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雄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個哨卡除了例行檢查路引之外,還有租車服務。在哨卡旁邊停了一溜大車,按照客車貨車分成兩行,登記完路引的行人跟著哨卡裏的官兵到一旁排隊,車滿即走。這年頭販運貨物的都有自己的車隊,周世雄很好奇那些貨車是幹什麽的?


    “請出示路引或腰牌。”哨長很客氣的向周世雄說道。周世雄這才發現前麵的人都檢查完了,“稍等。”這一瞬間,周世雄好像回到上輩子去機場驗票的感覺。[]


    “您是大人?!”哨長一開始沒注意,隻是在關注周世雄身後的兩匹駿馬,他倒不是想謀奪駿馬,隻是在想著把這個消息告訴官大人,肯定能得到不少獎賞。


    “你認識我?”周世雄雖然記憶力變態,但不可能仔細觀察每一個人,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的精壯青年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對方的姓名。


    “標下東路巡檢司巡檢雷風參見侯爺!”雷風激動的跑出哨卡,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其他人被他的動作吸引,目光集中在周世雄身上。隨即有兩個老兵也認出了周世雄,大呼小叫的跑過來行禮。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周世雄沒想搞什麽私訪,沒人認出來他就自己周家莊,被人認出來那就按規矩辦。雷風很懂規矩,他招來一個下屬吩咐幾句,下屬騎上快馬直奔白雲城報信。


    雷風安排好值守陪著周世雄慢慢走,周世雄指了指馬車隊問道,“這些是百姓自己弄的還是指揮使司安排的?”


    “回侯爺話,是官經曆命周武周千戶設置的,憑祥州內外車馬都歸憑祥衛負責。”雷風也是周世雄的弟子,若是沒有這層關係,剛剛及冠就坐上正九品巡檢司巡檢的位置,恐怕不行。周世雄樂了,周武竟然成了交通局長,這個憑祥衛千戶真真是不務正業啊。


    “這些趕車的難道也是憑祥衛的人?”周世雄掃了一眼坐在車轅上等客的車夫,怎麽看也不像是衛軍,主要是身材太矮小了。


    “當然不是,他們是各地逃來的流民,尤夫人心善收攏了這些流民,安置在侯府幫閑,隻是流民人數太多,侯府也安置不了這麽多人,李總管把成年男子組織起來到處幫工,後來官經曆想出官辦車隊的主意,這些人才有了長久的飯碗。”雷風知道周世雄離開憑祥州很長時間,對細務肯定不了解,盡量詳細的介紹一番。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前麵轟隆隆跑來一隊人,周世雄看見當先的兩個竟然是龔六和鐵勇,估計是報信的路過匠師村特意通知兩人。“侯爺,您可回來了,怎麽就您一個人?”龔六剛下馬就大聲問候,其他人卻非常恭謹的趴在原地叩頭請安。


    “各位都起來吧,太拘謹了我不習慣。”跟著兩個大匠來迎接他的,都是木器營和鐵器營的工匠,當初周世雄搞實驗的時候,跟這些人都很熟悉。周世雄在技術人員麵前從來不擺架子,當初也沒什麽架子可以讓他擺。


    “恭喜侯爺弄璋之喜。”鐵勇讓龔六搶了風頭,馬上想到一個更好的由頭,笑嘻嘻的向周世雄拱手。周世雄終於知道尤敏生了個什麽,剛剛他不好開口問雷風,覺得有些丟臉。


    “謝了謝了!”周世雄樂的合不上嘴,摸遍全身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當喜錢,最後從小白馬身上的褡褳裏掏出一疊金葉子,一人發一張。雷風那個悔呀!剛才要是第一個報喜,恐怕這疊金葉子都是自己的了!


    這邊熱鬧一番後剛重新啟程,一輛前開式兩輪馬車迎麵而來,周世雄老遠就認出車上坐的是墨蘭墨竹姐妹。兩個女孩都二十歲了,雖然當初說按年齡收房,輪到兩姐妹的時候又因為這事那事拖延至今,周世雄看著兩女如花笑顏,忍不住想起一些三至四級的畫麵。


    趕車的是妹妹墨竹,見周世雄策馬過來,她非常熟練的控製駑馬減速停步,然後跳下車向周世雄躬身行禮,“婢子墨竹給侯爺請安。”墨蘭下車慢了半步,剛想行禮周世雄已經來到麵前,伸手拉起墨竹並向墨蘭擺擺手,“你們知道我不喜歡這些,別折騰。”墨蘭溫婉的笑了笑還是福了一福,“禮不可廢,婢子給侯爺請安。”


    “好,我很好,大家都好吧?”周世雄毫不客氣的拉著兩姐妹的手走向馬車,他想試試美女香車的感覺,當年可是羨慕嫉妒恨了無數次。


    周世雄這幾個婢女的身份早就定下了,跟著周世雄的人都不敢把她們當下人,見周世雄大庭廣眾拉著兩姐妹的手,眾人隻當沒看見,鐵勇還向徒弟們擺擺手,讓他們盡量別靠近馬車,給周世雄留出私人空間來。


    這輛兩輪馬車設定是兩個人坐的,現在被周世雄這個大塊頭塞進來,墨蘭墨竹隻能緊緊貼著他坐。墨蘭羞紅了臉墨竹卻故意推擠周世雄,“少爺,你太占地方了,我都沒地方坐了!”


    “我坐前麵點,你們兩個坐裏麵不就夠位置了嗎,再說墨竹的身材這麽好,哪用得了多少地方。”周世雄已經很開放了,標準是明朝這個時代,如果是上輩子,周世雄肯定讓兩女坐在他大腿上,這才是真正的左擁右抱。


    周世雄的歸來讓兩姐妹很開心,也就不計較周世雄揩油的行為,分坐兩邊靜靜感受彼此的體溫和味道。周世雄拉著韁繩控製馬車轉向加速,沒用多久學會怎麽控製笑著說道,“家裏沒什麽事吧?”


    “少爺走了這麽久連封信都不寫,原來還記得這裏有個家啊!”墨竹一貫的言辭鋒利。


    “妹妹不得無禮,少爺在京城做大事分心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墨蘭貌似在責怪妹妹,周世雄卻怎麽聽都覺得在說他。但是沒寫信這個過錯已經改之不及,好的認錯態度才是拯救自己的最佳選擇。


    “唉,此事的確是我的失誤,令兩位擔心實在不應該,說吧,要怎麽做才能原諒我,不管能不能做到我都盡力去做。”哄女孩的話不用思索,怎麽許願都無所謂。


    墨蘭輕聲道,“少爺莫要許下大言卻無法實現。”看來墨蘭是在為周世雄拖延婚事而生氣。周世雄伸手抓住墨蘭的小手,“蘭兒,摘星拿月少爺我是做不到,但令你們姐妹開開心心過完這輩子,少爺我還是有把握的。”周世雄的話令兩姐妹滿心歡喜,不管不顧的依偎在他身上,用肢體語言表達托付終身的願望。


    周世雄雖然這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是情場老手,總算知道這種情況下說什麽都不應該,隻好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韁繩上,驅趕駑馬穩步前行。


    一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白雲城附近。周世雄遠遠看見無數人頭擁擠在通往周家莊的橋頭,看來是迎接他的大部隊。這種場合當然不好跟兩女擠在一起,周世雄呼哨一聲招來小紅馬,飛身跳出馬車騎在馬背上,雙腿一夾縱馬馳向白雲橋。


    尤敏、島津南、朱瑛、尚月清、李貞和五女站在人群的最前列,官重光、李複生和周而、周武排在後麵,在後麵則是周世雄的男女學生們,數百人組成龐大的隊伍等待周世雄的出現。


    官重光捅了捅李複生的手臂,“你說侯爺這次回來是不是有點怪?”官重光名義上是憑祥州軍衛指揮使經曆,實際上的整個憑祥州的扛把子,穿著從七品的青色官服,淩厲逼人的氣息令人不敢親近。


    “官大人連奇門遁甲都學了?竟然算出莊主奇異之處!”李複生依然是那麽英俊瀟灑氣度非凡,不明白周世雄當初為什麽把他弄的這麽漂亮。對於官重光逼人的氣場,李複生好像一無所覺,仿佛官重光隻是路人不值得關注。


    李複生原本就是牛叉到爆的人,麵見天子都不記得多少回了。再加上魏忠賢把他弄進北鎮撫司折磨至瀕死,對於生死榮辱都看盡嚐遍,官重光這點小官威怎麽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我的李大總管誒,這事可輕忽不得,侯爺戰功彪炳世所罕見,怎麽可能單人匹馬回來,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官重光比李複生更了解勳貴禮製,周世雄再怎麽歸心似箭也不可能一個人回來,從這一點官重光就看出問題來了。


    “莊主明明是單人雙馬,何來單人匹馬!”李複生調侃了一句,見官重光臉色發青急忙擺手道,“成鵬稍安勿躁,不管發生了什麽,難道成鵬還有其他選擇?隻需兵來將擋就是。”李複生這話說的在理,官重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雜念,靜待周世雄出現。


    兩人在這裏嘀嘀咕咕說周世雄,尤敏身邊這幾個女人卻忙著互相整理衣裝,相公一走大半年,生子的憂心和喜悅都沒人分享,尤敏心中自然有些哀怨。島津南也很不高興,還以為周世雄臨走能讓她有個意外驚喜,誰知肚子一直沒反應,隻能抱怨自己不爭氣。他那兒知道周世雄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控製生育的男人,之所以沒讓島津南懷孕,隻是想把生第二個孩子的權力留給黎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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