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第一波箭雨有黑雲龍的手下參與射擊,第二波至第六波都是於家傲率領的親衛隊製造出來的。三段射很出名,玩過遊戲的人都知道,周世雄把各種能提高射擊速度和效率的方法教給五個親兵,讓他們自己去研究什麽方法最有效,這次是新戰法的第一次亮相,成績不錯。


    其實方法很簡單,一個射手配幾個助手,射手負責射擊助手負責上箭,如果助手數量沒有限製的話,一個射手最高射速能達到一分鍾二十箭,平均三秒一箭。四百親衛平分一千多新兵,每人分到三個助手,前四波打擊在二十秒內完成,對建奴造成恐怖的殺傷,後麵兩波由於配合不是很熟練,效果稍微差了點。[]


    周世雄看著亂糟糟的弩弓手陣地很不高興,對於幾千弩弓手滅殺一千騎兵絲毫沒有興奮的感覺,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黑雲龍卻不這麽想,自從他十來歲加入邊軍,參加過不少戰鬥,像這麽一麵倒的擊潰還是第一次見,新配發的弩弓實在太犀利了。


    “督帥,建奴回城了!”五千對三千,首先撤走的竟然是人數多的一方,黑雲龍高興的大喊。周世雄看著整齊後撤的建奴騎兵,心裏很不是滋味,‘什麽時候自己手下能有一支這樣的精銳?’


    “加快建造營寨,分一百人去打掃戰場。”弩弓再強也有限製,防守的時候效果最好,一旦轉換成進攻狀態,弩弓的效用大減,就像現在這樣,建奴要走周世雄也毫無辦法。周世雄已經明白什麽叫戰場主動權,明軍以防禦為主的作戰體係,遲早會被以進攻為主的敵人摧毀,久守必失這句話不是玩假的。


    周世雄進過這段時間的戰陣洗禮,對古代戰爭有了相當全麵的了解,明白新式武器可能會影響一兩場戰役的結果,但對全麵戰略幫助不大,就像新式弩弓,雖然射程更遠殺傷力更大,但並不是沒有防禦的方法。例如連小口徑火炮都能擋住的盾車,用來抵擋弩箭毫無壓力。


    周世雄希望找到一種可以改變戰爭態勢的武器或者戰術,把機動力不足的劣勢扭轉過來。在古代,能克製騎兵的隻有騎兵,但現代戰爭騎兵完全消失,代替騎兵的是摩托車汽車和裝甲車。周世雄上輩子隻是個馴獸師,蒸汽機他隻知道理論,內燃機更不懂,火藥也隻知道黑火藥的配比,烈性**隻知道**,這還是因為**屬於急救藥物,在芯片中有資料才知道的。


    以前看穿越小說,豬腳的基本套路是造火藥煉鋼鐵,用堅船利炮把敵人轟成渣。周世雄也想走前輩走過的路,但是他對化學的了解僅僅是背過元素周期表,如何製造提煉三酸兩堿兩眼一抹黑,沒有三酸兩堿,基礎工業就沒有基礎,冶金化工更是空中樓閣,用鑄鐵青銅製造大炮?忽悠鬼去吧!


    扳了下手指算出自己擁有的優勢真的不多,馴獸能力在遊牧民族地區作用很大,可惜自己是漢人,沒理由去幫蒙古和建奴。機器人能治病還能弄點害人的東西,但在戰場上作用不大。算來算去,周世雄發現自己跟其他穿越眾差很多,金手指的等級也是最低的,想要在亂世中活的安穩些難度很大。


    胡思亂想了好半天,周世雄拋開糾結召集親兵訓話,命令於家傲率領親衛訓練前軍營的新兵,起碼令他們能擔任合格的弩弓兵助手。陸宏和黃乾坤則被派去黑雲龍身邊,陸宏的本事不用周世雄推銷,黑雲龍馬上把一千多老兵交給他,衝鋒陷陣的活就拜托陸宏了。黃乾坤擔任陸宏的副手。


    把親兵分下去是為了加強前軍營的戰鬥力,至於有沒有增加掌控力的想法,周世雄沒說黑雲龍也不敢往這方麵想。反正前軍營立了大功得益最多的是黑雲龍,他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前軍營用了一天時間立好營寨,把通州東向的官道堵死,豪格在城裏坐立不安,他可以走,而且一點都不用擔心明軍能追上他,問題是他不敢走。父汗把牽製後路的重任交給自己,怎麽能連三天都撐不下去就跑路呢!但是要趕走東城的明軍,除非把莽古思的蒙古騎兵召回來,不然憑手上這四千前鋒營精銳,豪格沒有信心。


    豪格不敢動,周世雄也沒辦法用這幾千兵攻打通州,隻能派人回京催促援兵。他是一點都不介意有人來分功勞,隻怕來的人不夠多。


    通州城下暫時安靜下來,滿桂和祖大壽的會合充滿了火藥味。西辛營地處通州至三河的官道旁,距離通州五十裏地,距離三河一百裏左右,元蒙時期曾經是元大都的皇家遊獵場,明朝初期作為皇室避暑之地,自從成祖定都北京這裏成了帝後專用的避暑山莊。


    滿桂走直線提前來到西辛營,高起潛以不得僭越為名,命令士卒在行宮外紮營,高級將領在行宮裏選了個園子住下來,等待寧遠軍的到來。祖大壽率領的寧遠軍不愧是遼東強兵,一天時間疾行近百裏,入夜後趕到西辛營。祖大壽原本打算隨便找地方住一晚,反正明天還要追趕建奴,住什麽地方無所謂。


    可惜騎軍營按照監軍的嚴命,不許寧遠軍進入行宮範圍,雙方都不是談判專家,言語無用動起手腳。騎軍營左右軍士卒都是蒙人,摔跤是他們的傳統手藝,大部分是遼東漢民的寧遠軍馬上馬下都比不過這些蒙人。不過漢人有呼朋喚友的習俗,很快,看守道路的騎軍營士卒雙拳敵不過四手,敗下陣來。


    折騰這麽久,祖大壽和滿桂都趕到現場,兩人沒想到這次見麵會如此尷尬,各自嗬斥了一番手下的士卒,壓下心中的不快互相見禮。


    “祖總兵請務必包含,高監軍嚴命軍卒不得入行宮,本官可不想害祖總兵被人彈劾。”滿桂已經盡量放低身段,論官位他比祖大壽高好幾級。


    祖大壽一看騎軍營在行宮外紮營,知道滿桂不是在忽悠他,心裏的氣消了不少,再加上滿桂態度這麽好,連忙拱手道,“滿經略言重了,末將不是不識好歹的渾人,這僭越之罪末將擔當不起。”


    大家把話說開,滿桂又命騎軍營協助寧遠軍紮營,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走。當吳襄確認騎軍營隻來了兩個軍六千人馬後,眼珠子一轉產生了一些想法。


    “祖總兵請滿飲此杯,預祝此次追擊建奴大勝而歸。”招待客人的活高起潛更擅長,滿桂任由他活躍氣氛四下敬酒,隻等酒過三巡說正事。


    “高監軍這話中聽,下官敬高監軍一杯,祝高監軍步步高升。”吳襄站出來攔下高起潛,他有些想法還沒跟大舅哥商量,怕一會開始談事不方便說話,借著敬酒的機會提醒祖大壽。


    吳襄這個遼東總兵類似軍分區司令,比祖大壽這個軍區副司令職位還要低,若不是現在這種場合,他連跟高起潛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貿貿然攔阻對方的敬酒是非常無禮的行為。


    高起潛臉色一變,想嗬斥吳襄幾句,忽然想起這個吳襄是祖大壽的姻親,若是斥罵了吳襄等於削了祖大壽的臉麵,對接下來的軍議影響不好。隻能忍著氣跟吳襄碰了一杯,然後坐下了不吭聲了。


    吳襄這個舉動令祖大壽很奇怪,他知道妹夫的性子,不是個不懂規矩的人,這麽明顯的失禮肯定意有所指。祖大壽站起來拉住吳襄,向滿桂說道,“請滿大人不要見怪,我這個妹夫酒量不好失禮了。”不等滿桂多說,祖大壽拉著吳襄走出正堂,直接離開騎軍營暫住的園子。


    “怎麽回事?”出了園子,祖大壽才低聲問吳襄。吳襄知道祖大壽還要回去參加軍議,連忙把自己的發現和想法說了出來。“大哥,滿桂手上隻有六千人馬,兩軍聯手誰聽誰的有必要計較一二。”吳襄一句話把意思說透,不愧是武進士出身。


    祖大壽明白了,現在不是朝廷命令自己來給滿桂打下手,是滿桂求自己,不趁這個機會多撈一些好處,過了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祖大壽心領神會,讓吳襄自己回營休息,接下來的談判他懂得該怎麽做。


    見到祖大壽回來,滿桂示意親兵們看好門戶,放下筷子開始說正事。“祖總兵,建奴主力雖然還有兩萬多兵馬,但為了護送財貨人口必然要分兵,本官覺得在路上截擊建奴最為有利,畢竟你我兩軍兵力不及建奴,合力擊其一點效果更好。”


    “滿大人言之有理,末將也是這麽想的。”在戰術安排方麵祖大壽沒有意見,他和滿桂都是老將,以少敵多該怎麽做門清的很。


    “既然祖總兵沒有異議,明日兩軍輕騎疾行,趕在往鮑邱河,若建奴已經過河則另想對策,若建奴尚未過河則在鮑邱河截擊建奴。”滿桂的設想很完美,建奴有那麽多輜重車輛隨行,不但會減慢行軍速度,遇到江河必須從假設橋梁的地方通過,避免車輛太重壓破冰麵。


    “此計大善!”祖大壽擊掌讚歎,讓滿桂很舒心。可惜舒心的事不會太多,祖大壽讚歎完了開始談條件,“兩軍聯合末將沒有異議,隻是騎軍營乃京營兵馬,寧遠軍是遼東邊軍,誰主誰次還是說清楚的好,省的臨陣之時令出多門亂了方寸。”


    祖大壽這個說法並不算強詞奪理,但是祖大壽才是一個總兵的職銜,跟滿桂這個臨時兵馬副元帥討論誰說了算,味道很詭異是一定的。


    ps:酒喝多了,一整天都處於難受到死的狀態,今天就這麽多,別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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