這女人漂亮是漂亮了,怎麽這性格似乎也恢複了本性,一副傻大姐的模樣?淡淡地點點頭,李純原點頭道:“知道了,去恢複原來的模樣吧,你這樣子會惹禍。”


    程曉失望地看了看李純原:他似乎不太動心?正要轉身回屋恢複自己原來的打扮,程曉腳步一頓,對李純原說道:“兔兒正在發高燒,今天能不能讓我去帶他去軍區醫院?”


    軍區醫院?李純原想起了那個粗糙的宣傳單上的東西:有醫院,學校正在籌備中。正要做些和這些有關的保障方麵的事情,到時候也需要這醫院的配合,何不趁這個機會看看那醫院的具體情況?


    “先吃早飯,吃過早飯我陪你去。”李純原說道。


    程曉大喜:“你陪我去?還有早飯?”李純原平靜地說道:“也不知道你是驚喜的是早飯還是什麽。”


    程曉頓時臉紅到了脖子,低聲道:“我們以前一天就吃一頓或者兩頓,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不能怪我的。”李純原看了看她,點頭道:“你去恢複你原來的樣子,一會兒上我屋裏來吃飯。”


    程曉忙不迭的去了,李純原則是心思有些平靜不下來:“這女人多少歲了?怎麽臉蛋長的和個十七八的少女似的?”右手往額頭上一搭,李純原的心思沉靜下來,自從家逢大變以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對一個美女這般擾動自己平靜的心境。


    “哼!狐狸精!”玉玉從棉被後麵探出了頭來,大聲說道。李純原笑著回過頭:這小丫頭!伸手給她頭上來了幾下,拎著這抱怨不停的小丫頭進了屋子。


    吳岩是內勁高手,聽力比常人更加靈通,因此李純原也沒有特意去叫他們兩個。不多時,吳岩老張就進了李純原的屋子,程曉也抱著兔兒走了進來。李純原打開昏暗的台燈,每人給了一盒牛奶和一根粗火腿,這就算是早餐了。


    吳岩挺著自己的大鷹鉤鼻子,細嚼慢咽,慢慢張口說道:“今天壘一張床吧,昨晚睡覺實在太不舒服了。”李純原道:“你盡管去做就行了,今天我還有事。”


    “知道,要陪老婆去軍區醫院嘛。”吳岩慢斯條理地調笑道,他果然聽見了李純原和程曉在院子裏的對話。玉玉一撅嘴,把自己手邊的火腿包裝對著吳岩砸了過去。吳岩無奈告饒:“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吧?小姑奶奶。”


    “我也要去軍區醫院!”玉玉喝完牛奶,理直氣壯地宣布道。


    李純原不客氣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去你個鬼!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


    “那她為什麽能去,我不能去?”玉玉指著程曉叫了起來。李純原摸了摸她的羊角辮:“我去軍區醫院還有別的事,她是帶她弟弟去看病,正好碰巧了而已。”


    “真的?”玉玉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懷疑神色,李純原點頭:“真的。”


    “那我也有事。”李純原感覺自己錯了,和玉玉這小丫頭講理本來就是一件不靠譜的事情。


    “那個,其實兔兒是我妹妹。”程曉怯生生地說道。


    李純原並沒理她,幾口喝掉這盒牛奶:“走了。”程曉吃得慢,見李純原要走連忙把火腿牛奶放下,就要跟著李純原一起走。李純原皺了皺眉,又坐下了:“吃完再走。”


    程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火腿和牛奶,一邊自己吃,一邊喂自己的妹妹,功夫也不大,一會兒就吃完了。李純原拿了兩包牛肉幹,兩根大火腿,用個布袋裝了,領著程曉就要出門,又想起秦世今天應該會來,對老張說道:“今天如果秦世來了,讓他在這裏等著。”


    三人出了院門,沒走幾步程曉就開始氣喘籲籲,畢竟她妹妹已經**歲了,她力氣又小,抱著走路有些勉強。李純原也不說話,從她手裏把她妹妹抱了過來,程曉看著李純原默默地抱著自己妹妹在前麵走,心裏突然就安心下來。有他在的話,應該一切都會好吧?


    程曉帶著繞來繞去,終於到了中央小區的軍區醫院。羅援朝就在這地方辦公,還有幾棟房子,實在看不出來那裏有醫院的模樣。程曉卻是知道地方,走到一個土房子麵前對李純原說道:“這裏就是軍區醫院。”


    兩人進去,屋內有些黑,但還是看得清楚,一男一女兩個人坐在一個桌子兩旁,也沒有什麽白大褂。這就算是軍區醫院了?李純原大略的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麽藥品,料來藥品珍貴,也不是能夠隨便擺出來的。


    “大夫,我妹妹感冒發高燒了,你能不能給打一針?”程曉說道。


    那一男一女齊齊搖頭,那女的說道:“這可不行,整個軍區有個感冒發燒的多的是,要是都給一針,這軍區別說藥,就是針管也不夠用了。這感冒發高燒就多喝水,多吃點飯,應該就能捱過去,捱不過去,那就是命了。”


    “大夫!”程曉一聽,頓時就急了,急聲說道,“求求你們了!我妹妹發燒很嚴重,真的很嚴重,求你們好歹給治療一下。”


    那一男一女都是搖頭:“這事情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那倒也未必,其實我想我們應該首先交個朋友。”李純原抱著程曉的妹妹說道,語氣平淡的如同開水,“你們說是嗎?”


    聽他語氣似乎不是平常人,那男醫生皺著眉頭站了起來:“你是哪位?我以前沒見過你。”


    李純原道:“你也不用管我是哪位,我隻問你們,這藥品一般情況下怎樣才會開給病人?軍區醫院總不能一點也不救人吧?”


    那男子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回答起來,聲音有些刻板,顯然是說的規定:針劑類藥一律不需使用,口服類藥物衝劑和藥片之類的都有幾種可以給病人使用,但是要看具體情況。


    “具體情況?也就是說決定權在你們了?”李純原看向這一男一女,聲音平淡,“給我拿一些感冒能用的藥片和衝劑。”


    這人好大的口氣!這一男一女都有些皺起了眉頭,尋常人來這裏,如果沒有東西獻上,就是哭死也得不到什麽的。就是有東西,給他們的也就是一包衝劑或者幾個藥片而已,這男人是誰,怎麽能這麽說話?


    李純原也不多解釋,把懷裏的孩子給了程曉,然後從布袋裏掏出了一根大火腿:“衝劑六包,等價交換。”


    “咕嚕”兩個人都有些咽起了唾沫,肉食他們不是吃不到,反而因為他們是少有的幾個醫生,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一頓軍用罐頭。但是軍用罐頭那個味道,簡直就是做夢都感到膩歪了,第一次吃香噴噴,第二次吃噴噴香,第三次吃就隻是感覺裏麵的肉很軟了。火腿?那是多長時間以前的美食了?


    “好!”生怕這人反悔,那女醫生喊了出來,然後發現男醫生也是同樣喊了出來。李純原點點頭:“看來你們都是不錯的朋友。”


    那一男一女兩個醫生齊聲笑道:“那是自然,下次還歡迎朋友光臨。”李純原伸手,那男醫生接過火腿仔細看了看,又滿意地嗅了嗅似乎能夠隔著塑料包裝聞見香味,然後拉開抽屜,數出了三九六包感冒衝劑遞給了李純原。


    李純原接過來感冒衝劑並沒有走,而是說道:“退燒的藥片給十二片。”


    那男醫生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才多大,那種強力退燒片隻能吃半片,配合著感冒衝劑其實三頓藥就完全能好,你要這麽多也沒用。再說,我們的交易已經完了,我們可不會白給你東西。”


    李純原又將另外一根火腿掏了出來:“這樣行了嗎?”


    “行了!”那男醫生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立刻笑嗬嗬地爽利地說道。這一次卻是那女醫生拿了十二片強力退燒片給李純原做了交換。


    李純原掃視了一下這破破爛爛的所謂軍區醫院,還有那胎死腹中的所謂學校,心裏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覺。自己當初左肩骨折還想過萬一在a市的聚集區好不了要到這省城軍區來治療,如果真是那樣,又會是怎樣一副滑稽的情形呢?


    從程曉手中接過她妹妹,兩人向著外麵走去,剛轉過身,就看見迎麵走來了一個人。李純原和那人都是一愣,那人一愣之後隨即笑嗬嗬地走了過來:“這不是李純原嗎?咦?”他意外地看到了李純原懷裏抱著一個**歲大的孩子,身邊還跟著一個蓬頭汙麵的女人,“這是?你找了個婆娘?”


    李純原也不和他多解釋:“算是吧。”程曉心中一跳,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悸的感覺,如果真的和這個麵冷心熱的男人做了夫妻,那又會怎麽樣?想著想著,被汙穢遮住的玉臉已經變得一片滾燙。


    “左軍官這是要去做什麽?”李純原淡淡地問道。那人正是羅援朝身邊的心腹軍官左立業,很有些羅援朝的左膀右臂的模樣。


    左立業笑了笑:“也不去做什麽,隻是去給羅將軍拿些傷濕止疼膏藥,現在是冬天,羅將軍身上的老傷口又犯了。”李純原心內湧起一絲敬意,無論現在羅援朝怎麽護短,怎麽梟雄,他總是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付出過,就憑現在還在發作的傷口,他也值得李純原崇敬。


    崇敬之後,李純原的心神又拉了回來:“左軍官,其實我還是有一些問題不太明白,本來想要讓人問你,不過又怕太過輕浮,今天又正好遇上,所以我就自己親自問了。”


    左立業有些奇怪:“什麽問題?還有需要我回答的?你隻管問。”


    “我想問的是,在軍區門口的時候,你是什麽時候受到那個韓小山的思想控製的?”李純原淡淡地問道。


    左立業眼睛瞳孔微微一縮:“李純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李純原冷笑一下:“也不用你聽明白,我隻是好奇,難道你能未卜先知,早已經知道會有個替罪羊,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左立業臉色已經鐵青,目光中都是按捺不住的殺機,咬牙切齒道:“你在說什麽?我一點都不明白!”


    李純原抱著孩子,領著程曉和他檫肩而過,低聲吐出了兩個字:“羅木。”左立業如遭雷擊,頓時呆呆地站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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